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年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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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吃惊地望着跑到大操场空地前的队伍,只见一个高个儿新兵带领着队伍跑了过来。带头正是王少天,这种情况是他们没有料想到的。一个新兵敢带新兵班上这里来考核?当然这也是周用兵没想到的,王少天没跟他打招呼就擅作主张带出了队伍,还把李丹浩带上了场,但这时他猴急也没有用了。只见王少天用一种老道的声音训起了队列,先是整顿队形,报数整理着装过后便是报告。
参谋长第一次接受一个未授衔的新兵报告,感到新鲜而又充满活力!作为一个主管作战的参谋长,这是件多么高兴和欣慰的事啊!
王少天此刻庄严地站在队伍前,心情却异常的平静,他的紧张感化成了严肃的训练。在苏晓峰平时的训练中他早已注意观察和铭记着班长苏晓峰的一举一动,这些他已做得滚瓜烂熟,每天早上同李丹浩的一起训练,他将这些付诸于实践,今天终于迎来了这个机会,在考核前几天他曾想过这种机会,他让李丹浩配合着练习,按着他的思路去做,今天终于握住了这个机会,一切都是他所想的那样。
“科目,单个军人队列动作,目的,使同志们掌握其动作要领,养成良好的军人姿态。
要求,一是每名同志做到令行禁止,积极配合,确实做好每个动作要领。二是要克服天气寒冷所带来的不利影响,以饱满的精神状态高昂的斗志,展现出军人的精神风貌。
以上要求,同志们能不能做到? ”
“能!”全班战士气势如雷吼叫着。哀兵必胜,王少天严峻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迎接他的是坚定积极和支持他的目光。
“稍息,下面进行第一个内容……”
考核的内容正常进行着,周用兵的担心是多余的了,王少天像是一位熟练的班长一样,而二班高个儿好像吃了什么似的和李丹浩步迈得一样大,一样快,无论是齐步,跑步,都一样。
“要是苏晓峰在,我看也不过如此。”有一个干部是这样说的。
苏晓峰现在那儿呢?他正在赶往训练场上的路上。
苏晓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病床上,一个护士正在给他打针。
“干什么呀?”他问医生。
“干什么?”医生听到他问惊讶地反问着。
“小伙子,给你做手术,你得了急性阑尾炎,不知道吗?要是不动手术的话,恐怕过不了今夜了?”
“这么严重吗?”
“你这小子干啥那样不要命,死撑着,唉!当兵的啊。”
然后,苏晓峰便感触到“嗤啦”一声,有人划开了他的皮……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一个人说,“好了,完事了。”苏晓峰从床上弹了起来。
“喂,小伙子,你的伤口刚缝的针不能乱动啊!”
“嗨,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点伤算啥呀。”
“噫,送你来的那些战友呢?”医生脑里充满了问号。
早站在门口等候的周用兵和王树奎一听到医生喊跑了进来:“完事了,医生,没事了?”
“没事。让病人好好休息一周吧。”
“是,是,谢谢医生。”
“苏晓峰,你怎么样了,感觉好多了吗。”周用兵和王树奎同时过去搀扶着苏晓峰。
“没事,没什么,这点伤算啥?”
“苏晓峰,你就老老实实休息一周,班里的事你就不用操心。”。周用兵走后,王树奎下楼去买水果去了。
医生过来交待说一天不能进食二天不能下床,一个星期之内不能运动。还没过一天,苏晓峰便下了床,到处转去,有时还帮忙打扫卫生,一个地方病人知道苏晓峰的情况后感叹着说,当兵的就是当兵的!医生见到苏晓峰这样也无可奈何。
等到苏晓峰赶到练兵场时,王少天已经训到蹲下坐下起立了,练兵场上静寂寂的一片,以致何时下的小雪大家都没感觉到,每个人的帽子上都覆盖着一层雪花,只听到王少天响亮的口令声在训练场上回荡。
苏晓峰眼睛有些湿润,本来他打算打报告进去,但此时他也打消了这个想法,然后默默地走到一个队伍的后面,观看自己班的示范动作,动作很流畅,很整齐,苏晓峰心里一阵热,他暗暗地对自己说,回到班后得好好表扬这些新兵。
王少天在如雷般的掌声中结束了训练,团长亲自过去跟王少天握了手,那个少校走过来却着急地问:“小伙子,你叫啥呀?”
