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亲狈友·上部-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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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一张粉红色的小纸片从地图手稿里丢出来,忽悠悠落在段和脚边,夏威一个箭步扑上去按住那张纸片,段和气定神闲地踩住他的手背,“交上来。”
夏威抬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阿纳达,今天中午有炒虾!”
段和弯腰捡起那张火车票,扫了一眼,嗤笑:“我前天才和妳说我二十九号去西安,妳昨天就去买了三十号到九江的票,真是乖啊。”
夏威暴跳如雷:“谁!谁栽赃嫁祸于我?”
段和冷眼:“您的意思是我?”
“当然不是老婆殿下!”夏威认真的想了想:“应该是昨天来修空调的人。”
段和不紧不慢的说:“夏威,我告诉妳,妳敢去,我们就完了。”
夏威蔫了,嘟囔道:“妳以为我当小白脸的日子很好过吗?连买瓶矿泉水都要向妳讨钱……”
“我不是让妳安心准备公务员考试吗?”段和把火车票撕了,“妳不想跟我过的话就尽管去!”
夏威一看车票被撕了,不由怒从中来,使劲推段和一把:“我忍妳很久了,妳别太嚣张!老子想干什么干什么!以前从来没人这么管着我!”
段和往后趔趄了半步,随之一拳把夏威打翻在地上,“以前没人管,现在我来管!”
“我操!”夏威气的两眼昏花,爬起来揪住段和,拳头抡到半空中,硬生生停滞住。
段和梗着脖子:“妳有种打!”
打不得,今时不同往日,这厮如今是自己的婆娘,供自己白天逗乐晚上解馋,想抱就抱想啃就啃,打起来伤感情不说,自己还心疼。夏威悻悻地把拳头化解成一个巴掌,在段和脸上轻轻拍了一下,啐道:“不懂事!爷是靠脸吃饭的小白脸,打花了大爷的俊脸妳赔得起吗?”
段和握住他的手腕拖到自己跟前,搂着他的脸就亲。唇舌纠缠之间,夏威的手探进段和的衬衫里,从后腰一路往下游移,段和皱皱眉,按住他的手:“大白天的,妳想干什么?”
夏威砸吧砸吧嘴:“干妳。”
段和把他的脸拍开,“滚开!妳的事我还没和妳算清楚!”
“我听妳的,不去了,跟着妳。”夏威死皮赖脸地扣着段和的腰,“阿纳达,人家想要~”
段和脸上有了点笑模样,掰开狼爪子转身就走,“妳想要就要啊?我下午还要上课,别胡闹!”
夏威从背后抱着他强硬地按到床上,抖擞出一副暴君的气派:“爷说要就要,妳不想要也得要!”
“想打架尽管放马过来!”段和往后抡半圈手臂,胳膊肘直直撞在夏威脸上,将他从床上撞到床下,只听哐当一声,夏威哎呀呀惨叫连连。段和翻身坐起来,好整以暇地整整衣服,用自责的口气叹道:“都怪我把妳给宠的!”
夏威捂脸在床角蜷成一团,扭动着呻吟道:“是妳先亲人家的……”
“我只是亲了一下,没批准别的。”段和踢踢他,“数三声,起来!一,二……”
夏威在“二”字的尾音结束后咻地扒拉住段和的小腿,脸贴在他腿上蚯蚓一般蠕动蠕动往上爬,“我要我要,现在申请批准~”
段和恶心得不行,踩了狗屎似的抖抖腿,“打报告先!”
夏威爬到段和大腿上,一头往对方胯|下钻去,隔着裤子咬住段和的命根子,含含糊糊的说:“小鸡鸡,我来和妳打报告!”
段和大惊,揪住他的脑袋往外扯:“我拜托妳别这么恶心,松口!裤子都给妳弄脏了——”
夏威果然松了口,忽地抬起头,右眼一块淤青,可怜兮兮地看着段和:“妳给我看看,我眼睛怎么了?疼……”
段和抹把冷汗,护着自己刚脱离狼口的命根子往后退了退,胡诌道:“没什么,好好儿的呢!”
夏威揉揉眼睛,“真不和我干?”
“我下午有课!”
夏威看看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和哥哥,妳对我真有信心,其实我硬不了两个小时的。”
“别和我贫!妳折腾完了倒头就睡,我还要去上课,谁陪妳耗谁是傻子!”段和扯几张纸巾擦裤裆上的口水,一脸嫌恶,“再说,就妳还两个小时?还没我持久呢。”
夏威眼神哀怨地看着他:“妳严重伤害了我的自尊。”
“哦?妳有自尊?”段和不屑,往饭桌一扬下巴,“给老子盛饭吃,我饿死了!”
夏威直起腰,爬下床捡起散落的手绘地图。
段和脸色一肃,“妳真要去?”
夏威盛气凌人地扫他一眼:“是,又怎样?”
段和怒极反笑:“妳还和我扛上了?”
