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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孟鞋与言高谭马-第3部分

小说: 孟鞋与言高谭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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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自年初迄今,老师哮喘日益加剧,最近用治标药不中用,延医来家诊治,医生劝老师住院,老师还不马上决定,说:“等我考虑考虑,你们听我的信儿。”到了五月二十五日晚上,一阵剧烈哮喘以后,把头一低,人昏迷过去了。家人当然不必再等她决定,马上送到忠孝东路中心诊所,经医生剖开喉管,把痰吸出,但是仍昏迷不醒。延到二十六日午夜,终于以肺气肿和心脏病并发症去世,享年七十岁。
  五、结语
  民国二十年(1931)左右,天津创刊一个《天风报》,是小型报纸,内容偏重国剧及小品,撰稿人多是名家。陈墨香以“嫂子我”的笔名,撰述他票戏生活,从文中知道他还练过踩跷。天津才子刘云若的连载小说《春风回梦记》,传诵一时,以后他就此走红,成了多产的名小说家。主持人沙游天,字大风,以字行。他对老师的剧艺非常推崇,由他发起崇上尊号,称为“冬皇”,一时风行景从,南北各报,都仿《天风报》的写法,以迄于今四十多年,这是“冬皇”两个字的由来。
  老师在台定居以后,有许多方面请她义演、录影或录音,全被她婉谢。有些人不了解,甚至还有人不谅解。现在老师已经仙逝,笔者愿意很客观地把这种情形分析说明一下。
  前文谈过,她在北平经常演出的时候,一年顶多演十场八场,既然观众欢迎,上座良好,为什么不多演唱,难道对多赚钱还不愿意吗?非也!第一,她身体素弱,不耐常唱。第二,她在台上,忠实于艺术,一句一字,丝毫不苟,搏狮搏兔,俱用全力。所以她唱一出戏,要用别人唱三出戏的精力,唱完一场,就累不可支了。这一点,和余叔岩的作风完全一样。也可以说,有其师必有其徒的。因此她很少演,年轻时候,在天津、上海连续几天短期,体力上还可对付;后来剧艺愈益精湛,愈复爱惜羽毛,就宁缺勿滥,以少演为尚了。而越少演,只要戏码贴出,戏票一抢而光,能买到看她演戏的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敬悼孟小冬前辈(6)
抗战胜利以后,北平也在沦陷八年后光复了,自然万家腾欢,大事庆祝。北平广播电台,就办了一个国剧清唱庆祝节目,请孟老师和程砚秋合唱《武家坡》,由王瑞芝和周长华操琴,杭子和司鼓(程砚秋的司鼓白登云,资望上逊于杭子和)。程砚秋以前在义务戏里,与余叔岩合唱过《武家坡》,见孟老师是余派传人,乐予合作。孟老师本来不习惯清唱,但是“庆祝抗战胜利”题目太大,也不便拒绝,就姑且一试吧!那次孟、程合播《武家坡》的精彩,不必细表,大家凭想象就可得知。但是播完以后,孟老师发誓,以后绝不清唱播音了,这是什么缘故呢?
