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蒙古帝国-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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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颜也痛哭不已。
铁木木刚读过悼词,抬头见察合台、贵由、哈剌、也速蒙哥、不里、不花等站在帐门内、呆愣愣地望着哀恸的诸王,知他们已看到刚才的一幕,迎前几步道:“老二、老三家的人到了,快给也遂皇太后叩个头吧,太后殡天了。”
察合台、贵由等也不答话,先跪下叩过头后,察合台方盯着铁木格的眼睛道:“王叔,也遂太后这是怎么回事?”
“昨夜暴雨大作之时,皇太后起了怜悯侍卫之心,降旨守帐侍卫回帐睡觉,虽知,风摧大帐,太后驾鹤去了。”
“是否有人作祟?”
“情节就是这样,”铁木格指着棺裹边跪着的一群男、女,不动声色地道,“初时老叔也抱疑虑,可问过也遂宫中侍卫和宫女,也得不出别的结论。”
察合台并不相信铁木格的话,见帐外跪着几十个侍卫和十多个宫女,便与贵由移步过去,望着一个高个百户道:“皇太后大帐让你们守卫,怎么会出这样大的事。”
“奴才昨晚当值,夜半狂风大作,也遂太后命铃哥降旨,说风雨太太太后叫侍卫回帐休息,奴才不敢违旨,这是当时太后下的谕旨牌子。”百户泣着,从腰上取过谕旨牌子。
察合台接过牌子,一看果真的也遂太后下的牌子。看过牌子,他不再看侍卫,望着一个绿衣宫女道:“太后降牌子时,你可在场?”
“奴才在场,外面雷打得极响,太后本一个人在内帐,忽然降旨说外面雨大雷响,侍卫们巡逻易出危险,可先各自回帐休息,并嘱铃哥持牌子去宣谕旨,后来大家睡下,没想就出了事,奴才们都被砸在大帐下。”
“铃哥在哪里?”察合台心神不安,,他对铃哥印象很深,那是个漂亮聪明的女孩,又是也遂的亲信,只要她在,就能问清昨晚的事。
“启禀二王爷,铃哥被木柱砸伤不治而死。”
察合台愣在那里,太后死了,铃哥死了,再没有了线索,虽知里面可能拖雷做了扣,目的是销毁诏书,可没有证据也是枉然。而现有的也遂下的牌子,宫女、侍卫直接证人的证明,直接间接证明也遂皇太后的死,即便不是自己有意,也有也遂太后大意的过错。见伯父察合台不语,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贵由,再也按捺不住怒气,从腰中拔出刀来,指着那绿衣宫女道:“胡说,牌子的事,是谁教你编造的故事来骗人的,不从实说来,本王子宰了你这个小贱人!”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八回 待价沽叔侄结联盟 势孤单汗选一边倒(3)
贵由握刀在手,那宫女吓得脸色发青,牙齿打颤,哭丧着脸道:“奴才没有撒谎,本爷可问问别人。”
“王子饶命,奴才们都是死里逃生,不敢撒半句谎。”众宫女一起跪地叩头,这些女人绸缎的彩袍上沾满泥浆,脸上发青,有的人额上还有伤口。
“不,你们在集体隐瞒一个事实,今天不说出来,我要一个个杀人!”贵由已经疯狂,用刀指着一个吓得浑身发抖的小丫环吼道。
“贵由,这里不是三王府,随着你的意愿,想杀谁就杀谁!这是皇太后的灵棚,有话问话,放下你的刀子!”率家人跪在棺裹下的正在哭天抹泪的拖雷,被贵由厉声喝问,惊得抬起头来,见贵由一脸凶狠拿刀威胁宫女,想起那日几乎惨遭毒手,猛地站起喝道。
贵由一愣,眼睛*盯着拖雷道:“四叔,你胜了,也遂皇太后救过你,可你杀了她,你做了亏心事,长生天不会饶恕你的!”
拖雷涨红着脸吼道:“你个小崽子满嘴胡言,你还未当上大汗,放下你的刀。要记住,眼下是皇太后大丧期间,你再不将刀放下,本监国就命人缴了你的刀,撵出滚出灵棚。”
“请小王子收刀归鞘!”帐边一些带刀怯薛见监国有话,也一齐吼道。
贵由无奈收了刀,忿忿地道:“拖雷,你不用装腔作势,你心中的小九九哪个不知道,别以为你哭得最凶,就能瞒天过海!”
拖雷虽面有愠色,可也不多辩解,骂道:“你他妈住嘴,往你四叔脑袋上扣屎盔子,你还嫩点。”
贵由不解气地骂道:“拖雷你疯了,你不是人,是条疯狗,为了汗位,你杀了我父王,为了汗位,你连救了你性命的也遂皇太后也要杀,而现在你得到了《传位诏书》,但你当不成大汗,因长生天在上,你也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拖雷被贵由揭了短,并不发火,只是嘿嘿冷笑道:“贵由,你这娃子,是耳聋还是眼瞎,这些宫女和行宫侍卫说得非常清楚,还有太后谕旨牌子为证。本王也不与你这崽子一般见识,你要诬陷人也要先拿几条证据!”
