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蝶-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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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栒依旧在一旁淡定地吃起肉串，听着前面两只白痴毫无意义的对话。
“咦……没有牛肉了吗？我还没有吃过呢！”齐辰翻遍所有食材最后确定真的没有他最爱吃的那个，“啊！！！我的牛肉！我的牛肉！”某人开始心痛的大喊……
“那个……”听到什么声音，齐辰看过去……莫子栒在和自己说话？莫子栒居然主动和自己说话？哈哈哈哈！“我这里还有一串，虽然吃了一块，但还有不少……”莫子栒实在是受不了齐辰的哀嚎，同时也让他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只是随手一指，谁知道白淼那家伙居然会把所有的牛肉都烤给他了！而秉着“浪费食物是可耻的”的原则，只要白淼弄好，他就吃，不管好不好吃。在吃得差不多了的时候……谁知道齐辰对牛肉这么钟爱！
想到自己吃了这么多，让那些真正喜欢的人没有得吃，他只觉得有点惭愧，所以现在，能挽救一点是一点。莫子栒单纯地把手中的牛肉串递出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这个给你吧。”“哇！牛肉！”齐辰没想这么多，双眼发亮，“不介意不介意！当然不介意！都是男人有什么好介意的！”于是他高兴地伸手去拿……没拿到。
“白淼！！！”齐辰生气了，真的生气了！这次他拿的是莫子栒的东西，他干嘛还要抢！“其他地方还有很多，牛肉又不只是我们这里有。你可以去尹溯那个烤架，我记得他不喜欢吃牛肉，他那里应该还有很多。”白淼在齐辰冒火的眼神中淡定地把那串牛肉吃完了。
“白淼！！！”齐辰很生气！非常生气！
“大老远都能听到你的叫声，就不能把声音放小一点吗？”这时，救世主尹溯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盘牛肉，“你过来。”他拉着齐辰离开，虽然他不在场，但猜猜都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准是齐辰那二货又犯蠢了。“我提醒你一句，以后白淼和莫子栒在一起时，你就不要找白淼要东西了。”“为什么啊……”
“白淼~还有那位小帅哥~过来一起玩啊~”
吃饱喝足后，精力过剩的人们开始找东西消遣。有一旁唱卡拉OK开嗓的，有四个一局打牌的，甚至有一些当下就拉起灯打起沙滩排球……
白淼询问了一下莫子栒的意见后，就加入到了沙滩排球的行列里，玩得不亦乐乎。莫子栒当然不可能也加入，只是站在一旁看着黄色的小球飞来飞去，飞来飞去……然后，球飞偏了……
“啊——”一阵叫喊，眼看着球就要砸向某只发呆的二货……这时，不知谁踹了齐辰一脚，最后球是没砸到他，但是毫无准备的齐辰一个踉跄向前栽去……接着，好玩的事情发生了，他把莫子栒扑倒了，于是周围哄笑一片。
齐辰尴尬的从莫子栒身上爬起来，不好意思的笑笑：“对……”“没事吧？”他的道歉还未说出口，白淼眼疾手快的把莫子栒扶起，关心地问。莫子栒微微皱眉，显然有点介意这样的意外，但他还是摇摇头表示自己没问题。确认他没事后，接下来……白淼一脸不爽地向齐辰瞪过去……
收到白淼的白眼，齐辰先是郁闷，他干嘛瞪我？我压的又不是他。然后是惊愣，他居然瞪我！十几年交情了他竟然瞪我！最后是泄气，算了，瞪就瞪呗，反正尹溯说白淼最近抽风了，我就体谅一下他好了……
看到他那丰富多彩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想明白的尹溯无力地扶额，这个白痴……
夜渐深，玩得差不多了，开始三三两两的散伙。
“白淼你怎么回家？还是去我家？”知道白淼家远，齐辰不忘关心地多问一句。结果白淼没理他，而是向莫子栒一脸殷勤的凑过去。留下齐辰风中凌乱……最后还是尹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管他了，反正死不了，走吧。”
“子栒，我送……我和你一起回去吧。”白淼意识到自己差点说错了，忙改口。莫子栒没有回答，向前走了两步，发现人还没跟上来，他驻足，向白淼看过去，怎么还不走？白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笑嘻嘻的跟上去。
回莫子栒家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并不是无话可说的尴尬，而是在享受这难得的恬静。远离还在热闹中的市中心，街道上的行人逐渐稀少，两旁的树木在路灯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黄光，身后的影子拉得很长，随着步伐的移动而起伏，偶尔有一阵凉风袭来，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一片宁静和谐，唯一的不足，是少了虫鸣鸟叫。
