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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明月几时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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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少年时期的晏几道,性格却不是这样的。
  作为“太平宰相”晏殊之子,小晏几道过着珠围翠绕、锦衣玉食的生活,也活泼可爱。一次,在家中宴会上,小晏几道听到街头流行哼唱“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觉得好听,就高兴地拍手唱给大家听。一屋高雅宾客面面相觑,脸上是一片死灰,哪里还能开口!晏殊脸色涨得通红,呵斥道:“住口!小孩子不得胡说乱唱!”小晏几道不依,嚷着这歌好听。晏殊恼怒,立刻给了儿子一个耳光。丫鬟们慌忙奔过来,要捂住小晏几道的嘴,要将他拉走。小晏几道委屈极了,边走边哭道:“我说的都是真话,我就觉得好听嘛,我为什么不能唱?”晏殊跌足,喟然长叹:孺子不可教也!
  富贵乡里还有温柔软玉,几欲天堂。少年晏几道风流倜傥,“金鞍美少年,去跃青骢马。牵系玉楼人,绣被春寒夜”,佳人频频相约。从《小山词》中的这首《鹧鸪天》,可以窥见当年晏府歌舞升平、金玉满堂、美女如云的欢乐场面:
  “小令尊前见玉箫;银灯一曲太妖娆。
  歌中醉倒谁能恨;唱罢归来酒未消。
  春悄悄,夜迢迢;碧云天共楚宫遥。
  梦魂惯得无拘检;又踏杨花过谢桥。”
  由于书香门弟的耳濡目染,晏几道很早就显露出作词的才华。鉴于他的早慧,和晏殊的声望,据《花庵词选》中记载,庆历年间,仁宗赵祯有一次在宫中举行宴会,特召晏几道作一首《鹧鸪天》演唱。世人均十分羡慕他的恩宠。
  但到了晏几道十八岁那年,父亲晏殊去世,“树倒猢狲散”,晏家从此没落。书生意气的晏几道阅世不深,缺乏应付复杂生活的能力,处境日益艰难。熙宁七年(1074),郑侠上《流民图》反对王安石变法而入狱,晏几道因曾与郑侠诗词交往,也身陷囹圄。政敌们在郑侠家里搜寻到一首晏几道的诗:“小白长红又满枝,筑球场外独支颐。春风自是人间客,主张繁华能几时?”认为是讽刺“新政”、反对改革,交给神宗皇帝审理。神宗看了,反而赞叹诗写的好,认为人才难道,就将晏几道释放了,
  晏几道出狱后拙于谋生,境况日下,四十多岁时才做了小官,晚年甚至到了衣食不能自给的程度。“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这种“从云端坠入凡尘”的坎坷经历,使得本就脆弱敏感的晏几道格外伤感、沉沦、孤独。他无力改变现实,只能凭借手里的笔墨,通过写诗作词,缅怀既往的辉煌岁月,抒发今昔盛衰的人生感叹,来安置失落的心灵。
  因此,晏几道的词大多是描写由富变衰以后的抑郁或失恋诀别之后的悲哀,笔调感伤,悱恻缠绵,凄婉动人,赢得了当时众多词人的喜爱,黄庭坚就称赞说:“(小山词)精壮顿挫,能动摇人心。上者高唐洛神之流,下者不减桃叶团扇。”王灼说他:“秀气胜韵,得之天然。”清人冯煦也说小山词“淡语皆有味,浅语皆有致,求之两宋词人,实罕其匹”(《蒿庵论词》)。
  代表作如《临江仙》: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
  去年春恨却来时。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
  琵琶弦上说相思。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落花无情,流水无意,富贵不再,繁华散尽;“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怀念那个天真烂漫、娇美害羞歌女小苹,怀念当年的纯真爱恋,更是怀念那个纸醉金迷的温柔富贵之乡。
  再如《鹧鸪天 手拈香笺忆小莲》,也是追忆过去的欢乐生活,叹息富贵易逝、世态炎凉,并寄予身世之痛的:
  “手拈香笺忆小莲;欲将遗恨倩谁传。
  归来独卧逍遥夜;梦里相逢酩酊天。
  花易落,月难圆;只应花月似欢缘。
  秦筝算有心情在;试写离声入旧弦。”
  “手拈香笺忆小莲”;“小萍”、“小莲”只是当年晏府里的美丽歌妓,晏几道就像出家的贾宝玉,始终丢不掉“大红猩猩毡的斗篷”,终身回忆大观园里那几个聪明伶俐的真情姐妹。
  《鹧鸪天 彩袖殷勤捧玉钟》描写了他与当年歌妓的宴饮之乐、别后相思、及重逢的惊喜、凄凉,词语秀丽,沁人心脾,是脍炙人口的婉约名作: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銾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晁补之称赞说,晏几道“不蹈袭人语,风度闲雅,自成一家”,从“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一联中,就知他出生高贵,生活风流,“必不生于三家村中者。”程颐一向是个正襟危坐的道学家,听了这两句,也忍不住赞叹:“哇塞,鬼语啊!”
