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岚传奇-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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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雅言提防归提防,但她长这么大还没有怕过谁。杀阴素练,非同小可。这女人在江湖上有个外号叫“鬼难缠”,能跟殇情宫斗上那么多年,最后上任殇情宫主死了她还好好活着,还把现任殇情宫主逼到她这里,就看出这不是个一般二般的人物。万俟雅言本想派陶婉领人前去,想了下,还是自己动手。她把阴素练请上幽岚城,在幽岚城里动手。
阴素练压根不吃她那一套,写信回复她说,如果她肯教人,阴素练会派人备上黄金来接人。阴素练还在信里问她:“万俟城主迟迟不肯交人是何缘由?我听说万俟城主好女色,该不会是看上商泱了吧?”
万俟雅言回信,说:“倒是有些心动,奈何!奈何!”她又加了价,表示要黄金万两,归海雪悯的女儿当得起这个价。
阴素练派信使告诉她:要加价,没门!五千两黄金,多一个铜板都不给。商泱只值这个价。
万俟雅言看完信,“碰”地一巴掌把信拍在桌子上,恼:“你还真把本郡主底下的人当货了你!”她没那兴趣再跟阴素华讨价还价,写信回绝,这笔买卖不做了。
过了两日阴素练又派人来邀万俟雅言面谈,还让万俟雅言把商泱也带上。地点择在幽岚城下山的官道旁的一处茶肆。
万俟雅言甩都不甩阴素练。反正人在我手上,保护得密不透风,你要人?休想。有本事你带人马杀到幽岚城来抢人呀!
阴素练当然不会带人马杀到幽岚城来找死,而是把华君的银子给劫了。倒也不多,两千两白银,从虎牢城运来的商铺盈利。要是只是单纯的劫银子,万俟雅言说不定还会笑话阴素华:“丫的两千两银子也看得上,还要动手劫。”但这不是劫银子,而是她打的脸。在她控制范围内在她的家门口劫了她夫人的银子。要是商泱是阴素练的亲友家小,万俟雅言铁定二话不说,剁了阴素练的胳膊立马送过去回敬给你。可现在的情况是反着来的呀。
万俟雅言也不是好惹的主,阴素练敢劫华君的银子打她的脸,她也不会让阴素练的面上有光。把凤轩门的人派出去,四处搜寻殇情宫弟子的下落,见一个逮一个,见两个逮一双,见到一群,趁他们不备下药下毒放陷阱什么的只管用,反正能把人逮来就成了。幽岚城里的客栈,全是华君的铺子,每间客栈里都有凤轩门的人。幽岚城附近的客栈,至少有一半都让万俟雅言和华君二人的人给占了。但凡华君的铺子里,就一定埋有万俟雅言的眼线。为嘛?万俟雅言护华君,自然连华君的店子也一起护了,如果华君的店子出点什么事,立即有人来禀报,凤轩门的人立即赶过去替华君把麻烦解决了。万俟雅言的店子那就更不用说了,整个就是凤轩门的联系点。
殇情宫的人以前只在殇情宫的地盘上走动,势力还没有伸到这黄河以北来,这趟出远门,渡过黄河跑过来,自然就得住店。十家店里就有五家店属于万俟雅言她们家的,再加上殇情宫的人要避凤轩门的眼线耳目,经常换店,换来换去一不留神就换进了万俟雅言两口子的店里,即使今天没住进去,说不定明天一换就又换到她两口子的店里去了。殇情宫的人住进万俟雅言的店子里那还有好果子吃啊?她那店子里面的门道比黑店还多,殇情宫的人一住进去就遭到各种暗手,再加上凤轩门的人不比殇情宫弱,又在暗处防不胜防,逮殇情宫的人那简直就是瓮中捉鳖。一逮一个准。不到半个月,幽岚城的地牢里就关了上百号殇情宫的人。
用万俟雅言的话说就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在我的地盘上,你还要动我的人。现在看看是谁动谁的人。
阴素练不怕折了殇情宫的人,可也架不住万俟雅言这样来。万俟雅言有多富,全江湖的人都知道,神宫宝藏在她手上呢,不缺那五千两黄金。倒是商泱在万俟雅言的手上,她耗不起,怕万俟雅言占了先机。于是阴素练又派人来和万俟雅言谈,愿意给黄金万两。
万俟雅言不着急呀,商泱的事咱们慢慢谈,先谈谈你劫了我夫人银子还杀了她的人的事。银子,你当然得还回来,那人命你也得赔,每条人命一千两银子。你要是不把这笔账和我说清楚,咱们仍然不谈,您呢,从哪来还是回哪去吧。
阴素练应了她,答应在幽岚城里的凤鸣酒楼一手交人一手交货。那“鬼难缠”还满江湖放话,说万俟雅言掳了殇情宫的少宫主商泱,她阴素练为了已逝爱人商徵愿意以万两黄金相赎。其用意有二:一,你万俟雅言就是一个掳人绑票的劫匪,掳了殇情宫的少宫主,就是和殇情宫结了仇,往后殇情宫对你有什么动作那也是你幽岚城有错在先。二,我既然带了黄金万两来赎人,你就不能不讲江湖道义拿了钱不放人还向我下黑手。万俟雅言要是再在幽岚城动手,就是出尔反尔,成了言而无信的小人,在江湖上的信誉就算是毁了,以后还有谁敢跟她往来?凤轩门的生意也可以关门大吉。
第一百章
幽岚城里有多少江湖眼线?有风吹草动,立即吹得满江湖都知道。
万俟雅言又去找商泱,把情况向商泱说了,然后很无奈很抱歉很委婉地说了一通,那意思只有一个:“不好意思,我一不留神把你给卖了。本来没想卖你的,可这卖着卖着就真卖了。”
商泱压根儿不搭理万俟雅言,坐在那自己和自己下棋,全当万俟雅言在放屁。
万俟雅言厚言无耻地说:“要不,我把你卖了,分五千两黄金给你。”
商泱抬头看一眼万俟雅言,起身在纸上写下几个字递给万俟雅言:“殇情宫的金银本就全是我的。”
“噗!”万俟雅言没忍住,“哈哈”大笑两声,说:“我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呢,怎么你也惦记那些俗物?”
