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女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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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打呀，公公骂！啊…… ；
跳到那黄河，死了吧！
死了吧，啊……死了吧！啊……
双膝跪在那阎罗殿啊……
叫声哪阎王老爷您听我言啊……
来世托生哪牛马，我也去呀……
再也不要托生那女婵娟啊……。
歌声悠长而凄然，唱着唱着两行无声的热泪滚滚而下。
两个孩子被娘的神情吓住了，摇着娘的胳膊叫着：“娘！娘你咋了？娘 、、、、、、”
来贵家看到大嫂的样子，心里也有点发毛，她握住大嫂的手说：“嫂子你可得想开呀，你可有两个孩子啊！”
“俺没事，俺已经习惯了，天不早了，你带来贵回房歇着去吧”大嫂平静地安慰弟妹。
咣挡！来福一脚踹开门撞进屋来，也不作声进来就脱鞋上炕。
来贵家一看不走不行了，只得从门后拉出小来贵，说声：“大嫂你多保重”忧心忡忡地出了门。
第七章（5）
（5）
大嫂打发二个孩子睡下，自己躺在炕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想想自进得赵家门来十几年了当牛做马谁拿自己当人看，稍不留心丈夫便拳脚相加，何时才能出头？倒不如一死了之，就象歌里唱得那样。越想越觉得活着没劲，摸索着穿好衣服坐在炕上发呆，丈夫孩子们都睡着了，屋里静悄悄的，恍恍惚惚地听到一个人叫她：来啊，来啊！她便跟着那个声音走，走着走着来到柴房里，前面那个人手里拿着一根绳子轻灵地跳上石槽，把绳子挂在了屋梁上然后向大嫂招手：“上来啊上来啊，大嫂爬上石槽站起来然后把头伸进了绳子里、、、、、、
第二天来贵家起来做早饭，到柴房里抱柴时发现大嫂吊死在柴房里。
大嫂的母亲见到女儿遍体鳞伤的尸体后又大闹一回。
刘老太太发誓要为女儿报仇，告到县上，当时正值军阀混战时期，哪来什么清正廉洁的父母官，加上赵敬财托人送上礼，官司也就不了了之。
半年后来福又娶了一个同来贵家一般大的黄花闺女。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八章（1）（2）
第八章
（1）
奴隶似的日子还得熬，而且世道是越来越乱，十几年来军阀混战，大总统走马灯似地换，你方唱吧我登场，地方上的大小土匪多如牛毛，老百姓的日子，越熬越艰难。
来贵家过门后的第三年冬天，那天是腊月初八，小北风刮的呼呼的，白娘子不知又想起了什么，要儿媳妇跟她去土地庙里烧香。
来贵家跟着婆婆白娘子来到庄西头的土地庙门口。
俩个人刚进庙门，没主意一个破衣烂衫的小女孩从门后面走出来，走到两人面前伸出冻的通红肿的象小馍馍似的小手哽咽着说：“大娘行行好吧！救救我娘吧！救救我娘吧！”
“去！去！去！小叫花子别弄脏了我的衣服”白娘子不耐烦地边躲闪边喝斥女孩道。
来贵家蹲下身问：“小妹妹你娘咋了？”
小姑娘指指墙跟吸溜了一下鼻子怯生生的说：“我娘她饿晕了，今天我们只要了一块窝头，娘让我吃了”小姑娘抽哒起来。
来贵家顺着小姑娘的手看，墙角坐着一个破衣烂衫的中年女人，头无力地垂在胸前。
白娘子仔细一瞧这小女孩五六岁的样子瓜子脸大眼睛，虽然脸上脏得一道一道的，但被泪水冲过的地方道挺白净，这孩子长的不丑，白娘子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忙吩咐儿媳妇：“你回家拿个窝窝头端碗粥来”
“太阳莫非从西边出来了”来贵家小跑着回家拿了两个窝头，端了碗粥又小跑着回来。
小女孩接过粥碗喂了娘几口粥，女人醒过来，接过粥碗和窝头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二个窝头下肚女人的眼里有了光，她放下空碗倒头就拜：“谢谢恩人啊，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我都忘不了您是俺娘俩的恩人！多姑快给恩人磕头”。
小女孩顺从地给白娘子和来贵家磕了几个响头。
“好孩子别磕了，跟我回家吧！”白娘子领着叫花子母女回了家，