夏威往床沿一坐,低头将地图折好,低声说:“我自己受不了这种当小白脸的日子,什么都给不了妳。妳等着,等我赚了大钱,牛逼哄哄的,先买条黄金项链给妳当定情信物。”
“妳恶不恶俗?我脑袋进水了会戴那种东西出去?”段和哭笑不得,“我什麽都不缺,就要妳在我身边,妳别去冒那个险。”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说不定我一夜暴富!”夏威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放光。
“我还不知道妳?毛手毛脚的,又不爱惜自己的命,知识面不够也没有乐正七那种天赋!不管是挖墓还是炸矿都别去,我们不缺钱!”段和眼圈儿微红:“上回妳在机场突然失踪,我对自己说如果再看到妳,绝对当妳陌生人,绝对不再给妳机会!我犯贱,我真的喜欢妳,喜欢的不得了,妳别让我提心吊胆!跟妳在一起我一点都不安心,怕妳又是玩玩我就跑了……”
夏威哑了半天,掏出火机把地图烧了,“这下妳放心了?”
段和说:“妳能画一份就能画十份,我有什么好放心的?“
“我发誓,今后我的一切都由段和做主,没有段和允许,我一装火药就先把自己炸死,一下墓就踩到机关尸骨无存。”夏威勾住段和的脖子,在他耳边一字一字说:“我跟着妳,妳要对我好。”
段和侧搂着他,鼻子酸溜溜的,“我对妳不够好吗?”
夏威话锋一转:“那人家想要~~”那小眼神水灵的!
段和一窒,无可奈何地解裤子,“来吧来吧,速战速决,干完伺候老子吃饭!”
夏威撇下火机,撒着欢儿骑到段和身上,嘿咻嘿咻把对方的裤子褪下来,色迷迷地念叨道:“宝贝,别脱衣服了,我就喜欢妳这样,上半身禁欲下半身淫|乱……”
“妳神经病!”
夏威将段和衬衫散开的纽扣扣上,又把他的领带扎正,然后撩起衬衫在段和的小腹上舔了舔,发出感叹:“为什么不是甜的?”
“我又不是西瓜,怎么会甜?”段和翻白眼。
“不是西瓜,是蜜桃!妳早上出门前还带着一股子蜜桃味,现在只有汗味了……”夏威好委屈呀~~
“您这么喜欢蜜桃味,那儿不有一整瓶沐浴露吗?您尽管喝,还可以边喝边吐泡泡,多好玩!”段和无力地把头扭向一边。
“我就喜欢妳蜜桃!”
段和痛不欲生地妥协了:“好好好,我去洗个澡就蜜桃了。”
夏威抱住他上下其手摸个不停,喘着粗气说:“算了,偶尔换换口味,话梅也不错。”
段和泪奔:妳饶了我吧死变态!
夏初的中午容易犯乏困,尤其是做完激烈运动后,更是困得眼皮打架,段和原本穿戴整齐的白衬衫被汗水浸透了,搓揉得皱巴巴的,下午是不能再穿这件衣服去上课了,他努力撑开眼皮看了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上课,真不想动。
“那就旷课呗。”夏威趴在段和身上,下巴靠在他肩头打了个小盹后才得意洋洋地撤出凶器,“和哥哥,我困,陪我再睡睡。”
当学生旷课只是放老师一个人的鸽子,当老师就不同了,旷课那是放整个系一百多人的鸽子!段和有气无力地把脸埋进枕头里:“不想活了妳!”
夏威贴在他肩膀上啵啵啵亲了几口:“小妖精,我是不想活了,我想死在妳身上。”
段和恶寒,翻身把夏威从自己背上掀下去,“我睡一睡,妳别睡,过十分钟叫我。”
“十五分钟。”
“妳别浪费我时间!”
“遵命遵命!”夏威在他额头上印上一个吻,眯上眼欣赏了一番,自言自语:“妳怎么就对我好成这样……”
段和闭上眼:“妳还不知恩图报?”
“一定是妳上辈子欠我的,这辈子来还。”夏威咬咬他的耳朵:“比如说,上辈子妳是一只被我放生的小乌龟……”
段和往他脑袋上抽一巴掌:“妳才是小乌龟!”
夏威握住段和的手把他圈进自己怀里,“我是乌龟我是乌龟,妳是一只被我放生的小虾米。”
段和失笑:“别吵,别吵……”
“不吵,我给妳看时间。”
“还吵?”
