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年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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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门。
“干啥?”张成鹰还不高兴。
“赶紧把电话给挂了。”王少天压住怒火说。
“我还没说完呢。”
“还没说完?”王少天冷笑了一下,“啪”他夺过张成鹰手中的话筒一下子扣在了机上,右手扯住张成鹰,“走,赶紧走。”
“干啥去啊?”张成鹰十分地不情愿,他们俩冲进了雨中。
“我没带雨衣呢,我回去拿雨衣。”张成鹰又打算朝回跑,
“不用,给你。”王少天脱下身上的雨衣扔给了张成鹰。
“那你呢?”张成鹰问了王少天一句,王少天没有回答,只顾埋头朝营集合场跑去。
“这么大雨干啥去呢?又不是挖金银财宝去。”张成鹰边穿雨衣边发着牢骚。
“王少天,你等等我,干啥去呢你知道吗?”张成鹰追上了王少天。风雨无情地打在他们身上,王少天憋着一股火气停了下脚步。
“怎么啦?”
“张成鹰你是不是人?”王少天一把抓住张成鹰衣领。张成鹰被王少天的怒状吓了一跳。
“你放开手,我怎么不是人?我告诉你,我们军人行列里就没有你这种人。”王少天说完后又疯狂地朝前跑去。
刚要上火车的连长,感到腰间震动,把传呼机拿下来一看,只见上面打着,部队执行紧急任务,如未上火车,请火速回营,营长。连长犹豫了一下,毅然转过身离开了火车站。
他挡住了一辆将要开走的出租汽车,车停了下来,坐在副驾驶的乘客喊道:“你挡车干啥呀,不怕撞啊。”
“对不起,司机同志,我有急事,急需回到部队,麻烦你捎我一程。”
“噫,我已经付了钱也。”
那个司机一看是个军人,那焦急的表情和紧皱的眉头,一看便知有急事。
“解放军同志是不是要参加抗洪去。”
“对,对。”一听到这里,那司机二话没说,从衣袋里掏出了钱甩给了那乘客说,“你,下车。”那乘客一听这个军人说要去参加抗洪去,也很激动赶忙下了车,一个劲地哈着腰说:“对不起,对不起。 ”
下了车,连长直奔操场,操场上的队伍已经集合完毕。
“报告,一连连长马志军前来报到1”
“入列。”
“是。 ”
“同志们,我们刚接到上级下达的紧急电报,要求我们迅速赶到松花江下游参加抗洪抢险,这次我们的任务主要是分洪和后勤保障,这个任务艰巨而又具有强烈的使命感和责任感,全营每个官兵要牢记住我们的使命,不惜牺牲一切代价保护人民的生命安全和财产安全。”
“保卫人民的和平劳动和生命财产安全,是我们军人的天职,在这重大的险情和灾难面前,作为人民的子弟兵,正是党和祖国人民考验我们的时候,我们有理由退缩吗?我们有借口逃避吗?没有!那么就让我们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去保卫人民的和平劳动和生命财产安全吧!出发! ”
等王少天和张成鹰他们赶到时,车已经开动,他们被战友们拉上了车。上了车坐下,这个时候王少天才打了一个寒颤,车厢里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显得异常的寂静,只有狂风暴雨在他们的身后怒哮,天地笼罩在雨珠之下,地面上也升起了雨雾,随着一阵阵大风刮得全身柔软向四周飘荡而去。
汽车在昏暗的大地上行驶,雨断断续续地停了又下,只见风逐渐增大,飞沙走石,路上的细沙小石都在空中翻腾,扬在人们的脸上,撒在汽车挡风玻璃上。汽车又驶了片刻,来到一小村,只见各家门前已站满了人,乱糟糟的一片,老的小的,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房屋在狂风的肆虐下显得孤助无力,一片片瓦片飞落而下,营长下令部队把人员撤上车,很多老人先前显得固执不肯上车,但后来在劝慰中不得不上车。张成鹰扶着一个老人上车,看着那老人总是回头凝望着在风中摇摇欲坠的房子,那眼眸中流露出晶莹的液体,从侧面看去让人心酸,他的目光显得那样地绝望,张成鹰心下一阵沉重与心酸,也忽然感到心里流过感动的东西,一股异样的感觉在他心中升起,仿佛自己突然变得高大起来了!
