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左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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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为翠花老师,而证出了一句俗语,也算是一个小成就,就算不能一下子成为聪明人,但对于摆脱*的称号应该是很有用了。
翠花老师确实也不是凡人。她很年轻,刚参加工作,我们是她代的第一届学生,她自然对我们分外的上心。又因为她漂亮,且心狠手辣,她对我们的上心就到了折磨人的地步……
第一次素描课,本来准备逃课的我们,犹豫了十分钟后决定第一节课去上。在进教室的时候,我看到了翠花老师彷佛要冒火的眼睛。
第二次素描课,我们没迟到,但是上到第二节课时候,富强说小毅哥叫出去逛逛,我和雨果,富强就溜了。
第三次素描课,小毅哥说带我们去天安门看国庆前摆放的大花坛,我们就彻底逃了。
第三次素描课上,听说翠花老师大发雷霆,针对我们三人发表了富有攻击性的演讲,并且当场宣布如果我们第四次素描课敢缺课的话,这门课就别想及格了。
18。
第四次素描课我们都去了。但是翠花老师的怒火显然没有消除。刚开课,就对我们三个冷嘲热讽了一番。
我们素描分两个教室,一个较大,一个较小。较大的男生多一点,较小的女生多一点。第四次素描课,我们过去的时候,发现大家正在画石膏球体,大教室好的视角的位置都被抢占光了。我就只好抱着我的画具去了小教室。
小教室里边都是女生。起先都在画,我也没注意到就我自己一个男的。直到画到快晚饭的时候,才恍然发觉小教室就我一个男生。
画画期间,翠花老师过来过两次,貌似意味深长的看我几眼,并且指责了我画的圆不圆,我的明暗交界线像根棍子后就走了。以后回想起发生的种种,以及翠花意味深长的几眼,我不由得毛骨悚然,虽然当时我并没有觉得那有什么特别。
好容易下课了,我去大教室找富强雨果他们一起回宿舍,他们都先走了。二食堂胡乱吃点跑回宿舍,还没进门,就听见雨果在我们宿舍大声说着:“操,在我后边冷笑,说我画的像毕加索!太他妈的侮辱人了!”
当然,雨果和我们的磨难才刚刚开始。从此以后的素描课,会逐渐演变成我们的噩梦。
翠花老师似乎也在侮辱雨果的时候获得了*,当然,这是雨果仔细观察了翠花老师攻击侮辱别人画作时候,眉飞色舞且很爽的表情后得出的。很爽的翠花老师获得*的同时,对雨果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就好像雨果后来在一张废纸上记录的当时的心情:
“每当听到她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到我们已经被她折磨的近乎";脑死亡";的脑袋时,就像牙痛时不小心吸进凉风时那种通彻心扉的疼痛之感,犹如闪电一般以光速直冲你的大脑!”
随着我们素描科目的进度,我们开始比较复杂的石膏造型了。翠花老师显然已经不满足于只侮辱和嘲笑雨果的画,她把范围几乎扩大到了全班,她嘲笑恐吓每个人的画,但却不指出别人该怎么改进。有次,小翻翻回来哭着说:“翠花老师站在我后边大概有三十秒,没说话,然后冷笑两声走了!我当时心都凉了……”
期间我也被冷笑过多次,但是因为我画画时候比较投入,所以没发现后边那诡异的笑容,都是后来富强等人告诉我的。我知道情况后,也和他们一样郁闷。本来我觉得画画是一件很有意思,很快乐的事情,现在好像每次上素描课却好像在受罪。我把这种心情再宿舍里公开,马上获得了同感。
三
19。
终于,雨果受不了了。连着几次素描课都没去。翠花老师再次发表演讲。雨果依然不去,反而开始去听数学系的课。翠花老师几次发表演讲未果,感觉很没面子,就直接把雨果告到了学院办公室。院里的领导找雨果谈话,雨果大哭,说他不要学建筑了,他的画像毕加索,他不是那块料,他喜欢学数学,他请求院里允许他转系。
院里要他先回去上课,然后再研究决定。
雨果又去上了次素描课,在遭受了翠花老师的白眼及嘲讽后,雨果在课上到一半时候走了。从此,建筑学的课堂上再没有了他的身影,数学系的班级里多了一个旁听生。学院随后找他谈了几次话,雨果都充分发挥了山东人的犟驴劲儿,不再回到建筑的课堂。两个月后,雨果转系了,不再是我们建筑班的人了,成为了数学班的一员。但他的宿舍还和建筑班在一起。
20。
雨果走的时候,我们都感觉很难受,主要原因是从此以后素描课,翠花老师的注意力就不知道要放在谁身上,让我们每个人都感觉有种不确定的危机感。小翻翻像只小鸡仔,吓得瑟瑟发抖,他觉得他就会是第二个雨果。富强一付无所谓的样子,他也每天被冷笑,但是每次他都没往心里去,所以一般郁闷。我看小翻翻那么担心,也觉得或许下个“雨果”应该就是小翻翻,于是就安慰他:“没事,有我们在背后支持你!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又有谁曾想到,当年的那场暴风雨竟然转变了方向,完全冲着我来了。
21。
暴风雨相伴的日子,是我大学最难熬的时光。雨果走后的一次素描课,翠花老师又发表演讲,说有的同学说上素描课是受罪,演讲的时候她火辣辣的盯着我看。出于对生活的热爱,我没有用毒辣辣来形容她当时的眼光,在迎接她火辣辣目光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我将是下个“毕加索”。
以后的每次素描课,翠花老师绝对会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对我大呼小叫,对我的画作挑三拣四。每个同学都知道,我的画虽然不是最好的,但也绝对不是最差的,可是在翠花老师的淫威之下,我也逐渐觉得我画的石膏静物似乎真的很抽象。
每天在课堂上的罪已经够受了,我当时居然认为老师对我那叫严厉,就是说她希望我画的很好很好。可某天建筑设计课的间隙,我在楼道的拐角处竟然无意听到了翠花老师和建筑设计老师的对话。
翠花:“班上有几个差生!富强,鱼羊!”