  原来老生的唱,要有唇、齿、喉、舌的发音,有时两腮还要用力,口型非常不雅相,但是在台上挂着髯口(胡子),把嘴遮住了,口型多难看,台底下也看不出来。清唱时,不带髯口,老生的口型毕露。在台上有时借重手势、身段、小动作,都帮助唱工的使劲儿,清唱是穿便衣,就不能乱比划了。因此,孟老师播完了这出《武家坡》,心里十分别扭,说什么以后也不清唱了。以前在大陆,目前在台湾,笔者也听许多演员说过:“我宁愿穿上行头在台上唱一出,也不愿意在麦克风前面清唱一段儿。”现在时代不同了,一般青年演员们已习惯于在麦克风前面清唱,和在电视摄影机前面做戏了。但是过去演员比较保守,是不能勉强他们的。
  孟老师移居台湾时期,已经六十岁了,体力不想可知。先不要说配角,杭子和、王瑞芝都在大陆,谁来打拉呢?自然谈不到彩唱、录影。以前她年轻,有胡琴随侍,还不愿再清唱,现在体力已衰,又无文武场面,还能清唱、录音吗?所以,是“非不为也,是不能也”。
  谈到孟老师的剧艺评价,非片言可尽,本文限于时间和篇幅,不能详谈,以后有机会再说。简言之,她的天赋好,嗓子五音俱全,膛音宽厚,女人而无雌音,是千千万万人中难得一见的。因此,她学得精深到什么程度,都能发挥尽致,无往而不利。揣摩剧情,刻画人物,做派的细腻传神,如入化境。而扮相的优雅,身段的潇洒,尤其余事。拜余以前,已得余派神韵百分之五十,拜余以后,得余派真传百分之八十,如果只论唱做,像《洪羊洞》和《搜孤救孤》,和余叔岩比起来,已可乱真了。所差那百分之二十,是武功没有根底,戏路没有余叔岩宽泛。余叔岩教她和李少春时,二人也互相旁听,所以李少春也会《洪羊洞》(后来唱过),孟老师也会《战太平》,但是她不能在明场上演,却可以给人说。
  虽然如此,笔者看过她的《珠帘寨》。“解宝”部分,唱做上乘那是没话说了;“收威”部分,扎大靠,起霸,与周德威的对刀、过合、耍刀花,武功坚实固然逊于谭富英,但是身段自然边式,不羊,不僵,演出仍在水准以上的。
  孟老师的弟子,在香港正式收过三个人,由孙养农举香,向祖师爷磕过头,就是钱培荣、吴必彰、赵培鑫三个人,钱、吴全是票友,赵培鑫后来下海唱戏了。实际来说,赵培鑫因为杜府的渊源和陪孟老师配过公孙杵臼的关系,才登龙有术,得列门墙。他并没有在孟老师那里学过整出的戏。一般票友向孟老师学唱的,港台有黄金懋、丁存坤、沈泰魁、蔡国蘅、赵从衍、李嘉有、袭耀显、汪文汉、张雨文、李相度诸君子。这些位先生们都是功成名就的事业家,并不打算上台唱戏,只是研究余派剧艺的唱法,连身段都不学,而有些人甚至都忙得无暇经常吊嗓子。但是这些位港台弟子们,都对老师执礼甚恭,照顾备至,也是老师晚年的安慰。还有些未有师生之谊的人,有时也来请益,只要老师有精力、时间,都会加以指点,所以受她教益的名伶也不少。但是去的人也都自己衡量一下,如果剧艺上已经大专毕业,可以去到研究院去深造一下;假使只是高中毕业,就不必去了,因为教你,你也不能领会也。
  老师的开蒙老师仇月祥是孙派老生,由早年老师灌的唱片《逍遥津》和《捉放落店》可以证明,完全孙派唱法。“落店”(宿店)的词儿,也有几个字与一般不同。老师归工余派以后,在长城公司灌了三张唱片,两张《捉放曹》,“行路”灌两面,“宿店”灌两面,也隐含更正以前自己老唱片唱法的含义。另一张灌的是《珠帘寨》,一面“太保传令把队收”〔倒板〕,接〔原板〕。一面“昔日有个三大贤”〔倒板〕,接〔原板〕、〔流水〕,可见她对《珠帘寨》这出戏是很喜欢的。
