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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戴笠-第53部分

小说: 戴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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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戴笠已泣不成声,抽抽答答道:“校长被禁,都是我的责任,万一校长有事,我 就是千古罪人,呜??”
蒋介石吼道:“我人还没死,你就哭什么丧?我不要见到你,给我滚出去!”
蒋介石骂着,把戴笠往外推,戴笠自搬台阶道:“夫人,你要好好照顾校长,这事全拜托夫人了。”
戴笠出得门来,被一些东北军人认出,这些人高呼口号:“打倒特务,打倒戴笠!”
戴笠吓得屁滚尿流,在陈昶新的护送下跑进张学良办公室,哭道:“汉卿,你怎么处死我,我都无怨言,可我千万不能死在乱枪冷炮下。”
张学良被他这突然的主动搞懵,一问,才知道他是向自己请求保护,于是道:“这样罢,陈科长,雨农兄这几个晚上就住你家里,千万保密,不要走漏风声。”
陈昶新当即应诺。
12月23日,宋美龄、宋子文代表蒋介石与张杨及中共代表周恩来谈判。谈判结果,蒋介石接受了张、杨提出的6项条件。并对张、杨及其他军官生命安全作了保证。
12月24日,戴笠被蒋介石秘密召见。
这些天,蒋介石因12日事变那天从一堵高墙往下跑摔断了筋,非常痛苦,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
蒋介石说:“今晚汉卿在城大楼举行了宴会,我和美龄、子文他们都去。你赶回南京去,给我办一件事情。”说着,招手叫戴笠过来。
戴笠会意,附过耳朵,听蒋介石如此这般一番密授。
说完,蒋介石又不放心地问了一句道:“听明白了没有?”
戴笠说:“明白了。”
蒋介石又道:“千万别走漏风声。”
12月24日晚上9时,戴笠从南京机场刚停稳的飞机舷舱上走下来,早有贾金兰、张严佛、毛人凤等人开了专车迎候他。
车上,戴笠呵欠连连,只对张严佛道:“到了家里你马上把刘乙光叫来。”然后,闭目不语。
到了鸡鹅巷53号寓所,张严佛吩咐把刘乙光找了来。此时,戴笠正在内室与秘书赵蔼兰、情人周志英打闹,出来后精神显得特别旺盛,像刚过足了毒瘾似的,有说有笑。
戴笠说:“张学良明天送校长回南京,我已经和宋部长说好了,张学良一下飞机,就由我和宋部长接他到北极阁宋公馆去。这事千万要保密。”接着又小声对刘乙光道:“你赶紧在特务队里挑出10个来,要机灵可靠、仪表好的,都穿蓝色中山服,佩带2号左轮。”
刘乙光疑道:“干嘛?”
戴笠附着耳朵把蒋介石的密令转述给刘乙光。
12月25日,戴笠带领一群武装特务,在南京机场等了一天,下午5时,戴笠的秘密电台报告:委员长一行已飞抵洛阳,因天晚,改于26日下午回南京。戴笠只好领众人回鸡鹅巷。
12月26日下午3时,蒋介石一行飞抵明故宫机场,由林森等军政大员欢迎后簇拥而去。
20分钟后,又一架飞机徐徐降落,戴笠、宋子文马上迎上去。飞机停稳后,张学良走下舷舱,戴笠抢先携了张学良的手,道:“汉卿辛苦了,我给你安排在宋部长公馆里休息。”
张学良道:“谢谢。”然后,又和宋子文握手。
汽车直驰北极阁宋公馆。下车后,只见宋公馆戒备森严,里里外外站满了着蓝色中山服的警卫人员。
张学良一愣,停止了步行,戴笠抬手道:“汉卿兄别多心,这是我私人派给你的警卫。在西安得你照顾,我也得保护你的安全。”
戴笠把张学良安顿好,告辞道:“我先走了,我会常来看你的,汉卿兄不必相送。”
一连几天,戴笠再没有露面,这期间,张学良如要出门,穿蓝色中山服的人都紧随左右保护他的安全。
1936年12月31日,一群宪兵冲进宋公馆,粗鲁地将张学良秘书、警卫人员的枪支全部搜走。张学良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嘛?”