来贵家从厨房的大水缸里舀了两瓢水倒洗脸盆里让她们洗了脸，白娘子一打谅这小女孩果然是个白白净净，眉清目秀的小美人儿。又让来贵家端来窝窝头和棒子面粥让小女孩母女吃饱了。
女人又要给白娘子磕头，白娘子笑着摆摆手说：“罢了罢了，我可受不起你母女这么个磕法，这是从哪里来啊？咋落到这一步了？”“唉！”女人长叹一声已泪流落面：“我们是从东北逃难来的，东北在打仗，我们一家四口逃出来，本想着回山东老家，没想到哪里也不太平，路上大闺女让土匪抢去了，老头子也饿死了，剩下我们娘俩要饭要到这里、、、、、、”
“唉！太惨了”白娘子也陪着掉了几滴眼泪。“这么着吧老嫂子，我想把你这小闺女留下给我当个闺女你看行吧”。
“那感情好了，跟着我早晚也是饿死，多姑快给恩人磕头快叫娘”
小姑娘顺从地给白娘子磕了个头叫了声：“娘”白娘子又让来贵家去大嫂哪要了一身花妮小时候的粗布棉袄棉裤，让小女孩换上，小女孩越法精神了，又找出自己不穿的一身旧棉衣棉裤，让女人换上，留女人睡一夜，第二天让来贵家蒸了一锅棒子面窝窝头，给女人背上，女人千恩万谢地走了。
小女孩哭喊着：“娘，我也要走”女人回过头抱住着女 儿，在女儿白嫩的小脸上亲了亲，两行热泪淌满了双颊，泣不成声地说：“孩子遇到这样的好人，是老天爷开眼，是你命不该绝，孩子你就跟着这个娘享福吧！跟着娘早晚得饿死”说完恨恨心推开女儿，哭着走了。
（2）
中午吃完饭白娘子领着小女孩来到大伯哥赵敬宝家，刚进院门就笑着说：“嫂子我来了，快给我倒茶”。
老大敬宝家的、是赵敬财的哥哥，赵敬宝的第二个媳妇。才三十来岁，平日里妯娌两个就常开玩笑，敬宝家的此时里正坐在八仙桌右侧的椅子上纳鞋底，听到白娘子的声音抬起头看到白娘子笑着说：“你来了，快滚进来吧，什么大人物还得进门就喝茶”一眼看到小女孩奇怪地说：“白娘子你从哪拐来的小丫头，长得挺俊啊”
“看看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啥时成了人贩子了，这是我行好刚认的干闺女，多姑快叫大娘”白娘子说着话领着小多姑进了屋。
小多姑顺从地叫：“大娘好”
敬宝家的撇撇嘴：“就你，三天不拾点啥，就跟掉了点么是的你还会行好？别在这老虎头上挂佛珠假充善人了，快说吧！你葫芦里到底卖的啥药？”
白娘子也不等大嫂让，一腚坐在椅子上说：“哎哟……你真是俺嫂子，你看这小妮子长的俊吧！给俺大侄子做个团圆媳妇咋样？”
“好啊！这回你总算做了件好事”一听这话敬宝家的扔下手中的活跑到小女孩跟前。
白娘子用右手把小多姑拉到怀里，把左手放到桌子上说：“好啊！拿50个圆大头来”
一听要50个圆大头赵敬宝的老婆急了眼：“啥这么个小丫头要50个圆 大头，刚说你哪来的善心，原来打着这个注意，你拾个叫花子转手净赚50个圆大头，你可赚###了”
白娘子站起来说：“啥不得花钱？行了多姑咱走，就你哪傻儿子都十五了傻的还不知道拉尿，你找去吧你！”白娘子领着多姑就往外走。
敬宝家的忙笑着拦住：“唉呀！咱谁跟谁呀，你少要点30个圆大头，行不”
“不行一个子也不能少，俺来贵多精神的孩子，找个媳妇还花了200个圆大头，就你哪 傻儿子1000个圆大头也没人跟”白娘子斩钉截铁地说。
“行！算你恨，你哪儿媳妇多大了？啥不能干？找个不花钱的伙计，得了便宜还卖乖”敬宝家的恨恨地说着进了里屋从箱子里拿出50个圆大头，没好气地扔到桌上“拿去！拿去！”
白娘子笑嘻嘻地数好钱揣到怀里，说：“嫂子我走了，你要好生待这孩子，你要虐待俺 闺女我可不依你”
“你管不着，快滚吧！”敬宝家的一把拽住要跟走的小多姑：“你别走，你是我50个大洋买的团圆媳妇”。
小多姑哭喊着：“娘！娘！、、、、、”白娘子只当没听见，扭哒着屁股走了。
可怜哪东北女人，只当是遇到了好心人，女儿从此有吃有穿，不再跟着自己受穷挨饿从此享福了，怎知道女儿落到狼窝里，从此后拾柴做饭给人家做了粗使的丫头，少不小心便会挨打挨饿，有时还罚睡在柴房里，长大了还要跟一个不知拉尿的傻男人圆房过日子。 。。
第八章（3）（4）
（3）
这天敬宝家的让多姑去拾柴活，小多姑在南边的小树林里拾了一篮子树枝同小伙伴们玩起来：来贵扮新郎，多姑扮新娘，傻男人扮吹鼓手，玩得正欢，没注意婆婆来了。
敬宝家的气哼哼地走到多姑跟前，左右开弓打了小多姑两个大嘴巴：“你个小骚货你男人在这那，你竟跟你小叔子拜天地”。
小多姑呜呜地哭起来。
敬宝家的揪住多姑的耳朵拽着要走，孩子们吓呆了，多姑的傻男人嘻嘻地笑着站在一边。
正好来贵家出来找来贵看到这一幕后笑着说：“大娘消消气小孩子过家家玩，你还当真吗？”说着上前掰开大娘的手把小多姑护到身后。