莫家已经出现在眼前，两人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停了下来。
“回去吧，别让父母担心。”白淼开口打破这份沉寂，“我走了，拜拜。”
莫子栒没有回答，也没有动，像是在想着什么。
“怎么了？不舒服？”白淼又试着问了一句，不知为什么，他开始有点紧张了，直觉告诉他，好像有什么不对劲，是莫子栒的不对劲。而莫子栒又一直没搭话，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气氛一下子又沉静下来。
“为什么。”半响，莫子栒才开口。“什么？”白淼被他没头没尾的话弄得不太明白。
“为什么你会喜欢我？”
莫子栒思考了很久，用了很大的勇气才把这句话说出口。
白淼一愣，对上莫子栒的眼神……里面是一片迷茫，还有一丝无措。白淼的眼神也沉下来，语气甚至有些小委屈。
“如果我知道为什么，当初就不会彷徨挣扎这么久了。”
“你喜欢男生？”莫子栒小心翼翼地问。
“在遇到你之前，我很正常。”随便问一下白淼以前的同学，就知道这家伙的恋爱史有多么丰富了。哦对，按照他本人的话来讲，只是玩玩而已。但好歹对象都是女生啊！
“那你为什么对我……”这才是莫子栒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我喜欢你，就是这样。”
这次更直接的说出自己的心意，换来的又是一片沉默。
莫子栒低着头，表情甚是纠结。知道他需要时间来想清楚，但是白淼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你呢？”白淼刻意压低了声音。莫子栒抬头看了他一眼，涣散的眼神传达着一个意思：什么东西？
白淼环看周围，四下无人。犹豫了一会，他伸出手，指节分明的手指抬起莫子栒优美的下巴，趁对方还没回神，轻轻地对这那浅色的唇瓣的啄了一下。又迅速放开。
“我这样对你，你有讨厌的感觉吗？”
虽然白淼努力让自己用正常的语气说出来，但微微发颤的尾音还是说明了他现在的紧张、忐忑状态。那种情况，就像是法庭上等着审判结果的罪犯一样。
莫子栒一直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
“哔——”汽车的笛鸣响起，一辆小车呼啸而过。
“回去吧，早点休息。”白淼故作轻松，“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等莫子栒回答，他扭头就走，步伐凌乱而匆忙。很害怕，听到答案。
莫子栒在原地发愣了许久，才转身回家。没有什么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29
尹溯再次见到莫子栒和白淼，就是在教室了。一踏进门，远远地便看到两人在讨论着些什么。走近一听，原来是古诗问题。
“其实我觉得用你当初的想法不错，用依赖的角度。”
“我有这么讲过？”
“嗯。不过也可以从低调来讲，出没花丛不与蜂、雀争光。”
“还可以这样讲吗？”
……
表面上看起来很和谐，没错就是“表面上”，尹溯的直觉告诉他，好像哪里有点奇怪。虽然两人还是和平常一样，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像是有一道无形的薄膜把白淼和莫子栒隔离开，明明两人都知道，但谁也没有去捅破它，维持着现状。这样的状态不得不让尹溯那老妈子心又操了起来，这两人现在是什么情况？尹溯真心觉得自己上辈子欠了白淼的了。白淼喜欢上莫子栒他在操心，白淼出国放不下莫子栒他在操心，白淼现在在追莫子栒，他还是得操心！妈的等他俩好上了非得狠狠的敲白淼一笔不可！尹溯暗暗想着。
课间的时候班主任来过一次，她环顾一眼教室，大多数人都在聊天打闹，只有角落里的白淼和莫子栒还在研究“学术”问题，李萧顿时甚是欣慰，这两孩子相处得不错嘛~看，关系多好~
“白淼，你上来解这道题。”
最近数学老师点中白淼的机率越来越高，估计是有种“朽木开花”的欣慰感。而自从与莫子栒坐在一起后，白淼的数学的确得到了一个质的飞跃，起码那分数不再少得可怜了。就算他真的不懂，那也没关系，只要把莫子栒的草稿纸拿上去抄就可以了。所以他更加有恃无恐了。
同样的，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语文老师叫莫子栒的次数也多了起来。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小问题，有时候他自己就可以应付，有时候需要白淼在底下小声提醒。
两人的进步大家都看在眼里，有些人就开始羡慕嫉妒恨了，莫子栒没什么反应，白淼却有点小得瑟。不过，这样下来的坏处是：班上的人往这边看的次数也高了。
快月底的时候，高二的第一次月考要来临了。因此，白淼越来越焦虑了……并不是说担心考试什么的，而是……来找莫子栒问问题的人越来越多了！