“证据你销毁不了,证据会有的,拖雷你就等着灭亡吧!”
“贵由,闭上你的脏嘴,这是太后的灵棚,不是你撒泼的地方,放规矩点,存心捣乱,本监国将命人将你捆了下牢狱的。”
察合台一直未言声,见拖雷恶语威胁贵由,火腾地撞上顶门,瞪着眼睛望着拖雷道:“老四,皇太后出事,总得让人说话,你捂着盖着是什么意思,连本王也有怀疑,难道你也想把本王抓起来!”
拖雷摇了摇头,带着委屈地道:“四弟当然不会抓二哥了,有怀疑尽管调查,可以询问,但不可动刀弄剑,动以生命胁迫人,当然更不许揣测论断,诟谇谣诼。”
“那你就先闭上嘴,等着看结果。”察合台面沉似水,反驳拖雷。
铁木格对察合台态度有些不满,摆出长辈的口气道:“老二别发火吗,也遂皇太后的事,我与别勒古台、按赤台、也苦、拔都等人一起调查过此事,大帐内所有物件都堆在那边,没有发现皇太后的遗书,更没有先大汗的遗诏。还有一个细节,也速干太妃说:这些日子太后经常长吁短叹,说太后最近经常谈到死,会不会太后会寻短见。”
察合台瞥了铁木格一眼,不屑地道:“王叔,昨天我和你都见过也遂皇太后,你不会健忘吧,太后当时并 无异常,你能想出她自杀的理由吗?”
“昨天老叔当然想像不到,连今天都感到事发突然,可情况一下摆在面前,不信行吗?”
“这件事本王不信,还要深入了解一下。”
“尽管调查,但丑话说在前面,也速干太妃意见是三天后出殡,老太妃的意见,你我都不能改变。”
察合台有些不解地道:“为何这样仓促?”
“大朝会正开着,内宫里停尸不吉利,也速干太妃是也遂太后的唯一亲人,她的要求并不过格,当然如果你们查出问题,自当别论。”
“我不同意!”贵由吼道。
“那只是你一个人的意见,不能代表别人。”拔都冷冷地回了贵由一句。
察合台横了拔都一眼,吼道:“拔都你住口,这里面没你的事。”
察合台离开了诸王,悄悄走向正在为姐姐烧羊饭的也速干,也速干本是也遂的妹妹,可从脸上看却更像姐姐。她比也遂要瘦削得多,额上爬满皱纹,脸上布满乌云,低声抽泣着,察合台走近她,悄声地道:“也速干太妃,请你节哀,王叔说你希望尽快为太后下葬,这是你真实的想法吗?”
也速干有些胆怯地道:“二殿下,太后去世了,四殿下和王叔问过我,我说该让姐姐早一点入土为安,太后生前对我说想早一天到九泉下见大汗去,尽快安葬,这也是满足太后的愿望。”
也速干与也遂是亲姐妹,可也遂敢于担当,她的妹妹却是胆小怕事,年轻时见人都脸红,尽管年岁大了,可这种习性依然不改,察合台心知这些话也许是有人教的,可她的话却不好反驳。
接下来的一天多时间,察合台和贵由抱着一心要查出破绽的决心,可新的一轮审讯所得不多,也遂和铃哥死了,从侍女和侍卫口中得到的只有几句相同的话,至于《传位诏书》更是无人见过……
三天到来,监国拖雷和王叔铁木格送葬事宜安排得服服帖帖,为了不影响大会,送葬在天未明开始的。察合台、贵由因没有证据,虽心有不甘,却捅不开这层窗纸,只得眼睁睁看着也遂灵车出了老营,安葬在离此一天路程的不儿罕合勒敦 大汗陵墓内。 。。
第九回 握胜局四王呼风雨 感势败二爷叹天倾(1)
夜色朦胧,四王府大帐外,支起一架架篝火,许多新宰杀的羯羊被长铁钎挑起,架在火上烤,一桶桶新酿制的马乃酒打开盖,灯笼火把下,近百张矮几上,坐满了参加忽里台的千户诺颜们,许多人是上次被挡在门外的,这次得到四王府的请柬应邀而来。
王府的博儿赤(厨子)在慢吞吞地转动着钎子,羊肉在旺盛的火焰燎烤下发出吱吱地爆裂声,那些被烤得浑身发黄流油,散发出诱人香味的全羊,被取下放到银盘子上,放到各位诺颜的几案上,诺颜取出金柄餐刀分割而食。
拖雷坐大帐正中的*皮软榻上,巴剌坐在身边,紧接着忙哥撒儿,王子忽必烈、忽睹都 、旭烈兀、阿里不哥、拔绰 、未哥、雪不台站在拖雷后面。
面对这些饕餮食者们,拖雷扬着笑脸,放下啃了两口的羯羊腿,他站起身举起杯,充满深情地望着星光下的诸位诺颜,说道:“喷香的全羊,淳厚的马奶酒,大家随本王一起举杯,干下这杯酒,听本王倾吐一下我目前的心情。你们都是本王的好友,好伴当,今天请大家来,就是要一醉方休。上次去杭爱山前,大家来看望本王,当时忙着替三哥祈福,没有让大家进府,本王为此一直感到愧疚。这次请大家来,就是想请大家原谅本王当时的不恭敬,如本王过去有对不住大家的地方,这里就向诸位赔不是了。忽里台后,怕是盛宴难再,本王将离开这块生我养我的地方,因此本王也是在此先行向大家作别的。”说完拖雷摘掉笠帽站起身,躬身鞠了三个礼。然后他大声命令道:“斟酒的女人都让开,让本王的儿子们,替本王给叔叔、大伯们倒酒!”