宾兵三团团长罗友胜走过来道:“对不起,张先生,我们在例行公事!”说着把一纸命令递了过来。
张学良接过,那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特别军事法庭判决书》,上面写道:
张学良首谋伙党,对于长官以暴行胁迫,判处有期徒刑10年,剥夺公民政治权判5年。
此令。
张学良顿时感到一阵晕眩,跌坐在沙发上。
一会,戴笠领着周伟龙等一批人进来,张学良迎过去道:“雨农兄,这这……”
戴笠摊着手摇摇头,表示无可奉告。接着只好将张学良一行送到太平处孔祥熙公馆,自此,张学良开始了他的囚禁生涯。
闲话休提,书归正传。蒋介石在西安受了惊,摔断了筋骨,自然会拿一批人开刀。
第一个挨刀的就是曾扩情。当初,蒋介石把他派到“西北剿总”任政训处长,目的是让他监视张学良、杨虎城,结果,事变前,他不仅没有察觉出一点动静,尤其是事变一发生,蒋介石马上希望有军队把西安包围,救他出去,曾扩情倒好,反而按照张学良的意思向南京广播,说不要用武力解决西安。
第二个挨刀的是“西北剿总”参谋长晏道刚,此人也是被蒋介石派去监视的,事变前毫无察觉,这号人用他何益?于是撤职查办。
至于曾扩情,蒋介石把戴笠叫去,道:“这家伙太无耻了,我一向把他当好学生看待,没想他身为老大哥,从来没有起过好的带头作用,这回还帮着汉卿说话,你马上把他扣押起来!”接着又是一通咒骂。
等蒋介石骂完了曾扩情,戴笠趋前一步道:“校长,曾扩情固然可耻,可有的人就说不清了。”
蒋介石说:“你是说何应钦罢?我知道,夫人和宋子文已经说给我听了。他暗地成立什么讨逆大军,想尽快逼汉卿杀我,想做皇帝。呸,娘西匹尽做美梦!”
戴笠说:“不是的,我说的是贺衷寒。他以前老是说校长看不起他,不如对琴斋、对我重视,积怨已久,这次趁这机会跳得可凶了,纠集邓文仪、刘健群、桂永清等黄埔将领,公开站到何应钦一边,联名通电‘讨逆’企图置校长于死地。”
蒋介石听了,气得眼睛圆睁,嘴哆嗦,一拳打在桌子上道:“娘西匹!”
戴笠进一步道:“贺衷寒那段时间可猖狂了,四处活动,对不想站在何应钦一边他就威胁、恫吓、造谣说,‘张学良决心杀校长啦,南京的天下是何部长的了,何部长的话不听你去听谁的?’校长,真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贺衷寒太娘西匹了!”
蒋介石在喉咙里唔着,皱着眉,戴笠忙扶住道:“校长,是不是腰又痛了?要不要我帮忙叫医生?”
蒋介石摆摆手一会恢复过来,道:“我这痛一阵一阵的。嗯,贺衷寒嫌我不重用他,我看他的政训处也不能当了。还有复兴社,这个组织也不可靠,没一个肯听我的话。”停了一会,道:“还有什么情报没有?”
戴笠说:“汉卿被判刑后,社会反应很强大,要求无罪释放。”
蒋介石听罢沉默不语,戴笠转动着一双狡黠的眼睛,小声道:“校长,据我所知,这次西安事变,汉卿是上了杨虎城的当。杨虎城非常狡猾,借抗日之名,利用汉卿年轻无知,怂恿他出面。后来,我的部下探得杨虎城主张杀您,汉卿坚决不同意,还自己派卫队,严密保护校长。”
蒋介石说:“我知道了,杨虎城我是不会便宜他的。汉卿这里,就以勇于悔改,自行诣京请罪的名义特赦。”
戴笠喜道:“那我就回去放他了。”
蒋介石粗声道:“不行,千万放不得,要交军事委员会严加管束!”然后,又对戴笠如此这般一翻私语。戴笠这才明白蒋介石的真正用意。
戴笠回去后,没几天,曾扩情从西安回来,曾扩情自知蒋介石会迁怒于他,情绪相当低落,主动问道:“雨农,校长打算如何处理我,你听说了么?”
戴笠不吭声,一副颇难为情的样子,这时,一旁的毛人凤根据戴笠事先吩咐的道:“校长说你公开背叛他,非要杀你不可,雨农为你的事腿都跑断了。”
曾扩情一听急了,抓住戴笠说:“雨农,是不是这样?”
戴笠说:“那是校长气头上做出的决定,后来还是被我说服了。呶,这是校长的手令。”
曾扩情一看,看清是撤职查办,交戴笠执行,才松了一口气。
戴笠说:“扩大哥怎么那么糊涂,汉卿要你喊广播你不考虑就去喊。”
曾扩情争辩道:“这没有错,我完全是出于爱护校长才去广播的。怕一旦打起仗来,校长的安全就成问题了。”
戴笠说:“可校长就不这样认为了。他只知道你照汉卿的话去做,就是阻止军队去救他。”
曾扩情长长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戴笠说:“校长的火气很大,晏道刚、贺衷寒撤职,何应钦的军政部长位置准备由孙诚顶替,汉卿也关了起来。现在就剩下一个杨虎城了。扩大哥,我真弄不明白,你就在汉卿身边工作,事变难道一点情报都没有?”
曾扩情苦笑道:“他们知道我是校长派去的亲信,肯定要背了我嘛!”
