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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新乱世佳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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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妍振振有词:“要叫他知道润玉适合不适合做他的太大。” 
  之贤一句话不说,起身走出门去。银南在后面叫了他几声,他没听见似的,理也不理。银南转而埋怨独妍:“儿子才放假回家,你这是干什么?” 
  独妍反问银南:“你心里同意这门婚事?” 
  银南想了半天,不置可否。他也觉得书香门第的冒家跟经商发财的董家似乎摆不到一个天平上,日常交往倒没什么,要是结亲家,就有点牛头不对马嘴的感觉了。 
  心碧得知独妍对婚事的态度之后,当晚就把润玉叫到房中,关了房门,要她在娘面前说一句实实在在的话:对之贤,她是舍弃得下还是舍弃不下? 
  “这里除娘之外没别的人,你不要赌气,也不要不好意思,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告诉娘,娘才能帮你。” 
  润玉本来也是个敢说敢做的人,马上就回答娘说:“舍弃不下。” 
  心碧步步逼问:“怎么个舍弃不下?” 
  润玉说:“非他不嫁。宁可死给他看。” 
  心碧轻轻拍一拍润玉的面颊:“傻孩子,说什么死的话。死了是自己吃亏,他娘正好给他娶别的女人。” 
  润玉到底是孩子,鼻子一酸,眼泪就刷啦啦掉了下来:“娘,你说我该怎么办?” 
  心碧掏出个绢子,仔细替润玉揩了眼泪。心碧说:“从今后,之贤他不来,我们自然不会去找他;他来了,全家都欢迎!你跟他自自然然,大大方方,该怎么相处还是怎么相处,就当没这回事发生,就当你们两个人已经订了婚。” 
  “往后呢?” 
  “往后的事情,娘会给你安排。不是说如今兴自由恋爱了吗?你们就堂而皇之地恋上一回!” 
  “娘!” 
  “行了,你回房去,好好睡一觉,精精神神的。” 
  心碧本因为之贤私自跟润玉交好而对他不甚满意,如今被银南和独妍的反对而激怒,又感念女儿的痴情,反过来下决心要促成这门婚事。 
  润玉的父亲济仁,几个儿女中只宠润玉,从小对她就是百依百顺,润玉恋上了之贤,他心里就立刻把之贤认作自己的女婿,没有半点迟疑。再加他向来不太过问家事,近来身子有病,精神萎靡,更是一切听凭心碧做主。 
  第二天之贤再来找润玉,董家上上下下都不提婚事,对之贤的态度既亲热又随便,好像他是家里一个亲朋故交的孩子,一向是常来常往,穿庭入室惯了的。到了饭时,心碧坚留他吃饭,一家人围坐在大圆桌上,菜都是普普通通的家常菜,没有拘礼也没有夹来夹去推让不休,之贤吃得很舒服。 
  之贤慢慢觉得自己的生活无法和董家分割开来。他不光光是对润玉着迷,对董家的整个氛围也着迷。在这个家里,从老太太开始,到下面的小弟小妹,到仆佣下人,都乐天开朗,心平气和,仿佛对自己的一生知道得明明白白,需要做的只是一步一步往前去走。那样一种踏踏实实、不亢不卑、不惊不慌的心境心态,是海阳城里任何别的家庭都难以调整和保持的。 
  三伏天气,气温高到了人坐着不动都流汗。好在董家的房子当初盖得高大敞亮,又是厚墙密瓦,屋里总比外面要凉上几度。心碧命仆人一天几次从井里打水上来,往各个房里泼洒,又在朝西的门窗处挂上竹帘,遮阳透风。西瓜是成担成担往家买的,用竹篮吊在井水中冰着,吃时提上来一剖,凉气直冲脑门,好不舒服。也有吊在井里的酸梅汤,孩子和下人们都可以随便喝。 
  董家还有一台电风扇,在海阳算是少见的洋货。往年这风扇白天摆在书房里给济仁一个人用,晚上移到乘凉的天井里全家用。今年济仁得了这个病,怕风怕凉,自然是远远避开了它。老太太也不肯用,嫌它的风硬,吹了头疼,宁可呼啦呼啦摇扇子。心碧就把电扇送到润玉房里。每日之贤和润玉在房中坐着,或说话,或听唱片,或下棋打扑克,真个是神仙过的日子。 
  润玉是个宝宝脾气,在家里又是老大,一向说一不二,连弟弟妹妹都让她几分。跟之贤相处,开始还克制着点儿,随着感情越来越深,也就无所顾忌起来。之贤也怪,偏又最喜欢看她生气流泪时候的娇憨样子,时不时还故意逗她发人。心碧看见了,当笑话说给济仁和老太太听。老太太咕噜咕噜抽着烟,拿烟媒子指着心碧,说一句祖辈流传下来的话:“这就叫不是冤家不碰头呢!” 