“哦?这么快就拉下了?”
翠花:“可不,画不好还态度恶劣!作业不交,连课都不来上!”&;nbsp;&;nbsp;&;nbsp; “哦,我们的课他们表现还不错啊?”
翠花:“装的,那个鱼羊可流氓了,尽爱往女生堆里扎……”
听到这里,我从拐角走了出来,翠花顿时住嘴。她当时的表情,用花容失色来描述似乎比较恰当。我没说什么,尽量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只是无意路过的样子,给建筑设计老师说了声好。
我已经明白了之前那意味深长的眼光的含义,于是,我似乎又应证了一句俗语:“妇人心,海底针。”
22。
被我撞到谈话以后的两次素描课,翠花老师似乎对我的态度稍稍有所改善,但没过三天,她就又变本加厉的回到了从前。我的天空彷佛每天都布满了阴霾,厚厚的云层积压在心头消散不去。
那时候,我也无数次想过转系,或者退学的念头,无数次的拿着自己的画和别人的对比。我觉得我的画还好。至于翠花老师对别的老师造谣之类的,她的嘴我也管不住,也就只好不管。
我每天晚饭后都要一个人去操场发呆,在跳远的沙坑边玩沙子。每天晚上和女朋友聊电话时候才可以稍稍得到点安慰和鼓励。我每天都数着日历,盼着学期快结束,期望那段日子赶快过去
23。
我说过我是个热爱生活的人,我记不住过去种种的不愉快,哪怕是记住了,也不想再去提及。本来打算对翠花老师的描写凑够五千字就不再写她了,写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心情逐渐又沉浸到了过去阴霾中,虽然耳边回荡着《sweet disposition》悠美的旋律,但我的心情却沉重的如同窗外要下雪的天空,堆着厚厚云层。&;nbsp;
我的心情被我的回忆左右,我想起了一个和我分手的女友,她是个在回忆方面和我完全相反的人,虽然她也热爱生活。我们交往一年多,每次我们一起吃饭时候都要回忆一下我们相遇相识直到相恋的过程。每次我都会惊讶的发现我们两人的回忆,完全不搭调,回忆里没有一点共同之处。我的回忆里充满了快乐,只有欢笑,彷佛我们的爱情就是甜蜜的化身。而她的回忆却恰恰相反,她清楚的记得我们什么时候吵架,以及某次斗嘴她输了后狠狠捶我,还有两人之间发生的所有的小的不愉快,好像我们的爱情一路走来就是吵架。
我曾诧异的问她:“难道你的印象里,我们就一点快乐也没有?”
