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居家旅行必备良伴「完结」-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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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约定还有三个小时，众蜘蛛在离友克钦市距离一个多小时车程的废弃大楼聚落里集合，除了飞坦外大家都到了。

　　　　离约定时间还有二十分钟，飞坦撑着黑伞出现，外头滂沱大雨。

　　　　［全员到齐了。］库洛洛合上书对众人点点头，［久违的全员集合，上次是几年前了。］

　　　　［团长！这次是抢友克钦一年一度拍卖会的商品吧？要抢书？还是珠宝？还是什麽地图？］窝金有些兴奋的意图大展身手，最近团里的气氛有些闷他都憋坏了，有时候先打一场比什麽都来得有效！

　　　　［全部。］穿着镶着白色毛边长大衣的库洛洛站起身，［我们要抢的是全部！我允许你们大闹一场、胡作非为！］

　　　　吼吼吼吼～窝金紧握拳头拍打胸口嘶吼，其他人也感染了大战前夕的兴奋。

　　　　库洛洛对着唯一没有开始热身准备大展身手的蜘蛛说话，看着他只是目中无人默默的收伞。［虽然拍卖会还没开始，但是拍卖目录已经有不少谣言传出了。今年的人体器官和奇珍异兽拍卖品中，压轴是十老头其中一员已经预先出价近千亿的──］

　　　　近千亿？这个项目的拍卖品按照往例极限都是五百亿上下，众人听到团长有所保留的话语一瞬间安静下来，目光焦点集中在库洛洛身上。

　　　　［据说是一隻会说人类语言的豹女。］

　　　　＊＊＊＊＊＊＊＊＊＊＊＊＊＊＊＊＊＊

　　　　［不管不管不管！我要这个！我要养一隻！］妮翁在家族拥有的私人飞船上满地打滚撒野！昂贵的白狐狸长毛地毯上飞散一地乱纸。

　　　　酷拉皮卡默默的跟在粉红色长发的妮翁滚动的身体後面，弯着腰一张一张的捡拾地上的纸片，那是上飞船前才收到关於拍卖会的传真资料。公主木乃伊、某个他根本不认识的明星的毛发、据说会在人体生根发芽长出跟宿主一模一样果实的种子…他停了一下，继续捡起写着火红眼的纸片。矮人族的头骨、从鲸鱼胃里找到的骨头状的古剑、迷雾樹海的豹女…

　　　　　
78天涯海角˙没主人的孩子像根草

她讨厌白面包…有一个人曾经在她捏不起汤匙时不耐烦的一匙一匙喂她吃饭…那时候她还无法顺利的控制人手和猫掌的变化，跌倒和打翻东西的状况天天发生…就像现在一样，只是一步都跨不出去，只是受困於小小窄窄的一方天地，她跨不出去，沉沦在一片黑暗里。

　　　　吃了，索然无味，不吃，胃痛的睡不着。而不睡就无法做梦、逃离不了虚幻迷离而无限真实的黑暗、无法摆脱几欲疯狂的想法。一口一口、眼泪一滴一滴，湿润了乾硬的面包而变的好下咽，只是酸苦、只是苦涩，然後麻木的什麽都尝不出来。手一松剩下大半的面包就滚到黑暗中，再度裹着单薄的毯子…慢慢的闭上眼睛…

　　　　半梦半醒间，有人搬动自己的身体、翻身、脱去仅有的粗布衣服，略温的水泼湿全身、被粗鲁的刷洗…每隔一阵子就会有人来打理自己，就像自己是个完全的动物，而对方像是宠物美容师。不想睁开眼。

　　　　［欸，她真的不是人类吗？］有些粗哑的中年妇女的声音，伴随着好奇戳弄皮肤、毛发的触感。

　　　　啪！手被拨开。然後是每次都会出现的年轻女孩子的声音。［要不是这次的商品太大我没办法一个人处理，怎麽能让你碰那麽贵的东西。］不耐烦的继续刷洗，每次都僵硬的跟死鱼一样，凶恶野性未退的眼神、哀求的眼神，任何一种都没出现在老板新的收藏品身上，看了就让人讨厌。

