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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部分

涅凤磐凰千叶莲-第130部分

小说: 涅凤磐凰千叶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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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了一层薄薄的霜,更觉寒意沁人。胡濙那身绣着大独科花的一品文官绯袍衬着灰蒙蒙的天空,看起来特别扎眼。
  朱祁钰敛了脸上的笑容,把方才的欣喜之色藏得一滴不剩。他知道,胡濙是当日他父皇宣宗皇帝驾崩之时,为朱祁镇所选定的托孤大臣之一,可惜,随着不久之后王振的掌权,“三杨”尚且无法在内阁立足,胡濙便就更无说话的余地了。胡濙虽然之前不曾多说什么,但,绝不能因此而忽视他对朱祁镇的忠诚度。早前,便是他集合了朱祁镇的一帮亲党官员,一直在暗地里策划,不断地上疏要求停战议和,与于廷益等主战派势同水火,针锋相对。
  看来,今日,胡濙觐见的背后,定然少不了那些极为棘手的问题,倘若他没猜错,应该怎么都与朱祁镇脱不了干系,更可能是对朱祁镇重新涉政的一种变相试探。
  看来,他也是时候向这帮“上皇党”表表态了!或许,是他以往给了他们太多的错觉,让他们错以为现在的朱祁钰还是同以前的朱祁钰一般,闲云野鹤,什么也不放在心上,所以,他们才敢继续放肆着那些背地里自认为天衣无缝的勾当。
  这天下社稷,是朱家的祖宗一脉传承下来的,而今,他朱祁钰,才应该是这万里河山的主人!
  “皇上,下个月初八乃是太上皇万寿之日,臣下们窃以为太上皇回朝不久,可趁此机会贺太上皇回朝之喜。”入了文华殿,胡濙便毫不隐讳地说明了来意。
  果不其然,他分明就是冲着朱祁镇来的!
  朱祁钰冷冷一哂,连眼皮也没抬,任由胡濙继续往下说。呵,什么生辰万寿,借口倒是蛮不错,就如同去年,钱皇后等人夜半在御花园里做的那档子事一般,表面如此冠冕堂皇,让人挑不出什么刺来,可背地里,谁知道又会是什么样的毒辣阴谋?
  欲盖弥彰总是会露出马脚的!
  “……微臣身为礼部尚书,特将此事奏明皇上,请皇上定夺!”胡濙说了一大堆不着边际的大道理,这才抬头,小心翼翼地对朱祁钰察言观色。
  朱祁钰端起条案上新沏的“竹根碧涧”,一掀开白瓷盖子,便可闻到那随着热气扑面而来的清香味。他不动声色地喝了一下口,慵懒地瞥了胡濙一眼,眼神中暗含着些许不悦。说什么请他定夺,可听着这言语,怎么就那么不对味儿呢?就连祖宗定下的礼法也照搬了出来,兜兜转转,为的不就是要他应允么?
  他若允了便如何?不允,又如何?难不成这些个“上皇党”还能把他给牵制了不成?!
  “朕不允。”
  即便是祖宗定下的礼法又如何,如今是他朱祁钰权掌社稷,理当由他说了算!
  “皇上,这……”胡濙许是没有料到他会拒绝得如此不留情面,连个弯子也懒得拐,一时倒是愣在了哪里,嗫嗫嚅嚅地,不知该如何应对。
  朱祁钰径自起身,放下手里的白瓷茶具,负手举步,在大殿内缓缓踱着,眼底眉梢不见半点笑意。“太上皇被瓦剌人掳去多时,受惊过度以导致身体虚弱,如今正在崇质宫内休养,那些繁芜琐事,一律能免则免,勿要叨扰。”像是带着几分刻意,他走到胡濙跟前,乍然停下脚步,深敛的眸光扫向胡濙的老脸,意味深长的出声提醒,温文的语气表面听不出半分不妥,可那微微上挑的尾梢却是难以言喻的暗潮汹涌:“以后,再有诸如此类的朝见名目,身为礼部尚书,你该知道要怎么做了?!”
