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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伊甸园的鹦鹉-第6部分

小说: 伊甸园的鹦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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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克蒂斯,”等我终于喘过气来,我说,“我想我们不会有结果的。”
  这就是我的故事。只不过,这不成理由:这些事情没有一样能让我逃脱责任。我用难以想象的方式让女儿失望,而在此时,我竟不敢想象凯西独自受苦……我应该在一旁,这是我唯一该说的。我不知道要怎样原谅自己,恐怕要为此悔恨终生。而如果女儿对这事有什么要说,也是早死早好吧。
  开罗的两处古代公墓也算是“亡者之城”,有好几万人住在这里,也可能更多。查完书,我和凯西叫了出租车,把所有东西装上去。布兰登向后坐在前座,把摄像机转向我们,他从不会因此晕车,真是神奇。音效路易和我们坐在后座。我告诉司机去“北边公墓”,还把旅游指南上的那一页指给他看。他转过头好奇地看着我们。
  “晚上不要去,”他说,“要去夜总会、旅馆、咖啡馆,我都可以载你们。”
  “不用,”我说,“我们一定要去这个地方,而且要尽快赶到。”
  他摇了摇头,最后还是发动了车子。
  “夜里我们在那里会安全吗?”我问凯西。
  “当然,妈,”她嘲讽说,“我们在拍电视哪。百毒不侵。”
  车子驶过越来越破败的街道。这里有大片违章建筑,坟墓之间散布着临时搭建的住处。我们经过成排的简陋房屋,屋外晾晒着五颜六色的衣服。
  “你看,”凯西说着,指向左边一间房子,它分成两个房间,只用一块狭窄的铁板当做屋顶,“他们客厅里有一块墓碑。”我看过去,没错,那屋子里立着一块大理石碑,石碑两边放着几把椅子。我可以看到另一间房里有一家人在睡觉:一男一女和两个小孩。房里还有一台电视。谁会想象他们这里还有电?
  “好怪!”我说,口气像凯西,“你能想象家里埋着死人吗?”
  “妈!”她的回应让我以为我又惹她不高兴了,“文化不同,不见得奇怪嘛。”
  “嘿,是你指给我看的。”她把视线转开,但我看到她露出笑容。
  一看之下我发现,大部分房屋环坟而建,景象十分诡异。不过这里也有奇特的美景:除了简陋的房屋、晒洗的衣服,以及在垃圾中翻找食物的野猫之外,也有金银丝装饰的华丽坟墓、高耸入云的大清真寺。一瞬间,我希望我有摄像机,然后我看到布兰登和路易,才想到回家后可以打开电视,把这趟旅程从头再看。
  

6 罗拉(4)
这时有一辆出租车与我们擦身而过,加快速度往前开。“是卡尔和杰夫。”凯西说。
  “能开快一点吗?”我对司机说,一阵肾上腺素的波动涌过我全身。现在才开始感觉到比赛,虽然不同队伍通常会隔好几小时才分抵终点。除非你到那里,否则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第一名还是最后一名。如果其他人全都到了,那么我们当然最好是打败卡尔和杰夫。
  司机加速往前,可接着就是一个枪响似的声音,他猛力踩住煞车。我俯下身子,同时伸手把凯西的头往她大腿上压。至少我的母性本能还算完整。
  “妈,”凯西坐直身子说,“我想是爆胎。”
  司机用阿拉伯语咒骂着———我猜至少是这个意思———然后下车。我打开车门,把头伸出去,看见后胎塌下来,似乎和轮圈分了家。
  “该死!”我说,“凯西,下车,剩下的路我们得用腿了。”
  我们跳下车,把随身行李拉出来。背上背包时我嘟囔不休,它装着来自六个国家的战利品,沉重无比。我拿出一些钱———我不太确定是多少钱,不过司机收下了,点点头———我问司机:“到大清真寺多远?”
  “不远。”他边说边蹲在地上,轻轻摸着轮胎,仿佛它是个凶暴的动物,需要说服它再往前走一点。然后他站起来,指向附近一些建筑的前方:“看到塔了吗?”我点头。他接着说:“那里就是大清真寺。往那里走,然后转弯。”
  “谢谢。”我说,迈开沉重的脚步。说真的,手里拿着滑雪杆,提着鸟笼,要跑并不容易。可怜的弥尔顿被撞来撞去,羽毛都飞出去了。“该死,”它抗议道,“该死!”
