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晓-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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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尔伦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的清闲,除了每天上午在校场训练训练护镖队,指导一下二宝子的枪法,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看着潘爷到了日子就给的五百块钱月例钱他都不好意思拿,可没办法啊,上海那边闹得实在厉害,车队根本去不了,三月下旬上海工人再次爆发了武装起义,而且这次他们成功了,竟然占领了上海,还成立了市民政府。当张尔伦将这个消息透漏给白娇娇时,白娇娇高兴的蹦了起来,要不是想着自己刚有了工作和张尔伦死死按住,当时就要收拾包袱去上海投奔自由世界,还要邀请张尔伦一起去。张尔伦可不是白娇娇这种刚孵出鸡壳的雏,他心里明白,像上海这种相当于远东经济中心的大城市,城内各种势力龙蛇混杂,各国在华利益犬牙交错,城外各种武装蠢蠢欲动,你们连一只正规的军队都没有,只靠着一些工人武装就想一直控制着这么一座城市,简直比让花逢春现在就带着八百土匪去占了洛阳都难!还让我跟你一起去,我到是真想去,也不知叶玉卿现在怎么样了?果不出张尔伦所料,四天后北伐军总司令蒋介石率部开进上海。张尔伦和潘爷都觉得这出戏终于唱完了,自己的车队也该出发了,可打了个电话给二爷后,二爷只是神神秘秘的说了一句:“这出戏还没唱完,你们先别过来!”张尔伦和潘爷都想不明白了,还没完,还跟谁打?现如今在沪宁杭地区还真没有能打过北伐军的势力了,难不成蒋介石要驱逐洋人,统一上海,他没这么有种吧!还是洋人又打算支持谁将北伐军赶出上海,可那周边也没有能扶得起的汉献帝了啊!不明白啊!不明白!不明白就不想,反正二爷不会骗他们,他们该喝酒的喝酒,该睡觉的睡觉,等着呗!结果,半个月后这个盖子终于揭开了,蒋介石竟然对自己的盟友**下了手,进行了大肆的屠杀,并在国民党内和军队中进行了清党!这下连张尔伦都傻了眼,实在没弄明白他得这位学长到底想干什么?张尔伦对潘爷说道:“这蒋总司令到底想干什么,**现在可是他最忠实的盟友了,他玩了这么一出,下一步是不是不打算北伐了!”潘爷摇摇头说道:“我也没弄明白,这种事谁说的清,只是可惜了这些**人,抛头颅洒热血的跟着北伐军作战,到了最后没被敌人消灭到被自己人屠了,真是够冤得!”张尔伦点了点头终于感慨道:“是啊!你说他们现在得多恨!看来这位蒋总司令也不是个能共事的人,连盟友说杀就杀,真是个狠角色,这样看来,东北的张大帅虽然进了河南占了吴大帅的地盘,可人家对这位拜把子大哥到是恭敬的很,而且这次奉军进豫秋毫不犯,不伤百姓到也甚得民意!这种情况下,北伐军和奉军开战的话到是有恶仗打了?”潘爷听了张尔伦的分析望着他问道:“哦,那依贤弟的意见咱们应该帮谁呢?”看着潘爷眼光中的闪烁,张尔伦心中已然会意,笑着迎合道:“潘爷,咱们就是一生意人,咱们能帮得了谁,咱们就做咱们得买卖,谁给钱咱就给谁东西,什么年月也没有卖主拒绝买家的道理,你说呢?”“哈哈……”潘爷拍着张尔伦的肩膀玩笑着说道:“张团副,你现在越来越不像军人了,好!好!好!走,咱们接着喝酒去!”
傍晚时分,张尔伦从自己家的炕上爬起来,中午跟潘爷两个人喝的有点多,这会睡醒了口干的厉害,便起身来到外间准备喝口水,刚把水倒上还没来的及喝,突然房门被人直接撞开,张尔伦定神一看,见是白娇娇冲了进来,虎着个脸见到张尔伦劈头就问:“蒋介石是不是在上海屠杀**了?是不是?”张尔伦一愣,心想这小丫头消息来的挺快啊,这事他没跟任何人说过,潘爷自然也不会满世界宣传去,那是谁传出去的?于是开口问道:“你听谁说的?”白娇娇瞪着个眼睛回道:“你别管我听谁说的,你就说有没有这事?”张尔伦本不打算把这个消息告诉白娇娇的,他知道像白娇娇这种小丫头是受不了这个如此惊人得消息的!可如今看这阵势肯定是瞒不住了,只能硬着头皮实话实说道:“恩,是有这么回事,不仅是上海,蒋介石在国民党内和军队中也开始清党了!你们的组织完了!”白娇娇瞬间崩溃了,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了起来,到是把张尔伦给弄得手忙脚乱了起来,也不知该怎么办了,只能拿了毛巾在旁边侯着,张尔伦理解白娇娇现在心情,自己像神一样膜拜得组织就这么坍塌了,还是被自己的盟友摧毁的,别说是白娇娇这种涉世未深的小丫头,就是他这个冷血动物也有点接受不啊!哭吧,哭吧,能释放出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也不知过了多久,白娇娇停止了哭泣,双眼含泪咬牙切齿的望着张尔伦说道:“尔伦哥,你说蒋介石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他的北伐我们的党牺牲了多少同志,可他现在竟然对自己的兄弟下手,他怎么能下得去手的!”