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桥-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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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属于两个青春肉体的快乐,因为他们晚上做 爱的时候,不再像以前一样遮遮掩掩,穆晓完全释放开来,她甚至主动脱掉衣服。
余感还说,穆晓你知道吗,你今天吐的时候,我宁愿那堆白色的呕吐物是来自于我的体内。我真的太爱惜你了。
穆晓抱着他的脖子吻他,她间断停下来的时候说:“余感,我吐给你。”
余感说:“穆晓,我真的很爱你,请你不要离开我。”
穆晓说:“你真傻,我现在就是和你在一起。”
余感说:“可是你不在身边的时候,我就开始这样想。”
余感现在似乎生存在一个非常奇妙的环境,他一个人的时候,常常想,穆晓是不是要和他分开,他很害怕,他害怕到总是有一个虚无的眼睛在监视他,监视他的时候,还想在他的胸口或者背后捅他一刀。他洗澡的时候,会感觉到水龙头里钻出一只手,拧住他的脖子。他还幻想他的卧室里坐着一个黑色的人,在等他裸 体出来。而这个人就是夺走他的穆晓的人。
他经常打电话给穆晓说:“穆晓,我要确定你在不在家。”
穆晓说:“我在家的。”
他说:“我如果突然有一天进入你的房间,发现你不是一个人在家里。”
穆晓说:“你说什么啊。”
余感说:“你知道是什么结果的。”
穆晓说:“是什么结果?”
余感说:“是什么结果就是什么结果。”
穆晓听起来觉得很别扭,甚至有些害怕,她说:“余感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余感突然意识到穆晓的话语夹杂着质问和不满,他说:“对不起,穆晓,你是知道的,我非常怕你离开我。”
穆晓什么也没说,就挂断了电话。他特别的难过,夜里还赶到穆晓的住所,他说,穆晓,你在家吗。穆晓在屋子里说,余感,你是怎么了。
余感在电话里说:“穆晓,我在你的家门口。”
穆晓将门打开,余感将一束鲜花递给她说:“我特别想来看你。”
穆晓说:“你不用这么晚吧,不过,这束花我喜欢。”
她将花插到花瓶,而前天的花,她扔进纸篓里。
余感从后面抱住她说:“穆晓,抱着你感觉真好。”
余感回去的时候,还是做着同样的事情,他总认为穆晓在做一些对不起他的事情,譬如正在和某个男人谈情说爱,他如果打过电话,发现对方正在通话,他一定特别忧郁,他的想*像肆无忌惮的根一样疯狂地窜向皮肤的土面。
他的思绪比起一个困住他的野兽还要凶猛,让他像一个没有反抗的稚嫩的动物,任让那些可怕的思绪吞噬。
他还特别要求穆晓一直睁着眼睛看着他,在和穆晓做 爱的时候。他的要求使得穆晓有时候特别反感,甚至中途阻止他的侵入。
余感和穆晓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以穆晓为中心,有时候穆晓笑一下,他就露出笑容,还说好几句穆晓爱听的话。如果穆晓在那里沉寂或者没有理睬他的话,他一定深锁眉头,他还在怀疑,穆晓是不是在考虑不再见他,或者是在留恋别的男人,他这样想,并不是凭空而想,因为穆晓有时候和他不认识的男人说话,总是微笑着露出贝齿。
他不得不安静地想一想,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很难以理解,那是他在思考的时候,他似乎感到自己的过分要求,他还打电话给穆晓说,今天的某一句话,你一定不能当真。穆晓说,什么话啊,我都不记得了。余感还会将这句话重复出来,并且做出解释。最后他挂掉电话的时候,却后悔起来,因为穆晓说,余感,你想的也太多了吧。但是下一次他又会这样做,他的脑袋像是别人的。 。 想看书来
红色吊桥 30
我回太华的前一天,特意叫穆晓来我家吃了一顿饭,她一见到我就说:“穆乐,你很烦呐。”
我说:“好长时间没有见你了,有点想你。”
她笑了笑,将挎包扔到我的手上,她说:“今天吃什么啊?”
我说:“我和你姐为你做了很多好吃的,保证你吃完不想走了。”
穆晓晚上深夜还是打了一辆车回去了,我在她出门的时候还挽留她,我说:“非要这么晚回去吗。”
她说:“明天要上早班,我不能迟到。”
我仍然将她送到车上。安岛为我打理了行李,我叫她放了一些我早些时候的衣服,那些看起来年轻很多的衣服。
我将箱子重重地关上,像将我的笨拙的心房阻挡住一样。我觉得很难过,因为我在烧饭的时候,李麦给我发了条信息。我原来告诉她,我在家的时候,妈妈在这边,就不要打电话给我。李麦和我说,你明天几天到太华,她来接我。我并没回给她,因为安岛在我旁边,我当时偷偷摸摸将手机塞入裤袋里。我严守手机这个秘密物体比起任何其他的秘密都要慎重。我就像我的右手不是我的,而是和那个秘密物体共同做着背叛安岛的事情。
我在厅里面呆了很长时间,我早些时间就将手机关了,我特别想给李麦发一条短信,但是我听见安岛在卧室里喊我:“穆乐,你都弄好了吗?”