白淼每次从外面回来，无不发现自己的座位被各式各样的人占用，而莫子栒则用十足的耐心解说每一个步骤。有一次白淼好奇的站在一边听着莫子栒给一位女生讲题：
“先是这样……”“嗯。”“然后这样……”“嗯。”“最后就是这样……”“嗯……啊？为什么呀？”然后莫子栒又从头到尾仔仔细细讲了一遍……白淼在一旁看得直翻白眼，他连题目都没看过都已经听懂了！！！他不得不怀疑……这女的故意的吧？
于是一种叫“危机感”的东西就迅速占满了整个脑子，白淼不得不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以后课间连厕所也不上了！
“中午有空吗？”
今天，在莫子栒走之前，白淼还是问出口：“可以一起吃饭吗？”
高一的时候莫子栒中午是不回家的，因为家里没人，高二的时候家里还是没人但他选择了回家，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了；高一的时候白淼中午有时和父母一起回家，有时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后来就留下了。高二的时候他让父母不用来了，原因很容易就能猜到：莫子栒。
之前有过几次被拒绝的经验，让白淼有种越挫越勇的感觉，而且，莫子栒现在对他也没有开学时那样冷淡了。不过这并不代表着莫子栒可以敞开心扉接纳他，所以，白淼还是有点小紧张。
白淼和莫子栒现在的关系很难让人搞懂。白淼喜欢莫子栒，想和他在一起，这是毋容置疑的。莫子栒也知道白淼对自己有所“企图”，但他也没有给个明确的回答，让人模棱两可。虽然他一开始确实很冷淡，但他的性格向来如此，也难以让人猜透他是怎么想的。
白淼看着莫子栒，大气不敢喘一个，等着他的答案。然后，在他灼热的视线下，莫子栒……摇了摇头。白淼眼神一暗，感觉心在往下沉。不过他还是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没关系的。”反正以后还有机会。
莫子栒向门口走去，脚步一顿，又回过头来，轻声道：“明天吧。我今天有事。”
白淼猛地向那边看去，莫子栒扫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白淼一个人在原地傻笑。
莫子栒今天必须要回去，有一个很重要的人，他要见。
步伐和平日一样平稳，速度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自家的房子就在眼前，但莫子栒没有停留，掠过家门口，他最终停在了隔壁家的门前。犹豫了许久，他按响了门铃。
屋内有些声响，接着传来渐近的脚步声，随着门缓缓打开，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还是那张刚毅俊朗的面容，露出一个熟悉的温柔的笑容：“子栒？放学了？”
莫子栒点点头，安静的看着他。
“刚好，我做了午饭，一起吃吧？莫姨应该又不在家，我照顾你好了。”
莫子栒还是点点头，没有说话，跟着他进了屋。
白淼最后是和齐辰尹溯一起解决的午饭。闲谈的内容不是那令人闹心的月考，而是使人激动的十一，国庆长假。
“放假我们去哪玩？”齐辰关注的重点永远只有这个。“还能去哪？假日那些景点挤得要死，到哪里肯定都是人山人海。”尹溯比较担心现实。
“那就去少人的地方好了！”
“你给我说说哪里人少了。”
“去海边冲浪吧！”
“去冲人浪才是真的。”
……
齐辰和尹溯很没营养的对白持续了很久，最后决定权落在了白淼手上。三人从小玩到大，每次出去玩都是这样，白淼做主，因为他的注意向来不错。而且齐辰和尹溯又互不相让，所以还是让白淼来就好了。
而现在，白淼的想法就只有一个：哪个地方容易拐到莫子栒去？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30
九月底，月考开始了。考试前，白淼找到莫子栒，问了他的考场，又约他一起吃饭，这一次，莫子栒没有让他失望。
九个科目，三天，不管是胸有成竹还是忐忑不安，考试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久，假期如期而至。
天渐渐泛白，阳光透过窗户铺散在地板上。在这静谧的早晨，床上的人安安静静的融入在这片宁静里，缓缓睁开双眼，清澄的眼睛看着天花板，然后，他起身。
莫子栒是被那烦人的门铃声吵醒的，美好的清晨就这样被破坏，让人有些不爽。不过遗憾的是莫子栒没有什么起床气，也别指望他会有什么烦躁的表情。莫家父母肯定是一大早就出去了，否则也不会轮到莫子栒来开门。
“早上好！子栒~”
门刚打开，白淼的大白牙就晃在眼前。莫子栒没睡醒般看了他一眼，没等他说话，白淼毫不客气地走进来：“子栒你一个人吗？”莫子栒点点头。因为是国庆长假，这几天「画心」的人会更多，所以莫母理所当然会很忙。至于莫父？这个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