张尔伦将毛巾递给她劝道:“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你们的组织在错误的时间选择了错误的朋友,这个教训是惨痛的,这件事直接反应了一个最简单得道理,谁手里有枪都不如自己手里有把枪踏实!好了,你也别难过了,好好得当你的老师,跟着你哥过日子吧,以后也别再胡思乱想了!”白娇娇坐在那里发着愣,又过了一会突然冒出了一句:“那我以后该怎么办啊?”张尔伦听到之后诧异的望着白娇娇说道:“什么怎么办,你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呗,管你什么事啊,真是杞人忧天,你又不是**,就算是又怎么样,只要你在这盖天县老实呆着,谁也不能怎么招你,蒋介石亲自来都不好使,什么事有你尔伦哥呢!好了,别瞎想了,赶紧回家吧,回头你哥看你这么晚不回去,又该急了!”张尔伦又安抚了她几句才将白娇娇送走,本想送她回家的,可白娇娇没让,说想自己走走,张尔伦也就没强求,将她送到街口看她走远了之后才转身回家,刚进了家门,看到桌上自己倒的水都已经凉了,摇了摇头走过去刚把碗端起来就听见白永贵在外面喊:“哥哥,在家吗?”话音刚落人就已经推门走了进来,张尔伦端着碗笑道:“你们兄妹俩是不是商量好的,她前脚刚走,你这边就来,连杯水都不让人喝,什么事说吧?”白永贵如有所悟般的说道:“我刚才在家还和香玉说这丫头自打到学校当了教书先生后一天到晚的不沾家,也不知天天在外面野什么,弄了半天是跑你这来了。”说完还嘿嘿笑了一声。张尔伦一听这话里有音啊,白娇娇天天在外面干什么他哪里知道,也就是今天才来过一次可好,还是问事情来的,可这事也不好解释啊。他也不愿多费口舌,只是端起水杯边喝水边说道:“你就说你有什么事吧!”白永贵也来到桌边随意的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跟你商量商量你和娇娇的婚事!”张尔伦听了这话,直接将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水全喷到白永贵脸上大吼了一声:“什么玩意!”白永贵也被张尔伦吓了一跳,他实在没想到张尔伦会有这么大得反应,拿起桌上白娇娇刚才擦泪的毛巾擦了把脸说道:“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又没说我不同意,”说着看了看擦脸的毛巾又说了一句:“你这毛巾掉咸菜缸里了苦咸苦咸的?”张尔伦的脑子现在跟刚被手榴弹炸过一样,蒙蒙得,随口回了一句:“那是你妹妹刚才哭的!”“啊?”白永贵疑惑得问道:“你欺负她了,我说哥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她年龄小不懂事,你得让让她啊,你说你们这么闹别扭,你让兄弟我怎么弄!”张尔伦用手止住了他的话说道:“你先等等,你先让我冷静冷静,你这事比早上潘爷说的还让人想不懂!”白永贵也不说话了,坐在桌子的一侧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张尔伦才缓了过来说道:“兄弟,我想你们肯定是哪里误会了,我和娇娇什么也没有,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说到婚事?”这下轮到白永贵急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说道:“张尔伦,你不能这样吧,你和娇娇在我们家葡萄架子下挎着胳膊说悄悄话我和香玉可是亲眼看见的,你刚才也说了她现在一下了课就往你这跑,你说你俩没什么,这你怎么解释?”张尔伦这下明白过来了,好吗,为了帮白娇娇藏一个秘密,弄出这么大的误会来,可他又不能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白永贵,尤其是现在这个局势下,否则以白永贵这种小农思想,那还不得更加麻烦!张尔伦只能辩解道:“兄弟,你真误会了,在你们家那次娇娇挎着我的胳膊说话完全就是兄妹之情的一种体现,娇娇是在大上海读过书的新时代女孩,有这种动作很正常,至于你说她天天下了课来我这,更是无稽之谈,她今天是第一次来,问我些上海那边的事而已。”白永贵站在那里沉默了一会说道:“好吧,就算是你说的这样,那我现在来正式跟你说这事,我和香玉都想着让你俩在一起,现在就看你得意见了!”张尔伦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白永贵一看张尔伦摇头又急了,直接说道:“咋的?看不上,我们家娇娇要长相有长相,要学问有学问,哪点配不上你了!”