“报告首长,我姓王叫王少天。”
“好,好”那个少校眼睛乐得眯成一条缝,转而向团长说:“郑团长,这个新兵就归我了。”
团长慷慨地说:“行,咱们团新兵队伍中这样的人才多的是。”
“不过这个不能给你。”参谋长过来补充了后一句。接着他们便笑了起来。
新兵连长向王少天招招手示意他带回,王少天便将队伍带到了大队伍后。
考核完事之后,团长宣布了一个决定,给王少天记一次嘉奖,新兵连时一个新兵能得团长如此奖赏不容易啊!而王少天便做到了,这一点令苏晓峰都没想到,如愿以偿,苏晓峰的班被评为了标兵班!
腊月的步子来得很快,马上就要面临着过大年了。新兵排又面临着两件大事,一是给新兵营提供文艺节目,二是为过完年新兵下老兵班作准备。
这个时候又有一些老兵来活动了,一些老兵班长缠着苏晓峰要王少天,苏晓峰没同意,炊事班班长要李丹浩,苏晓峰却同意了。至于王少天,他想让王少天进连部,当通讯员,李丹浩素质不行,进炊事班行,这样的话以后也好有个照应,这个想法他暂没有告诉王少天和李丹浩他们,他现在很怕他们生气。
新兵联欢晚会在大礼堂隆重开幕了,先是团政治处主任发表了讲话,祝全体官兵新春快乐,向新兵家中父母致敬,然后便是大合唱开始。后面有独唱,有小提琴,有弹吉他的,有弹电子琴的,有吹萨克斯的,这一展现出来,令台下的新兵一饱眼花缭乱,这些新来的新兵多才多艺的多的是,令团领导大开眼界,高兴不已。
过完大年,分班正式开始了。苏晓峰又遇到了麻烦,王少天不愿下连部班,李丹浩也不愿炊事班,他们几乎是同一个心思同一个想法,想留在战斗班接受锻炼。
周用兵说:“王少天不下,行,就下有线班,能跑。李丹浩不下不行。“李丹浩却有意见,炊事班长倒是很乐意。
“我素质要是好,我还来部队锻炼啥?”李丹浩说完后气鼓鼓地走了。
“革命战士是块砖那里需要哪里搬,正确对待分工吗?”周用兵做着他的思想工作,但也做不通。
正说着,连部通讯员跑过来说:“让王少天、李丹浩打好背包准备调走,王少天调到通信营。”大伙都一愣,王少天也感到莫名其妙,正在疑惑之时,营长任宁陪着一个少校进了门。
王少天一瞧才知这个少校正是考核时,同团长参谋长在一起问王少天名的那个人。
“就是你,王少天。”那少校笑盈盈地说,“跟我走,挑个好兵不容易啊!”
“杨营长,你得给我们一些补偿啊!”任宁对着那少校笑着说。
“哈……到时多送你几部电话。”那个少校笑呵呵地说。
营长任宁转身对王少天说,“王少天这是通信营营长,你就跟他去罢,在那里要好好干,你收拾一下你自己的东西。”
“是,首长”王少天敬了一个礼。
而李丹浩却被调到师农场去了。在屋里收拾完东西之后,李丹浩同王少天俩人抱在了一起,战友啊亲爱的好战友啊,我们的好兄弟!
王少天想起了他和李丹浩分手那时候的情景,心里隐隐作痛。“唉,这会儿,不知道他成了什么样子的人,明天不就知道了吗。”他对自己说,他恨不得天马上就亮。
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发了,大客车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王少天见到李丹浩时他怔住了,李丹浩已不是以前的李丹浩,如果把半年前的李丹浩比作是一个固执幼稚小孩的话一点也不假,但是现在已完全不同了,呈现在王少天眼前的李丹浩是一种饱经风霜满是沧桑感的李丹浩。虽然李丹浩的身高比较矮小,但是现在他身上散发出一种军人特有的气质,那是一种成熟、坚强的光芒,这种光芒就在李丹浩身上,现在王少天不用进屋去参观便知道李丹浩为什么会荣立三等功了,他从见到李丹浩这一刻开始,他便知道为什么了。李丹浩看到王少天他也怔住了,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会在这种场合见面。先是王少天笑了笑,然后李丹浩也笑了笑,接着他们慢慢地走近了,突然他们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久久没有分开。
他们慢步在大棚后的大堤上,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大堤,大堤上种着各种蔬菜,有黄瓜,豆角还有西红柿等等,时不时微风拂来,送来一阵阵香味,他们默不吱声地走着。
“能给我讲讲你在农场的经历吗?”还是王少天打破了沉默。
“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 ”
