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朝一日:缢嫡怨-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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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灵堂还是像一个月前那样,墙上还是挂着一些斑泰的乐器,如果不是底下哭作一团的斑泰宫女,我还是会认为凛冽就在里面等着我。
“奴。。。奴婢。。。奴婢锁沐。”小贵子扯起地上的一位斑泰宫女,把她拉到我的跟前,她用不太流利的大殷语说着。
“凛冽去了哪里?”我镇定的看着她,表情有一丝慌乱。
“公主说她要去找您,别的奴婢就不知道了。”她有些为难的低下头“昨晚是语素伺候公主的。”说着她把目光投向底下另一个宫女。
我看了她一眼,示意小贵子扶起另一个宫女“你告诉朕,寒妃到底去了哪里?昨晚她究竟都告诉了你些什么?”
“万岁爷,公主早就料到您今天的一举一动,这是公主给您的信件,您请看。”她从袖口抽出一封纯白的纸张。
我木讷的接过那封信,甩了甩手,支推了所有人。等人都走出了幼灵堂,我才一阵踉跄的摔倒在地上。
我没有哭,只是有些顽强的打开那封信,淡雅扭曲的字体映入我的眼帘。那是用斑泰字写的,我根本看不懂。
“你想说什么!你要做什么!为什么你要走!为什么!!!!”我突然开始暴躁起来,我奋力将手中的信件摔在地上,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乐器,下一秒也毫不留情的扯得一干二净。
“万岁爷!万岁爷!您怎么了?!您应奴才一声啊!万岁爷!万岁爷!您。。。。您没事吧?!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小贵子守在门口大叫,他的声音刺激着我的耳膜。
我终于疲惫的倒在了地上,泪几乎是横着从我的眼眶里流出,手里狠命的拽着那张洁白的纸,玉扳指扣着的地方正好由三个斑泰字拼成。
“我爱你。”我浅浅的咛颂着,泪还是继续的流着,汇到我的嘴里形成了最苦涩的酒。
我还记得她当初拍着我的左胸脯说着一串斑泰语,我问她,她死活不告诉我,最后她才用大殷语缓慢的说道“那是我爱你的意思。”
我爱你。诠释了一切,即使我看不懂她的信,但是我看懂了最后两个字,我看懂了她的心。无论她走到哪里,我至少明白她是爱我的。
我笑了笑,仰面睡去。
“你们伺候寒妃多久了?”
“奴婢从小就在一旁伺候公主,已经快十五年了。”那个叫锁沐的婢女缓缓说道。
我看了一眼边上的另一个婢女,轻声问“你呢?”
“禀万岁爷,奴婢伺候公主已达十六年。”
我合上眼,小贵子机灵的跨上前来,“帮她们两个安排在宫内的职责,其他从斑泰来的宫女都让人送回斑泰。”
小贵子应了一声,正要带那两个宫女回去。
“万岁爷,难道您不想知道那封信的意思嘛?您一点也不好奇吗?”
我突的站了起来,直直的看着眼前的人影,身体有些轻微的晃动。小贵子识相的带着叫锁沐的婢女下去了。
“你想说些什么?”我依旧站着。
那个婢女脸上流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神情,最后还是笑着说“公主对万岁爷的感情想必不是万岁爷想得那么简单。公主对您的感情也并不是用那三个字母就能表示的。因为公主此次前来可不是单单为了结姻,而是。。。。。”
“罢了。”我朝她挥挥手,示意她不要再讲下去,沉默了许久终于对着躲在后墙的小贵子说“传朕旨意,三日之内把寒妃原先的婢女全部解决。不要留下任何祸患。”
小贵子愣着点点头,我已走远。
那天我拿着凛冽的信交给一个会斑泰语的使者,让他翻译成大殷文。
他用他颤抖的声音告诉我,凛冽除了来大殷结姻,还要盗取大殷与斑泰的密件,乘机毁掉大殷。
我笑,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匕首,缓慢的刺进使者的胸膛。
凛冽,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都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进偏殿为我磨墨?你为什么一直要教授我斑泰语?你为什么要读那些有关大殷的文学著作?你为什么不肯承认你爱我?
可是,我爱你。所以,我原谅了你。以后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了。
番外之殷翊瑄(四)
“启禀万岁爷,寒妃娘娘的陵墓已经开工,斑泰派人送来十三姬敬献给万岁爷,祝万岁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小贵子迟疑的拍拍手,身后涌现出十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
我只是粗粗看了一眼,便再也没有望去过。“送她们回澜倾宫,等陵墓修建完毕,派她们过去守灵。”
“这。。。。”小贵子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多大的起伏,便顺从的下去了。
“皇上。”太后从珠帘后走了上来“既然寒妃已经东去,何不如早日迎娶文丞相之女?”