张尔伦看白永贵又误会了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这意思,娇娇肯定是个好姑娘,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这么多年我一直拿她当亲妹妹看待,你让我娶她,我这脑子实在是转不过弯来,而且我比娇娇大了十岁,这年龄差距是不是太大了!”白永贵摆了摆手说道:“这年龄不是问题,大点就大点也没什么,至于你说的一时转变不过来也没什么,等结了婚过上日子自然就转变过来了,咱们老家哪儿亲表兄妹结婚的不也多的是,我看人家结了婚之后也没什么尴尬的,小日子不也过得有滋有味的!”张尔伦继续解释说:“好,就算我没意见可娇娇那边呢,你怎么跟她说,你觉得她能同意?”白永贵回道:“那是我得事,不用你管,爹娘不在了,长兄为父,我就是家长,这种事哪里容得她同不同意,还反了她了!”张尔伦正要说话,这时门又被人推了开,张尔伦一看是关夏走了进来,便停止了与白永贵的交谈问道:“有什么事?”关夏回道:“我爹让我来喊你,说有两个你的老熟人过来了,让你抓紧过去。”张尔伦点点头说道:“行,我穿件衣服就走!”然后又对白永贵说道:“我这会有事,你先回去,这事咱们过两天再聊好吧?”白永贵点点头,也没言语,可能是觉得不便跟外人说这事,于是站起身来跟关夏抱了抱拳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张尔伦去里间也拿了件衣服随着关夏去了潘府。进了潘府后,关夏说他还有别的事先走了,张尔伦便一人前往中厅,刚来到门外,整个人瞬间石化,看见屋里坐着的人,张尔伦突然有一种想拿起匣枪对着自己脑门来一下的冲动,他在想自己是不是中午酒喝多了,现在还没醒酒,今晚所有的所听所见都是在做梦而已。要不然他实在无法解释今晚这到底是怎么了!望着坐在主座上那位灰白头发穿着一身绸缎大褂手里还拿着手杖的老人和坐在左侧下首他平时所坐位置处穿着军装的青年军官。潘爷说的还真没错,还真是老熟人,熟得不能在熟了,下首出穿军装的正是原先萧家军萧大帅的侄子萧俊龙,而主位之上端坐之人正是那已经死了快一年,我们张队长正在帮他“照顾”遗孀的萧远山萧大帅!张尔伦咬了咬舌头想让自己赶紧醒来,可一股痛感直触心头,面前的场景依旧不变。看到张尔伦来到门外,坐在右侧主位的潘爷率先开口说道:“瞧!这不是来了,张队长快来看看这是谁?”听到潘爷的声音,张尔伦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来到萧大帅面前一米开外,没有敬礼而是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问候一声:“大帅!”萧远山点点头应道:“好,好,真没想到张团副还活着,张团副果然是命硬得很啊,哈哈……”声音很是无力,在细看其面容,满脸的皱纹将整张脸都快挤成了一张千层饼,再无当年统兵数万,威镇一方时的霸气,变成了一个慈祥的老人,和蔼可亲。张尔伦也陪着笑了笑随后转向萧俊龙抱了抱拳问候了一声:“萧团长好!”萧俊龙突然站起给张尔伦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后说了一句:“张团副看来真是离开的日子有点长了,连军礼都不会了吗?”张尔伦也再看了他一眼,这萧俊龙竟然穿着一身北伐军的上校军装,英姿华发甚为精神。张尔伦笑了笑也没应他的话,只是走到潘爷的下首处坐了下来。潘爷将这一幕看到了眼里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也没言语,只是端起盖碗茶扫着茶末喝了一口。这时萧大帅看向张尔伦问道:“尔伦,你可有花子得消息,他是否还活着?”张尔伦听了这话一惊,扫了潘爷一眼,潘爷视而不见继续在那品着茶水,张尔伦心中了然,看来潘爷是没说花逢春的消息,要不然萧大帅肯定不会这么问,张尔伦明白,潘爷这是把主动权交给了他,于是开口说道:“回大帅的话,那日战斗中敌军数倍兵力围困我团,花团座率部突围,尔伦负责掩护,直至被炮弹炸昏过去,等我醒来后也曾在战场附近寻找过,并未发现花团座的尸体,也不知花团座逃出去了没有?至今也没有花团座得消息。”萧远山面露悲痛之情摇了摇头说道:“我真是老糊涂了,当时怎么就忘了派个传令兵过去通知你们一声呢!唉,尔伦啊,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花子啊!”说着两眼中竟然噙着泪花,一个老人失去孩子的悲痛之情油然而生,让张尔伦好不感动,差点就将花逢春的所在之处说了出来,可他内心中有一个坚定的声音告诉他不能说!一定不能说!这时潘爷终于开了金口劝道:“老哥,别难过了,花团座乃是大富大贵之人肯定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那萧俊龙也跟着说了一句:“叔叔宽心,花逢春乃我军中高官,即便真的不幸阵亡,作为军人能够战死沙场也是一种无上得荣誉。”张尔伦听了这话心里顿时冒出一丝不快,心想着你他娘说得是人话吗,还无上荣誉,既然这样那你当初跑什么的,你不带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