  孟令辉前辈仙逝,是国剧界无可弥补的损失,余派台上艺术从此失传了。很希望杜府上人,能把录音带整理发行,则后进们对余派老生唱法还可有所遵循,就使国剧演员和观众们同蒙其福泽了。
  

孟小冬丧仪哀荣
杜月笙夫人孟令辉女士(即是有“冬皇”美誉的余派传人孟小冬)于五月二十六日午夜病逝台北市忠孝东路中心诊所。二十七日晨噩耗传出,国剧界争相传告,各报社亦加派专人采访,寻找资料。二十八日台湾各报全见了大幅新闻和专栏特写,对这个国剧界瑰宝的仙逝,都深致婉惜和哀悼。
  半年前做寿累坏了
  孟小冬女士身体素弱,患哮喘病多年。她这哮喘不是气管炎,而是肺气肿,是很难根治的,平常就用治标的药来对付着。去年农历十一月十六日,是她六秩晋九华诞,港台门人弟子和在台亲友,庆祝了两天。寿星很愉快、兴奋,而也就因此累着了一点,一直患些感冒什么的,身体不适。今春哮喘加剧,五月中用成药对付不行了,延医来家诊治,医师主张住院,孟氏坚持不肯,只说:“你们等我决定,听我的信儿。”家人亲友再劝急了,她就不耐:“你们谈点别的好不好?看电视吧!”别人也就不好意思再为关说啦。
  到了五月二十日以后,医生已发现肺部有积水现象,力促住院,仍不获首肯。二十五日晚上一阵哮喘,低头昏迷过去了,家人急送中心诊所急救,经割开喉管,将痰吸出,但仍昏迷不醒;延至二十六日晚十一点五十分,以肺气肿及心脏病并发症而终于弃世。距生于民国前四年(1907),享寿足足七十岁。
  二十七日晚,杜府及恒社人士*商议治丧事宜,以孟氏无所出,研究如何出讣闻,终由杜月笙长子杜维藩出名,称孟为“继妣杜母孟太夫人”,讣告各界,在台于六月六日刊《中央日报》,在港刊《工商日报》。杜家亲友及社会各界,一致认为杜维藩此举颇识大体,备加赞誉。
  孟令辉女士一生信佛,来台北家居后,每年必到西宁南路法华寺执香拜佛数次,早已决定将来死后葬于佛教公墓,托陆京士先生代为物色墓地,非常机密,并无第三人知晓。距今两个月以前,台北县树林镇山佳佛教公墓有一块墓地的地主,全家迁美,将地出让,经陆京士密告,孟氏嘱即为买下,遂即请人设计墓园型式,画了两次图样全不满意;五月二十四日对第三次图样认可了,而二十五日就病危入院了,亦云巧矣。
  四剧团全体到场公祭
  六月八日下午,杜府在台北市立殡仪馆景行厅设奠,一时半家祭,二时起公祭。严家淦“颁赐”匾额“艺苑扬芬”。张岳军挽以“绝艺贞忱”,陈立夫挽以“菊坛遗爱”,其他社会名流,亲朋友好,家人弟子的挽联排满礼堂,院子里则摆满了花牌花圈。
  公祭单位里,恒社弟子由陆京士主祭,门生十二人由吕光主祭,钱培荣、李猷、赵从衍、蔡国蘅、沈泰魁、黄金懋、丁存坤、李相度、汪文汉、袭耀显、张雨文陪祭,恭读祭文,备极郑重。国剧欣赏委员会由主任委员吴延环主祭,全体委员陪祭。再兴小学由校长朱秀荣主祭。其他还有复兴航业公司等几个单位公祭。
  国剧界四个军中国剧队暨训练班全体到场公祭,队伍整齐、态度严肃,具见对这位国剧前辈的尊敬。陆光国剧队暨训练班由大队长陈耀宗上校主祭。海光国剧队暨训练班由大队长任民三上校主祭。大鹏国剧队暨大鹏戏剧学校由大队长吴枫上校主祭。明驼国剧队由联勤艺工大队长陈青麟上校主祭。国立复兴戏剧学校由李熙秘书代表王振祖校长主祭。
  名流前往致祭者有:顾祝同、王叔铭、陶希圣、张大千、王新衡、陶百川、程沧波、陈纪滢、曾后希等多人。