  有一回跟绮玉思玉四个人一块儿玩扑克牌,润玉手上的牌不好,就耍赖,非要之贤换给她一张不可。之贤心想这又不是两个人玩,还有绮玉思玉在旁边,别弄得过分了让两个妹妹不高兴,就死活不肯换。润玉真做得出来,当绮玉思玉的面,把手里的牌扬手往之贤胸口一砸,站起来离开牌桌,不管不顾坐到床边看她的书去了。 
  之贤因为绮玉思玉在旁的关系,觉得下不来台,也就有点生气,同样把手里的牌往桌上一丢,起身回家。 
  绮玉思玉吓得脸色发白,慌慌张张跑去告诉心碧。心碧笑笑说:“不管他们,过两天就会好的。” 
  果然不出两天,之贤又来了,两个人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有说有笑。之贤带了本张恨水的小说给润玉看,润玉拿在手里翻弄的时候,之贤把头伸过去,两个人脸靠着脸,要多亲热有多亲热。绮玉思玉心里就很佩服娘的洞察力和判断力。 
  独妍也是怪,她明知儿子一个暑假都泡在润玉家里,只装不知道,绝口不提这事。她认为年轻人的热情都是来得快去得快,马上开学了,济仁回到上海,半年之后再回来,心性必定会淡了许多。在这半年中结识别的女孩子,移情别恋,也是可能的。她对这事采取的是冷处理方式。 
  八月中旬,女工传习所的杂役给润玉送来聘书,上面是独妍的亲笔签名,聘请润玉为学校新设的蚕桑专科教师,月薪二十大洋。 
  聘书送来的时候,之贤刚好也在旁边,润玉看过之后把聘书往之贤怀里一扔,半笑不笑地:“你娘真大方,舍得每月送二十块钱给我用用?” 
  之贤心里很气独妍,认为她这样做简直是拿润玉作耍。独妍既不同意他们相爱,何苦又要把润玉弄到学校里去当教师?早早晚晚地见了面,两个人怎么相处?之贤就说:“我娘这个人有点莫名其妙,你别理她。” 
  润玉跑去问心碧怎么办,心碧倒看得很明白,说:“她这么做,一是学校里恐怕正缺着学你这一科的人;二是要显着她的大气,公是公,私是私,她不拿公事跟私事赌气。既这样,你何妨也大气点,就应了这个聘。你在外面读这几年书,还不是为了寻个合心合意的事情做做?” 
  润玉说:“之贤怕我们见面尴尬。” 
  “尴什么尬?她是长辈,你是晚辈,她不尴尬,你尴尬什么?真是小孩子说的话。你就当没有你跟之贤的这回事,到了学校,她是校长,你是教员,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就行了?” 
  润玉很佩服娘的这种心胸气概,细想想,娘说得很对,她完全可以跟独妍一样装糊涂的,凭她的聪明,这么一个小小的角色拿不下来? 
  过几天润玉去学校报到。之贤左想右想总不放心,磨缠着要陪润玉一块儿去。润玉往椅子上一坐:“那就你去,我不去。” 
  之贤苦笑道:“不是别的,你这人心气傲,我娘心气也做,两个人碰一块儿,说话一个不留神……” 
  润玉仰起一张脸,半娇半嗔地:“你能不回上海念书,一年三百六十天都陪着?” 
  “今天是第一天……” 
  润玉斩钉截铁说:“之贤你听着,我不是那种喜欢胡搅蛮缠的女人,我对你使小性儿,是因为我心里已经把你看作我的丈夫了,对别人,对外人,我何曾有过什么失礼丢面子的地方?我今天可以对你保证,第一我决不会跟你娘赌气,第二我心里只把她看作校长,她能得别人多少尊重,就能得到我的多少尊重。你如果再不放心,恐怕就是对我根本没有了解,我们之间也没有再相处下去的必要。” 
  之贤异常感动,也不敢再争,跑出门去叫了一辆黄包车,把润玉扶到车上,目送她独自去了。 
  润玉和独妍的见面果然十分平和。润玉口口声声喊独妍“校长”,声音甜而不媚。独妍不像惯常那样称润玉“董小姐”,而称她“董老师”,过分的庄重中包含了一种距离。 
  独妍问了润玉一些所学专业的情况,润玉一一如实作答。独妍接着又把女工传习所的大致格局和科系安排说了说,还领了润玉去各个办公室作例行的引见。润玉举止大方,言语得体,完完全全符合一个大家闺秀的应有风度。加上她雪白的皮肤和黑水晶般流光溢彩的眼睛,很快获得了学校里每一个教职员工的赏心说目的好感。到得独妍在校门口跟她告别的时候,独妍竟发现自己心里对她也有几分喜欢了。 
  又过了几天,暑假终于匆匆忙忙地结束。润玉开始正式到学校上班,之贤也回上海继续他的学业。在这之前心碧请裁缝回家,给每个孩子做一套制服的同时,拣最好的料子给之贤也做了一套。这样一种细致入微又悄无声息的关怀疼爱,使之贤心里难过了许久,越发舍不得离开润玉。虽则是个堂堂男子汉,比较起来,临别的眼泪之贤倒比润玉流得更多。 
第八章 