“我觉得十分地难得。”
“那好吧,我就一五一十地讲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九章
来到农场,我被一个上等兵领到了一个平房里,一走进屋走廊上便是乱糟糟的一片,烟头,方便袋以及瓜子等垃圾堆满了,没有人清扫。
那个上等兵把我带进了一个小屋,我看见屋内有四个人在打扑克,那个上等兵把我的包放在地上,让我把背包放到床上,我一看他们的被都是卷成的,我心里一阵悲凉。
这时候一个正在打扑克的中士翻过头看了看我。那上等兵赶紧向我介绍说,“这是我们的班长,朱班长。”
“班长好!”我敬了一个礼。
“嗯。”朱班长算是回应了我的话,“你就是那个从炮团新来的吧?叫什么来着?“朱班长又把头翻过去打着扑克问着我。
“我叫李丹浩。”
“嗯,那好吧,今天你就先休息休息吧,反正在这里他妈的干什么都是白干。”
我不知如何应答这句话。
那个上等兵说,“没事李丹浩,班长叫你休息你就休息吧。”
“哦!”我吱唔着,他们继续打着他们的扑克。人们都说后勤兵是吊儿郎当的,看来一点都有没错,我想。
第二天,我便正式上大棚干活了。正赶上棚内换茬,朱班长带着我们干,在他的领导之后,整个工作做得循序渐进,井井有条,速度很快标准很高。
“大家干完了,出棚休息。”朱班长一声令下,大伙便要出棚凉快,虽然说四月东北的天气不热,但大棚里却像一个蒸笼,加上干活,热得胸都透不过气来,大家早就脱光了上衣,所以干完了活,大家都想上棚外凉快凉快。
刚要出棚,我见一个志愿兵堵在了门口大声问道:“你们干什么去?”接着又叉着腰气呼呼地走了进来。
“朱艳辉!”他在那门口喊叫着。
“干啥?”朱班长在里面应着。
“你出来!”那个志愿兵喊着,“活就干完了吗?”那个志愿兵存心找茬地问。
“干完了,怎么啦?”朱班长却一点也不在乎他的样子回答着?然后那个志愿兵没说话直闯入棚内看。
“什么标准?”他在棚内怒喊着。
“就这标准,怎么啦,干完了,休息一会儿也不行吗?”朱班长火气也来了,没有给他面子答着。
“朱艳辉,你别牛逼哄哄的,我告诉你……”那个志愿兵气得全身发抖着。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要告诉我干了也是白干,不用你说,我知道,他妈的,谁不知道,在这个鬼地方干活不是白干,你以为大家是傻子啊!”
“嘿……” 那个志愿兵没话可说,气得扭扭地一晃晃走了。
“我们出去休息一会儿,惯他的臭毛病。”朱班长把我们带出棚外,找了一根烟点上了,大家默不吱声。
“他妈的,装什么逼,在我面前装老呢,老子不吃这一套,干活还不是为他们这些人干,到最后谁也不说你好,有好处也不会想着你。”朱艳辉吐着烟圈自言自语地骂道。
“就是的,朱班长,那个韦班长也太过分了一点。”众人气愤至极。
“你们大家都听着,以后要是那韦太军找你们谁干活,都不要去,他要找你麻烦,你就说是我说的,我不让,有本事让他来找我,妈的,我班的兵凭啥听你指手划脚,这个太监,狗腿子一个,大家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大家异口同声,而我心里没有底应着。
后来我才知道朱艳辉和那个志愿兵韦太军不和,那是因为韦太军和场长关系好又是老乡,所以在场长那儿说话好使。有时候场长不在,他就搞独裁,他说了算,唯独朱艳辉领导这个班不听他使唤,朱艳辉就是不给他面子,不听他的,他们这样抬着杠,谁也不能把谁怎么样。
朱艳辉虽然爱发牢骚,但他工作标准高,速度又快,很有领导天赋,农场的兵都是一些犯过错误的“刺头”兵,也只有朱艳辉这样的人能够领导,别人带兵带得总是有矛盾,所以说场长也拿来他没办法,不敢对他怎能么样。
韦太军喜欢摆老资格,自认为自己兵龄老,和场长关系好就经常指使这些兵给他私人干活,可朱艳辉不吃他这一套,在朱艳辉眼里看来,韦太军是狗腿子一个,他打心眼里看不起这样一个没骨气只会吹牛拍马的人。于是逐渐地我也和朱艳辉的看法一样去看待韦太军,讨厌起韦太军起来。
有一次,韦太军看到我,叫我,我慢腾腾地走了过去。
“找一个药桶去。”韦太军大声指着我喊。
“我没时间。”我说。
“妈的,叫你干活,不好使啊?小崽子,你叫啥,几班的?”
“我叫李丹浩,是朱艳辉班里的,我班长让我干活去。”
“朱艳辉怎么了?李丹浩,我叫你不好使啊,你欠整是吧,你信不信,明天我就可以让你下猪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