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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四十五卫士-第95部分

小说: 四十五卫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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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跑到的时候,有人正抬起德·安茹公爵的身体。他的贴身仆人刚才没有命令就擅自进去,想通知他国王驾到,没想到看见他躺在卧房的地毯上。
  亲王身体冰凉而僵硬。除了眼皮奇怪的动作和嘴唇可怕的挛缩以外,看不见一点活约迹象。
  国王停在门口,所有的人都在他的后面。
  “这是极坏的预兆!”他低声说。
  “离开吧,我的儿子,”卡特琳对他说,“我求您。”
  “这个可怜的弗朗索瓦!”亨利说,他因为自己被撵走,可以避负看到这临终的场面,心里感到很高兴。
  那一大群人全跟着国王走掉了。
  “奇怪!奇怪!”卡特琳跪在亲王旁边,或者不如说。跪在尸体旁边,低声说,除了两个老仆人以外,再没有别人陪着了。有人跑遍全城去寻找亲王的医生,还有一个信使出发到巴黎去,催那些留在莫城王后身边的国王的医生赶快来这儿。在这当儿卡特琳仔细检查致她儿子于死命的这种奇怪的病的症状,比起米隆本人来当然医术上要差一些,但是洞察力并不比他低。
  这个佛罗伦萨女人有经验。因此她首先冷静地询问两个仆人,却又使他们丝毫不感到窘迫。他们陷在绝望之中,伤心得扯自己的头发,抓破自己的脸。
  两个人都回答说,亲王头天夜里在受到被国王派来的亨利·德·布夏日的不合时宜的打扰以后回来的。
  接着他们又补充说,在大城堡里的这次接见完毕以后,亲王曾经吩咐准备一桌丰盛的晚餐,命令没有召唤谁也不准到小屋里去,最后还明确地叮嘱早晨不要叫醒他,在没有明确的召唤以前,不要走进他的屋子。
  “他准是在等一个情妇吧?”王太后问。
  “我们相信是的,夫人,”仆人们谦卑地回答,“但是为了慎重起见,我们不敢肯定。”
  “不过你们收抬饭桌的时候,总该看见我的儿子是不是单独用晚餐吧?”
  “我们还没有收拾,夫人,因为王爷有命令,谁也不准走进小屋。”
  “好,”卡特琳说,“这么说,没有人进来过?”
  “没有人进来过,夫人。”
  “退下去吧。”
  卡特琳这一次只剩下她单独一个人了。
  亲王已经被人放在床上,她随他躺在床上,开始仔细地调查作为她的怀疑和担心的结果,浮现在她眼前的每一种症状或者每一个痕迹。
  她看见弗朗索瓦的额头上出现一层茶褐色,眼睛充血,而且眼圈发青,嘴唇上有一条痕迹,和燃烧着的硫磺在肉上留下的痕迹完全一样。
  她在他的鼻孔和鼻翼上也看见了同样的痕迹。
  “让我们看看,”她说着朝亲王周围看。
  她看到的第一样东西是蜡烛台,前一天夜里雷米点着的那根蜡烛已经烧完。
  “这根蜡烛点了很长时间,”她说,“所以弗朗索瓦在这间屋里待的时间很长,啊!地毯上还有一束花……”
  卡特琳连忙捡起花束,接着发现所有的花都还很鲜艳,只有一朵玫瑰花变成黑颜色,已经干枯了。
  “怎么回事?”她低声说,“有人在这朵花的花瓣上洒过什么?……我好像知道有一种液体能使玫瑰花这样枯萎。”
  她哆嗦着抛开那束花。
  “这可以解释出鼻孔的情况和额头的肌肉的分解,可是嘴唇呢?”
  卡特琳跑进饭厅。仆人们没有说谎,一切都说明在吃过饭后桌子上的餐具没有人动过。
  桌子边上有半个桃子,上面留下半圈牙印,特别引起卡特琳的注意。
  这块心子鲜红鲜红的桃子,也像玫瑰花那样变成了黑颜色,而且里面布满紫色和棕色的斑纹。
  腐蚀作用在刀子切过的切口上特别明显。
  “这可以解释出嘴唇上的情况,”她说,“可是弗朗索瓦只不过把桃子咬了一口;这束花朵还鲜艳着的花束在他手里也没有拿多久;这个病并不是无法医治的,毒药不会攻进去很深……可是,如果毒药只在表面上起作用,为什么会全身瘫痪得这么厉害,而且开始腐烂得这么快呢?一定是我还没有完全查清。”
  卡特琳说着这句话,朝四周围看去,她看见弗朗索瓦钟爱的那只红蓝两色的美洲鹦鹉给它的银链子吊在巴西香木的栖木上。这只鸟已经死了,僵硬了,翅膀竖着。
  卡特琳焦虑的脸又转向那只她已经察看过一次的蜡烛台,她曾经根据蜡烛完全点完了,断定亲王很早就回到屋子里来了。“烟!”卡特琳对自己说,
  “烟!蜡烛芯浸过毒药,我的儿子死定了!”
