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左右-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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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搞笑的相声,小品明星,肯定没几个人认为他们有什么深度。前几年,说相声的牛群当了个小官,办了个摄影展,都被大家引以为奇,媒体报道个没完。还有哪年赵本山说他的小品是艺术,结果被人们骂个半死。
艺术必须是悲剧,得有深度。这个就是中国文化的总结。电影也是艺术,所以,在中国最好拍悲剧,这样才贴近生活。导演再适当的装装逼,以一个高的角度来看电影里的主角,那就是给了观众思考的空间,就是有了深度。
145。
看完VCD,我和翻翻,富强,吴强打牌。富强和吴强一伙,富强一直出错牌,我和翻翻一直赢。最后,吴强生气的一摔扑克,骂了富强一句,不玩了。
第二天,天麻麻亮,我们就起床带着干粮去山里画画了。在昨天的小溪边,画到午饭时分,随便吃了些干粮。到一两点时候,都差不多画完了,牛德提议大家顺着小溪走下去探险。
马上有六个人报名,其中就有小小,还有我。顺着小溪一路走下去,山谷越来越幽静。走着走着,小溪渐渐变小,走到一处乱石头的干涸的河床,小溪不见了。我们背着画具,顺着干涸的河床继续走。河床两边都是陡峭的山壁。我们一路都不说话,小小也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大家就那么默默的走着。
跳下了几个半人多高的天然台阶,小溪在石头河床中又冒了出来。又走了半小时左右,山谷忽然变宽,小溪也在山谷中汇集成了一个湖。我们兴奋的把画具扔下,跑湖边玩。
太阳从山谷中斜斜的照进来,在湖面上荡漾开去。小小找了岸边的一块大青石头,坐在上边,赤脚伸进水里。阳光泛起的点点金光,在小小搅起的水花里荡漾开去。小小在湖光的映射下,宛如出水芙蓉般,我不禁看的痴了。
146。
我觉得一个人性格的形成,大约在二十五岁左右才能基本定型。在二十五岁之前,人都处于一种迷茫期,他不能对自己有准确的定位,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被虚无的梦想,迷茫的心态包围,他的自尊心很强,几乎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那时候的人虚伪,不真诚。
我看到湖边宛如仙女的小小,虽然看得痴了,却不好意思去赞美一句人家的美,我不够真诚。现在的我,肯定会很真诚的去赞美任何一个我觉得美好的人,或者事物,因为我觉得有必要把我的情感表达出来。
那个夏日午后,幽深的山谷湖边,我就静静看着小小荡起的点点阳光。虽然我和牛德几个大老爷们,也在湖边赤着脚在湖里,但是我们无论怎么看,也没有小小出水芙蓉般的美感。当然这也可能因为我们是男的,互相看着觉得男人没有美感,如果是个仰慕我们的女性,或者一个同性恋者,没准还觉得我们几个赤着脚,裤子别到膝盖的男生很有美感呢。
不知觉间,阳光已经照不进山谷,山谷里马上暗了下来。我们重又背起画具,顺着小溪继续走下去。刚有个同学前边探路,说再走一会儿可以到一条公路。
我们到了公路,问了路边的行人,知道这公路就是通往我们住的度假村的,所以,也就不着急回去,就接着往公路远处,一个看似村庄的地方走。
村庄很小,没有几户人家,每家大门口都跺着一人多高的柴禾。偶尔还有一只懒洋洋的狗,趴在大门口,木然的看着我们。
147。
狗呆呆的,迟钝的仿佛没有看到我们一行人,甚至叫都不叫。我们就是这么的无趣,狗已经把我们当作了空气。我们在狗眼里什么也不是。
148。
被狗看的第二天,我们又出去写生。
第三天,石头老师带我们去一个瀑布写生。一大早出发,在狭窄崎岖的山路上走了大概四个小时,终于到了传说中的瀑布。
在瀑布上游,我们坐着休息,吃干粮。有成摆好画板开始画画,我对石头老师说:“有人要画画啊!”