将这些村民们撤到安全地带后,他们又往下游驶去。赶到下游的一个村庄时,已是晚上10点多钟了,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村庄的堤坝已出现了一道20多米长的决口,营长杨建党估计了一下,两米多高的水头距他们大约只有一千米长,如果堤坝一旦全决,洪水的流速至多十分钟就能将部队吞没,而自己部队人力物力有限,情况不容乐观,堵决口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人民群众的安全。他略微想了二十秒,当机立断做出了决定,部队任务由堵决口变为全力组织群众向高地疏散转移。他找到村长详细问清了这里的地形,把村庄里可利用的船全部用上,立即制定了部队撤离的方案,并迅速布置下去了。接着他亲自挑选30名水性好的战士,分成6批,组成了突击队,驾着小船挨家挨户动员群众离开。
“谁会游泳?”营长站在队伍面前问。
“报告,我会。”王少天站了出来。
“报告,我也会”接着张成鹰也自觉地站了出来。人们用一种赞赏的目光看着一脸严肃的张成鹰,蓦然之间发现张成鹰在这次分洪中成熟了许多。后边又有许多主动地站了出来。
“出发。”众人驾着小船向村里冲去。
在分洪中王少天、张成鹰看到有一个老人不愿走,抱着自家的牛,马痛哭时,王少天他们就做着老人工作,张成鹰小心地扶着老人坐进橡皮舟,他望着老人的泪水,心里升起了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若干年后,这种感觉一直在无形中鼓舞着他奋进。
果不出杨建党所料,救完人后,洪水很快便漫延到部队的临时指挥所,杨建党这才最后一个上了橡皮舟,离开了这个地方。
就在王少天分洪时,他的好友李丹浩,他们此刻也不含糊地搏斗在抗洪抢险大堤上。
第十九章
为了抗洪,李丹浩所在的农场也派上了前线,正好炮团从农场前经过,就这样李丹浩所在农场的兵力被合并到炮团,归炮团二营领导,营长是全师颇有才华的任宁。
先前,农场没有分配任务,但看到形势紧张,任务艰巨才上去的,李丹浩和朱艳辉都上了,只有张国庆因为病情的原故命令后留,张国庆死活不肯后留,到场长那里死拉硬缠,可也没有用,这是命令。
对于任宁,李丹浩还是有印象的,他是李丹浩刚下老兵连时二营的营长,那次李丹浩上农场还是营长亲自送上车的,上车时任宁还再三告诫李丹浩不要有思想包袱,在那里干都是干,只要努力在任何岗位都可以成才。李丹浩那时根本就没听进去,直到他立了三等功后,他才想起了任宁对他说的话,确实是有道理的。
现在是一年后自己再次与任营长见面了,可能任宁早把自己忘了吧!坐在车上他想。
“丹浩,到了,快下车。”朱艳辉用肘撞了一下闭着眼睛想心思的李丹浩。
“哦。”李丹浩立即反应过来,跟着朱艳辉跳下了车。雨下得虽不是特别大,但洪水已蔓延到堤坝前,已经有人叫喊着,“堤坝要决口了。”李丹浩和朱艳辉跟着队伍便往声音那边跑。到了那里看到一段15米长的大堤严重脱坡,宽4米的江堤只剩下1米多。这里是嫩江上游,一旦决口,洪水就会像脱缰的野马直灌下游,直接威胁着数千名群众的生命安全。
黑暗中堤上汇集了密密麻麻的队伍,只见一个少校对着队伍喊,“二营的全体官兵,有没有信心保住大堤。”
“有!”
“我听不清楚。”
“有!有!有!人在堤在,誓死保卫大堤”。那充满激情的雄壮的口号声,回荡在夜幕中,它冲破了黑夜的静谧。
“四连”。
“到。”
“负责装沙袋。
“是。”
“五连、六连。”
“到,到。”
“负责运沙袋。”
“是。”
“农场战友们。”
“到。”
“负责堵口。”
“是。”一袋袋白色的沙袋像一条巨龙连接到缺口旁,一袋袋扔进水里的沙袋像塑料袋似的在浑浊的水里打了一下滚,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黑暗中人们听到了简短而有力的对话。
“副营长呢?”
“到,营长叫我吗?”
“沙袋够不够?”
“不够,但已派人取去了。”
“木桩和绳子有没有?”
“没有,但已通知地方政府马上运到。”
“船有没有?”
“没有,估计政府马上就会送到”情况十万火急,在这危急时刻,他当即定下决心,一定要堵住滑坡。
“党员集合。”有人传达了营长的命令,几十个党员全部精神抖擞地挺立在营长面前。
“党员组成敢死队,都下水打桩,连长留下。这是祖国和人民考验我们共产党员的时候,我们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减少洪水对国家和人民生命财产的损失,谁要是不下水就把谁扔到水里去。”大家都不出声,没有一个人违抗营长意志,人们突然感到有一个伟大的灵魂出现在他们的上空,钳制着他们的灵魂。
一辆车闪烁着红色的灯开了过来。
“报告营长,木桩和绳子沙袋运了过来。”
“好。 ”
翻滚的洪水像是煮沸腾了似的,洪魔一浪高过一浪,朝着大堤冲来,疯狂的洪水狠狠地撞着大堤,轰哗哗地作响。
“大家用绳子捆住自己的身体分三组三层打桩,由各连指导员担任组长。从里往外顺序分别是四五六连。”营长用沙哑的嗓音分配着。堵缺口工作井然有序,根本就没有争执,或者埋怨,四周除了水声,便是命令场面,问题总是这样,哪里有困难,哪里有艰险,哪里就有不怕死的共产党员!
