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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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我想念周默,在返回上海的列车上就想,是那种非常强烈的想念。二十小时的车程,我就坐在窗边想他,望着窗外,所有的影像都没有入眼。
在少女的眼眸中,仿佛没有什么与恋人无关。列车越向南走,景色越像春天,周默的形象也渐渐明朗。低下头,手机屏幕上跳跃着他的信息“告诉我班次,我今晚去车站接你。”我开始欢欣鼓舞,我开始相信我误解了他,他对我一点也不冷淡。
临近午夜我到了上海,拖着小行李箱随着人群出站。困倦的女人打呵欠,男人怀里的小孩子开始啼哭,法国老头兴致盎然地举着照相机(也许,在他的国家,在他住过的城市,他从未见过这么拥挤的人潮。)而我,在站口看见了周默。
他站在那里,穿一件深棕色的夹克,仍然是牛仔裤和大头皮鞋,利落的短发,在人群中显得与众不同。想冲过去抱住他,结果只是快步走过去,连他伸过来的手也没有去理会。
“你看看你,还是这样害羞。有什么好羞的啊,看看,那里有一对都亲上了。都什么年代了,还这样。”他笑着,但是抱怨着。
是啊,都什么年代了?我似乎忘记了这是21世纪的中国呢,这是2008年的上海呢。走在街上,午夜的霓虹使我感到眩晕。这里没有固定的色调和风格,说不定什么造型的建筑露出它半个怪异的脸,说不定什么颜色的玻璃反射出耀眼的光,说不定哪块大理石路面忽然现出来一片突出的图案,也说不定哪家的灯闪烁出疯狂的节奏,这里是五彩的,纷乱的,闪烁的,多姿的,连路人的肤色和表情都是各异的。我走过这条长长的街,错以为我已到了纽约,我看不到上海,我看不到中国。我还是爱小时候的街,我还是爱回想已经近乎消失了的手工匠,我还是爱那些被推掉的美丽的房子,我还是爱那些在公园里牵手的中国式恋人,也许我爱的东西一点都不摩登,但是那让我安心,那让我觉得我是生活在我的国家。
“想什么呢?”他用一只手在我眼前晃。
“没有没有。好繁华的街啊。”
“不过,你从过道口出来的时候,我就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我有点疑惑。
“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啊!和那些人比起来,浅草不要太漂亮奥!”他笑的得意。
“我就当是真话。对了,我们要叫出租吗?”
“浅草,还是去旅馆住好了。这么晚了,宿舍潮气很重的,怎么睡呢。”
“你也,你也不回学校吗?”
“你怕我吃了你啊?我就睡地上好了。回我家住也好远呢。“
他这话说得没错,我也不会忍心叫他花150块车费回家的。
我们就这样走进了莫泰168的房间。是一间最最普通的客房,168块的那种。
起先我合衣睡在床上,周默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脱掉外套和鞋子,笑话我说“干嘛不*服?那样舒服点。'
我一时找不到理由,确切地说是我不能说出真正的理由,于是回答“我,我怕旅馆的床单脏。”
“这理由真不好。”他说完就忽然扑到床上,更准确地说是扑到我的身上。双手抓着我的肩膀,定定望着我的眼瞳。
我受到惊吓,但是心里也是愿意的。我紧张,甚至知道,在这样的夜里我很可能失去我的童贞。我闭上了眼睛,我甚至渴望他吻我。他似乎有过和女人亲热的经验,用舌头打开了我的嘴唇。我在心里对自己说“那不脏,我爱他,所以要接纳。”那是畅快的亲吻,以至于我甚至想更进一步触摸他的身体,只是我不知道怎样进一步而已。他很快把他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面,试图解开我的内衣。在那一刻,我忽然很鄙视我自己,我曾经是怎样看待校园里那些非处女呢?我甚至害怕碰到她们的身体,觉得她们都是不干净的。现在,我终于理解她们为恋人解开衣服时的那种心情了,那也算是一种牺牲吧,不是吗?明知道各种各样的不确定性都真实的存在着,明知道第一次会异常疼痛,还要献出来,那时的思想应该都是神圣的吧?
热,很热很热,欲望开始作祟,这时候真正想用身体触摸他的身体了,我懒得睁开眼睛。但是脑海中忽然传来母亲的声音,“不可以”,她似乎这样说。是的,不可以的,短暂的糊涂过后我开始清醒。我要保留,虽然爱他。如果当初母亲不是那样纯粹,而有所保留的话,那么她就不至于疯掉,也不至于寂寞地死在北海道。想象中医院里冰冷的器械,周默离我而去的身影都顺理成章地出现于眼前。
“不要!”我忽然推开他,太突然,他几乎倒向一边去。
我快速从床上坐起来,然后走到门口,背靠着门喘气。
“你怎么了,浅草?不是好好的吗?”他站起来,面对我说。
“不,不行。我想到,我想到,”
“你想到什么?”