石头老师说:“那让他画,我们撤。”
在瀑布上方逗留了大约半小时,我们开始往回去赶路。回去的路上,我和小小,大侠,小吴一起走。在山路里走很浪费体力,我帮小小拿着画具,一路有的没的聊天,听小小讲她非典时候回家的经历。
走到一处,大侠忽然跳到路边的灌木丛里,招呼着我们也进去。我们跟着钻进灌木,大侠指着不远处的红色,说那是野葡萄,味道很鲜美。小吴那时候和大侠正是热恋,小吴就抢在大侠前边开路。我和小小尾随其后。
灌木很茂密,小吴开路费好大的力气。我的胳膊也被灌木划的一道道的。小小穿短袖,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我尽量把划到我的枝丫拨开。
到了野葡萄丛,大侠钻进去采集。小吴在外边接应,我和小小在旁边猫着腰聊天。没几分钟,大侠采了一大把野葡萄,递给小吴,小吴又递给我,我拿手捧着,给小小倒了一半,我俩猫着腰开始吃了。
野葡萄酸酸甜甜,入口即化,我和小小很快就吃完了。但大侠又采出一大把,小吴忙着关心大侠,都没来得及吃一颗,就递给我。这次我干脆自己捧着,让小小在我手里拿着吃。
小小自己吃了几颗,看我手捧着,咯咯笑了,就给我嘴里也塞了几颗。
“真甜”,我做出陶醉的样子,等小小再要塞野葡萄过来时,假装要咬到她的手。
“来这颗大,给你吃。”小小挑了颗大的要给我吃。
我把头别开,“你吃,这颗你吃。”
“啊呀,给你吃嘛。”小小甜甜的笑着,把那颗野葡萄递到我嘴边。
转眼,手里的野葡萄又吃光了。大侠又摘了出来些,我们就招呼大侠别摘了,一起出来吃点。我和小吴要进去摘,大侠说,那玩意儿不熟悉的人发现不了,不让我们进去。
这块摘的差不多了,大侠发现不远处又一处野葡萄,我们就跟着她继续在灌木丛中前进……
149。
吃光了好几丛野葡萄,大侠说再不能吃了,不然就要吃坏肚子了。我们又在灌木中,摸索着返回山路。班里的同学早就都赶回去了,我们在吃野葡萄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停歇。
走着,到了一处半人多高的天然台阶。来的时候因为是下,没感觉难度,现在回的时候,要爬上去,就感觉蛮吃力。我和小吴先跳上去,把大侠和小小拉了上来。小小比较瘦,手拉起来没什么肉感,因为是美女的手,拉完后我故意唏嘘了一会儿,逗得小小直乐。、
接下来的山路除了崎岖,倒也没什么难走。小吴和大侠在前边走,我走小小后边,以防她不小心踩空。一路就在听大侠讲怎么在野外识别可食用的植物。
在一个转弯处,小小转身对我说:“你就是有点瘦。”直到今天,我也猜不透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或许她对我动了心,但是由于我不够胖有给否决了?还或者是觉得我保护她走山路,胖点更好?当然,我更愿意相信前者。
瀑布之行后的,我们休息了一天。再之后,就从山里撤回去了。
150。
我的生活又回到了枯燥无味,我和小小,还和以前一样,见面随便打个招呼那样,不再多说一句。那天在山里的野葡萄事件,还有她对我有点瘦的评价,彷佛从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的生活就像那条老狗木然的眼神。悠悠离我远去了,我的心灵也逐渐干涸,这个过程是如此缓慢,我一直都没注意到这个变化。直到在山里休息的那天夜里,我在半山腰坐着看星星,接到了悠悠的电话。虽然我有好多话想对悠悠说,但是我还是冷冰冰的寒暄后,生硬的挂了电话。挂了电话,我才发现,分手半年,我变得陌生好多,几乎自己都不认识自己。我又想起在山路上的小小,但也在几分钟后就陷入了老狗般,木然的沉思……
我知道,在那个顺着小溪走下去的午后,在那个我看到如出水芙蓉般小小的午后,在那个被老狗注视的午后,我很无趣,不止我觉的如此,就连那条注视着我的老狗,它也这么觉得。
狗都感觉无趣,这部小说也就要结束了。
151。
之后我的大学,就那么继续着,也有欢笑,也有泪水。但是我感觉很是无趣,简单的无趣,和满纸的数学公式一样的无趣,任何人都可以嘲笑我此后大学的昏昏沉沉,任何人都可以告诉我,他们的青春,要比我的有趣。
我都羞于在这里提起我的生活,我的枯燥乏味的生活,我的失去悠悠的生活,我的没什么意思的生活。
(上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