  国剧界到有粉*、章遏云、秦慧芬、顾正秋、张正芬、李桐春、胡少安、哈元章、李金棠、周正荣、徐露、姜竹华、郭小庄等多人。
  大殓已毕,三时十五分起灵。起灵前全体公祭,由吴开先先生主祭,发引赴树林镇,四点二十五分到达。四点四十五分开始葬礼,再举行一次全体告别公祭,由陆京士先生主祭,五点葬礼完成。
  
  生前录音带整理中
  送葬到墓地的人,有家人、门生、至近亲友,国剧界有粉*、章遏云、姜竹华。电视演员江长文、关勇也送到墓地。
  山佳佛教公墓位于山上,在净律寺旁边,视野辽阔,风景很好。近日台北黄梅雨季,每天下个不停。而六月八日这一天,天空阴云,有微风,不下雨,也没出太阳,可以说不冷不热。自开吊直到送丧人自墓地回到台北,一直这样,大家都说孟老师的运气太好了。
  尚有善后事宜,对外由陆京士先生主持,内务由杜美霞女士料理。至于大家所关心的孟氏生前录音带,正由十二位弟子陆续检听,吕光先生担任召集人。录音带虽然不少,有的是代别人保存的,如夏山楼主的录音;有的是吊嗓子零段,可以传的整套东西恐怕不多。至于何时整理完成?如何公诸社会?恐怕还不是最近期间能决定的事。
   。。

孟小冬遗音整理经纬(1)
孟小冬于一九七七年五月底逝世后,其生前所遗录音,颇为海内外人士所关注,咸希能早日露布,俾能启迪后学,永垂典范。
  其港台弟子十二人,对此事非常重视,爰成立遗音整理委员会,或司聆赏鉴定,或绾技术整理,定期*,由吕光担任召集人,敬慎从事。顾孟氏所存录音虽不在少数,经缜密检听,有系友人所录,如名票夏山楼主(韩慎先)之作,有系佛经诵卷(孟氏信佛甚笃)。经多日选辑,选其自唱部分,录音效果较佳者七节,集成遗音声带一大卷,共一百一十分钟。因孟氏生前自署“凝晖阁”,遂以《凝晖遗音》为名,录制一式二份,于一九七七年十二月底,一份呈送严“总统”静波,留为纪念;一份致赠“中华文化复兴委员会”,处理流传。
  “文复会”于今春将此事交由国剧推行委员会总干事张光涛君负责进行。经接洽台湾波丽音乐股份有限公司,担任录音带之技术调整、复制、印刷、包装等工作;每份作成卡式录音带两卷,分装两盒,另附唱词说明一册,装入塑胶袋。既便保存,亦可携带、邮递。
  波丽公司系由黄铭先生创办。黄氏热心文化企业,高瞻远瞩,对波丽之精密仪器设备,投资数千万元,已臻国际标准。其生产音乐带之品质优良,有口皆碑,毫不受翻版膺品廉价倾销之影响。以是行政院新闻局送往海外宣扬文化之国剧录音带,皆委其承制。既蒙“文复会”委托复制孟氏遗音,慨允合作,不但不计成本;且技术整理完全义务提供。因此,文复会始能以每份新台币二百五十元之廉价(国内包括邮费之价格,海外为新台币三百元,约合美金八元、港币四十元左右),普遍供应《凝晖遗音》,以飨同好。
  经数度洽商,确定进行细节后,张光涛偕同陆京士,及孟氏门人吕光、李相度等,携《凝晖遗音》原录音带,同至波丽工厂,在黄铭及技术人员陪同下,先行检听、计时,研究分段做法。其后,李相度携名琴师李慧岩复前往对音量、速度,作逐段之技术调整,历时两日;而波丽之黄清音厂长,品管部赵嫔姬小姐,亦牺牲假日,配合加班从事。过此阶段,再由李相度在每段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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