我说:“还有一点点。”
我故意将牙刷从包里面拿出来,扔进垃圾桶,然后又从盥洗室换了一把新的,这个动作耗费了大量时间。我还站在窗户下仔细地搜寻了一遍屋子内这些我不在家的日子里发生的变化,我发现安岛在电视机旁,安放了一座玉观音像,通体透明,我好久没有注意这些细节,这个玉观音像就像安岛的心灵,她将使我得到她的救赎。
我快速地钻进卧室,我亲吻了好几遍木木,我告诉安岛,谢谢你照顾木木,他这么健康。
安岛说,有一回木木还生病了,我当时特别想打电话给你,但是你那天说,你很累就早睡了。我就一个人将木木送到了医院,幸好医生说一点事也没有,我就没有告诉你。
我心里一阵酸楚,我摸着安岛的鬓发说,你怎么能不告诉我,木木是我们的孩子,他生病了我就要回来看他。
安岛说,那次是我自作主张,以后说什么也会拉你一起担心。
我搂着安岛说,我们睡吧,有什么事记得我们一起承担,不要一个人老是想着什么都能做。木木睡熟的样子比他怀里的娃娃还要乖巧,那细嫩的睫毛好像还没长好,但是像初生的叶子,散发令人爱惜的气息。
红色吊桥 31
我在太华车站下去,我还想起李麦是不是也在这边。我和她在车站里偶遇时,她穿着浅灰色的衣服和裤子,秀发从她背后像一团迷雾,我眺望过去,她迷失在迷雾里,她的头发将她全身都团团围住,而她就是生存在这个迷雾当中的精灵,脸庞清秀,耳垂裸露,雪白神奇。我不得不时常看她,她像电影里的慢影,忽明忽暗,还滴落水墨融化和消失的灵气。
她的面容令我难忘,但是我今天非常不想看见她,我绕了一个大台子,在一个偏僻的转站点,打了一辆车去了临时租借的房子。
我将所有行李放下,就沉重地躺到床上,我的脑子里都是李麦的信息,她一直询问我,是不是出发了,几点到这边,到了吗。
我太累了,就睡着了,我梦中的时候被铃声惊醒,李麦打给我:“穆乐,你到太华了吗,我发了好多短信你都没回。”
我说:“我刚到这边,路上的时候手机没电了。回头我联系你。”
我尽管这样像拒绝李麦一样和她说话,但是我的内心并不是这样想的,我在第三天晚上突然非常想见她,我非常想见到她的心就像一个要急切接受封赏的皇帝,紧张而且充满兴奋荷尔蒙,我幻想那顶金冠带到我头上的时候,就像《拿破仑加冕图》的样子。
“身穿紫红丝绒与华丽锦绣披风的拿破仑,已经戴上了皇冠,他的双手正捧着小皇冠,准备往跪在他面前的皇后约瑟芬的头上戴去。约瑟芬身后的紫红丝绒大披风由两个贵族妇女提着。”
我给李麦的小皇冠,就是我对她的念念不忘,李麦就像我的小皇后,我越发对她思念和不舍,我无比想要摘除我心中的钻石,一滴滴鲜血为她挂上耳垂。但是我又为我的例言感到懊悔,我并不是要加冕皇后“约瑟芬”,我更像在加冕年轻美丽的奥地利公主。
我快速地赶到她的家里,那个时候她还在做饭,红色的围裙包着她的腰,我一见到她就抱住吻她,我的手在她的后背想将她的衣服撕碎,李麦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勺子,我还碰到了一下,觉得油腻腻的,我开始吻她的脖子,我好像要将这么多天来对她忽明忽暗的态度都扭转回来,我就是想告诉她,我是她的手掌,她是我的手心,我们在一起是握着的关系,我们不分开才会积蓄力量。
李麦气喘吁吁地说:“穆乐,我还有菜在锅里,你先放开我。”
我看了一下她汗渍淋漓的脸庞,她将我的手推开,钻进厨房里,她还大叫起来:“穆乐,你害死我了。”
我吃了一回烧糊了的菜,我吃了好几口,觉得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尴尬的时刻。李麦说:“你做的好事。”
我说:“是啊,这是个好事情。”
红色吊桥 32
我和李麦的生活就像我重新开始的新生活,也是我无比渴望的生活,这里就像是我的家,而安岛的家只是我临时的住所一样。
我内心崛起的力量比起西方崛起和发展的势头还要严重。科学革命和工业革命迅速在欧洲崛起,正像英国历史学家赫伯特&;#8226;巴特菲尔德所说的,“当人们谈及最近几代人中被传入日本等东方国家的西方文明时,我们不是指希腊——罗马哲学和人文主义思想,也不是指日本的基督文化,而是指在17世纪后年叶开始改变西方面貌的科学、思维模式和文明的所有工具。”
