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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父亲的战争-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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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队长略思考说好吧,相信你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大家安静,覃慕文有话说。我们人民政府给他一个忏悔的机会。
  群众立即安静倾听。
  覃慕文声嘶力竭地说……亲朋故旧乡里乡亲们,我覃慕文自知有罪,命数当尽。平日多有得罪,在此一并谢过。希望大家审时度势,不要冲动,顺应时局和天命。我走了。
  胡队长看他伤感欲泪,急忙挥手让士兵将之绑赴刑场,远远传来两声枪响。所有人在那一刻都屏住了呼吸,会场一片死寂。

父亲的战争 第五章(4)
3
  覃天恕走到哥来客栈门口,恍惚听见枪声,忽然被门槛绊了一跤,起来顿时觉得心脏一阵绞痛,扶着门喘息,脸色苍白。谭幺婆发现,急忙过来搀扶着问怎么了,先生这是?怎么脸色这么差啊?覃天恕想单独呆一会儿,他仿佛预感到什么,心如刀绞,忽然掩面而泣。
  蒋团长带部下回来,进门发现他一脸病态魂不守舍的样子,大吃一惊问道覃兄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覃天恕说他似乎感觉不好,也许要出什么事情。
  正在此时,仆人带着三先生匆匆闯了进来,一见覃天恕,一起跪下放声大哭起来。覃天恕脸色剧变吼道快说啊,发生啥事了?三先生哭诉说老爷,老爷他,他,他被共产党枪毙了,我,我对不起少爷啊。
  覃天恕勃然大怒,愤而起身,将手中茶杯摔得粉碎。蒋团长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覃天恕咬牙切齿冷冷说我跟他们,不共戴天。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倒在椅子上昏迷过去。蒋团长赶紧为他掐人中,说没事没事,一时气血攻心,你们别哭了,快去要杯糖水来。
  关勇波背着战友踉跄来到一户破烂的农舍,观察一番然后敲门,门开,恰好是他帮忙抢回猪的那个老婆婆,老婆婆也认出他来,急忙往屋里让。关勇波说我们被土匪打伤了,这是我战友,我们要在您这儿歇一下。
  婆婆帮忙重新包扎伤口,烧水煮土豆。负伤的小吴还在昏迷中呓语,关勇波在火塘前也累得睡着了。婆婆忽然发现关勇波的裤管里还在往外渗血,为他悄然撩起裤脚,发现一处皮开肉绽。道声可怜的孩子啊,又为他敷药。
  一会儿关勇波惊醒,发现天色已黑,很是懊恼。他跟婆婆说有急事要走,请她帮忙先照顾几天这个战友。他说着起身欲走,忽然哎哟一声单腿跪了下去。他被婆婆搀扶起来,自己查看伤腿,仍然不行。他只能喟然长叹但愿那边别出事就好。
  覃天恕被三先生扶进屋,斜躺在床上,蒋团长等围坐在床前。他醒来目光迷离,无语凝思。三先生问少爷好点吗?他似乎未听见。蒋团长自言自语说,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恕我直言,这就是忍让的后果。
  覃天恕突然清醒,掀开被子跳下床,望着窗外冷冷说他们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三先生小心翼翼说,自从您冉五爸被气死后,老爷感觉大事不妙,就把家里的武器和值钱的东西,让我藏了起来。工作队来后逼迫他交出来,他想给您留下,于是坚决不交。
  覃天恕质问道被抓这么久,你们为何无所作为?家丁呢?民团呢?族人呢?三先生委屈地说,老爷不许我们擅动,说要等您回来做主。再说,老爷和我们都没想到他们这么绝。
  三先生拿出几张纸给他,说是老爷的嘱托都在这。他仔细阅读,泪流满面问三先生,老爷走了,您还愿跟着我这小辈干吗?
  三先生说我是老覃家的世仆,我不跟您跟谁去?您尽管吩咐。
  覃天恕要他回去把当年的心腹家丁联络起来,先把老爷留下的东西给起出来。三先生说不能,埋藏的地点在工作队住的院子边,看他们那样子,一时半刻还不会撤离,我们没办法弄出来啊。
  覃天恕皱眉沉思,话锋一转问,你刚才说冉五爸也被气死了?那,幺姑呢?
  三先生说,听说幺姑被牟舵爷等长老推举为新的掌旗老大,人也成熟多了。地面上无论老幼,都很钦服她呢。我还是在五爷的丧礼上见过,人家对我仍旧执礼甚恭,从无半点脸色。 。 想看书来