  然而,晏几道在经历最初的挫折时,并不时一味沉沦、甘心下潦的,他也曾四处奔走,试图改善自己的际遇。元丰五年(1082年),晏几道在出任颍昌府许田镇监时,作了一首新词,献给府帅韩维,希望他能帮助自己。韩维是晏殊的昔日门生,但现在做了高官,不仅没有丝毫体谅之意,反而板起道学面孔,摆起长辈架子,大声责骂小晏“才有馀而德不足”,严厉训导小晏应该“捐有馀之才,补不足之徳”,以免辜负自己这个“门下老吏之期望”,云云。
  如同大冬天里,晏几道被人泼了一瓢冷水,全身寒透了。
  从此,无论如何失意潦倒,他也不肯巴结权贵。后来,即使做了宰相的蔡京,要求他做几首重九冬至的小词,他也很冷淡,做了一首《鹧鸪天》,只写了歌咏太平“九日悲欢不到心,晓日迎长岁岁同”,全词竟无一语言及蔡京。
  这样的孤高耿介、目中无人,自然无法为上层社会所认同。而晏几道也十分厌恶在官场厮混,还未到退休年龄,就从颍昌府许田镇监任上退了下来。以后的日子,如他在《乐府补亡》(即《小山词》)的自序中说的那样,都在“作五、七字语,期以自娱”,缅怀既往的旧事和旧情,“叙其所怀,兼写一时杯酒间闻见所同游者意中事”。
  他在“怀旧”情怀里如痴如醉,“追惟往昔过从饮酒之人,或垅木已长,或病不偶。考其篇中所记悲欢合离之事,如幻如电,如昨梦前尘,但能掩卷怃然,感光阴之易迁,叹境缘之无实也!”他躲在自己的封闭、狭小天地里,除了仅有的几个好友,他拒绝见任何人。
  不仅拒绝见人,他也拒绝接受流行的慢词。他顽固地坚守晏殊时代的观念,视柳永引导的慢词为“下里巴人”,只愿意沉醉在“阳春白雪”的小令创作里,写那些柔情似水、回肠荡气的悲欢离合、困顿潦倒、无法遣怀的深愁遗恨。当然,由于他的努力,使得小令的技法有所发展,日臻纯熟,也丰富了小令,使小令更加多姿多彩。
  小晏词,成了小令的最后一末夕照,灿烂无比,也迅速走向没落。
  晏几道的词风哀感缠绵、清壮顿挫,逼近乃父晏殊,故后人常常拿他们父子相比。王灼云:“晏元献公风流蕴藉,一时莫及,而温润秀洁,亦无其比……叔原如金陵王谢子弟,秀气胜韵,得之天然,将不可学。”关于晏氏父子词的高下之分,后人也有不同的看法。
  夏敬观认为“小晏词”胜过“大晏词”,不以“语”胜,而以“情”胜,说:“晏氏父子,嗣响南唐二主,才力相敌,盖不特词胜,尤有过人之情。叔原以贵人暮子,落拓一生,华屋山邱,身亲经历,哀丝豪竹,寓其微痛纤悲,宜其造诣又过于父。”
  但叶嘉莹认为,小晏词意境“实在远较乃父为狭隘而浅薄。”《蕙风词话未刊稿》也认为小晏词不如大晏词,说:“小山词从珠玉词出,而成就不同,体貌各具。珠玉比花中牡丹,小山其文杏乎?”我也曾经觉得,晏几道过于拘泥自身、心胸不够开阔;读小晏词,总觉意境不够大气、题材狭窄、感情相似,有些词还有点无病呻吟的味道,明显缺少大晏词“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的富贵悠闲。
  唉,晏几道如九泉有知,该是欲哭无泪吧?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千古伤心人”的小晏,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空谷少有回音。600多年后,有一位名为纳兰性德的词人,延续了他的缠绵悲怨词风,在清朝红得发紫,被大家赞为“清代的晏小山”。纳兰性德,不知可否算是小晏的知己?
  小晏的词,没有东坡“乱石穿空,惊涛拍岸”的气势,没有李煜“人生长恨水长东”的气象,没有秦观“柔情似水、佳期如梦”的美境。但他的词,语浅而情深,有“梦入江南烟水路,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的风流执着,有“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的无比凄美;有“欲将沉醉换悲凉,清歌莫断肠”的悲凉沉郁,有“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的疏狂浪漫。
  俱往矣,历史的车轮悄然驶过,大晏小晏都已经“零落成泥辗作尘”,唯有词,香如故!