  我和凯西跑着———布兰登跟着我们的步子,路易紧随其后———一直到转过弯。“在那里。”凯西大喊,用一只手按住头上的飞行帽。眼前大清真寺高耸,在夜空下被照得光灿耀眼,灯光师显然已经到达。这是一幢宏伟壮观的建筑,顶端是精雕细琢的圆顶和尖塔。跑近时,我看到芭芭拉站在外面,一群参赛者已经在她后方排成半圆,我本来想数数看有谁在那里,但又没法边跑边算。我们冲刺最后五十码之后,终于站到芭芭拉面前。
  “罗拉和凯西,恭喜,”她说,“你们没有被淘汰。”
  我们发出一声欢呼。我把双手捧着的东西放下,好给凯西一个拥抱,她却没有回抱我,但是这又怎样呢?总之我们过了关,可以再奋斗一天。
  我们加入芭芭拉身后的队伍———卡尔和杰夫、莱利和查特、蓓西和杰森。贾斯丁和艾比几分钟后抵达。制作人之一的杰瑞米得到消息,说另外两个队伍远远落在我们后面,大家便都坐下来等。这也是比赛规定,要求先到的人集合起来,一起等候最后一个队伍抵达,尽管我们都说不喜欢这样,说宁愿去睡觉,但其实这是比赛期间最舒服的一段时光。竞争暂时结束,我们又可以分享彼此的小插曲:蓓西和杰森差一点就赶不上从阿斯旺起飞的班机;莱利和查特的关键词错了(他们给了“涂鸦”,而不是“一八一九”),结果被罚延后十分钟,而让贾斯丁和艾比领先;杰夫呢,他对一个肚皮舞娘说尽好话,让他在她紧身衣最有曲线的地方拔了三个亮片。我们一伙人坐在大清真寺的台阶上,在燥热的夜里喝着水。杰瑞米则把大家一一带到一旁,简短访问了一天的情况。一会儿,凯西和其他几个人都伸展四肢睡着了。
  蓓西坐在离我几尺远的地方,杰森垂头瘫坐一旁,靠着她的手臂轻声打呼噜。他们是很奇怪的一对,女的是律师,非常聪明,沉稳,但是男的却让我感觉有点不成熟。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说:“我叫杰森,也叫河马。”也许他们曾经是很好的一对,但现在显然已不再是。
  我看着蓓西小心移开身体,让杰森头偏向另一边,两人之间没有接触。她揉揉先前被他的脸贴着的手臂。
  “口水!”看到我在看,她说。
  我做出同情的表情。你要和另一个人有某种程度的亲密,才能容忍他的口水滴在你身上,而我想蓓西和杰森目前还没这么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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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罗拉(5)
她打了个呵欠。“我要把这个看成一个重要的研究课题,”她说,“这是人生的重大谜题之一,没错!和初恋情人在一起会更好吗?我是少数幸运可以回答你的人。不会。”
  “很遗憾你这么说。”我说。
  她耸耸肩,看起来很疲倦。“我问你一个问题,”她突然说,一边朝一旁沉睡的杰森比了比,“他有没有要你叫他‘河马’?”
  我点点头。“有啊,可是没有人这么叫他,我便也没叫他这个名字。”
  “谢天谢地,这名字没传开来,”她说,“那是他高中时的绰号,他想要在这个节目里用,不过我不准。我会一直想象节目片头,屏幕上我们的笑脸,以及下面的名字———蓓西和杰森,这一对男女在长大后的此时,能有机会走到一起吗?我不要他们播出的名字是‘蓓西和河马’。”
  我笑了。“他为什么叫‘河马’?”我问,“我可以知道吗?”
  “哦,只是因为他食量大,还有那个游戏‘好饿好饿的河马’,就是这让人匪夷所思的原因。”
  “我猜,用了绰号还会有更糟的事。”我说。
  “我想也是,”她含糊地说,“至少在订‘蓓西和河马’的婚礼餐巾之前,我已经领教了。”
  她往后靠着石阶,闭上眼睛。这种感情关系成功很难,人都会变,我想,要不就是一个人改变而另一个人不变。我瞬间想象二十年后的场景:凯西和丹恩重续前缘。我一直很喜欢丹恩,我至今不清楚他们分手的真正原因,可能之前我认为好母亲不应该太过问孩子的事。我以为我尊重她的隐私,但如今很明显,或许她正需要我对她做出一点点打探。
  大约又过了半个钟头,朱丽叶和达拉斯终于到了,他们看起来心情相当恶劣,但这也表示可怜的温蒂和朱丽安得回家了。当这对空服员到达时,她们披头散发的模样,是我见过最狼狈不堪的空服员。我们所有人都站在芭芭拉身后,各自带着最富同情的表情,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幸好不是我们”的庆幸。
  “你们输了这场比赛,”芭芭拉对她们说,我几乎想和她一起说出下面的话,“但是你们得到了什么?”
  温蒂露出一个勇敢的笑容。“我发现我比我想象的要坚强。”她说。
  朱丽安点点头。“我发现我和温蒂是很棒的搭档。”她说。
  芭芭拉露出微笑。这显然是个完美的答案。她转头面向摄像机说:“下星期请继续收看,其余六个队伍将到世界的另一个角落。下次请继续收看……‘追梦者天堂’!”
