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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汉城兄弟-第30部分

小说: 汉城兄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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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机会了吧。

    走上政治舞台的各国政治家都各有高招儿,好莱坞的演员里根当上了美国总
统,日本的职业摔跤手安藤当上了众议院的议员,意大利演员鲍尔诺当上了国会
议员。北欧在野党中的议员,类似情况者比比皆是。当然,他们都持有自己的政
治主张,但演艺界人士的舞台形象给人们的好感却是不可忽视的,就平民百姓而
言,不管是张三李四,首先得对他有个印象,才肯投他的票。歌手太宇在人际交
往中所取得的成功就能很好地体现这一点。在歌坛上红得发紫的他意识到不久就
得退出歌坛。他才不想将来作为一个歌坛老将去参加什么“歌曲半世纪”节目的
演出以度余生,而是开始走从政的道路。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还能有时间和我
们见面呢?事关重大,我赶紧把这一情况告诉了金富式。金富式冷笑了一下:
“现在的孩子甚至连爸爸妈妈的话都不听,那些演艺界的少爷、小姐们又能听谁
的呢?”

    虽说金富式的报纸就是靠“卖”这些演艺界的少爷和小姐来维持生计的,但
不难听出,他对这些人品性的评价却并不怎么高。

    说罢,金富式就提起笔来,刷刷刷一气呵成一篇报道文章。文章说,某歌手
单方面撕毁了赴巴西侨民会馆演唱的合同,使企划公司陷入了空前的经营危机。
这一举措不仅使我们国家在国际娱乐业威信下降,而且招致了种种非议。据悉,
他之所以要单方面撕毁合同,是因为他要为某位总统候选人的选举活动去大唱赞
歌。这种行为,实际上是为了向上爬而置国家利益于不顾的不道德行为。金富式
在这篇文章的最后指出,从这件事不难看出,支持这位总统候选人的选举游说是
多么的无信誉。对这位候选人,我们不禁要问,他究竟具不具备作为候选人参加
竞选的素质和资格?

    看到这篇报道,祖鞠和升洲高兴地嘴都合不上了。祖鞠一只手高高地举起这
张报纸,另一只手就像在部队参加跆拳道训练一样,一拳就把报纸打烂了,口里
还不住地狂喊:“我们胜利了,我们胜利了!”升洲说:“看来,这一回太宇不
去巴西也不成了。”

    他们两个人一唱一和地夸起金富式来:“小个子兵可真有两下子。”

    酒后开车被金富式救过驾的祖鞠先开了腔。升洲像想起什么似的又补了一句
:“我奶奶在朴正熙时代说什么来着?她好像说过,辣椒还是小的辣,朴正熙,
不就是个小个子吗……”

    “唉,真的是辣椒越小越辣吗?”

    “辣椒这个东西,它的生长是有个过程的,开始长‘骨头’,而后越长越大,
‘骨头’变成了皮,变成了肉,这些皮和肉就没有骨头那么辣了,所以辣椒小的
时候才最辣嘛。”

    “你到底是左还是右呢?”

    祖鞠和升洲突然换了个话题,互相看着对方的裤腰,瞄瞄对方的身体是朝左
侧歪还是朝右侧歪。然后又把目光转向我,问:“亨俊,你是倾向哪一边的,倒
一点看不出来哟。”

    “看不出来我的倾向?左倾。”我应了一句。说着,把身子故意向左侧一歪。

    “有话直说,别卖关子!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站在哪位总统候选人的立场上吗?”

    说罢,三个人心有灵犀地哈哈大笑起来。

    可是,现实是严酷的,并不像祖鞠和升洲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凡事都讲道
理,我们这些小人物——“小辣椒”,想辣也辣不起来。就这篇报道而言,也是
金富式出于敏感的政治嗅觉写出来,作为巴结报社社长的礼品。因为社长作为舆
论界保守派人士出马参加总统竞选,他被吹鼓手们捧为当然的第一号候选人。报
社对这位一号人物的宣传,不光停留在政治版面上,几乎所有的版面都在大鸣大
放,为社长呐喊助威,就连体育版都不例外。金富式正想找个机会为这位第一号
人物效劳,将来好有个出头之日。这一天终于等到了,祖鞠他们提供了一颗打击
二号候选人的重磅炸弹。于是,金富式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提笔写成了这篇杰作。
驱使金富式这么做的动机既不是对社会的责任感,也不是想看看到底谁最辣,而
是出自不可告人的投机欲。这也是一个社会人的基本欲望,是权力欲的本能表现。
最终目的无非想出人头地,做一方领袖。

