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如许-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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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九五之尊,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会犯错误,会做傻事,但是他却令她心疼情动。
因为爱,所以不忍计较。
够了,一个多月的分离,折磨着他,也在折磨着自己。他说他想她,她也何尝不想他呢?
人生再长也不过一百年,而他与她二十多岁才相遇,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还余下多少个一月,那个数字不会太大,怎么能继续浪费呢?
被他利用,被他深爱,被他欺骗,都罢了。
爱一个人,不需要太斤斤计较,不需要太精明,傻傻的,快乐着。她从来就不是恋爱高手,何必想太多想太复杂呢?
一个帝王为她如此屈尊,为她这般用心专情,他只是一千年前的一个男人,她不忍对他再苛求了。
她不再挣扎,不再拒绝。
她微笑,噙泪,温柔地抚摸着他汗湿的额头。
“煊宸。。。。。。”
她缓缓为他打开自己的心门,迎接他的进驻。冷清多日的寝殿,今夜,春意浓浓。
“在想什么?”
刘煊宸批阅奏章到一个段落,终于忍不住好奇窗外到底有什么,或是她究竟在想什么心事,竟能安安静静的会在窗前这么久。
说来真的好奇怪,自那一个绮丽无边的浪漫之夜,他没要吃药,出了一身大汗之
后,他的风寒好了,不过,身子还是有点发虚的。云映绿说是药三分毒,能不吃药就不吃药,她这两天为他做药膳,对他进行食疗。
有个神医皇后真好呀,每当他喝着清香可口的药膳时,都不由地感叹,何况这还是爱心药膳呢!
他移到她身后,小心翼翼的出声询问,一边伸手抚上她的肩头。“你闻闻看。。。。。。。””她仰起头,嫣然一笑,指指窗外。他屏气凝神,深呼吸一下,嗅到空气中飘荡着一
股清侧的香气。““桂花开了!””
“是啊,是桂花的香气。.”
“嗯,那两林桂花树是好些个年头了,每到开花季节,妃嫔们都爱去摘几捧桂花回宫呢!”,
“我一会也要去摘点,给你做药膳时用,桂花的药效也是很大的。,”云映绿放软了身子,依进他的怀中。
“对朕这么好呀!””刘煊宸的眼神一柔,吻上她的发心。
“我又不象别人有许多老婆,我只有一个丈夫,当然要倾尽全力对你好喽!””她抿嘴轻笑。
刘煊宸眉毛一挑,扳过她的身子,“你是不是有意见?””云映绿耸耸肩,供认不讳,“,是啊!,”
“真是个乱吃酷的小心眼女人。”.为她的坦白,刘煊宸心情大好,“,朕的妃嫔们已差不多被你解决了,这留下的,等到学成了医术,只怕朕留也留不住她们了。你呀,口气还
敢这么横,朕都没和你计较,你到和朕叫阵来了,这还有王法吗?”.他佯装瞪着她。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呀,要不,继续选秀女,我帮她们验身。””她也不示弱。“当真?”,细长的凤目危险地眯起。
“你敢!”,清眸圆瞪。
四目对峙,很快破功,她笑倒在他的怀中,他莞尔地吻吻她的发心。要什么三千佳丽,有一个宛白,就胜过全部。
动作正待进一步放肆时,御书房外传来罗公公的一声清咳,,“皇上,礼部尚书来了。”,
刘煊宸依依不舍地放开云映绿,偷啄了下唇,坐回龙椅中。礼部尚书低眉敛目走进御书房,向皇上、皇后施下礼。
“皇上,临山城的受灾百姓为了感谢皇上的关爱,让他们免于流离失所,免于饥寒交迫,特意在临山城外建了一座万民塔,开光那日,想请皇上去剪彩。”.“哦,有这事!.”
刘煊宸龙心大悦。帝王最喜欢被万民捧着、赞着,特别有成就感,刘煊宸也不例外。“,临山城与东阳城相隔不远,朕一定要去。,”
一边的云映绿拧了拧眉,插了句话,尚书大人,这开光是哪一天呀?”.“回娘娘,就在后天。”
云映绿看向刘煊宸,“,皇上,你身子刚愈,现在还虚着。这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你不能再冻着了,也不宜远行。”.
“可是朕不能让百姓们失望啊!朕可是百姓们选出来的皇帝!”刘煊宸的口气没商量的余地。云映绿沉吟了一下,扭头问礼部尚书,“大人,请问我能不能代替皇上去剪彩?”,
礼部尚书一怔,“,当然可以呀!这灾银当时可是娘娘监国时下拨的,娘娘和皇上是一个人,可以代替的。.”
“皇上,”,云映绿微微一笑,转过身来,“,你就在宫中好好休养,让我也出去风光一次,好不?.”
