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蒙古帝国-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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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蒙哥回家,王爷手上有人质,正好牵制他,使他不敢反叛。”
“不,本王派蒙哥去,就是要加速老四势力的崩溃,蒙哥一去,老四才真正相信本王活着,本王让蒙哥回去,老四会更加犹豫不决,产生求生欲望,方能接受现实,不去反叛,这样才有利于汗国的稳定。”
耶律楚材赞成道:“三爷的话,说得有理!”
亦鲁格说:“这事得先与大王妃通通信,让她高兴高兴。”
“不,不要去惊动她们,她们身边一定有老四的探子,不能你们一到就暴露了身分。”
“臣等明白!”
“就这样吧,亦鲁格与耶律先生回去准备一下,阔端与绰儿马罕留下,我还有些话叮嘱一下。”
众人下去,窝阔台把写好的一份谕旨拿在手上,望着阔端和绰儿马罕说:“这可是朕反复想好的收伏怯薛军的谕旨,现在交给你们了。”
阔端与绰儿马罕跪下,接过谕旨,说:“臣等一定不负重托!”
窝阔台望着阔端说:“本王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让绰儿马罕与你一起去老营。”
“三爷放心,末将一定会保护好阔端殿下的。”
“前路艰险呀,去老营见到阿里黑,如果他肯听从招呼,再好不过了。如果万一此人固执己见,甚至已经卖身投靠老四,绰儿马罕可相机行事,诛杀阿里黑。然后召见四大怯薛,由阔端宣布本王谕旨。”
“杀掉阿里黑?”
“是的!”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二回 闹龙廷设计肯特山 操胜券储君收木哥(3)
“那会不会引发内乱。”
“本王认为不会,四大怯薛见到我的谕旨后,决不会背叛我的。”窝阔台望着绰儿马罕说,“当然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采取极端措施的!”
“奴才明白!”
窝阔台取下腰间宝剑交给阔端,眼露深情地道:“这是你祖父铁木真的宝剑,你带上它,阿里黑和四大怯薛无人不识。”
阔端接过宝剑系在身上。窝阔台对二人道:“你们接管了怯薛,第一件事就要派人加强老营内外防务,控制整个营区内治安,在本王出现时,严密监视诸王营寨,不能出现任何纰漏,保护本王平安登上汗位。”
“儿臣明白!”
白帐高车内,窝阔台站起身,拍了拍阔端的肩膀,又拍了拍绰儿马罕的肩膀,感慨地道:“重担就交给你们了,本王的生死也系在你们身上,好自为之,先下去安排一下,朕一会再送你们!”
一个时辰后,侍卫来报:“阔端、绰儿马罕、亦鲁格和耶律楚材等大人辞行来了!”
窝阔台走下帐车,见阔端、绰儿马罕、亦鲁格和耶律楚材全身披挂,同百余侍卫牵着马,一起跪下高呼:“臣等向王爷辞行!”
“都起来,上马吧,本王等待你们的好消息!”窝阔台上前几步,搀着亦鲁格上了马,又对阔端道,“王傅年事已高,耶律先生也不惯征鞍,掌握行程不可太快,放马去吧!”
百余匹骏马飞驰而去,逐渐消失在远处起伏的山林中,窝阔台这些天他一直寝食不安,思谋这件事,现在开始落实了,心方略微松弛了点,直至看不见人影,方掉头回到帐车内。
帐车缓慢前行,夜幕降临了,窝阔台依然坐在案前。他随手拿起那张用羊皮写的传位诏书,眼中又出现了也遂皇太后慈善的面容,那是孛儿帖额娘去世前两天,在曲雕阿兰额娘的金帐,窝阔台跪在床榻下,也遂在一边为额娘煎药,病入膏肓的孛儿帖额娘,脸色蜡黄有气无力地说:窝阔台,你父汗去世了,额娘怕也等不到你即汗位的那一天了,但我的话你要记清楚,额娘死后,你要像我在世一样尊重也遂额娘,不许违了她的话……
“三王爷,开饭了。”木哥小心翼翼地进来,见窝阔台手抚诏书,眼含泪光,低头小声道:“三王爷,又看诏书了,想也遂皇太后了吧!”
侍女用大银盘盛着金黄色的烤羊腿,烧牛舌和一些野味烧制的菜肴,同时端来精美的奶酪,送来了马奶酒、葡萄酒。
“好丰盛呀!看来你又亲自下厨了?”窝阔台放下诏书,抬起头。木哥经过这些天的调养,比来时脸色更加红润,显出一个绝代美人的体态,亭亭玉立的身材,玉样温润的肤色,湖水一样的眸子,身上绸袍水粉色的,头戴着一顶缀满珠宝的固姑冠。窝阔台望着木哥笑着说:“这些日子,多亏太妃照顾我了。”
“王爷,你操劳过甚,晚上睡不实,又大病初愈,不注意保养怎么能行,况且一旦到了老营你还会加倍忙碌呢!”