我看了一眼太后的脸色,卑微的说“好。”
太后笑了,她走到我的跟前,用苍老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柔声道“好皇儿,这才是一国之君该做的事情。”
我配合着她笑,眼底流露出悲戚的神色。
我二十二岁那年,文项的女儿作为第一批秀女被选入我的后宫,她的阿玛文项是一个很会盘算的大臣,可惜总是锋芒毕露,朝中早已有人参了他的本。如果不是因为她,或许文项早就被我罢职,回乡养老了。
“文………文千允?”我迟疑的叫着,总觉得这个名字哪里听见过,边上的张嬛看着我,时不时递上一盏热茶。
“秀女千允参见皇上,皇后娘娘。”一个单薄的身影从偏殿走了进来,稳稳的扶着身,亲切的看了我一眼。
就是这一眼,又把我带回了那天。火红的喜服,火红的喜带,还有凛冽冰冷幽美的双目。
“皇上。。。”张嬛察觉到了我的震惊,喃喃的唤着我,转头一看,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阿玛可是文项?”我紧紧盯着她的双眼,试图在寻找什么,是什么呢?一丝丝不自然?一丝丝留念?或许是一丝丝对我的爱意。可是我终究什么也没找到。
她依旧不温不火的看着我,用一双同凛冽一模一样的眸子看着我,顷刻说道“正是。”
我叹了口气,看了两眼张嬛,她的眼神中的的确确透露着妒火。我明白我看到文千允的那瞬间我已经把她当作了凛冽,但是我同样明白她不是凛冽。
“皇上,您可知道文千允和文项的养子文玉哲是什么关系?”张嬛努力秉着愤怒。
“什么关系?”我下意识的停顿了手中的批改。抬起头直视着这个我一点儿也不曾爱过的皇后。
“文千允从小和文玉哲感情甚笃,若不是被皇上选作千常在,恐怕明日他们就成婚了。”张嬛看着我,在等待我的愤怒。
“那又怎么样?”我轻笑,放下手中紧握着的笔杆,“朕已经同意文玉哲三日之后带兵去平反周边的匈奴了。”
“可是,人去了,心还是活着的呀!您难道要一个只有身子的女人陪在您身边嘛!?”张嬛反问。
“混账!”我皱眉。
张嬛的妒火已经显露的太过明显了“朕的事,皇后有必要过问嘛?作为一个母仪天下的女子,你又尽过哪些职责呢?你甚至没有为大殷诞下过一位皇子,你难道不是一个只有身子的女人嘛!”
“您。。。。”张嬛惊讶的说不出任何话,她呆呆的望着我。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激动有些不寻常。
那晚,我狠狠的掠夺着文千允的一切,我要她明白她的夫君是我,是我殷翊瑄,不是什么文玉哲!直到天蒙上一层雾白,我才仓皇入眠。
番外之殷翊瑄(五)
“万岁爷。。。”清脆的声音阻止着我前去的步伐。回过头敏疏殿里伺候文千允的宫女从里面蹿了上来。
“奴婢楚眉叩见万岁爷。”她古怪的说着,有一种献媚的感觉。
“什么事?”离敏疏殿只有三步之遥,她的突然出现给了我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娘娘正在洗漱,还请万岁爷移驾偏殿。”她紧张的看着地面,脸色因为紧张羞红了一片。
我有些可笑的看着她,小贵子也打趣的说着“在万岁爷面前用不着如此紧张。”
她偷看了我一眼,见我也在看她,匆匆低下头去,忽然又像明白过什么似的结巴道“娘娘已经洗漱完毕,您请。”
此时我已经感到了一种莫名的不同。但还是跨进了敏疏殿,空气中却有着丝丝的暧昧。
“啪嗒。”明显的感觉到屋檐有人在走动,虽然这人轻功极好,但还是难逃我的耳朵。
文千允见我神色古怪,笑着说“许不是哪知小猫上了房梁,楚眉,还不快去看看!”
楚眉愣着点点头,匆忙的跑出内殿。
看着她略略杂乱的头发,我觉得我才是最可笑的人。
“蝉桥,给皇上上茶。”她低喘的说着,下意识用左手抚顺了前额的秀发,我清晰的看到她的鬓角没有那颗我所熟悉的痣。
或许说她和凛冽本来就是毫不相干的人,两个长得一模一样但却生长在不同国度里的人。可是她们都成了我的女人,我最爱的女人。
其实仔细想想,允儿真的和凛冽不同,凛冽带着一点斑泰女子独有的豪爽,总会不分尊卑的随意和我顶嘴。但允儿不会,她只会顺从的点头,哪怕心里依旧想着文玉哲但还是会很认真的对我笑,让我看不出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后来张嬛在死之前告诉了我一句话,我认为她说的很对。我早已经在冥冥之中爱上了允儿,而不是凛冽。凛冽只是年少时我憧憬的一片碧海。
“听说近几日的匈奴猖狂的厉害,不知道皇上派谁去平定了呢?”她带着稚气从蝉桥手中接过那盏茶,装作不解的倒入我的杯中。
“噢?”我淡淡的泯了一口,“允儿希望谁能去呢?”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迟疑道“要说作战果断那非冷将军莫属,但要拼计谋还得沈都尉上场。”
我看了她一眼,缓缓放下茶杯,举起右手轻轻的抚着她微凉的脸颊“可是朕想让文玉哲去!”