  小传:
  晏几道(约1040~1112年),字叔原,号小山,临川(今属江西)人,晏殊第七子,晚年家境贫寒。著作《小山词》,文学与其父晏殊齐名,后人称他们父子为“大晏小晏”,称其词分别为“大晏词”、“小晏词”。甚至欲以他们父子“追配李氏父子”,和南唐二主李璟、李煜相比。
  

黄庭坚:黄花白发相牵挽
在北宋诗坛上,黄庭坚主张作诗“无一字无出处”、和“点铁成金”、“夺胎换骨”之法,成为“江西诗派”的开山鼻祖,与苏轼并称“苏黄”。即便不懂宋诗、但稍有历史知识的人,也听说他是大书法家而心怀敬意。黄庭坚善行、草书,楷法亦自成一家,书法流畅典雅,笔画劲瘦郁拔;与苏轼、米芾、蔡襄并称为“宋四大家”。
  但若说到他的词,大多数人就闻所未闻,茫然如坠云雾里,因《宋词三百首》等普及版本甚至未曾选过一首他的词。而宋朝人对他的词,确实大多评价不高。例如李清照在《词论》中,指出:“黄即尚故实,而多弊病。良玉有瑕,而价自减半。”当然,也有好评的,如陈师道就说过:“今代词手,惟秦七、黄九,余人不逮也。”可是,陈师道对词家辈出的现象视而不见,竟说只有“黄九”和“秦七”才是大词家,吹捧得太高,难免让人产生给“师兄们”抬轿子之嫌疑。
  黄庭坚的词到底如何,大家不必忙于下结论,先看一个小故事:
  一次,黄庭坚和苏轼在一起谈诗论词。苏轼说,他爱极了张志和的《渔歌子》,这首小诗“语极清丽”;可惜不符曲度;不便演唱;于是稍加数语,改写成一首《浣溪沙》:
  “西塞山边白鹭飞,散花洲外片帆微。
  桃花流水鳜鱼肥,自庇一身青箬笠。
  相随到处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如此改后,歌妓展袖演唱,果然抑扬妩媚、娓娓动听。黄庭坚连声称好,但不甘示弱,思索片刻,也作了一首《浣溪沙》:
  “新妇滩头眉黛愁,女儿浦口眼波秋。
  惊鱼错认月沈钩,青箬笠前无限事。
  绿蓑衣底一时休,斜风吹雨转船头。”
  “新妇滩”位于四川万县,“女儿浦”在江西九江。黄庭坚存心用这两个地名,借意于“玉肌花貌”的“新妇”和“女儿”,来比喻美丽的山光水色,自以为有创意,感觉良好,得意无比。
  岂料,苏轼一见,哈哈大笑,戏谑道:“词意清新婉丽,果是好词。然而,你这渔夫,才出新妇滩,又入女儿浦,未免太过放浪也!”
  当然,黄庭坚生活严谨,并不放浪。但苏轼说黄庭坚的词“清新婉丽”,确实也是黄词的一个特点。除此之外,他的词有俚俗如柳永者,有疏宕如东坡者,甚至有“亵诨”之作,风格复杂多变,都不算最出色,但也有几首小词,耐得一读。
  如这首《清平乐》,语言清新,感情细腻,格调欢畅,乃惜春之作中的佳品:
  “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
  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取归来同住。
  春无踪迹谁知?除非问取黄鹂。
  百啭无人能解,因风飞过蔷薇。”
  黄庭坚生于书香之家,父亲黄庶和舅父李常皆是诗人。小黄庭坚自幼异常聪明,《道山清话》记载,他五岁就已对五经倒背如流,并问老师:“人人都说有‘六经’,先生您为何只教了我‘五经’?”老师答曰:“春秋不足读!”小孩立刻反驳道:“这是什么话呀?既然被称为‘经’,必有过人之处,焉得不读?”于是找到《春秋》细读,十日成诵,无一字遗。
  七岁时,小黄庭坚作了一首《牧童》诗:“骑牛远远过前村,吹笛风斜隔岸闻。多少长安名利客,机关用尽不如君。”
  八岁时,见邻居书生赴京赶考,小男孩便也跃跃欲试,特作打油诗相送,云:“送君归去玉帝前,若问旧时黄庭坚,谪在人间今八年。”
  这些小事经人传颂,一传十,十传百,轰动家乡洪州双井村,小黄庭坚被称为“双井神童”。
  英宗治平四年(1067年),黄庭坚中了进士,登上仕途,更加致力于写诗,因游览舒州三祖山的山谷寺时,“乐其林泉之胜”,便取了“山谷道人”的别号。
  熙宁五年(1072年),黄庭坚的岳父孙觉把诗文交给苏轼欣赏。苏轼一见,耸然动容,惊为天人,说:“作得如此好诗,绝非今世之人也。”孙觉马上接过话头,急切地说:“可惜知道他名字的人还不多,希望你多向士人推荐,帮他扬名。”
  苏轼哈哈大笑,拍拍孙觉肩头,认真地说:“老孙,你急什么!你这宝贝女婿如精金美玉,不近于人而人急于近之。‘人怕出名猪怕壮’咯,将来他为盛名所累,想逃名都不可得,哪须我来为他扬名!然而,若以文观人,他必定恃才傲物,恐怕为世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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