“是呀,咱们现在还未摆脱死亡的威胁,还在荆棘丛中行呀,不早作准备不行呀》“
“那也不能不吃饭吗?”木哥反驳道。
“你说得对,也坐下吧,陪本王喝一杯酒。”
木哥在两只银碗上斟满了马奶酒,将一只送到窝阔台的手中,自己斜倚在餐桌边,笑着说:“王爷担着先大汗托付的千斤重担,自然不像臣妾这样轻松了,那臣妾就配王爷喝一杯,但第一碗得王爷提酒。”
窝阔台举起酒碗,敬过天地祖宗,眼中闪着泪光,一口喝下去,叹了口气,动情地对木哥说:“可怜的三额娘,死得冤呀,她对我父汗忠心耿耿,待人公道,没想到为了这份诏书,搭上了性命,也是老天有眼,让你活下来,才让我有机会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三爷,人为了权力,怎么会变得失去人性呢?”木哥喝下一碗酒,眼中含泪。
“不入地狱,不知饿鬼变相。不历生死劫难,本王也想不到老四会诛兄弑母。”窝阔台又干了一碗酒,苦恼地说,“父汗把汗位托付给我,临终前,几次对我讲,他这一生,最后悔的一件事,是少年时杀了别勒古台的哥哥,他的异母兄弟,起因就是抢了他钓的一条小鱼。父汗之意,是要我保全他的骨肉,可他这块骨肉真是难以保全呀!”木哥仰着头,发现窝阔台心痛地咬着嘴唇,眸子内涌出了大颗大颗的泪珠。
“王爷,大男人也会流泪?”木哥动情地望着窝阔台。
“男人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为难、感到委屈之时,自然会流泪。”
“王爷,过去臣妾受了委屈,就会向也遂皇太后诉说,我与她年龄相差较大,实际我把她视作额娘一样的亲人。”
“说说你的故事吧。”
第十二回 闹龙廷设计肯特山 操胜券储君收木哥(4)
夕阳西下,帐车在草原上颠簸着,不远处图拉河在淙淙地流淌,河沿岸树间夜鸟呱呱地叫着,展开翅膀在暮霭中归巢。木哥从窗子望着外面的夜景,收回目光低下头,喃喃地说:“……十四岁前,臣妾是西夏王的掌上明珠,被俘后,成了你父汗的小妃。记得我刚进宫不久,铁木真大汗带妻妾出去围猎,我骑着马冲在前面,最先射杀了一只豹子,大汗高兴极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夸奖我箭射得好,赏了我好多好多的东西。当晚大汗就住在我的帐中,那天晚上月色很美,大汗让我给他弹琴,一直玩得很高兴,可后来大汗再也没有来过,后来听说,内宫中有人向大汗进了谗言,说:我是西夏公主,敢杀豹子,是个妨男人的女人……臣妾当时只是个孩子呀,在大汗斡儿朵之内,没有一个亲人,是也遂皇太后像额娘一样爱我,保护了我……”
说着说着,木哥忍不住哭泣起来……
木哥是迷人的,她穿着轻如蝉翼的乳白色的薄纱袍,*的、雪白的肌肤,一双浑圆的乳峰高耸着,粉白的脖颈仿佛一截莲藕,由于固姑冠摘下,漆发蓬松,鹅卵形的脸上,长眉入鬓,一双丹凤眼,似怨似怒,悲伤的样子更给她增添了一种含羞草样的美丽。
“不要哭,”窝阔台望着她,抓住她玉笋牙般的手指,关切地劝解说,“木哥,你经过太多的苦难,今后好啦,你为本王做出的牺牲,我会加倍地报答你的……”
木哥被这个男人投过来的灼热目光,烤得低下了头,心怦怦地跳着,娇羞得面若桃花,可她担心地说:“三爷,这里离汗廷越来越近,臣妾不时感到恐怖,王爷不怕吗?”
“怕老四会杀了你?”
“不,臣妾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也遂额娘死了,臣妾再无牵挂,更不怕死。”
“不怕死,那你怕什么?”
“臣妾只是替三王爷害怕,”木哥脸一阵红一阵白,羞怯地道:“三爷是个好人,心地善良,汗廷可是四王爷多年经营的地方。三爷归来,四爷会像输红眼的赌棍,一个不妨,他就会像恶鬼一样猛扑过来!”
“不要替本王担心,更不要替本王害怕,现在该害怕的是老四和他的同伙,因为无人能阻止本王接掌汗廷。如果说过去本王曾害怕过,那是在杭爱山无数利箭射下之时,那一刻,两山之间杀声震耳欲聋,我的骑兵一个个栽倒于马下,战马哀鸣,兵戈相击,无人能预料我的生死!在栖霞观,当者台大兵袭来,我因伤无法迎战,把剑举向自己的脖子,那时我也曾害怕。可现在不同了,我们正接近老营,者台已死,老四的把柄已掌握我的手里,现在本王是在取回应该属于我的的东西,在此之时,害怕的该是老四拖雷,他怕本王即位后向他讨债,他怕我抄他满门,他会被杭爱山冤魂缠着夜里睡不着觉,因为他做了那样多的亏心事,害怕的是他。”窝阔台动情地吐露心扉,他很少这样坦露,只是为这个女人的善良所感动,他眼内噙着泪水,充满深情地望着她道。
“王爷不怕四爷在老营发动叛乱?”