“没有想到什么。还不行。”
“你不爱我吗?”
“我爱你,我也在乎你,可是还不能够,你知道吗?”
“在乎我?在乎我是这样的吗?你看看,你去问问,学校里还有你这样的人吗?这种事又不可耻的!想结婚的时候再做的,都是疯子!”
他的咆哮不在我的意料之中;;这个周默实在是陌生。我在一瞬间就意识到,以前的他不是过于完美,而是我将他想象得太灿烂。那个温暖的,安静的男子不过是我赋予他的灵魂。我觉得委屈,我觉得受了欺骗,我责怪自己的盲目,我后悔我那么狂热地爱他。眼泪直接从眼眶里滑出来,那么流畅,不需要抽泣,就那样安静地迅速地流过脸颊。
他的暴怒似乎也开始收敛,他走近我,恢复了往日的温柔,轻声说“刚才说气话了,别往心里去。真的,你需要开导。这不是特别,这是想不开,是心理的病症,知道么?好了,别哭了。”
他的解释让我更加郁闷,简直透不过气来。没有一个字是站在我的立场上的,仿佛都是指责我的,只不过是变相的说法而已。我想对他说的话很多,可是我说不出口,我怕他理解不了。其时,我的头很疼,我不想*,不想看见任何男人,我讨厌阳性的事物在我眼前晃悠。其时,我很极端。
我拿起背包,推开门,忽然走出去,快步跑出了旅馆。
叫了出租车,让司机驶向学校。一路上手机不断响着,都是周默打来的,我没有接电话的念头,干脆关机了。
夜里,宿舍是断电的。我懒得去摸黑整理床铺,看看液晶表,已经快三点钟了,我就蜷腿坐在床上,在黑暗中,坐着。
想起水鸟曾经在他的博客里写过的一篇文章,有这样一段话,“若我爱上一个女子,我会尊重她的一切意愿,绝不会引诱她违背自己的本意。若我爱上一个女子,我会奉上我所有的热情,绝不会随着时光流逝而熄火。若我爱上的那个女子离我而去,我会把她永久珍藏在我的记忆里,绝不淡忘,记住她的面颜,笑容,甚至是哭泣的模样。但我不会为她而放弃生命,我还要活着,因为我放不下我的父母,将来或许也放不下我的妻儿。我不是惧怕死亡,我不是想享受完世间万物,我只是有太多的放不下,只能这样活下去,不断去寻找人生的所谓价值。”
温暖地想起水鸟,我忽然哭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八章
此后的几天一直没有主动跟周默联系,他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然后就有一个问题总是困扰我了,那便是我之于周默到底是不是爱情。
本来想去和水鸟探讨一下的,结果最后这念头还是被顾虑打消了。刚开学的几天实在是闲的很,百无聊赖之时就在网上开了个帖子,把我的事情一说,本想找些安慰驱散我的心恼,不料竟是骂人的居多
“楼主不是精神不正常,就是闲的蛋疼。”
“什么跟什么啊,楼主咎由自取。现在还谈什么狗屁爱情啊?爱已经灭绝,只剩下繁殖的行径了。”
。。。。。。
实在看不下去了,我索性就去琴房练琴。忽然想起来,离决赛似乎也没有几天了。
我下定决心要换一首曲子,这个决定立即遭到了罗老师的否定和抨击。她颇为不满地说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换曲子?早干嘛去了?还居然要换一首什么《I Love You》!这是什么曲子啊?听都没听说过。我不是说过吗?就两个原则,要么选经典,要么选主题好的,《东方红》都没问题!我看你是假期把脑子过坏了吧?三拜都结束了,就剩一哆嗦了,你可别坏了事。”
然而,我还是坏了事情。
我最终还是选择改编尾崎丰的《I Love You》,即使不是因为母亲的缘故,我也是深爱着这个旋律的。我无法抗拒它的诱惑,我无法抗拒一切忧愁的音符。我仿佛有一颗离经叛道的心灵,所有黑暗的角落我都愿意去触摸。在春天的傍晚仍然感到寒冷,真实地颤抖着;漫步于喧闹的校园也会感到孤独,羡慕所有正在快乐着的孩子。我为何孤独?一点也不知道。尾崎用忧伤的旋律和叛逆的主题告诉我,这其实是一个多么真实的我!因为年轻,所以忧愁。
我敢说这首曲子,在所有的选手中就只有我能演绎得好。比赛那天我也确实感觉到那送给我的掌声远比送给冠军的要真诚许多,但是,我还是没有取得名次。我知道我选了一支“思想并不健康的曲子”(作者注:《I Love You》是一首80年代的经典歌曲,歌词描述了一段不为人所理解的畸形之恋,也就是中学生的早恋。曲调忧伤舒缓,却极富冲击力,写出了朦胧的恋情和叛逆之心。作者没有对此作出批判,而是站在人类的角度上,着重描绘了细腻的情感,无奈的回归和年轻人的孤独迷惘。这首歌曲在世界上影响极为广泛,被翻唱成多种语言和版本。),虽然在我的心里,它是一*么美丽的旋律。
缓缓地迎着春天的风向前走,遇到上前搭讪的“猥琐男”。她们都讪讪地笑他,叫他“猥
琐男”,其实他的名字比谁的都好听,我在歌曲大赛的报名表上见过他的名字,叫黎东白,真是漂亮的三个字。
“你今天看起来不开心。”他对我说。
“哪有,我脸上写着不开心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优秀的人一定很难快乐。”
我无奈地笑了。一辆淡黄色的甲壳虫从面前飞驰过去,险些撞到我。黎东白立刻愤怒地骂道“妈的,又是二奶车!”