父亲的战争 第五章(5)
覃天恕打断说知道了,你先去客房歇下。
  覃天恕和蒋团长对坐在客房密谈,他面色凝重,蒋团长喜形于色地说覃兄啊,方今之世,毁家之痛者多矣。家父早在几年前,就被他们逼迫得自缢了。这也是我与他们不共戴天的原因。你别以为*一时得势,就稳坐江山了。我军正在组织反攻,你我不妨在此打下一片天地,趁他们后方空虚,釜底抽薪,明年就有可能光复半壁河山。
  覃天恕坦率地说,他对政党政治和政见,皆无太多兴趣。他只是一个快意恩仇的人,谁伤害了他的朋友亲人,谁就是他的敌人。谁愿意帮他复仇,谁就算他的兄弟,他会用他的友谊来回报。至于这个国家,无论谁来主宰,与他无关,他没有任何企图。
  蒋团长嘿嘿笑道,兄台也许是高人,但尘世之中,清浊难分;其实每个人哪怕是纯粹的个体生活选择,往往也会不由自主地代表自己的政治立场,我们实在难以跳出这个陷阱。我这儿虽然暂时只有几十个人,但多是久经战火的老兵油子,你需要怎样配合,尽可吩咐。
  覃天恕说他首先要取出埋藏的武器,召集旧部,然后才能起事。而且还不能强攻,他的亲人还在他们手中,再说光凭蒋团长这几十条人枪,恐怕真还拿不下他家那堡垒。他必须去求一个人,也许只有她才能帮他,可是真难开口啊。
  4
  冉幺姑独自在文沙场自家后院玩飞刀,刀刀中的,自己也有些得意,把刀拿在手中把玩。牟舵爷忽然从外面进来,看见了她的神技,暗自点头赞叹。
  幺姑感觉背后有人,回头问牟爷,您啥时来的?快坐。您有事找我?
  牟舵爷苦笑说这年头,有事也都不是好事。旧司堡的覃老爷,惨啊。他说着欲言又止,观察幺姑的表情。
  冉幺姑一惊,克制不住关心地问覃爷他,他怎么了?
  牟舵爷伤感叹息说,听说昨天被工作队枪毙了,可怜啊,一大把年纪了,却没个善终。
  她沉默良久,内心复杂,强忍悲痛问那他,有人送终吗?
  牟舵爷说满门都是女眷,嗨,几辈人的荣华富贵,就这么去了,凄凉啊。
  她将手中的刀一把射出,哗哗钉在几棵树上,然后平静说牟爷,您看,他也算家父的朋友,您叫人打听一下,哪天坐夜,哪天上山,我们不能缺了礼数,我还是该去跪灵的,毕竟是父辈嘛。
  黄昏穿过层层瓦檐,漫进冉家宅门。冉幺姑神情沮丧地在堂屋枯坐,她喂养的一条大狗乖乖偎依在她的脚下。贴身婢女杏儿在收拾房屋,把堂屋正中冉五爸的牌位擦拭干净,摆上跪垫,把香火拿给她,然后退下。她洗手燃香,在牌位前跪下行香,口中默祷,泪水滑下她的脸庞。
  覃天恕悄然走进,站在她的背后门边,沉默目睹这一切,不禁悲从中来,强忍着眼泪,也去跪在她的侧后。她隐然感觉到他来,起身拿余光瞟了他一眼,仿佛不曾有这个人一样,径直朝里屋走去。他知道她看见了他,继续跪香,似乎在向她赔罪。
  斜阳下烟云袅袅,映衬着他的影子。许久,她在里屋窗户边偷看了他一眼。一会儿,杏儿出来对他说少爷,请回吧。他站起来欲言又止,朝里屋看了一眼,惭愧退出,不胜怅然。她心事重重在屋里翻看着旧时准备的嫁装新衣,忽然将一件裙子撕碎,再撕衣服,却撕不动,一气之下摔在地上发愣,后又去捡起来折叠好,拿起撕碎的裙子掩面抽泣起来。 。 想看书来