戴笠无话可说了,最后道:“你自己也知道了,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囚犯,我已经在羊皮巷看守所里吩咐手下收拾了一间房子,一切布置尽量弄好一点。除了不能外出,你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看守员不顺你的意可以换,还可以打。我会经常来看你的,需要什么,有什么要求可以直说,对了,你还有很多同学、同事、亲政,他们也可以看你自由会见。”
曾扩情本是个重义之人,一听戴笠如此说,先是眼潮、流泪,继而泣不成声……
戴笠见自己的作为收到了预期的效果,心里暗暗得意,背过脸去,默颂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话说戴笠此次西安之行因惊吓加上几天几夜难以成寐,钦食不调,导致慢性盲肠炎发作痛得他彻夜床上翻滚,急得叶霞娣叼扰张简斋,张简斋道:“我只会治下面的病,这肚子痛最好是去西医院。”
戴笠缓过来了,额头上渗满汗珠,对张简斋道:“你去帮我拿点止痛片吃,顶过今晚,明天我去上海,上海的西医比南京强。”
张简斋照办了,一夜无话。第二天,戴笠由叶霞娣、毛人凤、贾金兰、赵霭兰拥着,乘飞机去了上海。经英租界砣恩医院的英国医生诊断为慢性盲肠炎,需要动手术割除。
戴笠躺在病塌上,天天由赵霭兰、叶霞娣陪伴,悉心照顾。戴笠很感动,动情问两位道:“如果你们都做我的太太,会不会像现在这么要好?”
赵霭兰、叶霞娣见戴笠说得很认真,以为他真有此意,都垂下了头。
戴笠说:“女人的天性是吃醋的,是么?”
赵霭兰偎到叶霞娣身上,攀着她的肩道:“我和叶姐是最要好的姐妹,如果成了一对,我们也会相处得很好的。”
戴笠听到这话很欣慰,然后叹道:“难得你们如此开通,不过我是革命者,一生遵守一夫一妻制,好在如今是新时代了,你们没有了三从四德的约束,如果我和你们其中的一位结婚,我死后你们可以马上嫁人。”
叶霞娣偎过去,嗔道:“不许你说不吉利的话,人不会死的。”
正说着,杜月笙来了,一进来就认真把戴笠上下瞧了一遍,然后拉着戴笠的手道:“雨农,你瘦了,要好好调养,我给你带来了一条吉林产的特大野人参。叶小姐,你要督促雨农吃。”
叶霞娣道:“平均每天至少有十起人来看雨农,送的都是人参、燕窝一类的东西。呶,这里快成药店了。”
杜月笙正尴尬,戴笠说:“你说的是什么话?杜三哥和别人不同,我们是生死与共的结拜兄弟,他送东西来是出于真正的兄弟感情,不像别人出于其他目的。”
杜月笙道:“雨农不要太大声说话,免得动了伤口。”
戴笠说:“不妨事,快好了。这算得了什么?我在西安有人知道我来了,到处都喊打倒特务,睡在陈昶新家里前前后后都是要杀我的!”
杜月笙道:“雨农这次是冒险救委员长,可是立了一大功,危难之中见忠贞,委员长以后不知会怎样恩宠你。”
想到这一点,戴笠心里不知多舒服,自西安回来后,蒋介石明显对他的话言听计从,把他摆在一个极端重要的位置上。
这时,门外的贾金兰慌慌张张跑进来,告诉戴笠说:“处长,夫人来了!”
戴笠一惊,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正要爬起,宋美龄在女侍陪伴下走了进来,举手制止道:“雨农不要起来,别动了伤口!”
戴笠执意要坐起,宋美龄那凝香聚玉的纤手已按在他的额头上……一股异样的香味扑鼻而来,并弥漫了整个病房。
这时,宋美龄接过女侍手中的鲜花,插在戴笠案几上的花瓶里。
杜月笙知趣地告辞退下,宋美龄坐在戴笠的身边道:“伤口松线了没有?感觉舒不舒服?”
戴笠被宋美龄的关怀感动得哽咽,话塞在喉咙里出不来也下不去。
叶霞娣替戴笠回答了问话,恰好一位医生进来查看病号。宋美龄走上去用英语和医生说话。
戴笠听不懂,问秘书赵蔼兰道:“夫人和洋医生说些什么?”
赵蔼兰道:“夫人说,医生,这位病号是我国一位非常重要的人物,医院一定要精心治疗。医生说‘我明白,夫人。’夫人又说,告诉你们院长,如果病人没有痊愈,一定不准他出院。”
一会,医生检查完了戴笠的伤口体温,询问了有关情况离去,宋美龄走过来亲自替戴笠盖上被子,道:“好好躺着,别动。”
这时,戴笠终于吐出一句话来,道:“夫人这么忙,还来看我,真是过意不去。”
宋美龄道:“哪里,是大令听说你病了,急得在家里团团转,嚷着非要亲自来看你,可他的骨折还痛得厉害,我好说歹说,才说好由我代他来看你。”
听到此处,戴笠又一次感动,好容易才挤出一句话来道:“校长,校长他好吗?”说完,已泣不成声……
宋美龄离去后,胡宗南随后也赶到,当他从叶霞娣口里了解到宋美龄代表蒋介石看望戴笠的情形,惊得很久说不出话来,但从他脸上的表情里,可以看出他的内心世界是羡慕且嫉妒的。
胡宗南向戴笠说喜,戴笠表面上装做不露声色,但他的内心是难以抑制的,在胡宗南走后,戴笠亲口对叶霞娣道:“如果没有这次西安之行,这种恩宠连做梦都不敢想。”
痊愈后从上海回来,蒋介石又急忙召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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