英国的制造业体系及其催生人口密集城镇的惊人速度都是世界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曼彻斯特保护人)
而“在整个俄罗斯历史上,一个处于支配地位的主题一直是疆界,即掌握一个奔放不羁的国家的自然资源的斗争;这个国家由于俄罗斯人不断的迁移和他们对其他民族的征服和融合,已经扩张到整个一块大陆里。”(《俄罗斯简史》)
俄罗斯离欧洲越来越近,正像恰达耶夫所说,“俄罗斯渴望与西欧交往已有300年了。300年来俄罗斯从那里获得了她最重要的思想、最有用的教诲和最大的乐趣。”
相比于英国革命和美国革命,在法国革命史上,具有更最神圣的人物,就是拿破仑。
“拿破仑是那些一夜成名、平步青云的伟人中的典型。他的全部整治与军事生涯加起来还不足20年。可就在这短短的20年里,他指挥的战争、赢得的胜利、征战的路程、征服的土地、牺牲的人命、推行的革命,不仅把欧洲大地搅得地覆天翻,而且大大超过了历史上的所有人,连亚历山大大帝和成吉思汗也无法与他相比。”
“从1789年到1804年,拿破仑是法国革命的伟大领导者。他之所以能把奥地利、意大利、英国、俄国逐一打得落花流水,是因为那时他和他的士兵们都热衷于自由、平等、博爱这些*新信仰的传播”,他的人民因“自由、平等、博爱”的口号而觉醒和充满热情。(房龙《人类的故事》)
拿破仑将法律编集成法典,使行政机关置于中央集权制下,组织国民教育体系,建立法兰西银行,并就法国的教会和国家间的关系与教皇达成协议。
但是拿破仑不间断的战争也毁灭了他,到1810年他的事业达到巅峰。他使法国的边疆越过莱茵河伸展到吕贝克,越过阿尔卑斯山脉伸展到罗马。而追逐他的民众因为拿破仑背叛“自由、平等、博爱”的原则而转而反对他。
我在家庭和李麦的斗争中,对于李麦的倾向迅速成为主流,她似乎象征着更高级的文明,似乎就是在某些时候你所歌颂的“空前繁荣”,而并不是“贞观之治”。在这个时候的她,所象征的是你要用内心建立起来的强大文明,是被蒸汽机和各种革命掀翻起来的新文明。正向黑格尔所说的,“一旦‘张扬的自由’这个抽象的概念进入了个人和民族的头脑,就没有比它更难以控制了。”而我的脑袋里就是只有这些“张扬的自由”的遐想,都是缘于李麦的,我甚至渴望和她建立新家庭,因为她就是我的自由的理想和生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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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李麦的生活几乎成为我所有生活的焦点,这一切点点滴滴密密麻麻遍布我的每一束“张扬自由”的皮肤细孔。
有时候我还将莎莉文老师对海伦&;#8226;凯勒的高尚的描述转接到我的生活,她说:“能够亲眼目睹一个活的心灵的诞生、成长和初时微弱的搏动是难得的荣耀,上天给予我这份荣耀,是为了帮助、指引这颗聪慧的心灵。”
我体内那颗无比渴望自由的心,将我的“背叛”推向高潮,我并没有觉得我是错误的,我特别想脱离那种灰暗的束缚,而现在我和李麦的恋情,从诞生、成长和初时微弱的搏动,都像是我渴望自由的心灵所得到的荣耀。
我这样想,几乎是在为自己鼓舞,让自己不在灰暗的世界再做停留,因为我在李麦的世界里得到的是双份的光明。
我和李麦起床、做饭和睡觉、做 爱都成为一切约定俗成的事情,似乎都不用等着别人的认可,我们就是最适合在一起生存的一对。
而安岛被我扔到九霄云外,就像是我在某一个街口遇到的生意人,她向我兜售一块充饥的食品,我吃下去,并感谢了她,这就是一切我和她认识的机缘。
但是我的生活又必须要堵塞“饥饿”,因为我不能排除安岛在外,我还要每天应酬她,让她生活在和我的婚姻的虚像里。那虚像折射着,还能印出反面滚动的图画,我和安岛相亲相爱的图画,但只是图画,都是一切虚像,没有任何实质的重量和体积。甚至颜色也是通过灯光照射出来的。
这一切之外,都是李麦和我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