    金富式一个电话就和演艺人足球队队长顺顺当当地见了面。下面,就是印刷
广告宣传品的问题了。我们找到了位于汉城独山洞的一个小厂子。这个印刷厂三
角债太多,经营很不景气,也就和祖鞠的青石沟出版公司挂上了钩,作为公司的
印刷基地被固定了下来。我们到厂子里头的时候,厂长有事不在,值班经理小姐
一个人坐在火炉旁翻阅一本妇女杂志。不说我们也猜得着,因为我们是欠账印刷,
所以,厂长故意躲开,不想和我们打照面。后来,我们又到印刷厂比较集中的地
方一家一家地找,把那一带的印刷厂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一家愿意接这个活儿
的。最后,在一家卡车来回穿梭的印刷厂对面找到了个专门卖灌肠的饭馆,我们
横下一条心,就在这里一边喝酒一边等厂长,不见黄河心不死,一定要把这件事
落实下来。不一会儿,天就黑了。

    饭馆的厕所在门面外边。上完厕所回来的路上,我看见印刷厂大楼前边围了
黑鸦鸦一大片人。这些人又分成了两拨儿,你拉我拽地争吵着什么。不一会儿,
两家打了起来。有几个穿着藏蓝色工作服的人在中间劝架,无疑就是对面那个厂
子的工人了。站在远处瞧,打骂声越来越大,弄不好一场混战就不可避免了。站
在人群最里边的那个人的激动劲,就像谁挖了他家八辈子祖坟似的。好一会儿,
我才听出来他们是在为总统候选人的事吵架,这些人认为他们支持的候选人好,
应该上台;那些人又认为,自己支持的候选人最合适,当仁不让是未来的总统。
争着争着就吵了起来,双方都动了拳头。我本来想多看会儿热闹,但天太冷,就
进饭馆去了。过了好一阵子才听见警车开了过来。本以为还要乱一阵子,但不大
一会儿就风平浪静了。接着,一些人走进了饭馆。我一看,真巧,有一个是我的
大学校友。前些日子,他还为旅美韩人联合会会刊的事找过我呢。

    1988年开完奥运会以后,专为奥运会服务的工作没有了,这位老同学的饭碗
也就砸了。他把本来就债台高筑、在赤字中挣扎的企划公司清理完以后,又到妇
女杂志社混饭去了。我走到他跟前,装作很熟的样子主动和他打招呼。他看到我,
感到很高兴,不久就收起笑容向我诉起苦来:“现在办杂志很难,就拿我们那个
妇女杂志来说,早几天或晚几天出差别可太大了,弄不好就卖不出去,砸在自己
手里。”接着,他又说:“这回的第12期为什么在11月中旬出呢,也是为了抢12
月份总统选举这个时间。这本杂志,从一开始交印就展开了时间争夺战。我们这
回开印晚了,这可真是个大问题。就是按时出,这一期还有个卖得出去卖不出去
的问题呢,别说现在这样了。因为临近大选,推出的各种刊物实在太多,根本就
印不过来。为了让出版日期和销售时间吻合,我们还有意把截稿日期向后拖了呢。
你看,这下不又完了吗?”

    他咽了口唾沫,又絮叨开了:“刚才警车开过来,你看到了吧。双方你推我
搡,不是打起来了吗?有人指责对方的宣传品诬蔑了自己所支持的总统候选人,
是一种黑色宣传,所以不让印刷厂印。”

    “那么,这个宣传品就印刷不了了吗?”我禁不住问了一句。

    “印宣传品那是在做买卖,哪能让候选人出钱雇的打手给搅黄呢。把武警叫
来打跑也就算了。一谈到政治,大家都恶心得想吐。拿了人家几个臭钱就跑到印
刷厂门口闹事,那像话吗?都这么弄,我们这些可怜兮兮的人,不就连饭碗都没
有了吗?”

    我回到祖鞠和升洲坐的地方,给他们讲了我刚才见到的“西洋景”,他们两
个感到很遗憾,那么热闹的场面自己竟然没有看上。“那个校友为什么那么
激动呢?”

    “咳,那小子是运动专家,不知已经是二进宫还是三进宫了呢。”

    “从他那热血沸腾、慷慨激昂的劲头看,至今对政治还是很热衷呢。”

    “那么,他和斗焕是一个专业了。”

    “专业?”

    “从三年级开始,他们两个人的专业就分开了,那小子的水平只相当于低年
级。这样说起来,他和斗焕可以算是一个行列里的人物了。”

    “刚才印刷厂值班经理小姐不在看一本妇女杂志吗?这小子就在这个杂志社
当记者。”

    “那和他一起喝酒的那个女的也是记者了?”

    “看样子是吧。你想过去和她套套近乎?”

    “看样子,她今天不顺心,心情很不好。”

    “所以才让你去套近乎嘛。”

    “我又不是什么安慰专家。”

    “你过去就说,有什么事我这个当哥哥的给你做主。”

    “你知道我见了女的爱说什么话吗?我只说,像我这样能把女孩子给弄舒服
的男人是没有的。”

    “哼,你小子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见了女孩子不就知道把她摁倒,往
身上趴吗?”