敬宝家的冲着来贵家发了火：“屎壳朗掉进磨眼里：你充那门子大黑豆，这小骚赁勾引你男人，你倒护着她”
“来贵家笑嘻嘻地说：“大娘她才有多大？咋就说上勾引了，多么难听啊”。
“这是我50个大洋买来的我愿咋说、咋揍，你管不着，你婆婆说话好听，可不干好事”敬宝家的越说越来劲。
来贵家也上了火：“谁要了你的钱你找谁去！拿个小孩子出气算啥本事！你再虐待她，我写状子告你去！现在是民国了。”
“行！行！行你们二房的都厉害！来鑫咱走！小骚货你今天晌午别想吃饭了”说完领着傻儿子走了。
来贵家把小多姑领回家拿出二个窝头，让她在自己屋里吃了，下午才把她送回家。
（4）
晚上吃完饭，来贵家拾掇完家务，又回屋做了会子针线活，想睡觉，小来贵出去玩还没回来，她便下炕出去找，在外面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刚进家门， 小来贵从院中跑出来撞到她怀里，她一把抓住，月光下见小来贵两手抱着两个窝头忙问：“这么晚了你干啥去？”。
“姐姐你把多姑送回去后，大娘把她锁在柴房里，俺不放心，刚才偷偷地溜进去，到柴房门口问了多姑，多姑哭着说还没吃晚饭呢，我从咱家拿了两个窝头给她送去”。
来贵家望着小丈夫笑着说：“你到挺疼她的是不是真看上她了”
“姐姐她多可怜啊！”
“好了你去吧小心别让人看见”
“你放心吧！大娘家柴房的窗户不高我放那两根棍子，顺着棍子能爬到窗户上去，把窝头给她扔进去不进院她们发现不了”
“这事你干了不是一回了，对吧？小心让娘知道了扒你的皮”小来贵“嘿嘿”笑着往外跑。
“你可别摔着”来贵家不放心也跟出来。
大娘的院门跟自己家的院门斜对着，顺着胡通向南，走不远就是大娘家的柴房，柴房上 有一个窗户靠着胡通道。
两个人见四周没人，来贵家让小丈夫骑在自己的肩上正好够得着那个小窗户，小来贵轻轻地叫了两声：“多姑多姑你还在吗我给你送窝头来了”。
“我还在”里面传来小多姑的抽泣声。
“我给你拿窝头来了，你接着我扔下去了”小来贵轻轻地说着把窝头扔进了屋，来贵家轻轻地问：“多姑你冷吧？”。
“冷”里边回答。
“来贵你下来吧”来贵家蹲下身子放下小来贵两人回去拿了床被窝，依着刚才的法子把被窝扔进去嘱咐道：“多姑明天天不亮就把被窝藏到柴活底下，别让大娘看到”。
里面传来小多姑的声音：“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两个人这才回屋睡了觉。
做媳妇苦，做童养媳更是黄连水里泡苦瓜——苦上加苦，小小的多姑受了多少虐待遭了多少罪，数都数不清，好在小多姑还有来贵家小两口帮着，日子就一天天过去，苦人儿也一天天长大，苦水里也泡出一个林妹妹一般标致的美人儿。
第九章（1）（2）
第九章
（1）
来贵家过门十年才成了真正的女人，小来贵十七岁便当了父亲， 1927年8月他们的大儿子龙儿出世不到二年又生了一个儿子，取名虎儿。此时的白娘子也已是二男一女三个孩子的母亲分别取名来荣、来华和珍姑。
1931年春节来贵家的三儿子豹儿刚出生还没满月，年初四无法回娘家给父母拜年，赵敬财因为年龄比岳父母大，不愿赔小老婆回娘家，便让来贵赶着牛车送继母和弟妹去。
因天气不好他们吃完中午饭便往回赶，路上要过一大片松树林，树林里边埋着北面宋家庄上宋氏的历代祖先。大松树有一抱来粗，小的也有手腕粗阴森森的一大片。
来贵赶着牛车走到宋家坟时，“呱”一声鸟叫随后扑楞楞从林中飞出一只乌鸦，白娘子吓得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小儿子来华、和小女儿珍姑吓得缩到娘怀里。
“来贵咱还是绕过去吧！”白娘子说。
来贵抬头看看天，乌云从西北方滚滚涌来，西北风象刀子一般打在脸上，空中已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花，赶着牛车绕过这片松林得多走一个时辰，再说大白天的还真能碰上鬼不成？想到这里来贵说：“天这么冷还是早点到家好，咱们还是从中间穿过去吧，”说着“驾”来贵一甩鞭子，牛车进了松树林。
来贵赶着牛车，心里也是突突直跳，“驾！驾！！”连连举鞭子吆喝老牛快走，那头老牛却不懂主人的心，还是嘎悠、嘎悠地拉着车慢慢地走，大约走到树林中间时，忽然从林中蹿出二十几个手拿洋枪大刀的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