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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乡村曲-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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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说,好说。”王和尚把信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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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曲(44)
王和尚念道:

  如意吾妹:

  码头一别,已有数月,思念切切,唯心可表。

  那日,接到调令,吾心惆怅,不知何往。到县城报到,始知回家乡主持团的工作。离开家乡已有数载,此番回去,别有一番滋味。 

  家乡的形势和你们那里别无两样,青年团员对新中国新政权充满了希望充满了憧憬。因而,团的工作开展的很容易很顺利。我也在各方面取得了优异的成绩,获得了上级领导的一致好评。

  如今,我们这里的土改运动进行得轰轰烈烈如火如荼,青年团员走在老百姓的前头,分田地斗恶霸,意气风发。你们那里的土改运动想必也和我们一样取得了丰硕的成果。

  我要告诉你,在工作中,我遇到了一位志同道合的男同志,别看他只有二十来岁,却是多年的老革命了。对革命一腔热情,对同志关怀备至。我们的感情是在工作中慢慢地不知不觉地培养起来的。现在,我只要一天不见到他,心里就空荡荡的,不知所措……我开始能理解你在怜爱中的那种心情了。好了,不说了,难为情死了。

  读到这里,和尚的脸上露出了暧昧之色,望着如意。如意催道:“快念呀,底下说些什么?”

  和尚道:“出家人四大皆空,世俗的情事还是不看的好。”

  如意又好气又好笑:“是别人的情事,与你何干?再说了,现在,你又不是出家人,清规戒律对你已经没有作用了。”

  和尚说:“正是。我倒忘了,我已经不是出家人了。”

  如意说:“你快念吧。”

  和尚定了定神,又念了下去:

  如意吾妹,有一件事,我早想对你说了,碍于当面不好说,现在,在信中还是要跟你说,你不要怪我。感情的事情,是很严肃的事情,千万不要儿戏。李杰同志对你痴情一片,死心塌地,此情此人,百年难遇。俗话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你一定要好好珍惜,不要害己害人。牛屈琼油头粉面,甜言蜜语,不可托付终身之徒。你正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糊涂而造成终身的遗憾。切记,切记!

  余言不说,一切尽在一念之间。望早日回音。

  至此

  礼

  陈帆

  **年*月*日

  和尚一口气读完了,望着如意。

  如意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陈帆对她的关心,让她很感动。但是,她不知道,李杰、牛屈琼都死了。她的人生已经完全变了样。

  她沉浸在一片伤痛之中。

  过了半晌,如意说:“麻烦你帮我写一封回信。”

  “好。”

  于是,王和尚执笔,如意口述,写起了回信。在信中,如意告诉陈帆,李杰和牛屈琼已经在洪水中死了,自己孤身一人回到了乡下。最后,祝愿她和她的男朋友相亲相爱,早日步入婚姻的殿堂。

  第二天,如意特地去了镇上,把信寄掉。

  从邮局出来,心想,时间还早,回去也是闲着。好久没来镇上了,四处看看也好。便沿着街道诳了起来。

  她在街上走着,马上有人认出了她,上前和她打着招呼,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的肚皮。

  “好久不见,这阵子到哪里去了?”

  “听说你住到乡下去了,真的吗?”

  “在镇上住得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回乡下去?”

  “结婚了?怎么这么年轻就结婚了呢,真是太可惜了。”

  …………

  如意对她们都是充满了笑意,或是答上一两句,或是笑而不答,心里如沐春风般温暖。

  这样,走走停停,和人说说话,唠唠家常,不知不觉间,已是中午了。肚子饿得慌,寻思要找一间饭馆吃饭,只听后面传来一阵叫喊:“如意,如意。”

  如意听着象是方智的声音,又疑心是听错了,怎么可能在这里碰上方智呢?慢慢地转过身去,果然是方智在叫她:“如意,真的是你,我以为是看错了。”

  如意笑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到镇上开会。会议结束出来,就看到了你。”

  “早知道你要到镇上来,我就不来了,让你帮我把信寄掉得了。”

  方智也怪她:“是呀,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不该到处乱跑,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如意说:“你怎么关心我?”

  方智说:“我受陈书记的委托,要照顾好你。”

  如意知道他心里也是有意对她好,这话不过是托词而已。但也没有点破。

  方智问:“我看你的样子,像是要吃饭?”