  她立刻叫人。屋里充满了仆人和军官。
  “米隆!米隆!”一些人说。
  “一个神父!”另一些人说。
  可是,卡特琳这时候把一只经常带在钱袋里的小瓶子凑近弗朗索瓦的嘴边,同时端详着儿子的脸,看解毒剂起不起作用。公爵的眼睛和嘴还能张开,不过眼睛里不再有一线目光闪耀,喉咙里不再有声音发出来。
  卡特琳怒容满面,一言不发,她离开屋子,向两个仆人做了个手势,要他们跟她走,不让他们有时间跟任何人说话。
  她把他们领到另一所小屋里。她坐了下来,让两个仆人立在面前。
  “德?安茹公爵先生,”她说,“在吃晚饭时给毒死了,是你们侍候他吃这顿晚饭的吧?”
  这些话一说出来,只见两人的脸立刻变得像死人一样苍白。
  “给我们用刑吧,”他们说,“把我们杀了吧,不过别控告我们有罪。”
  “你们真傻;你们以为我如果怀疑到了你们身上,不会这么办吗?我明明知道你们没有杀害你们的主人。可是别人杀害了他,我必须查出凶手是谁。谁进过小屋?”
  “一个老人,穿得很穷酸,两天以来,大人一直在接待他。”
  “可是……女人呢?”
  “我们没有看见过女人……陛下想说的是哪个女人?”
  “来过一个女人,她曾经采了一束花……”
  两个仆人天真地互相望着,卡特琳从他们的眼神就看出他们没有罪。
  “让人去给我找,”她接着说,“城市总督和城堡总督。”
  两个仆人匆匆朝门口走去。
  “等一下!”她说,这三个字使两个仆人呆呆地立在门口,“我刚才给你们说的话,只有你们知道和我知道,我,我不会说出去。如果有人知道了,那就是你们中的一个说出去的,到那时候,你们两个人都活不了,去吧。”
  卡特琳询问两个总督时就没有那么坦率了。她对他们说,公爵从某一个人那里听到一件很坏的消息,使他非常不安,这就是他生病的原因,还对他们说公爵如果能够再把这些人找来问问,一定能够从惊慌中恢复过来。
  两位总督派人到城里、公园里和近郊搜查。谁也说不出雷米和狄安娜的下落。
  只有亨利知道这桩秘密,而且他如果说出来也决不会有任何危险。
  这一整天,蒂埃里城堡和全省里流传着可怕的消息,有人说得头头是道,有人添枝加叶或者掐头去尾。各人按各人的性格和爱好来解释公爵突然遭到的意外。
  不过,除卡特琳和德·布夏日外,没人知道公爵已经死定了。这个不幸的亲王,声音和知觉都没有恢复,或者更确切地说,他毫无恢复知觉的迹象。
  国王在世界上最怕见到这种凄惨的情景,他打算动身回巴黎,可是王太后不赞成离开,结果整个宫廷的人只好留在城堡里。来了很多医生。只有米隆猜到了病因,认为病情很严重。不过他是一个善于奉承的廷臣,决不会说出真情,特别是在他看到卡特琳的眼色以后。
  到处都有人询问他,他回答说德·安茹公爵先生一定是遇到十分伤心的事,受了很沉重的打击。
  因此,他没有连累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这是很难办到的。亨利三世要他肯定或者否定地回答下面这个问题:
  “公爵能活吗?”
  “三天以后,我给陛下回答,”这位医生说。
  “对我,您怎么说呢?”卡特琳悄悄问他。
  “对您,夫人,那就不同了。我会毫不犹豫地回答。”
  “回答什么?”
  “陛下问我什么,我就回答什么。”
  “我的儿子哪天会死,米隆?”
  “明天晚上,夫人。”
  “这么快!”
  “啊!夫人,”医生低声说,“用的剂量太重。”
  卡特琳把手指按在嘴唇上,看了一眼垂死的人,低声说出那个不祥的词儿,
  “命运!”

  九十  慈惠修女
  
  伯爵在接近谵妄和死亡的状态中,过了一个可怕的夜晚。然而,他忠于他的职守,一听到通报国王驾临,他就起床,到铁栅栏门旁去迎接国王,这我们前面已经说过了。可是在向国王陛下致敬,向王太后行礼,跟海军元帅握手以后,他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不是为的寻死,而是为的坚决实行他那个任什么也无法阻止的计划。
  因此,在上午十一点钟左右,也就是说,当“德·安茹公爵病得快死了!”这个可怕的消息传开,大家撇下给这桩意外事件弄得张皇失措的国王,纷纷走开的时候,亨利去敲他哥哥的房门,他哥哥夜里一部分时间是在大路上过的,刚刚回到自己的屋里。
  “啊!是你,”儒瓦约兹半睡半醒地问,“有什么事?;
  “我来向您告别,哥哥,”亨利回答。
  “怎么,告别?……你要走?”