商泱坐在桌子边,端起茶杯慢慢地饮着茶,又不理万俟雅言。
万俟雅言在商泱的对面坐下,问商泱:“你还要不要殇情宫?”
商泱淡淡地看一眼万俟雅言,其意思已不言而喻:“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商泱又写张纸递给万俟雅言:“我不会帮你。”言下之意就是你自己想办法解决阴素练这个麻烦。
万俟雅言慢慢悠悠地把那张纸揉成一团,揉得紧得不能再紧,再用上内力一震,那纸团便被她震得粉碎,化成碎片洒落在桌子上堆成一堆。万俟雅言说:“真想让你再偿点苦头。”
商泱拧了拧眉头,低下头去。淡漠的脸上有丝不快掠过。
万俟雅言默默地看着她,低低地喊了声:“商泱。”她的话音一缓,缓声说道:“我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你想看我为难,想看我怎么解决掉阴素练。解决阴素练很容易,解决掉阴素练以后殇情宫怎么安顿,你该好好想想。”
商泱静默,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万俟雅言又走了。她本是来找商泱与她做场戏,哪怕是结场盟也好。她一旦和商泱结盟就不存那就是盟友,不存在她绑票商泱的问题,那赎金自然就用不上。她可以正大光明地以阴素练与殇情宫前宫主归海雪悯乃宿仇的幌子把阴素练杀了。但商泱不出面,阴素练也曾是殇情宫的人,她一个外人顶着绑匪的名号去替人家清理门户?搞笑吧!商泱是在给她难堪,也是在给她出难题。万俟雅言有时候都在想把商泱给交出去让商泱自食苦果去。但她与商泱有言在先,她不能打自己的脸。
万俟雅言回到乾元宫,懒懒地躺在软榻上,还在想着商泱。那是一个聪慧能轻易看透人的心思却又捂不暖的人。她总在想,如果她和商泱之间没有这层关系该多好。如今却是不能亲近也不能疏远坐视不理。她不喜欢靠近商泱,她喜欢被华君这样的暖着,不喜欢那种冷冷的感受,太冷了,孤寒,让她难受和害怕。但不理呢?她对商泱有份责任。华君过来,万俟雅言侧身,埋在华君的怀里,把华君抱住。她想撒回娇,想骂一句:“外面的人都是坏人,都欺负她。”
华君轻轻摸着她的头,揽住她,柔声道:“累了就躺会儿。见你这两日胃口不好,给你熬了点清淡的粥,一会儿睡醒就能喝了。”
万俟雅言吸了吸气,恨恨地说:“我讨厌商泱。”
华君安慰地拍拍万俟雅言的肩膀。她也知道最近万俟雅言在为商泱的事为难,江湖上的事她有耳闻,她虽不涉足江湖,不懂江湖,可总还有炙阳替她在外面探听消息。雅儿的书信全搁在书桌上,她随时都能翻阅。外面有什么动静她也是清楚的。她还知道雅儿要再争江山,劝已经劝过,雅儿既然定下这个决定就是已下了决心,她劝雅儿收手是不可能,唯有帮雅儿多谋划谋划。华君和商泱接触过两回,那淡漠的性子,那什么都看得透彻的双眼,要刺激起人来,比绵里针还要扎人,安安静静的什么也不干就能让你心里堵得难受还没个由头。可在这古代,一个女人的贞洁就是她的命,从一而终。雅儿既然已经占了商泱的身子,对商泱就有份责任。华君都替万俟雅言觉得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算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吧。但她兴灾乐祸不起来。她心疼雅儿。她想了想,说:“你写纸诏书吧,等阴素练进城就把诏书颁发下去。”
万俟雅言抬起头看着华君问:“什么诏书?”