  听着这诡谲难测的暗示,寒冬天气里,胡濙的额角竟然冒出了几颗冷汗。这不仅仅是提点,只怕更是告诫!“臣下明白。”此时此刻,除了这样应承下来,还能怎样呢?可仔细想想,似乎又还有那么一些些的机会可以容他再赌上一赌。“不过……”
  “还有什么事?”朱祁钰眯起眼,冷不防回身,那双深幽的黑眸,就陡然进出凌厉的眸光,犀利的眼中映出胡濙的影子,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晰,像是一眯紧,就能将他整个人也掐死一般。
  胡濙赶紧低下头,小心的斟酌着字句,知道自己已经于无意中触怒了龙颜,若再不识相,只怕前景堪忧。“按照大明律例,明年正旦,百官都应于延安门朝见太上皇,介时,是不是也——”他毕竟是三朝元老,何等聪明的一个人物,此刻,不经意地将话语拐了个弯,无形地一变,成了附和之声。
  “礼法也是人定的。”朱祁钰的脸上这才有了些微的笑意,慢条斯理地踱回条案之后坐下,好半晌,回了句“一并免了”。 
  胡濙暗暗叹了口气,正当要开口告退之时,却听朱祁钰突兀地再度开口:“胡大人对太上皇之事向来上心,实在忠心一片,朕寻思着,明年胡大人不如带几个官员去崇质宫,给太上皇做个伴……不过,礼部又实在少不了胡大人,朕还真是左右为难呀……不知胡大人对此举意下如何?”那刀凿似的脸庞一侧,锐利的眸光像利箭似的,笔直扫了过来,散发出的迫人气势,简直比万仞高山更难跨越。
  胡濙刚缩回去的冷汗此刻不禁又冒了出来!他忙不迭地躬下身子,缩著肩,闭著眼,吞吞吐吐地回话:“太上皇……他、他休养……身子要紧……臣下实在……实在……不敢妄自……叨扰。”
  如今看来,皇上是绝不会再给太上皇一丝掌权的机会了。倒也难怪,这天下从来就不容二主,皇上,只会有一个。一朝天子一朝臣,臣子,向来便是天子的陪衬,或是陪葬,皇上今日的话语里头,恐怕有很多意思暗藏里头。若是要选择,他该不该弃了旧主,侍奉新主呢?毕竟,没有谁愿意到崇质宫去给太上皇作伴,那所谓的“上心”便是一种暗含深意的告诫。
  “朕还以为,胡大人真的想去给太上皇作伴呢。”朱祁钰皮笑肉不笑地瞥了胡濙一眼,半真半假地恫吓了一句,见胡濙连手指也在微微颤抖,知道自己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便正色地下逐客令:“天寒地冻,胡大人若是无事,便先回去吧。”说实话,他至今还惦念着素衣方才那非同一般的言语,对于眼前这老家伙实在不怎么待见。
  直到出了大殿,胡濙才敢用袖子拭去额头上的冷汗,他回转头,看了一眼文华殿那六扇三交六椀菱花隔扇门,心里不由升起了一阵寒意。
  若是有谁真的去了崇质宫给太上皇作伴,只怕,皇上哪一日若是对太上皇起了杀心,那上心的臣子,便就是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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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见济如今已满四个月了,不仅长得白胖喜人,眼角眉梢也隐隐地透出朱祁钰的神韵来。可奇怪的是,朱见济虽是素衣怀胎十月生下的,可是五官却与素衣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好在朱见济的长相与身世本就是个敏感话题,无论是素衣,或者殷心与殊颜,都不会主动去提,这样一来,倒是无端免除了朱祁钰不少麻烦。
  毕竟,那分明就是自己的儿子,总有些细节的是抵赖不掉的。
  只是,作为知情人的唐子搴倒是时不时地找机会暗自揶揄朱祁钰,朱祁钰也只当他是嫉妒,轻描淡写地一笑了之,未曾放在心上。
  自从朱祁钰生辰那日,朱见济在独倚殿偏殿随殷心住了一晚之后,便时不时地腻着殷心不放,有时,就连素衣也无法顺利将他给抱回来,非得要朱祁钰亲自出马,他才肯“弃暗投明”。
  “小家伙,来,叫一声‘姨’听听……”花厅里,炭火烤的周围暖烘烘的,殊颜拿着个叮咚作响的小鼓,逗着摇篮里的朱见济,见他只管津津有味的舔着手里的蜜饯瓜条,根本不甩她的帐,便撅起嘴,一把抢过来咬了一口,口齿不清地道:“你不叫我,我就不还你,哼!整天就知道吃!吃!吃!怪不得你姓‘猪’!”