她有片刻的失神,不过还是理解的点点头,眼里流露出难以捉摸的失落“那臣妾真得替兄长谢过龙恩了。”
我不想承认那日走在屋顶上的人是文玉哲,可是送文玉哲出关的那天我的心真真切切的痛了。她那天没有化过任何妆,显得她的脸格外消瘦,但是她就是不肯回车厢坐着,她就一直撑到文玉哲走远了,才不吭一声的倒下。
“禀万岁爷,千常在乃是急火攻心,细细调养几日便可痊愈。”太医一遍遍的重复着连我都知道的常识。可是太医却没有告诉我昨日她是受了严重风寒才会导致今日的昏迷。如果昨天我没有在御花园看到一对幽怨的倩影,也许我真的会放任一切。
“传朕旨意,千常在温柔娴熟,善解人意,深得龙心,即日起晋为文妃,其父文项赏银千两,赐耕地千亩。”我看着病床上那副虚弱的身子,已经不想再去放手。
回到偏殿,心里凉的可悲。多年前的皇阿玛是否也是这样的凄凉?皇上又有什么好?即便是荣华富贵,即便是美女如云,即便是锦衣玉食,心里的寂寥又得如何填补。
提起笔,胡乱的沾着墨汁,当墨汁湿透宣纸的一刹那,仿佛又回到了那天,鲜艳的红色,鲜艳的喜服,只是床上的骄人不再是凛冽,而是哭着的允儿。
番外之殷翊瑄(六)
“皇上,昨日那文妃怎么又和平贵妃闹了呀?真是要不得哀家清净!”不知道张嬛在太后耳里嘀咕了什么,太后越发对允儿不好,甚至常常会故意为难她。
我看了太后一眼,站了起来,从边上抓起一块压石,稳稳的放在了宣纸上“儿臣不知母后所谓的是何事?允儿和袁淑怎么会闹起来?”
太后笑着看了我一眼“皇上自个儿去瞧瞧吧,这些个妃子都没有个正样,依哀家看来都没嬛丫头好!”
等太后走远,我的心立刻绷了起来,倒不是担心允儿会受到什么欺负,只是袁淑最近有孕在身,虽然没有通报内务府,但是毕竟是皇子命脉。对于袁淑,我的的确确是十分喜欢的,她是华如天的女儿,从小就常常进宫,她额娘也待我极好。
“万岁爷,不好了~!”正要跨进东风阁,袁淑的贴身宫女就跪倒在我的跟前,脸色煞白的看着我“万岁…爷,主子怕是出事了。”
我怔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小贵子就一脚踢开了她,跟着我进了里面去。
“华袁淑,你以为本宫不敢处置你嘛?”允儿站在袁淑的面前,脸上流露出不同一般的神情。
“咳咳咳,哼,你能怎么处置我?你就不怕被皇上灭了九族?”袁淑吃力的憋出一句话,凌乱的头发垂在而后,厮打的印痕清晰的呈现在脸庞。
“华袁淑,你信不信,就凭你那天说我和文兄长有私情,本宫就可以让皇上把你打入冷宫?”允儿笑着,闲遣的打量着手腕上面松动的玉镯。
“笑话!”袁淑冷笑了两下“整个皇宫都知道文玉哲和你文千允是怎么样的关系,皇上怕是也已经知道了!你真的连这般羞耻之心也没有了嘛?”
“啪~”躲在屏风外面的我听见了一声掌嘴声,随后是允儿的声音“既然你这样误会本宫和文兄长,那本宫就老老实实的告诉你,本宫一开始喜欢的就是皇上,本宫会永远守护在皇上身边!”
我的嘴角下意识的弯曲了,小贵子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又因为胆怯低下头去,我凑到他的耳朵根边,轻声道“记住,朕今日没来过这儿!”
穿过御花园,我的心情格外的好。虽然明明知道允儿说的不过是假话,但心头却又忍不住的高兴。袁淑固然委屈,但是她这样明说也错在她身,况且我本就偏坦允儿。
果然事后不出三个时辰,允儿就带着一袭人姗姗到来。她脸上佯装着怒意及伤感,但如果是不知情的人怕是看不出任何异样。
“皇上,平贵妃的事您都听说了嘛?”她掏出帕子抹了一下眼旁的泪痕“臣妾实属冤枉,还望皇上为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