营长屹立在他的岗位上主宰着这支并不太大但十分重要的队伍。他把每个细节都考虑到了,每个人每一件事,该干什么,怎么干,面对先前不知怎么干的众人,他镇定自若,渐渐地大家都有了秩序,都知道怎么干该干什么了。
三十多个党员带头跳入冰冷的江水中,在洪水中排成了人墙,阻挡洪水对堤坝的冲刷。岸上官兵打木桩,运沙袋,连续奋战10个小时,在洪水中重新筑起一道长30米、宽4米的堤坝。终于,洪魔在他们面前屈服了。
大家爬上岸来的时候,累得不想说一句话,一倒下便要睡着了。小雨一直不停地下着,有的战士睡在编织袋上,有的干脆就是倒在泥泞里,雨水沿着他们的头发流进了他们的衣领里。
“呤,呤……”任宁兜里的手机响了,这只手机是为抗洪抢险,上级专门给配发的,这个时候它发挥的作用也很大。很久,任宁才被呤声震醒,他擦了一下眼,接过电话一听内容,睡意忽地全没了,“什么?好,好,我们马上行动。”
“全体集合,上车。”任宁吹着哨子大喊道。
洪水无情,抢险救灾如同战争。上了车营长任宁才发现,肚子已经咕咕作响了,从部队出发到现在,官兵们早饭没吃,午饭也没吃,前后14个小时米粒为沾,加上沿途颠簸,大家都是饥肠辘辘。任宁看见战士们饿得有气无力,又心疼又着急,忽然他想到了来出发前,他随手放进背囊里的面包,他心中一阵惊喜,他把手伸进了背囊里掏了掏,两块面包还在,顿时他喜出望外,赶紧取了出来,两包小小的面包竟分成了30多份,虽然每个人只吃了极少的一点,但是每个人都觉得精神倍增。
无独有偶,在战士们饥渴难耐的时候,李丹浩疲倦地靠在车厢一个角落里,他又饥又渴,把身子挪了几下,忽然身子碰到了一个东西,黑暗中他用手一摸索,矿泉水,惊喜使他一下子清醒过来,他敲了敲旁边的朱艳辉,“朱班长,给你水。”朱艳辉看到李丹浩递过来的矿泉水,揉了揉眼说,“从那儿整的。”
“从车里找的。”
“你先喝吧,我不怎么渴,喝完了再给其他的战友喝吧。”
“嗯”朱艳辉喝完后交给身边的一个战友,让他喝了之后往下转,规定每个人喝一口润湿嗓子,岂料这瓶矿泉水从官兵的手里转一遍回到李丹浩手里的时候,还剩下半瓶,最后是李丹浩带头喝了几口,下了消灭的命令,这瓶矿泉水才被喝完了。
血浓于水,干部和战士之间,战士与战士之间有这样彼此珍惜爱护的美好感情,就可以凝结成铜墙铁壁,就一定能挡住洪水的进攻。
赶到目的地,站在大堤上,眼前看到的是汪洋洪流中的一些房屋。赶紧把屋子被淹了的老百姓救出来,营长又喊,会游泳的跟我上艇。朱艳辉跟着李丹浩跳上了船。
“朱班长,你不是不会游泳吗? ”李丹浩看到朱艳辉不怕死地跳上船。
“谁说的?” 朱艳辉不以为然地说。
“朱班长,这不是闹着玩的。” 李丹浩有点急。
“没事,我穿了救生衣。 ”朱艳辉笑了笑说。
“穿了救生衣也不行,水太大。 ”李丹浩说。
“废话少说,走,赶快救人去。”朱艳辉有点烦了。
他们开着汽艇向水中央冲去,迎面扑来的浪把艇撞得时上时下,顺势将肮脏的洪水灌进人们口里,眼里身上,“解放军救命啊,救命啊,”“解放军快来救我们啊!”“老乡别急,我们来了!”在被洪水淹没的村舍间,到处可以听到这样的对话。被困的百姓大都爬在屋顶,招着手,救过这些人之后,船又继续前进。到了一个地方便停下来救着人。
把人送回来的时候,李丹浩看到场长在岸上,他关心朱艳辉的安全,忙跑到场长身边说,“场长,朱班长,他不会水。”
“不会水,他上救生艇干啥去?”
“他救人去呀。”
“你让他赶紧下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