父亲的战争 第五章(6)
次日,覃天恕早早就来到门前守候徘徊,杏儿开门,发现他在门口,浅笑说少爷,又来了。她扭头示意在后院,他径直走去,看见冉幺姑独自在饮茶。
  他鼓足勇气说幺姑,我来了。
  她也不抬眼,继续吃茶,半晌低语说,抱歉,丧服未满,恕不见客。
  他惭愧地说幺姑,抱歉的是我。
  她立即打断说,这话从何说起?你是谁呀,你欠什么啊?你何罪之有?需要到码头上吃讲茶吗?
  他很沮丧,完全难以置词地咕噜道,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难道我们连对话也不可以了吗?
  她冷笑说乡野女子,岂敢奢谈什么对话。
  他解释刚赶回来,才知道五爸的事,很惭愧未能报答万一。
  她哈哈笑道可别这样说,家父一生行侠仗义,做过万千好事,何尝想过要人报答记恩的?更何况于你,本无恩仇可言,何必如此言重。
  他意气上来,斗胆直抒说,你们父女对我可谓深恩如山,天恕无德,往事全非,但内心的歉疚未尝稍减一分;自知罪孽深重,今生难赎,还是忍不住渴望被你理解谅解。没想到当年梅竹,乱世重逢,竟然已是陌路红尘。一切都是我的孽债啊。
  她不愿看见他的伤感难受,打断说免了,杏儿,看茶。她端起茶杯示意送客,杏儿过来,他悻悻然只好出去。
  他走后,她自己却陷入悲痛之中。她虽然很恨这个男人,但一旦看见他那孤独无助的样子,内心又爱怜不已。她端起茶杯,却忘了喝,泪水滴进杯中,被杏儿觑见。杏儿婉言说姐姐,你这样是不是做过了一点?她倾听,咬住嘴唇,半晌说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杏儿,你帮我准备一下,我下午要去上坟,该给爸奠酒了。
  下午,冉幺姑一身素服朝青龙坡冉五爸墓地走去,杏儿挽着篮子跟在后面。到了墓前,却看见覃天恕正跪在冉五爸的碑前燃香焚纸,泪如泉涌。她远远看着,不忍打扰,想起往事,悲从中来。杏儿看见,知趣地过来将篮子放在她身边,自己走开了。他将猪头烧酒一点点往碑前呈上,叩头拜祭,口中念叨……五爸,我来晚了,我一切都太晚了。看见他泣不成声,她也背身偷泣起来。
  他继续自言自语说五爸,家父也随您而去了,可以追陪您了;您二老在天上对酌三杯吧。说完将手中酒洒在坟前,叩首于地,砰砰作响,她有些不忍了,慢慢上前,掏出一方手绢无声递到他的眼前,说擦擦吧。
  他并未回头,接过手绢拭泪,低语谢谢,依旧长跪祭拜,她独自去新坟上拔草。他掏出她送他的刀,她警惕地看着他;他用刀在自己的左手食指上割开一条口子,鲜血滴落在坟前的酒杯中,他端起杯子喝一半,在坟前洒一半。她看他手还在流血,心疼地过去为他包扎,生气地责骂,这就算你一个男人的本事吗?只会割自个的肉,哼,有出息,覃家出来的洋学生就这副德性?
  他恨恨说只有能割自己肉的人,才敢割仇人的头。
  她冷笑讥刺说看不出来。
  他说就凭我,也许是不行,因此我需要你的帮助。
  她依旧不依不饶地说我何德何能,配得上帮助二字?
  他实在忍不住了,大声说幺姑,我想你也知道了家父的遭遇,尸骨未寒啊;而五爸,现在就在我们面前长眠。这是我们共同的老人,他们本来可以安度晚年的,却都在这场无妄之灾中突遭横祸含恨而去。在这个罪恶世界,你我的个人恩怨,比起这种血海深仇来说,难道更为重要吗?如果这种杀父之仇都可以化解,却难以原谅我对你的伤害,那么你就用这把刀,来了结我们的孽债吧。我欠你的,一刀两清。