　　　　喀嚓喀嚓，金属锐利的摩擦声在莉珈耳边响起，接着耳朵边略长的绒毛被快速的修剪…又到了剪毛的时间，到底被关在这里多久了？是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

　　　　［我来了两三次都没看过她讲话？如果她是人的话，这样卖掉不太好吧。］中年妇女只是负责煮饭的杂工，只是因为她是这里除了宠物美容师以外唯一的女性，为了保持商品的完美无缺才让她帮忙。

　　　　［能卖钱就好，会讲话卖更多钱。老板的事情不要问那麽多比较好。］美容师快速的修剪绒毛、擦洗、大量泼上清水、拭乾、抹上保持肌肤光泽的乳液，［下午就要搬动去会场了，拿那套白色的洋装。］为商品套上包装，［还看什麽！走了。］。啧，她手下经手过那麽多珍稀野兽，关在这个牢笼里的都有些古怪，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可、可是你还没帮她擦乾。］中年妇女手上还捧着毛巾，快步跟在美容师後面滴咕。

　　　　［反正下午才要运送，到时候就乾了。］甩上门。

　　　　哈啾！好冷，对方并没有把水分吸乾，头发一阵湿濡，摸一摸薄的像张纸的衣服，似乎是有很多洞的蕾丝。那个人不只把牢笼的地板弄得一片湿，连唯一的毯子都吸满肥皂水。泡泡水流到耳朵、流到鼻腔里，裹着潮湿的毯子，她想起世界上有一种温暖的魔法叫做RisingSun。在毯子里发现浸了肥皂水的半个面包，双掌捧着小口小口啃，肥皂水不比泪水佐料难吃。

　　　　门又被打开，她没有抬头看。啪！一根尖刺突如其来的扎进脖子，莉珈松开手掌慢慢的倒卧在水滩中，大眼对不住焦距，看着走进来的两个男人手上提着什麽还在滴着红色液体的球状物…

　　　　［那个美容师不耐烦了！居然那麽粗鲁对待豹女！］抓着人头上的长发，随意甩到墙角，迸裂出一片温热血腥。［幸好十老头那边已经介绍新的幻兽美容师来了，这个就不用了。］

　　　　［都被洗的刮出那麽多红痕了，真是娇柔细致的皮肤。既然十老头都铁了心要豹女了，干嘛还要参加今年拍卖？］一把抱起即将陷入昏迷的猫样女孩，［快点擦乾净、多铺几个新毯子，省得到时候被老板发现。］单手再把双倍剂量的药剂施打进去。

　　　　［小队长，我弄好了。］接过完全不醒人事的豹女，裹进温热乾燥的毛毯内，尽量动作小心的重新放到笼子内。［要让那个新的美容师下来地下室了吗？］

　　　　［嗯，你到外面对讲机叫他们放那个紫色头发的女人下来。］

　　　　＊＊＊＊＊＊＊＊＊＊＊＊＊＊＊＊＊＊＊＊＊

　　　　从上周得知这次一年一度拍卖会里居然有底价高达九百亿的豹女，飞坦早已完全进入随时大开杀戒的状态，要不是几度团长挡着，他早已毁了整个拍卖会场。

　　　　［那麽多个月侠客都查不到半点蛛丝马迹，对方一定是黑帮组织的高层。你一惊动没有立刻找到人的话，不怕商品被移转吗？］库洛洛冷静的看着咬着嘴唇几乎出血，一言不发的团员。

　　　　［团长！我们大范围无差别攻击的话谁都逃不了的！］窝金不服气的出主意，他也想赶快把莉珈抓回来，芬克斯也在一旁点头。

　　　　［果然是强化系的笨蛋！］侠客笑了一下，［你就不怕莉珈连绝对防御都没了吗？既然对方都知道豹女是幻兽，卖人之前应该是维持除念状态以防商品逃走。不过倒是知道另外一件事情了。］他看着大家稍微点点头，居然还特意的朝西索的方向点头，［你们这次参加的猎人试验，其中有一个考生是业馀的幻兽猎人，经验老到，进出过迷雾树海好几次，受雇於十老头旗下专门举办每年拍卖会的奇兽部门。］