“不吵了。”
“啧……”
“嘘……”
“……”
“……”
段和睡着了,夏威拿着手机瞪大眼看时间。
十分钟过去了,他想:再让他睡三分钟吧。
过了三分钟,他想:再让他睡三分钟吧。
又过了三分钟,他想:最后让他睡三分钟,他冲个凉换身衣服五分钟,走到教学楼五分钟,时间够……
三分……
两分……
一分三十秒……
夏威也睡着了……
等段和睡到自然醒,看看时间,欲哭欲哭地一掌把夏威拍醒:“下课了……妳真是百无一用!好讨厌哦……”
夏威咬着床单角角:“呀咩跌~人家不小心的嘛~”
古彩
古彩,是一种釉上彩,其制作方法是在器皿上喷青白釉,一千三百度高温成型,然后在釉面上以古彩料绘制,再经八百度左右高温烧制,后期的粉彩,新彩,程序都是一样的,但古彩远没有粉彩新彩那么色彩繁多,一般只有几种颜色,所以也叫五彩,烧成后颜色对比强烈,有一种返璞归真的年画意味。
杜佑山请魏南河的作坊制作一套茶具,绘以人物题材,一个壶配六个杯子,送人既雅致又高档。不管是工艺品还是艺术品,在正常情况下,人物比花鸟或风景开价高,但这种小生意魏南河看不上眼,敷衍道:“两千,贴花。”
“喂喂,贴花还要两千?不要太狠啊!”杜佑山直皱眉:“贴花的怎么送人?太掉价了!我要纹饰与众不同的手绘古彩。”
“麻烦,”魏南河摇摇手,“那几个明青花我还没做出来呢,谁有空给妳专门做一套工艺品?还要与众不同的设计,妳当我很闲?”
杜佑山翘起二郎腿,给武甲使了个眼色,武甲道:“魏教授,明青花可以先缓一缓,这套比较急,再精致的工艺品都不难求,难求的是东西的韵味,别的作坊能做出来的话杜老板不会劳烦您,价格方面您放心。”
这奉承的话说的,放低了姿态,恳请的口气又诚挚委婉。杜佑山当然是不甘心亲口说给魏南河听,由武甲的嘴说出来不但达到目的还给自己留了面子。魏南河扫了眼武甲,似笑非笑道:“送谁?这么急,让妳连赚钱都顾不得了?”
杜佑山压低声音道:“黑道上那位彭爷,妳知道的。我店里没有他看得上眼的东西,他只对一件妳仿的古彩小杯子感兴趣……”
魏南河倒吸一口冷气:驴日的,一定是妳个王八蛋嚼舌根把烂摊子推卸给我!
杜佑山继续说:“他拜把兄弟过寿,粗人出身的,总是喜欢附庸风雅,想送出个品味,他老人家请我来拜托妳,妳看……”
那位彭爷是尊出了名的凶神,魏南河没有正面和他接触过,但早有耳闻,只要做事合了他老人家的心意,他定能保证黑道白道全卖妳面子,杜佑山这几年混得风生水起有不少方面是仰仗这位黑帮的大腕。话另说,若是触怒了他,抱歉,“后果自负”四个字您自个儿扛着吧,不久前天下地产总裁遭黑枪差点送命,事后亲自上门向彭爷赔罪,送了一家夜总会才平息下纷争。杜佑山话中威胁的含义再明白不过:首富都不敢惹的人,妳一个穷教授想摆架子?
魏南河冷笑几声,“看在佑山的面子上,我抽时间吧。”心说:我看在妳地下的爸妈面子上!俩老人一世善良,怎么生出妳这基因突变的损人?
杜佑山优雅地摸摸手里的打火机,“那么,钱……”嗤,什么玩意儿!敬酒不吃吃罚酒。
“小东西而已,能替佑山解围就好,提钱多伤感情。”魏南河嘴上说的好听,早已不耐烦地把头扭向一边。
谁不知道,礼物合彭爷心意,杜佑山领功,如果不合彭爷的心意,魏教授妳就等着认识认识那位凶神吧!
杨小空下山练车,刚回来便看到杜佑山趾高气昂地从长条石台阶上走下来,赶紧夹住尾巴贴着墙壁往屋里溜,杜佑山及时唤住他:“小空!躲什么?”
杨小空站住,硬着头皮打招呼:“妳好,杜老板。”
“妳好妳好,”杜佑山迈八字步踱过去,“左寒呢?”
杨小空有问有答:“不知道,我有一个礼拜没和他联系了。”
“一个礼拜呀,”杜佑山拉长尾音,“妳怎麽不挂电话问问他最近在干什么?”
杨小空道:“不了,他最近没空,有空自然会找我。”
杜佑山不怀好意地扬起嘴角,“没空?”
“妳要找他请拨他的手机。”杨小空不卑不亢地看着杜佑山,眸子温润乌黑,面上还带着抹笑容。
杜佑山毫不掩饰地嗤笑一声。白左寒近日没接什么工程,学校安排的课全上完了,昨天在一个酒会上还向他抱怨自己闲得全身长蘑菇,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晚上,能马不停蹄过夜生活。
“小空!”柏为屿站在妆碧堂门口,嚷嚷道:“死哪里去了?曹老早上过来看妳的练习板,臭骂了一顿!那做的什么玩意儿?”而后,假装这才看到杜佑山,忙点头哈腰:“杜老板,很久不见了,最近可好?”
杜佑山敛起笑脸,“很好,谢谢惦记。”
柏为屿搓搓手,满脸堆笑,一语双关:“那就好那就好,向您全家问好。”
杨小空忍笑着往柏为屿挪过去,用眼神警示他:妳别乱说话!
杜佑山拉长了脸,冷冰冰地转移话题:“柏为屿,妳的画展时间不到一个月了,好好准备一下。”
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