  八月中秋,二老爷济民派了克勤过来,说是有朋友送了他一篓螃蟹,因为是今年头一回尝鲜,不敢专享,请老太太并济仁、心锦、心碧、绮凤娇过去一同吃蟹赏月。 
  济仁知道肺结核的毛病传染性很强,平常就很自爱,不大肯到别处串门走动。虽说是亲兄弟家里,能不去也是不去为好。让别人嘴里不说心里讨厌的事,他是万不肯做的。 
  心锦吃素,过去了也不过坐坐而已。她对心碧说她就不过去了,免得闻见荤腥味要作呕难过。 
  心碧跟济民向来有隙,这事她从来不瞒着别人。十几年前济民借故到她房中发火,猛撼摇篮,至婴儿惊吓早死的事,别人或许忘了,她忘不了。她是母亲。这回济仁大难临头之时,他不思帮忙,反倒急匆匆拣出一个陈年旧案去料理,明摆着是脱身之计。后来他为这官司弄得焦头烂额、倾家荡产,心碧实际上是暗自高兴的,她认为这就是报应,现世现报,来得这么快这么猛,可见老天爷真的是很公平。所以此刻她根本不找什么理由,直截了当就回说不去。 
  这样,便剩下绮凤娇一个人陪了老太太同往。 
  酒席整治得挺丰盛,螃蟹还没有上桌,先就了冷碟喝酒。一边的小桌上,摆了鲜藕、菱角、柿子、梨四色秋季水果。心遥今天精神不错,收拾得头脸光鲜,发侧还插一朵玫瑰红的绒花,映得双颊稍见颜色。她声明说,她坐这儿不过是陪陪老太太和凤娇,螃蟹是一口都不敢沾,这东西大凉,要是忍不住嘴馋一下,挨不过明天就要发病。 
  绮凤娇觉得她也可怜,就说:“多喝两口黄酒怕是不碍吧?黄酒暖肚呢。” 
  济民马上接口道:“凤娇你别怂恿她吃这东西,一会儿胃气痛犯起来,她自己难过,别人听她哼着也难过。” 
  凤娇说:“这病怎么就看不好呢?” 
  心遥望望克勤:“从生他下来就得了,敢是天冷,受了点寒气。月子里的病,那是再治不好的。听姐姐一句话,日后你要是生养坐月子,一点都不能大意。” 
  绮凤娇一张粉脸已经涨得通红,低头不语。 
  心遥又对老太太说:“我这病一生十几年,白耽误多少事儿!帮不了济民的忙,又服侍不了老太太,想想也活得没意思。” 
  老太太正色道:“怎么说这话?你不是替他生了儿子吗?” 
  “我劝他娶个二房,劝了多少年了,他就不肯,心思都用在写书做文章上。” 
  老太太朝她点点头:“这是你的福气。”又对济民说,“再娶一房,这倒也是句实话。她这样子,顾顾自己就不错了,哪能有精神顾到你?日后老了,总还是要有个人服侍服侍的。” 
  济民摇摇手:“娘,今天不谈这话。”拿起调羹,分别往老太太和凤娇碗碟里布莱。 
  绮凤娇发现克勤一句话不说,却在用眼角偷偷瞄着她。她知道是因为他替她拍过裸身照片的缘故。那些照片,心碧后来当她的面连底片都一齐点火烧了,所以她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况且,她认为克勤毕竟是个孩子,男孩子到这么大,对女人感兴趣,好奇,是免不了的事。她故意微抬了头,朝克勤那边转过脸,对他嫣然一笑。 
  这一笑,几乎把克勤的魂儿都勾去了,他猛然觉得下身一松,一股热呼呼的东西冲了出来,濡湿了裤裆。他心中狂跳,满面通红,忽地丢下筷子,站起来直奔门外。 
  老太太在后面说:“这伢儿,饭吃到一半去上茅厕。” 
  济民说:“不管他。”扭头对站在门日的有根,“去厨房看看,螃蟹蒸好了没有?” 
  老太太毕竟是上年纪的人,就螃蟹喝了几盅黄酒之后,便有点不胜酒力,头发晕,脚发飘,身子发软,嘴里说是歪在客厅竹榻上歇一歇,头才搁到枕头上,已经呼呼地打起鼾来。绮凤娇见这光景,也只好留下,等老太太醒了再一起走。 
  心遥要给绮凤娇找个地方也躺上一躺,绮凤娇不好意思,坚辞不肯。心遥脸色疲惫地说:“你不躺,我可要躺上一会儿,我不能陪你了。”说着就回她的房间。 
  济民四下里看看,说:“克勤又跑哪儿去了?怎不见他的人影?”遂吩咐下人泡了一壶上好杭州龙井,把摆放了中秋水果的小桌抬到屋外廊下,陪绮凤娇坐着喝茶。 
  因为晚饭吃得早,此时天光未曾全暗,屋里屋外浮动着一层淡紫色的光线,虚虚的,飘飘忽忽的。绮凤娇刚刚喝过酒的脸色有红有白,一双眼睛亮得灼人,凸现在黄昏暮霭之中,情致一下子就出来了。两个人似乎对此都有察觉,都不自然地扭动了一下身子。 
  济民说:“你喝茶。这茶是地道西湖龙井,味道不错的。” 
  绮风娇微微一笑:“我哪里懂品什么味道呀,不过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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