第一百五十一章,话说来不及道别(中)
九月中,东阳城的秋已近尾声,瑟瑟的风中带些许寒意,清晨起身,总要穿件夹衣了,满街的大树上没几片绿色的叶子,花已谢尽,天空中也不见南飞的鸟儿,冬悄悄地已经上路
。
在这欲寒还暖的季节中,云映绿代替刘煊宸去临山城为万民塔开光剪彩,刘煊宸是一万个不愿。礼部尚书来禀报时,他本意是让云映绿同行。临山城与东阳城之间,马程只需二天
,不算远。他和云映绿的感情刚刚回暖,怎么能在节骨眼上分开呢?来趟小小的旅行,从而可以增进些感情。偏偏他这个神医皇后立场坚定,迎头一棒打消了他的念头。
清晨,太阳才刚露出半个脸,头戴朝冠、身着官袍的大臣们列在城门外为云映绿送行,浩浩荡荡的队列立即引起了东阳城民的注目。
特别是走在最前列的刘煊宸与云映绿,手牵手,眼对眼的,格外引人注意。
“等你回宫,朕为你要重置一顶凤冠。”刘煊宸恋恋不舍地看着云映绿,一头马丝如墨,少了那顶凤冠,稍差点高贵。
“那个东西太沉,别浪费钱了。我不在意那些。””云映绿笑笑,瞧见凤辇边的宫女已经掀开了锦帘,“,这两天记得多休息,不可以熬夜,我们五天后见。”.
“五天呀,实在太漫长了。但是你不要急,别累着。”刘煊宸又似埋怨,又是牵
挂。他扶住云映绿的腰,替她拉紧披风,让她跨上凤辇,,“早点出城吧,今夜会到龙溪镇过夜,早有侍卫过去打点,你不必担心食住。”,
“嗯!””云映绿点点头,众目瞪瞪之下,这样卿卿我我,她很不自在。
刘煊宸叹了口气,很想很想吻吻她,但碍着众臣的面,还是忍下了,他多少要顾及到帝王的威仪。
高壮的马儿拉着凤辇,并不奔驰,只是缓缓地步行着,但是还是离东阳越来越远
了。云映绿扭过头,看到刘煊宸的身影渐渐小了、模糊了,不知怎的,心里涌上点依依离情,她不住地向后招手。
“小姐,别看了!””竹青第一次出东阳城,兴奋得两眼晶亮,来不及看风辇两边的风景。“没几天我们就回宫,又不是永远不回来。”.
小姐的神情有些微妙,魂不守舍似的。
“是呀,就五天。.”云映绿收回目光,心里叹了口气,往后一呆,不大理解自己为何叹息。
这刚出了东阳城不久,露了半个脸的太阳突地躲进了云层中,飘起了密密细雨。
云映绿湿润的眼瞳落在凤辇外面,外面是魏朝大好山河,细微的雨丝斜飞,让远处连绵不绝的山峦被淡淡的白雾缠绕着。这种山林美景,不由地令她心情一跃。
车队静悄悄的,却极规律的往前走着。丝飘进了凤辇里,竹青二话不说拢上了窗幔。
云映绿的手指不自觉绞得指尖发白,只有在心里面略略烦燥或不安时,她才有此下意识的动作,而眼下并没有遇上什么意外呀,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动作?
不就是分离么,他们又不是没分离过,新婚时二十多天都分过,这几天算什么呢?
唉,她又不是个文人,难道在为外面这绵绵秋雨而无病呻吟?云映绿失笑遥头。
“竹青,你现在还想着秦公子吗?”,凤辇中就她和竹青二人,看书不方便,就聊点闲话。
竹青悄脸一红,神色幽幽,“秦公子拒绝我那会,我就断了那念头。刚开始,心很痛,现在好多了,也不太想起他来。小姐,到是秦公子对你挺痴情的。””
“那是他念着我对他有救命之恩,想以身相许。”云映绿揶揄地耸耸肩,“,他现在的身子,不动情感比较好!毒入五脏,要好好休养。”.
“那秦公子永远都不能成家吗?”
云映绿摇头,“,不,过个三年五我就可以了。那时候,他对我的什么感觉都会淡了。”.
“小姐,你怎么说这一切时都这么冷静,你就一点都不为秦公子心动吗?””
秋风灌进马车缝里,云映绿不禁打了个冷战,“,我心里只有皇上,其他任何人都挤不下了。”,
“可是皇上心里只有小姐你一个吗?””竹青嘀咕了一句。
云映绿笑,“,等你真的为谁动了心,你就知道心其实很小很小的,放不下第二个人的。””
“真深奥!”.竹青翻翻眼,瞧外面的雨不那么密了,又掀起了窗幔。
云映绿眯眼,往前看去,前面有十多辆马车,再往后看,凤辇后是几十匹骑兵,因下着雨,骑兵们都穿着蓑衣,她眨眨眼,这紧挨着凤辇的一位骑兵,那身影看着有点眼熟,只是
隔着雨丝,他又戴了斗笠,看不太清楚。
是宫里的侍卫吗?