  朱见济一见手里的甜食被抢走,顿时小嘴一瘪,清脆而响亮的“哇”一声便大哭起来,吓得殊颜赶忙把蜜饯瓜条塞回他手里。可小祖宗这下便得理不饶人了,死也不肯再要那根被“污染”过的瓜条,水汪汪的大眼狠命往外飚着眼泪,哭声简直是响彻云霄。
  “我好不容易才用蜜饯瓜条哄得他肯一个人呆在摇篮里头,你能不能别给我添乱了?!”殷心头疼的甩了甩酸软的手臂,走过殊颜身边时,没好气地拧了她的耳朵一把,疼得她呲牙咧齿地。“他才四个月大,哪里这么快就会叫人了?!”这几日以来,她抱着个小家伙抱得手臂酸软,好不容易休息会子,竟然也会有搅局的。
  “我怎么知道他一哭起来会这么吓人?!”殊颜揉了揉被拧红的耳朵,咕哝着退到一边去。这个小恶魔,不就是抢了他一根蜜饯瓜条么,竟然大哭大闹得害她被殷心姐拧耳朵,哼!他也不想想,自己有个权倾天下的皇帝老爹,只要他愿意,吃蜜饯瓜条吃到死都可以,犯得着哭成这样么?凄惨得好像被毒打虐待了似的!
  啧啧!看看,他的口水和眼泪都糊到一块儿去了,真是脏呀!
  “怎么哭得这么厉害?”素衣一进门就听见了朱见济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知道这小祖宗只待见朱祁钰,如今,不知又是谁招了惹了他,才会哭得这么不肯消停,大老远就听见了。
  “还能怎么?!”殷心没好气地等了一眼一旁耷拉着头的殊颜,很有些气闷:“要不是这个为老不尊的姨抢了他手里的吃食,他会这般不依不饶?!”她抱起哭得凄凄惨惨的朱见济,重新在果盘里拿了根蜜饯瓜条塞到他手里,一边用手巾擦着他的眼泪,一边发狠:“没事,没事,见济不哭,呆会儿把坏姨抓去打板子,好不好?”
  素衣失笑不已,上前抱过朱见济,点了点他那哭得通红的鼻头:“不哭了,乖哦!”
  哭闹了这么好一阵,朱见济总算停下了哭声,头靠在素衣的怀里,哽哽咽咽地继续舔着手里的蜜饯瓜条,一双眼儿滴溜溜地转着。
  “得,你看,一听说要打我板子,他马上就不哭了!”殊颜很有些气闷地抓过放在桌上的果盘,将果盘里的瓜条一根接着一根往嘴里扔,表情狰狞,口齿不清地发着狠:“想打我板子!哼!信不信我把瓜条通通给你吃光,一根不剩!”
  大约是“瓜条”这个词太敏感,小祖宗一听见,立马扁着嘴,眼泪扑簌簌地就落了下来,哭得比刚才更响亮。
  殊颜嘴里的瓜条还没咽下去,便见他又折腾了起来,顿时拉长了脸,哀哀地低叫:“哎,我说你这小祖宗,还真是个‘说不得’!”
  “就你废话最多!”殷心横了殊颜一眼,从她手里吧果盘夺回来,径自摇摇头。
  哎,真不知蔺寒川是看上这丫头哪一点,整日疯疯癫癫的,莫非蔺寒川有恋童癖,喜欢娶个没长醒的丫头回去享受做爹的感觉?