“不怕,老营不是虎狼之穴,老四再有狼子野心,他也不敢在老营动武。他的恶行已经暴露,没有人会跟他搞叛乱。本王对他已经作了充足地防范:阔端已代我去接管怯薛军,亦鲁格和耶律先生也先行去联络诸王,一旦本王带兵抵达,整个老营将会一起欢迎我这个大汗。到那时,不是老四在想你、我的生死,而是本王如何安排他的生死!”
“王爷,你应该处死四王爷!他杀了王爷那么多的人,又害死了也遂皇太后,已经十恶不赦!”木哥眼中闪着泪光,真诚地望着窝阔台。
“杀人是最简单的事,”窝阔台望着木哥,蹙额沉思一会,道:“拖雷是我的幼弟,是我父汗的守灶之人。我当大汗之初,不想自灭父汗灶火,我会降服老四,使他无力作恶,我想留下他,也许更有利汗廷稳定。”
“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王爷不怕他暗中再行诡计?”
“朕会对他讲明,再干坏事,朕就公开杀他。”
“难道王爷就不记仇?”
窝阔台叹了口气,说,“仇,如果只为记仇,杀一个拖雷也不行,只有杀光四王府,甚至杀光所有依附老四的人,这样付出的代价太大,也许大到会使黄金家族崩溃……为了稳定,我只能放弃复仇,并尽可能不杀人,相信也遂皇太后在天之灵也会理解我的苦心……”
木哥被窝阔台的话所感动,泣道:“王爷这颗心是金子做的,心胸如大海,可以容纳百川,臣妾祝王爷早登汗位。”
窝阔台本来解除了心头的压力,又几杯酒下肚,见木哥的脸因酒艳若桃花,湖水样清澈的眸子内闪着两颗滚圆的泪珠,便拿出香帕去拭她眼中的泪水。木哥也不躲闪,任他拭泪。身边有如此绝色美女,窝阔台的心被这美丽撩拨得一阵发痒,抛下酒杯,顺势将木哥纤腰搂住,木哥再也坐不稳,伏在他的身上,被窝阔台抱在怀中,细赏那张玉面,粉鼻、檀口、绛唇,真是佳人如玉,窝阔台如何能把持得住,再无心饮酒,推开杯子。望着木哥道:“木哥,我听说当年汉光武帝,年轻时见到美女殷丽华后,就在心中暗暗发下誓言:‘娶妻当如殷丽华’,后来他当了皇帝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殷丽华立为皇后。”
“大汗,你说得臣妾脸红,我只一平凡女子,哪有殷皇后那样的美貌。”
“不,在我眼中,你高贵,端庄,美艳,而且勇敢,”他站起身,亲吻着她。
“大汗,你要做什么?”木哥惊叫道。
“看来本王得因你感谢四弟,是他把你这样一个绝色佳人放逐给了本王。”
“可我是先大汗的妃子呀!”木哥喜泪盈眶,颤声道。
“我要奖赏你,让你穿上金锦长袍,头戴镶满珍珠的固姑冠冕,给你最漂亮的大宫帐,我要收继你,要举办收继典礼迎娶你。你是有功之人,是上天赐给我的天人,我让你成为本王,不,成为本大汗的三哈敦!”
嘴上喷着酒气的窝阔台,像一匹发情的儿马子,将木哥抱起来,走向里间,将她放到紫檀木榻上。此次出行如此漫长,出来前没带着女人,前些日子没有心思,现在该做的事也料理的*不离十,面对如此美艳的女人,他要轻轻松松地做一次男人想做的事。 。。
第十三回 排众议可汗释蒙哥 临歧路皇叔投明主(1)
次日清晨,帐车内,窝阔台亲自打开了车帐窗帘,一缕阳光射进大金帐中,有人在帐外禀报:“三王爷,蒙哥小王爷来了!”
“请他进来!”
蒙哥登上帐车,见脸色疲惫的窝阔台正站在帐门边,迎接自己,急忙纳头叩拜:“侄儿给伯父请安!”
“起来吧,不要紧张吗!”窝阔台上前弯腰将他扶起,又用手指着一个绣墩,让蒙哥坐下。
蒙哥较过去明显瘦削了,脸色更苍白,眼角布满血丝,神情紧张得不知所措,他低着头,紧张地心几乎蹦到嗓子眼,手指也有些颤栗,自从袭击者——者台这个神秘人物露面后,蒙哥这是出杭爱山后,第一次见到伯父。蒙哥当然清楚,额布将自己当做钓饵,利用伯父对自己的信任布下陷阱,而背后指使者台的人就是额布。对于父王的阴谋,他也不能说全无预感,但至少有一种朦胧地猜测,可事实俱在,五百无辜骑兵喋血山谷,百余栖霞观道人丧生火海,那满眼的血,不是用语言可以抹去的。
“孩子,抬起头——咱们爷俩总得面对这一尴尬的时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