  “是呀,我肚子饿极了。”

  方智就带着她走进了一家饭店。要了一只汤和一碗米饭。

  如意说:“一碗米饭,怎么够?”

  方智说:“我吃过了,我们开会管饭。”

  如意信以为真,一个人吃了起来。

  其实,方智根本没有吃。他的肚子早已饿扁了。但他没有打算在街上吃。从镇上到家里不过一个多小时的路,挺一挺也就过去了,能省则省,没想到会碰到如意,说什么也要装装男子汉的气魄,总不能让一个大肚皮的女人和自己一起挨饿吧。

  看着如意细嚼慢咽的样子,方智的心里没来由涌起一股怜惜之情。再细看她的脸,依然那么光洁那么柔顺,举手投足间多了一份孕妇特有的韵味。比以前更吸引人了。

  方智看着,竟有些痴了。这么多天来,他千方百计地躲着她,想要忘记她。可是,她的身影无数次地出现在他的梦境,他很自己骂自己,但都无济于事,每次见到她是,腿都软了,想要和她说话,听她的声音,看她的样子,心里充满了别样的滋味。他知道,他爱她已经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可又明明知道这份爱是不会有结果的,就犹如飞蛾看到了灯光,明知要粉身碎骨也要义无返顾地扑上去一样。

  如意放下碗筷,见他还在痴痴地望着自己,叫了声:“方智。”

  方智回过神来:“吃好了。我先走了。回去后,还要传达会议精神,布置工作,忙着呢。”

  如意说:“我也要回去的,我们一起走吧。”

  两人起身上路。

  方智心急如焚,迈开大步。如意身子不便,急急跟上,口中大叫:“你走慢一点。”

  方智又是气急又是心疼,走走停停。

  经过轮船码头的时候,方智有了主意,对如意说:“你大着肚子,走路不方便,不如坐船 走吧。”

  如意正嫌走路太累,就点了点头。

  方智帮她买好船票,叮嘱几句,先走了。

  

乡村曲(45)
方智回到家里,吃了两大碗饭。扔下饭碗,急着往区里去了。身后传来老娘的一连串叹息:“你这孩子,到底还有家没家,从没见过你这样的,没日没夜地扑在工作上,和我们说会儿话的时间也没有。”

  老娘的话,方智没有听到。他一路小跑,来到区里。张永林正在等他。

  他把会议的精神简要地向张永林作了汇报。张永林听着直点头:“很好,很好,上面想得这么周到,完全符合目前生产工作的需要,我们要尽快布置行动起来,决不拖镇里的后腿。”

  方智说:“会上也是这么动员的。”

  张永林又问:“大家都说陈文成同志要调走了,这次会上有没有宣布?”

  方智说:“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呢。陈文成同志被调到县里任副县长,夏立民同志接任镇党委书记。”

  “太好了。”张永林说,“夏立民同志是我的老战友了,知识层次高工作能力强,是多年的老革命了,由他来主持大局,形势一定会越来越好。”

  “是啊,所有的与会者都和你一样的想法,对夏立民同志充满了希望和信心。”方智也跟着兴奋了起来。

  张永林站起来说:“小方同志,你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召开全区干部会议,你传达一下会议精神。然后,我们结合上面的要求和指示,研究部署我们区里的当前工作和下一步目标。”

  方智答应着。

  区里的干部陆陆续续地来了。

  大家聚集在张永林的办公室里,抽着烟,打着招呼。张永林点了一下名,宣布会议开始。

  方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会议记录,念了起来。

  这些干部都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大老粗,对方智的水平大为赞叹。

  会议进行到一半,只听见外面有人在喊:“张永林同志在吗?”

  张永林走了出去,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军人,身上背着一把盒子枪,英俊魁梧,不怒自威。张永林认得是派出所的蒋远恒所长,情知出了事情,连忙迎了上去,握住他的手问道:“蒋所长,我就是张永林,有什么事,请讲。”

  蒋远恒说:“张书记,事情是这样的,你们区里有人到我们所里来报案,说,最近一段时间,改造对象仇啸天整天和李坚红一家混在一起,象是在密谋什么,苗头不太对头。对这样的动向,我们当然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要严密注视。我主要是想来了解一下当事双方的基本情况,核实报案人所说是非属实。我对你们区里的情况不是很熟,所以想请你们配合一下,派人带我去找当事人双方。”

  “这个好说,我们会全力配合的。”