  实在是匪夷所思呵!
  这一下,就连素衣拿着瓜条也没办法哄他了!小祖宗只管哇哇大哭,似乎非要有人把那个声称把瓜条全吃光的人抓去狠狠打一顿板子,才肯善罢甘休,哭着哭着,连嗓子也哭哑了,还是止不住那歇斯底里的哭声。
  “你再哭!再哭我就把你给吃掉!啊呜一口,吞了!”殊颜抿着嘴,指着朱见济一步一步逼近,想用类似“再哭大灰狼就把你吃掉”的戏码恐吓小朋友,就连扮演“大灰狼”也在所不惜。可无奈的是,朱见济不仅没被吓着,反而越哭越大声了,郁闷得她几乎想要一头撞墙而死。
  克星呀!
  烟萝谷的小阎罗,终于也遇见克星了!
  可这克星为什么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
  难道,小阎罗还敌不过一个小屁孩!?
  “是谁这么大胆子,要把朕的宝贝皇儿给一口吞了?!”朱祁钰含笑的声音一传过来,花厅里的人顿时都送了一口气。
  “皇上,你可算来了!”殷心长吁一口气,转身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朱祁钰,希望他赶紧想办法让这不依不饶的小祖宗消停片刻:“这小家伙实在太难缠了!我伺候不了,您另请高明吧!”
  朱见济一见朱祁钰来了,连手里的蜜饯瓜条都给扔了,只管哭着咿咿唔唔地伸手,非要朱祁钰抱他不可。 
  “朕的乖儿子,谁招惹你了,朕马上抓她去砍头,好不好?”朱祁钰伸手从素衣怀里接过儿子,好笑地轻轻捏了捏他粉嫩的脸颊,拿额头蹭了蹭,连说的抚慰话也比一般人狠辣。
  听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似乎是比焦雷更有威力。那个被拟定要砍头谢罪的人,立刻就变了脸色,连笑容也僵硬了,忙不迭地往外挪,飞也似的打算逃命去。
  “乖乖不哭,再哭,姨就不喜欢你了。”朱祁钰又蹭了蹭朱见济的脸,许是蹭得痒了,那小家伙这才破涕为笑。“要不要吃蜜饯,父皇喂你?”他抱着朱见济走到桌边,拿起里头的蜜饯红果,掐了一小块,喂到朱见济的嘴里。
  小家伙抱着朱祁钰的脖子,津津有味的咋着嘴里的甜味,一边吐着口水泡泡,一边口齿不清地叫着:“爹……爹……”
  朱见济这么一叫,朱祁钰倒似乎并不意外,顿时笑得合不拢嘴,使劲在儿子的脸上狠狠亲了一下,但,花厅里的其余人却都楞住了!
  “哇,好神奇!”原本打算逃走的殊颜也被惊骇了,一边啧啧惊叹地走回来,一边不可思议地叹息:“他刚才连‘姨’也不会叫,现在竟然能叫‘爹’……”果然呀,人与人,大不同,长相身份性别不同,连待遇也不同!
  “来,再叫一声!”朱祁钰又掐了一小块蜜饯红果喂他,诱哄着要他再叫一声,小家伙果然听话,靠着朱祁钰的脖子,翠生生地叫:“爹……”听起来的确不太清晰,只能模模糊糊分辨出,他叫得可能是“爹”。虽然,他还不知道“爹”这个字的涵义,但,他却能感受到眼前这个疼他疼进骨子里的男子是怎样的珍视他的存在!
  素衣愣愣地站在原地,好半晌回不过神来。
  从没有谁教过朱见济,可他竟然会叫“爹”,或许,他只是无意识地发出类似于“爹”的音,可是,他叫的竟然不是别人,偏偏是朱祁钰……
  这一刻,她看着抱着朱见济哈哈大笑的朱祁钰,隐隐地竟然觉得,他们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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