　　　　一瞬间杀气分别从靠近门口的飞坦和高高坐在水泥推塔上的西索散发出。

　　　　［嗯，虽然他在第三关就被淘汰了，但是如果有近看过莉珈耳朵的话，豹女耳朵左边会有根短短的金毛。不管什麽毛发颜色的豹女都一样，之前的豹雨也是。虽然很不明显，但是是很好的辨认方式。］

　　　　［我倒是没发现。］库洛洛眼睛不带笑意的笑了一下。［玛奇昨天已经先混进去了，我们也该准备出发了。飞坦，不要忘了你是蜘蛛。］一切以旅团利益与生存为最优先。

　　　　点头，披上乔装成会场人员用的黑色西装外套。他是蜘蛛，没有人能从蜘蛛手里夺走任何东西。他的东西没有人能碰。

　　　　到达拍卖会场虽然带着这种场合该有的兴奋和夸耀财富的奢华，但一部分的人却显得有些压抑和战战兢兢，以一种防范过头的方式在和旁人交谈、戒备的走进会场，像是知道什麽危险的警告。

　　　　状况不太对，富兰克林和整理领结准备走上台主持的飞坦交换眼色。

　　　　飞坦只是点点头，侠客和窝金已经先进拍卖品储藏室了，玛奇虽然一直没联络但应该在笨猫身边，接下来只要…大、开、杀、戒！［各位嘉宾，欢迎来到友克钦城一年一度的盛宴晚会，让我们省去繁琐的台词，直接迎向各位的死亡－］嘴角随着令人颤抖、血液沸腾的台词扬的老高，这是他半年来最兴奋的时刻！用大量腥风血雨来吊唁莉珈被夺走的仇恨、以及蜘蛛似的开场！

　　　　他没有留在会场仔细检视富兰克林一阵无差别扫射後的断尸残臂，收拾的工作依然留给富兰克林和小滴，他们两人是最佳的收尸拍档。飞坦转向後台，沿着走道快步的朝地下仓库前进，最後几乎是狂奔起来，脚步错乱、飞腾的步伐声回响在空荡荡的地下室走廊。所有的参加者和工作人员都被杀了，就算刚刚一瞬间暂时逃过一劫，在听到骚动赶到会场时也逃脱不了不免一死的命运──

　　　　［人呢？］站在空荡荡的大仓库前面几乎碎牙的发出破碎的低哑嘶喊，看着早来一步也同样站在那的侠客和窝金。

　　　　［什麽都没有，我们已经里里外外找一遍了，能问能杀的都杀了。］侠客一改平日嘻皮笑脸的模样，皱着眉严肃的回答。［玛奇那边、］话还没说完，手机先响。［玛奇？］看了窝金和飞坦一眼示意。［你在哪里？莉珈呢？］

　　　　相隔几乎半年，再见莉珈。一身因为长年缺乏日晒和饮食不均的苍白肌肤，跟她身上单薄而雪白的洋装几乎一个色。长发散落一地，手脚尽化回猫掌状态系着链条，躺在乌黑色的金属牢笼内，看不出是生是死。

　　　　［怎麽了？］透过玛奇的指示又九弯十八拐绕路才来到另一间地下室，那个牢笼给人很不好的感觉，侠客企图去碰－

　　　　［不要碰！］玛奇一针就打掉侠客的手，［这里照明不好看不出上面的花纹，不过这确实和前两年团长拿到的那本除念的书一样。］她示范的射出念线，一碰到栏杆就瞬间消失。［我单靠力道打不开，只能等你们来。］看向窝金。［只能单用力量，不能用念。］因为如此，这个不知道是什麽金属做成的牢笼对念能力者来说几乎是无敌状态。