    “是啊,趴在人家身上,一会儿还不给弄舒服了。”

    “看那女的,我像在哪儿瞧过她似的。是不是前几天在电视里瞅过的那个女
的?”

    我一句话没说,把酒杯里剩下的那点烧酒一口灌了下去。就连给祖鞠指出那
不是“瞅过”而是“见过”的心情都没有了。虽然大家都在一个酒桌上喝酒,但
每个人却各怀心事,这也可以叫同床异梦吧。

    我想起了在公司上班时项目经理老训斥我的口头语。在他的习惯用语中有一
句老挂在嘴边的话,那就是“人分为两种”。根据我的理解,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是:“人有两类,一类是智人,另一类是虽愚笨但可以得到公司信任的人。”有
一次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没有像别人一样要冷面,而是要了一碗排骨汤。他就对
我说,“人分为两种,一种是会品尝冷面味道的人,另一种是不会品尝冷面味道
的人。”这种不成其为理论的理论虽然难以接受,但还是有借鉴价值的,我借他
这句“名言”也打了个比喻:“人分为两种,一种是关心政治的人,另一种是不
关心政治的人。”在这里我只是借用他的两分句式而已,其内容却不敢苟同。

    作为一个凡人,有时可能脑袋瓜很清楚,称之为“智”,但有时又会犯糊涂,
称之为“愚”,有时“智”和“愚”兼而有之。一个人也许在吃冷面的时候,突
然又会对排骨汤产生食欲,因此,对人不能绝对化。只要是人且有国籍,他就不
可能脱离政治。有人表面看来对政治漠不关心,但那只能说明他不懂政治,并不
等于他不关心政治。不久,从崔先生那儿来了个传真,是关于贝利的事。那张
传真一开始就说:“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这种开头语是我在公司上班
时项目经理常用的套话,一般给人不好的预感。可这次却挺走运,“坏消息”并
不是噩耗,贝利目前不住在巴西而是住在美国——这就是所谓的“坏消息”。好
消息是说他的秘书马上要给我打电话,听说贝利对韩国的兴趣还是蛮大的。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金富式,他乐得一口气跑到乐园打糕店楼上祖鞠的办公
室来找我们。祖鞠见金富式来了,就没给他买廉价的切糕,而是买来了顶好吃的
南瓜糕。金富式连瞧都没有瞧一下,一把抓起那张传真纸就跑了。

    金富式走后,升洲对我们说:“小个子兵这小子,不知怎么的,个子好像比
以前大点儿了,从前他的个子就齐我的胸这么高。为什么他脸上皱纹会那么多呢?
没有皱纹他的脸就够难看的了,再加上这么多皱纹就没法看了。”

    “不管怎么说,在我们同学中他还算是最有出息的。”

    “唉,社会就是这样,有出息没出息,不在本事大小,而在机遇,运气好就
冒出头了,运气不好就像我们这样,凤凰落架不如鸡了。还记得吗,二班有一个
说话慢吞吞、专爱跑到老师面前告屌状的小子,他爸爸好像是牙科大夫什么的。
听说,这小子现在当上广播员了。还有,那个乌贼眼,蔫得没一点儿火气,爱说
假话,办假事的,现在当上什么国会议员还是市议员了。那个有名的烧饼脸,尖
嘴猴腮,每天就知道拿着铅笔在那儿玩,那会儿是我们班的班长,现在在一家大
医院当上科长了。”

    “嘿,还有那个三角脸呢,他那会儿每次考试成绩都还不错,现在成了半导
体博士了。”

    “想起来了,还有那个大眼镜,那会儿大家都叫他眼镜蛇。听说,现在当上
哪个大企业的咨询顾问了呢。”

    “其实这几个小子,在学校的时候谁敢在我面前哼一声?就是敢过句话,我
用鼻子哼一下,他都得吓趴下。”升洲说了句大话。

    “那几个小子什么时候跟你过过话来着,你是谁,他们连认都不认识。”

    升洲对我的话装没听见,又接着吹开了:“咳,你们想起那个锅底脸了没有,
就是脸黑得像锅底,长满疙瘩的那位。不知什么时候办了个儿童杂志,挺赚钱,
听说现在肥得流油呢。”

    “这些事你们都是从哪儿听来的?为什么现在说这些废话?”我不由自主地
反问了一句,心里有些不快。

    “不久前,不是开了高中毕业十五周年纪念大会吗?难道你们没有收到邀请
信?那里边不就附了一张校友会的名单吗?”

    “老婆怕出校友会会费,所以信来了也不让我看,我还是后来从升洲那儿看
到的。亨俊,你也收到过吧?”

    “嗯,收到过。”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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