她说:“没有……我的记忆里好像只有这些。”
我觉得我被深深的伤害了,她的这种回忆,我觉得可以分为两种情况,一是她不爱我,所以认为和我在一起是痛苦。但是事实是她爱我,她说过的,做过的,都证明她爱我。而且不爱而在一起的痛苦是持续性的痛苦,不会像她的回忆那样是一个个的片段。
二种情况就是,她是个在回忆方面和我相反的人。我回忆尽找快乐的事儿,她则尽挑痛苦的事回忆。她更像我们课本里教育的,要牢记过去的苦难……
最后,我们分手了。我觉得这是必然,我们相处越久,回忆也就越多。如果都是苦难的记忆,回忆起来那简直就是种灾难。
关于翠花老师的记忆,现在让我感觉并不愉快,我觉得我和翠花老师的记忆,也应该分手了,最好不要再想起来,所以,关于她,我也不会再多写。
24。
大学生活过了一个多月,我们宿舍楼才装上电话。可能由于线路问题,隔壁几个宿舍的电话不能用,于是,其它宿舍的人就都跑我们宿舍打电话。一来二去,大家就熟了,再加上在富强的号召下,我们屋买了专门放*的电视和VCD,周围宿舍的人就更爱来我们宿舍了。
大学的男生宿舍是个雄性激素旺盛的地方,也许除了军营,再没有什么地方能有如此旺盛的雄性激素。单就一进宿舍楼的那种夹杂着牙膏,脚丫子的怪味,就能让你感觉到强烈的男性气息。我们的宿舍楼也是这种类型,而我们的宿舍又是我们那层楼的一个中心。我们宿舍有电话,有电视,有VCD,还有小毅哥从家里带来的厚厚一叠*光盘。我们宿舍有富强,有白石,分别是建筑班和力学班的领军人物,两人唯一不同的是富强比白石*。所以,我们宿舍总是人来人往,电视里从早晨醒来就在放着*,直到晚上关灯,观众看客一批批不断。
我们宿舍的人都宽厚容忍,任何人来了要看电视不会拒绝。开始*光盘还藏来藏去,后来干脆就直接放在桌子上,谁要看什么自己都自己去放。
据我那段时间的观察,看*最疯狂的大都是来自山东,河南,高考分比较高的地方的哥们。他们经常一把推开我们宿舍的门,也不管有没有人在睡觉,就电源一插,开始放*,而且音响还开的很大。有时候早晨6点刚来电,就有山东或者河南的哥们,敲门进来放*,勾人心魄的*声比闹钟还有效,没五分钟,大家伙就都醒了,一起趴在床头,伸着脑袋,像狗一样一起看*……
电视就在小翻翻的床头,每天早晨就开始的*联播让小翻翻感觉神经崩溃。他的床头冲着电视的侧面,所以,每天他在床上无论把脖子伸的多长,都看不到电视画面。而电视的音响又在侧面,里边呻吟的*声让小翻翻每天早晨都不能自已。
25。
十月的一个早晨,我们还在睡觉,忽然传来一阵急促且大声的敲门声,敲了有半分钟,没有人去开门,我翻了个声,假装没听到继续睡觉。小翻翻忍不住,问:“谁啊!”
“我!开门!”敲门声还在继续,且更大力。
“你是谁!”小翻翻下了床。
开门!”
“谁?什么事?”小翻翻走到了床边。
小翻翻把门开了条缝,冲外边的人说:“做什么?”
“看片啊。”
没等海深说完,只听砰的一声,小翻翻摔上了门。
“操,*啊!”门外顿时传来了海深的叫骂,并且还使劲捶宿舍门。
小翻翻转身上了床,倒头便睡。
海深使劲捶我们门,用脏话骂着。宿舍没人说话。大概十几秒后,我们宿舍富强的床铺上,忽然爆发出一声巨大且粗暴的声音:“操你妈的,*,快滚!”
门外的捶门声骤然停止了,海深或许被镇住了。但没一秒钟,又传来了海深的骂声,并且捶门越来劲儿了!
“*,快滚!”更粗暴的声音,这次从翻翻的床上传来。这次声音大的几乎能把隔壁宿舍的人都吵醒了。
门外的海深捶门声消失了,只是传来逐渐远去的骂声。
26。
我一直没介绍海深。他也是雨果宿舍的,和雨果是老乡,山东人,浓眉大眼,长的黑且五大三粗。在高考前夕喝酒失足把腿摔伤,据说是在病床上参加的高考,学习很是牛逼。他的腿有伤,所以直到我们军训结束,开课大约两周后他才到学校报到。他的腿在这时还没有完全好,有些课就不去上,只是在宿舍里自学。因为课堂去的少,当时班上好多同学对他不太熟。只知道班上有个叫海深的,但是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翻翻和海深的这次叫板,多年以来,一直是我们饭局上的谈资。我们觉得这是弱小不畏强暴的典范。海深看上去顶翻翻两个还多,但在那天的气势上,海深完全被压倒了。不管海深后来对他懦弱的离开有何说辞,我们都认为是翻翻胜利了。
就在海深和翻翻对抗后的三天,又一个重量级的人物败在了翻翻的气势下。这个人名字叫牛德,也是雨果宿舍的。
说起牛德,在我的大学生活里,也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他也是我大学里为数不多能靠的住的哥们,也是我敢于放身去靠的哥们。他无论说话做事,都给人感觉踏实的感觉,我想这大概和他是金牛座有关。他也是我们学校至今以来最成功的学生会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