忽必烈、忽睹都、旭烈兀等七兄弟忙走下来,最小的雪不台只有四岁,王子们从侍女手中接过酒杯,一桌桌向诸诺颜的杯子里斟酒。
拖雷开场白话中有话,又命诸王子亲自替大家倒酒,大有死离死别之感,令与宴的诺颜们大为不解,有人吃惊地站起身道:“四爷,让小王爷替奴才们斟酒,我等如何当得起。况四爷对我等一向有深恩大德,四爷说“告别”的话是何意?”
巴剌在侧,故意拭泪,打了个唉声道:“我替四爷说吧,这次选汗后,四爷就要回阿尔泰山封地了,一旦离开,就天南地北,再想与诸位一起饮杯酒,怕机会就都没有了。”
“三爷不在,四爷是朝廷的主心骨,为何要离开?”有人不解地高喊。
拖雷摇着头道:“诸位莫急,离开是本王的很久想法,三爷去世,本王岂能与小辈争这汗位;如果争了,不仅对不起先兄长,更对不起父汗的教诲。”
诺颜布智儿道:“四爷说得片面,奴才曾随四爷出征花剌子模、西夏,深知四爷勇武盖世,三爷去世,天下之任正当四爷取代,岂可轻弃。”
“布智儿说得好,我等赞成!”许多人一起高喊。
“草原人取天下者,尚勇敢,奴才们愿追随四爷完成先帝遗愿,开创大蒙古汗国万代基业。”
“大家理解错了……”拖雷对布智儿的话并未动心,对诸诺颜摇首道:“本王主意已定,诸公莫要再劝。人生苦短,本王退隐山林,正乃享受天伦之乐之时,到时候大家路过那里,莫要过家门而不入,本王之愿足矣。”
“当啷”孱赤台将酒杯摔在地上,吼道:“这酒不喝了,喝着没劲,奴才斗胆问四爷一句,四爷为何一定要返乡,怎么就作不了大汗!”
“孱赤台,你这是做什么?你是我提拔的人,难道不知本王的心,胡乱说什么,给我闭嘴!”拖雷猛然站起,愤然而起,指着孱赤台吼道。
见孱赤台被震住,术赤台却不为所动,挓挲着胡须,瞪着眼睛望着拖雷道:“四爷你不能不许人说话吗?三爷不在,我也与老孱一个想法,这大汗非四爷当不可!”
“对,我等都选四爷为大汗!”石抹咸得卜身边一些大诺颜一齐大叫。
拖雷摇摇头道:“诸公之情,本王感谢,可当年先帝有话,三哥去世,大位留在三哥家里。本王怎可违背盟誓,虽说大家都想让我为大汗,选举也有胜算,可本王不敢背父兄教诲,即便会有斧钺之灾,本王宁死不改志。”
孱赤台吼道:“四爷是想让贵由为汗,奴才拼死也要反对,他如不拿刀砍四爷,这汗位可让给他;可他既拿刀砍向四爷,四爷再让,无异自寻死路!”
赤剌温也为四王的处境感到担忧,道:“监国,末将也觉得退让还不能免祸,这大汗的位置,你就得争!”
石抹咸得卜愤然道: “对,忽里台大会如果选汗,奴才们都投四爷的票。”
“不要说气话,”拖雷无所谓地板着面孔,平静地道。“也遂太后死了,本王心灰意懒,决不再争汗位。贵由是本王三哥之子,投他的票,也是大家对本王的支持,我这就拜托诸公了。”
忙哥对拖雷的态度感到很意外,气愤地道:“四爷,古书有这样一句话:人主之子,骨肉之亲,犹不能恃无功之尊,得无劳之俸。贵由虽三爷之子,但无尺寸之功,四爷何必一定屈己而让人呢?况四爷只答应先大汗立三爷为汗,三爷今已不在,四爷何有逾盟之事,况三爷要登汗位,也要忽里台诸王、诺颜认可,因此四爷争汗位不算背盟。”
孛鲁也点头道:“四爷,如果三爷在,奴才们不会说这话,因为先帝有话让他为汗吗。可三爷未立崩殂,二爷、四爷正值当年,选汗的事就可以商量。况且此次忽里台就是为选汗而设,经公议为汗,谁能说逾盟?况选汗是为了汗国的千秋大业,公推贤能也是天经地义的吗。”
见孛鲁说话,察罕方道:“孛鲁国王说得对,四爷当大汗对国家还是有利,我也赞同四爷去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