  “是的,哥哥,我要走;我想,再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留在这儿了!”
  “什么,再没有什么事情了?”
  “一点不错;您希望我参加的那些庆祝活动不会举行,我的诺言也就解除了。”
  “您错了,亨利,”海军元帅回答,“昨天我不允许您走,今天我更不允许了。”
  “好吧,哥哥,不过这样一来,我会在这一生头一次因为不听从您的命令,不尊重您而深感痛苦。因为从此刻起,我向您宣布,安纳,任什么也不能再阻止我出家修道。”
  “可是从罗马来的特许证怎么办?”
  “我到修道院去等它。”
  “说真的,您的确发疯了!”儒瓦约兹一边大声说,一边站起来,脸上露出惊愕的神色。
  “正相反,我亲爱而尊敬的哥哥,我是所有的人里面最明智的一个,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清楚我做的事。”
  “亨利,您答应过我一个月。”
  “不行了,哥哥。”
  “再等一个星期。”
  “一个钟头也不行。”
  “可是,你非常痛苦,可怜的孩子!”
  “正相反,我不再痛苦了;正因为这个缘故,我看出痛苦是无法医治的。”
  “不过,我的朋友,这个女人毕竟不是石头人,是可以被打动的,让我来说服她。”
  “您别做不可能做到的事,安纳;况且,即使她现在让自己被说服了,我也不会再同意去爱她。”
  “嗨!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是这样,哥哥。”
  “怎么!如果她要你,你也不要她了?这真是发疯,见鬼!”
  “啊!不要,真的不要了!”亨利大声喊起来,脸上显出惊恐的表情,“在这个女人和我之间,什么也不可能存在了。”
  “这是什么意思?”儒瓦约兹吃惊地说;“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好,说出来,亨利;你很清楚,我们之间从来是没有秘密的。”
  亨利担心自己说得太多了,还担心自己没有控制住刚才流露出的感情,深怕已经打开了一扇门,通过这扇门,他哥哥的眼睛可以一直看到他藏在心中的那桩可怕的秘密。他因此走向相反的一个极端,正像在这种情况下常会发生的那样,为了弥补他刚才脱口说出的不谨慎的话,他说出一句更加不谨慎的话。
  “哥哥,”他说,‘不要再逼我,既然这个女人现在属于天主,她就不会再属于我了。”
  “蠢话!无稽之谈!这个女人,一个修女!对您撒过谎。”
  “不,哥哥,这个女人没有对我撒谎,这个女人是慈惠修女,因此我们不要再谈她了,让我们敬重每一个投身到天主怀抱里的人。”
  安纳有足够的力量控制住自己,没有在亨利面前流露出他听到这几句泄露秘密的话感到的高兴。
  他接着说:
  “这可是新鲜事,因为您从来没有对我谈起过。”
  “确实是新鲜事,因为她是最近才出家当修女的,不过,我完全可以肯定,她的决心跟我的决心一样,是不会改变的。因此,不要再留我了,哥哥,像您爱我那样拥抱我吧;让我对您的亲切关怀、您的耐心和您对一个可怜的疯子的无限深厚的爱表示感谢,再见!”
  儒瓦约兹望着他弟弟的脸,他就像一个深怀同情而且指望自己的同情可以说服别人的那样望着他弟弟。
  不过,亨利在这种同情面前没有动摇,他用他那忧郁的不变的微笑作为回答。
  儒瓦约兹拥抱弟弟,放他走了。
  “去吧,”他对自己说,“一切还没有结束,不管你去得多么急,我很快就会赶上你。”
  他去找国王,国王正在床上用早餐,希科陪在身边。
  “你好!你好!”亨利对儒瓦约兹说,“我非常高兴看见你,安纳,我担心你会整天躺着睡觉,懒骨头!你的弟弟怎么样了?” 
  ‘唉!陛下,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来跟您谈谈我的弟弟的事。”
  “哪一个弟弟?”
  “亨利。”
  “他仍旧想去当修士吗?”
  “比任何时候都想。”
  “他进修会?”
  “是的,陛下。”
  “他做得对,我的孩子。”
  “是的,从这条路可以很快地到天堂上去。”
  “啊!”希科对国王说,“从你弟弟走的那条路到天堂去还要快。”
  “陛下,您允许我提一个问题吗?”
  “二十个都行,儒瓦约兹,二十个都行!我在蒂埃里城堡待得腻透了,你的问题多少可以使我解解闷。”
  “陛下,您熟悉王国所有的修道院吗?”
  “像对纹章那样熟悉,我亲爱的。”
  “请问慈惠修女的修道院是怎么回事?”
  “这是一个非常小的修道院,很卓越,很严格,很严肃,由二十个圣约瑟会的享有教俸的修女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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