父亲的战争 第五章(7)
她苦笑道,你不欠我的命,我也不要你拿命来还。无情的生命,不值一文。谢谢你来祭拜我的父亲,说明你这人还算天良未泯。大地上的情仇啊,偿不尽,报不完;我早已看开了,剩下的日子,就是苟活。我只是一个女人,我也要我的正常生活。我父亲一辈子刀头舔血,快意恩仇,最终又能如何呢?我看够了。

  他绝望地自言自语,你这样说,我能理解。那好,我不连累你,反正我是干定了。你多保重。我走了。不就是赌命么?我回来了,就要赌到底了。说完他负气而去,她矛盾地目送他的背影。

  她其实还是放心不下他,回家招来两个袍哥说,街对面哥来客栈住的那个男人,你们负责跟他一段时间,把他的行动每天告我。任何时候不许伤害他。如果他有什么其他的危险,你们还必须暗中帮他。

  梨川县政府,马县长对独立团龚营长下达命令说,得到情报,前不久流窜来我县的小股国民党溃兵,现在好像驻扎在关坡一家客栈里,人数大约有五十多,你马上带部队去把他们歼灭,以免后患。据说是桂系的残部,南征北战打油了的老兵。千万不要伤到无辜群众。

  蒋团长坐在哥来客栈院子里看书,谭幺婆走进走出忙碌,不时打量着这个男人。她内心有些喜欢蒋团长,但又把持着分寸。一会儿过来添茶,趁机搭话道,蒋哥,嗨,我这样叫你合适吗?还是叫你长官吧?呃,哥有家吗?嫂子在哪里啊?

  蒋团长苦笑说原指望抗战结束,可以娶妻生子的,哪知道又陷入内战,怕是个孤魂野鬼的命啰。

  他们正说着,潘保长跑来报告说蒋、蒋啊蒋团座,快、啊快、快,消息那那个走啊走啊那个漏,*那个正派人那那个朝这里赶、赶、赶来了。

  夜里,覃天恕一身黑衣,悄悄走出客栈,朝乡政府的后院走去。他想独自去侦察驻军和工作队的情况,轻轻翻过院墙,在宿舍窗户外清点床铺数目。他正要撤退时,忽然被一个起夜的士兵发现,大叫起来,哨兵紧追,他飞跑到墙头,抓墙沿时滑下没翻过去,一兵追至,忽然被黑暗中一飞砖打翻,墙头有人轻声喊他……快,这边,伸手。他无暇考虑,伸手,上面把他拉了上去,枪声响起。他与黑影飞跑而去,到安全处他突然止步,抓住黑影讯问喂,你是谁?为何要帮我?黑影说别问了,就此别过。他一把抓住说不行,你必须说,否则……后面另一黑影突然在背后用刀逼住他说否则怎么样,你他妈还恩将仇报不成。

  他突然反手擒拿将背后一人扭住,夺刀逼住那人说对不起,我不喜欢别人拿刀对着我。我更不喜欢白受别人的恩。说,谁派你们来的?黑影骂道我操,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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