“你别胡说了,小心人家听到打你的。”
“哪有胡说?!就是的!这种车现在上海多的是,但凡这种价位的,年轻女人开的,几乎都是的。有钱人买给她们玩玩的,太贵的车嘛也浪费了。喏,你看学校对面那座楼,那座灰顶的,里面有好多被人包掉的女人,都不是什么秘密了。这个社会,真他妈的开放喽!”
我抬起头,看看那对面灰顶的小高层,我真想狠狠嘲笑这个世道。道不出所以然来的世道啊,为什么你允许这许多败坏存在,却容不下我的一首抒怀人类情感的曲子?
好些天没有见到周默,我又开始想念他了,譬如就在这温暖的春天的早晨。宿舍窗外的大槐树抽了一身的绿芽,阳光在窗台上留下了斑驳的影儿,也把一小串撒在了我身上。矛盾的我想给他发一条短信,探探他的反应。我觉得爱是一种习惯,我一旦习惯了这种想念,便会希望无论如何都要挽回这个人。
我想起了欢欢。说到欢欢,我其实也很久没有见到她了。一来为了比赛,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琴房,二来她也没有来找我。在心里简短地嗔怪了这个丫头的绝情,之后便决定去她宿舍找她,她机灵得很,总能帮我想到办法去和周默说合。
我急匆匆地跑上四楼,在楼梯口,我听见她的宿舍里有动静。没有贸然推开门,只是静静站在了门口。门是虚掩着的,门上的窗(位于门的顶部,很高)是打开的,里面的声音毫不避讳地传出来。
“摸这儿。。。你怕什么,亏你还是个男生!我舍友都去找工作了,哪有人现在会回来的?你和我也不是头一回了,还害什么臊啊!真是的。”这是欢欢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
“我这不是担心被别人撞到不好嘛。你看你,也不把门插上。你还要吗?不要的话,我穿衣服了。”这是周默的声音,也是我所熟悉的。
不过,我还想确认一下。依着我原始的个性,我会先捂上耳朵,然后捂上嘴巴,哭泣,最后离开。然而,我内心还有一只猛虎,平日里它沉睡,今天它必须苏醒,不为别的,就因为我要面对两个背叛了我的人男朋友和好朋友。
我轻轻推开门,眼前是丑陋的情节。周默*着上身,正在穿裤子,而欢欢只穿了件可以看见*的睡裙。他们惊愕,不约而同地别过脸去,旋即又立刻镇定起来,我不知道无耻的人是不是都有这种本领。
“你们,你们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我平静地问,我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开场,我强忍着没有拖着哭腔问这句话。
周默已经穿好裤子和上衣,坐在床上,他掏出打火机,点燃一支烟,缓缓地吸上一口,然后才说话。“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就算是分手了吧。”
“谁同意了?我问你,谁同意分手了?为什么要选择欢欢来伤害我呢?”我控制不住情绪,终于开始了不顾风度的质问。
“浅草,”许久不说话的欢欢终于开口了,“这次就算我对不起你。有些话,以前没有和你说明白。我早就喜欢周默的,可是看在你喜欢的份上我就没有说。但是你也要为周默想一想,你们会有结果吗?你怎么叫他的父母接纳你?一来你是外地人,二来你无依无靠的,说句不好听的话,他父母不可能要他娶进来一个孤儿的。还有,你口口声声说爱他,你给过他什么?他在你那里得不到的,在我这里都可以得到,所以他才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