“给商泱一个名份,收了她。”华君的眼里冒出冷厉的光芒,她说道:“收了她。”
万俟雅言连连摇头,说:“不行,我可以照顾她一辈子,但不能娶她,我不能再对不起你。”
华君说:“要杀阴素练你就必须师出有名。你拟好草诏去找商泱和她谈。如果商泱肯答应出面当众向阴素练出手请你助阵诛杀阴素练,你便领着兵马和杀手带商泱去见阴素练;如果商泱不同意,你就把诏书颁布出去,让阴素练带着黄金回去。等阴素练一出幽岚城地界,立即派杀手围剿。”
万俟雅言静默片刻,仍是摇头。她说:“给了她名份,以后就成了你、我、她。我宁负天下人也不愿再负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君姑娘说的这话她永远记得。一子落错满盘皆落索。
华君又何偿愿意,又怎么会愿意让万俟雅言收个小的在身边。于商泱来说,这对商泱也太不公平。她很清楚万俟雅言给不了商泱爱情,给了商泱名份也不过是把商泱养在内城,连同房都不会有。她不会愿意让万俟雅言再碰商泱,碍于她,雅儿也不敢再碰。而商泱呢?只怕也不会愿意。那纸诏书下去,毁掉的是商泱的一生。不下诏书,将来有天商泱遇到喜欢的人、那人又不介意商泱这段过去,或许商泱还能拥有自己的幸福。人是自私的。华君不愿看到万俟雅言名誉尽毁。人的名誉或许抵不上命重要,但名誉一毁,事业也跟着完了。如果雅儿的事业完了,她们的命也就跟着完了。
万俟雅言低叹一声,说:“你容我想想。”不是只有这两个法子。
阴素练进城了,包下整座凤鸣酒楼。
凤鸣酒楼所在的那条街道比起往日又热闹了几分。
万俟雅言出内城前去了暖阁,她进门就问商泱:“我今天去杀阴素练,你要去看吗?”
商泱轻轻点头。
万俟雅言坐上銮驾,銮驾上坐着她、华君和商泱。
雕凤大轿停在凤鸣酒楼外。铁甲卫开道,暗卫埋伏在暗处。
街道两侧是围观的百姓,见到万俟雅言这坐享齐人之福的模样,惊叹和眼红皆有。一个女人,坐拥两个美人,一个才华横溢日进斗金简直就是个聚宝盆,一个倾国倾城美得只应天上有人见难得几回见。
万俟雅言没下轿,她就坐在轿里等阴素练。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从酒楼里出来,在銮轿前停下,抱拳道:“万俟城主,我家主人有请。”
“哼!”万俟雅言冷哼一声,说:“让阴素练来见我。她若不亲自来,我便回了。”
“嗬!你年龄不大,架子倒摆得十足。”随着一声冷哼,凤鸣酒楼里见是涌出一队着装齐整脚下功夫不弱的护卫,跟着又走出十几名妙龄女子,再然后,一个女人走了出来。这女人看起来大约三十多岁,虽不如商泱这般绝美无双,却也是绝代之姿。她的额间描出一道金色图案,柳眉飞扬斜飞入鬓衬得那双凤目威严冷厉。一身气势咄咄逼人,举手投足间自有股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气势。范儿很足,万俟雅言与她一比,倒显得有几分稚嫩。
几口大箱子抬出来,当街打开,满箱全是黄金,金灿灿的金条。箱子一开,满街哗然。
万俟雅言下轿,把那几口箱子的箱子盖都踢回去盖上,再衣袖一拂,荡出一股真气卷出一投劲风扫得沉甸甸的装满黄金箱子在地上滑出沉闷的声响朝阴素练所站的方位移去五六尺远。万俟雅言朗声道:“阴素练,明人不说暗话!你们殇情宫的恩怨我本不该过问,你和归海雪悯那点恩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要把商泱赶紧杀绝还是要请回去供着,这都与我不相干。你以黄金相赎,我也愿意,但价格谈不拢你便派人劫我夫人的银子杀我夫人的人这是何道理?打我万俟雅言的脸给我难堪么?”
“哈哈哈哈!”阴素练仰天一声大笑,叫道:“万俟雅言,你这话说来倒是可笑,那笔梁子不是结了吗?”
万俟雅言的嘴角一勾,露出丝冷厉的邪笑,抬手一扬,底下的人又抬来一箱银子,打开,朝银子一指,说:“我若不说这笔梁子结了你能来么?银子给你,我分文不取。你当我家君宫主底下人的命就那么贱,几两银子就是你能换的?我也不欺你,我万俟雅言从不仗势欺人。给你两条路:第一,我与你单打独斗就在这幽岚城里决斗,你若是赢了,这几箱真金白银你都抬回去,商泱我也给你。你我立下生死契,生死由天!你若是不敢应战,我给你三天时间,抬上你的黄金白银有多远滚多远,这三天里只要你不在我幽岚城里闹事,我绝不动你分毫。三天后,你就好自为之吧。”
阴素练怒极反笑:“呵呵,哈哈哈哈,我横行江湖的时候,你还在你娘的肚子里。好你个万俟雅言,你竟敢耍我。”
万俟雅言呵呵笑了笑,俏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