因为下雨,车队在天黑时分才抵达龙溪镇,侍卫们已在官道边的一块空地上搭好了帐蓬。
又是一个雨后月朗的秋夜,侍卫们燃起火,烧烤着各类肉食,不一会,阵阵香味就飘散在清澈的空气之中。
云映绿走下凤辇,动动麻木的双脚,向空地上一处月光洒满的大石上走去,竹青提着食盒跟随在后。
“小姐,你要先用些点心垫肚吗?”.这些点心可是皇上特地命御厨做出来的,说是口味和以前云府的厨子做得差不多。
“不用,我有些口渴,你帮我去拿点水。”.她用手抹了下大石,坐了下来。
清冷的月华,自她的头顶倾泄而下,在她周身盈满月辉,她侧过身,仰起头,张看着星月点点的夜空。
一道长长的影子拖着月光缓缓向她这边走来。
“皇后娘娘,你要喝水吗?”阴寒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
她嘴角抽搐了下,终于知道那个骑兵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熟悉了?
“王爷,你不是身子不适,怎么还这么辛苦的出城呢?”云映绿淡然一笑,转过身,抬眼迎向身着侍卫装束的齐王刘煊羿。
“你让本王失去了皇位,现在刘煊宸又在追查库银失窃一事,你们夫妇俩这番大礼,本王病得再狠,怎么也要回报一下!”齐王冷冷地笑着,周身散发出逼人的阴沉。
“竹青,我不想喝水了,你去给我拿件斗蓬。”云映绿看到竹青往这边走来,忙高声喊道。
竹青不疑有他,又转回身去。
“那王爷要怎么回报?””云映绿神色未变,依旧暖而淡雅,清润的双瞳凝视着刘煊羿铁青而又苍白的面容。
“本王皇位已经无望,刘煊宸势必惜库银灭掉本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起反
抗。本王现在势单力簿,杀不了他,但让他痛得死去活来还是可以的。娘娘,你有种出人意外的魅力,让人情不自禁为你心动,本王也不例外。你是刘煊宸的心头肉,本王抢不到
他的皇位,那就割去他的心头肉。””
话音刚落,刘煊羿从腰间抽出长剑,横在了云映绿的颈间。
拿着斗蓬缓缓走过来的竹青,猛一抬头,看到月光下闪烁的一道寒光,眼眨了几眨,突地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啊,有刺客!””
正在休息的士兵和侍卫们惊得一个个跳起,手持大刀就往云映绿这边跑来,面对着横在云映绿颈间的长剑和刘煊羿狰狞的笑脸,全都傻眼了。
竹青吓得瘫软在地。
云映绿盯着那把长剑一会儿,再慢慢的抬眼凝视他。这个齐王和古丽有同样的奢好,动不动就爱用剑挟制别人。
“王爷,你要杀我吗?”
“杀你?”,刘煊羿妖媚的面容一抖,“那太便宜你。”.“那你要对我下蛊?.”
“不,你这个妖女,会解蛊,本王才不做那种蠢事。”.刘煊羿拿剑指向侍卫们,“快,牵匹马过来。.”
侍卫们动都不动,警觉地慢慢往大石靠拢。
“你们要是再近一步,本王一剑杀了她。”.刘煊羿恶狠狠地说道,凶悍的口气让人一点都不怀疑他的决心。
“王爷,有话好好说。你把娘娘放了,小的们绝对不为难你,你想去哪就去哪。”.一个头领模样的人小心翼翼地往前一步。
“停下,”,刘煊羿倾嘴冷笑,,“少跟本王说些有的没的,本王不是三岁儿童,这么容易受骗。本王现在是回头必死无疑,向前兴许还能活。快,牵匹马过来!”
他又把剑抵在云映绿颈间,俯身胡乱地吻着她的耳朵、她的脸腮,用只有她听到的音量,“云娘娘,本王要带着你远走天涯,在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肆意欢爱,那样做不做皇帝
也没什么的。””
云映绿几不可见的挑挑眉,脑子飞速的转着,“王爷,那个无人知道的地方,是往哪个方向?”
齐王现在是丧家之犬,慌不择路,不能硬来,只能周旋。侍卫们顾及她的安危,不敢上前迎战,夜色又渐深,她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夜风扫面,撩过她身上的宫装,抹上月华,心中波涛翻滚,脸上却出奇的镇静。刘煊羿不禁有些气恼,“你等不及和本王燕好吗?”
云映绿瞟瞟他手中的那把寒剑,“那到不是,不知道王爷你可记得你曾在云府中喝过一杯甘草茶吗?.”
“你在茶中下了什么药?.”刘煊羿倒吸一口冷气。
“没下什么重药,那个也等着一年半载后才能慢慢产生药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