  张永林叫来了区里的干事小王。小王人如其名,个子不高,却象所有矮小的人一样,浑身上下透着机灵和精明。

  张永林对小王说:“这位是派出所的蒋远恒所长,他要了解一点情况,你要全力配合他。”

  小王说:“张书记,你放心好了,我会做好的。”

  张永林就笑着对蒋远恒说:“蒋所长,我们正在开会。有什么事情,你尽管问这个小家伙好了,你别看他人小,但是,对区里的一些情况还是很熟的。”

  蒋远恒说:“你尽管忙去好了。我们的事情很容易解决的。”

  张永林回了会议室。蒋远恒把小王叫到一旁,问他仇啸天和李坚红一家的情况。小王竹筒倒豆子一般地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说了出来。

  蒋远恒沉思着说:“照你这么说,仇啸天是改造对象,李坚红一家是贫农,根本不可能混在一起。可是,报案人为什么要说他们的坏话呢?”

  “这个,我们具体也不清楚。反正,从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仇啸天一向还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

  “难道是诬告?”蒋远恒想,“那他为什么要诬告呢?他们之间难道有什么恩怨?”

  蒋远恒决定要把事情搞个水落石出,对小王说:“你带我去见当是人双方。”

  小王先带着他去找李坚红。一路上,小王说:“这个李坚红我也是认识的,家里是贫农,为人诚实,胆小谨慎,碾死一只蚂蚁都要惊出一身冷汗。照理说,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有问题。”

  蒋远恒说:“斗争是复杂化的多样化的,我们看问题不能光看表面,要透过表面看实质。多年的工作经验告诉我,越是阴险的敌人,隐蔽得越是深,表面上看来越象好人。你年纪还轻,工作经验还不丰富,对一个人的评价不能光靠主观意识和表面现象下结论,要全面地多方位地观察。”

  “你说得太好了。”小王凛然受教,“是我太肤浅太简单太不成熟了。今后,我一定要加强学习总结经验,各方面提高自己,增强识别能力,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决不放过一个坏人。”

  蒋远恒笑了一下。

  说话间,李坚红家已经在眼前了。

  李坚红家是两间破旧的茅草屋,泥墙木门,低矮残败,屋前种了各种各样的杂树,一阵风吹来,落叶飘飘,平添几分萧瑟之感。

  门紧闭着,小王走过去,叫了几声,没人回答。小王说:“他们都不在家,兴许下田去了。”

  蒋远恒说:“不知道他们家的田在哪里?”

  小王说:“我去找个人打听一下。”

  抬头看见一位老汉从前面经过,便叫住了他,向他打听李坚红家的去向。果然,李坚红夫妇到田里去了。他们问明方向,就走了去。

  李坚红家的田很远,要经过几条河,走过几条小木桥,才能到。

  李坚红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见蒋远恒来找他,还带着枪,吓得脸色刷白,结结巴巴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倒是孙萍萍落落大方,横了丈夫一眼,骂道:“看你这熊样,还象个男人吗?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三更鬼敲门。上面的同志不过是找我们了解一点情况罢了,你有什么说什么,难道还怕他们吃了你。”

  蒋远恒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家是女人做主的,对孙萍萍的泼辣和果断倒也颇为赞赏。正要开口说话,小王问:“蒋所长,要不要带他们回区里去。”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问一些情况好了。”

  蒋远恒转过头,威严地盯着孙萍萍:“你们认识仇啸天吗?”

  “认识。”

  “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知道,以前是土匪,现在是改造对象。”

  孙萍萍望着蒋远恒,想要从他的脸上出什么蛛丝马迹。蒋远恒是什么样的人,会让她看出来?喝道:“这样的人渣你还跟他来往,不怕玷辱了你们贫下中农的清誉?”

  “什么清誉不清誉的,我不懂。我没有读过书,说不上什么大道理,只知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忘本。”

  “他救过你?”

  “是的。”

  孙萍萍把仇啸天如何救她的事情说了一遍。蒋远恒听到王虎的名字时,眉头明显地跳动了几下。

  蒋远恒问:“你和仇啸天在一起一共有几次,是他找你的还是你找他的?”

  孙萍萍想了一下说:“一共三次。第一次是我去找他的,他还不知道我是谁呢?第二次,我包了些馄饨请他吃饭,他千不肯万不肯,说他身份不好,会连累我们的,是我硬拉他过来的。第三次,我挑着一担东西回家,在路上遇见他,他见我吃力,就帮我挑了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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