  摄像机终于关了。我们向温蒂和朱丽安道别。她们看起来累坏了,但说真的,我想她们会很高兴回家。接着,我和凯西也从大清真寺离开,一到街上,就会有车子接我们回旅馆。此时外面一片漆黑,看不到半颗星星,我猜是烟雾太浓的关系。记得凯西小时候,两岁还不到,很喜欢光亮。她不怕黑,她只是喜欢看到东西发亮。她会走过家里每个房间,不管白天黑夜,然后指着台灯和其他灯具大喊:“开灯!妈咪快去!开灯!”(最后我教会她加上一个“请”字,不过她这个小丫头把“请”说成了“起”,使她的要求听来多了点愉悦。)有天晚上,我们在天黑以后出去,当我把凯西从车里抱出来进屋时,她把头往上一仰,指着暗黑的天空:“开灯,起;开灯!起,”她手指着夜空说,“妈咪快去!”
  没有人会像孩子小时候那样爱你。没有人会在你离开房间时号啕大哭。我试着不要花太多时间回想那些日子,因为我知道它们只在我记忆中完美无缺,而我也知道,我必须专心在此刻我面前的这个女孩子身上。只是有时候我会难免沉浸其中,置身在我曾为那些时刻涂上光彩的温暖色泽里:回想当她一见我就笑,当她需要我帮她把汤匙送到嘴边或是走下一段阶梯时是什么情景,回想她必须伸手抓住我的手时是什么情景,当她认为我可以把天空的灯打开时又是什么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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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凯西(1)
我不是故意要隐瞒怀孕的事。头几个月我只是不断希望这不是真的,等我终于到当地一间诊所时,才发现堕胎已经太迟。再说,假如要堕胎,我就得去找那个离我家一个多小时车程的医生,而且过程更复杂,这些对当时的我来说简直难以应付。那时我已经和丹恩分手,跟米亚又……唉,我们早就不是朋友了。而老妈自己又忙着那个新男人。有些日子我好像跟人总共说不到两个字。有一天我还真的数了,就像玩游戏一样,“看看今天凯西说的字能少到什么程度?”结果是二十一个字。一开始是跟我妈说“早”和“再见”,她似乎没注意到任何事。在学校,我说了七个字:“沙仑玫瑰”和“下层面”。晚上和老妈吃晚饭,又说了七个字:“好”、“没事”、“不知”和“以上”,晚饭后只有四个字:“作业”和“晚安”。“二十一”这个数字让我很骄傲,我很想告诉哪个人,不过这样一来就前功尽弃了,况且,能说给谁听呀?就是那天晚上,当我算出我那了不起的总数时,我决定不告诉任何人我怀孕了。好,我心想,我们就来看看他们多久才会注意到。于是我就只是等着。
  今天我们在日本。昨天的行程简直都在浪费时间———从开罗到大阪花了十三个小时,然后再搭飞机来到这个叫“别府”的地方。在路上他们不常拍我们,只是零星拍几个镜头。显然看人坐在飞机里并不是全世界最刺激的事,不过我相信如果素材不够了,他们会想办法用。(我可以听到芭芭拉那虚伪的旁白:“凯西一直想吃椒盐脆饼,看空服员送花生给她时,她的失望非常明显。”)
  飞往大阪的飞机上,我和朱丽叶隔着过道坐,她开始同我说话。她人真的很和气,又有那些精彩的好莱坞故事,她认识的电影明星很多,会告诉我谁本人其实有多矮。还有,《知己》里的另一个女孩,就是演安波的那个,其实是个废人。她从来都背不住台词,而且一出错就会哭个不停。她妈妈老爱插手,还对导演大吼:“她只是个孩子,你就不能体谅一点吗?”而导演也会说:“嘿,人家朱丽叶也是个孩子,她就不需要任何体谅。”我不知道,也许这听起来没那么好笑,不过她说起来可真有趣。我们大笑特笑,老妈还靠过来问:“什么事那么好笑?”我真恨不得死掉算了。我是说,为什么这节目里只有我非得和自己老妈在一起?
  不过在谈话中有一瞬间,我有点不敢相信我正在和朱丽叶·詹森说话。并不是说我仍然迷恋她!我是说,当年我才十二岁———只是有那么一下子,当我看着她,我想起自己曾做过一个和她有关的梦,那是在她节目播出的时候。梦里我和朱丽叶坐在家中客厅的长沙发上,看着电视上演出的《知己》,然后她靠过来亲吻我。就这样,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相信我,我做过比这个好的梦。但是当我醒来时,一切都不一样了,仿佛一个小小的针孔在空中扩张开来,让我从中看到另一个不知道的世界。那天,当我和同学坐在大教室时,我开始打量班上所有女生,想象亲吻她们每个人。那种感觉很———我也不知道,很刺激吧,就好像我知道一个秘密。这些女生成天想着男生,猜想他们光着身子的模样,而我却能在每次上体育课时看到她们穿内衣的样子。这感觉不像以前,好像我只能看到部分的实情。不过无论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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