　　　　［嗯。］飞坦意外的没有在看到莉珈的瞬间爆走或冲过去。［窝金你不用顾虑，我会在碎裂的瞬间把她拉出来。］

　　　　窝金先握紧拳头，站在离笼内莉珈最远的地方，［单靠力量是吗？老子就算只靠拳头也是天下无敌的──］

　　　　＊＊＊＊＊＊＊＊＊＊＊＊＊＊＊＊＊＊＊＊＊＊＊＊

　　　　［欸～拍卖品全部消失了！不管不管不管～］妮翁在酷拉皮卡严肃的向她报告最新拍卖会的状况时满床打滚，［我一定要公主木乃伊！我要公主木乃伊！还有那个长猫耳朵的豹女！我要养！我要买～］

　　　　酷拉皮卡隐忍的弯腰一样一样捡起被丢下床的枕头棉被。豹女…在他的家乡有个关於豹女的传说，迷雾树海就在窟卢塔族原居住地的山的对面，虽然拍卖目录上的豹女照片只有模糊的身影，但似乎有些熟悉…

　　　　豹女一族，迷雾树海的引路人，迷雾树海的背叛者，如果真的得标的话，希望能偷偷的送回森林里去。

　　　　　
79　天涯海角？暮然回首


　吸气吐气之间，先是一股飞烟呛进鼻腔满是尘土浊味，然後是烟硝味揉合了金属味…金属几乎是没气味的，闻起来冷冷的只是给人的感觉，烟硝味、金属味、淡淡的汗味、衣服上柔软精隐隐约约的香气又混杂了某些形容不出的熟悉味道，这一夜，她如愿梦到飞坦。飞坦，主人身上的味道，说不出的让人安心。

　　　　一地的石片金属碎屑，连枪炮都毁损不了一角的牢笼、带着鲜血绘制、念力加持、诅咒缠绕的牢笼，竟被窝金一拳轰的乾乾净净。［我想全世界可以一拳毁掉的人大概只有窝金吧。］侠客弯腰随手捡了一块小石片，对几个人招招手离开拍卖会场。

　　　　搭乘早以准备妥当的热气球，窝金、信长、侠客、玛奇、小滴、富兰克林、飞坦，以及不醒人事的莉珈，乘着夜风迅速离开闹区，而底下一片灯火通明、枪械声、火炮声隆隆作响。几个人互相环顾一圈，救回了莉珈却丝毫不见其他拍卖品。

　　　　［玛奇你说，有看到什麽不对劲，］窝金将扩音的电话举到玛奇面前，对方连线的是团长。因为玛奇以宠物美容师的身分潜入，比众人早一天混进组织。

　　　　［我昨天半夜才加入，当时是在距离拍卖会场约七十公里远的庄园地下室。］看向侠客。

　　　　［我们来会场之前已经灭了，庄园的所属是挂在十老头里面排行第六的外甥名下。］侠客点头补充。

　　　　［今天早上九点移动到会场地下三楼，傍晚六点半某个高大的黑发男人由警卫陪伴进来视察，是个叫做枭的念能力者，他绕着牢笼好几次企图施展念能力，但是不能成功，主办单位不准他将莉珈移出牢笼所以作罢。］玛奇说明状况。［而莉珈在我到之前已经被注射大量的麻醉剂、安眠药之类的，一直处在半昏迷状态。］

　　　　而昏沉沉从头到尾没有张开眼睛的莉珈，安安静静的趴在飞坦怀里，被毯子裹的牢牢的。飞坦轻轻的抚摸莉珈的脸接着说下去，语句里不带半点情绪起伏。［金库也空了，警卫说下午有个高大的男人进去以後不知道发生什麽事一下就空了。］嘿，小屁猫，快点醒来。

　　　　［我想是跟小滴能力相似的念能力者，那个叫枭的人。因为牢笼能消除念能力无法起作用，不然莉珈恐怕也被转移到其他地方了。临时移走拍卖品却不做其他的应变，应该是接到什麽消息却又不够明确。］库洛洛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出，听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

　　　　热气球被击沉，被迫降落在某个沙漠边缘的岩石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