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亲狈友·上部-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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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男在一片叫好声中挪到杨小空坐的沙发上来了,杨小空死命往白左寒那儿挤,心下声泪俱下的控诉:今天是不是忌出行啊?忒恐怖了!
猫男舔舔嘴唇,带着一股子香甜混着酒精的味道,勾住杨小空的脖子。杨小空把脑袋都挤进沙发里了,能躲那张脸多远就躲多远,口里念叨着:“走开走开!”
“喝酒~~”猫男在他耳朵边娇嗔:“老板,你喝了酒,人家什么都听你的~~”
杨小空将猫男推开一点,被那难闻的香气熏的头晕眼花,近距离看看那人:很年轻的一个男人,或许只是个男孩,五官玲珑,脖子和手腕都很纤细,皮肤白皙,左脸颊上有个酒窝,在厚厚的粉底下显得很生硬。
他想起了乐正七。这个人,估计和乐正七差不多大。
猫男露出白白的牙齿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一手拿着酒杯,一手向他身下摸去,嗲声说:“不喝酒就给点意思嘛~~”
杨小空接过酒杯一口把酒喝了,从裤兜里掏出一大把钱,没有塞进猫男的内裤里,而是塞进他的手里。
和那些大款们崭新的百元大钞不同,猫男手上拿着一大把乱七八糟的零钱,乍一眼看过去有三、四张五十块,零钞若干,甚至还有几个硬币。
气氛不太对劲,大家都不起哄了。
猫男抓着那一把零钞,僵在当场。
白左寒不笑了,他突然良心发现,发觉自己把学生带到这种地方来是件极不道德的行为。
白斩鸡之吻
白左寒妄图亡羊补牢,当机立断把杨小空拎出那个淫|乱窝。杨小空在电梯里垂着脑袋,喃喃道:“对不起,白教授,让您扫兴了。”
“行了,给我闭嘴。”白左寒恨恨地喝着从夜总会顺出来的半罐蜜桃汁,咂巴咂巴嘴里的甜腻,怎么喝怎么不对味,不过他心里烦躁得很,也没心思去计较。
杨小空惶惶不安地问:“白教授,妳生我的气吗?”
“杨同学,妳一口一个白教授,是不是讽刺我?”白左寒觉得这个时候听到别人这么叫他尤其刺耳,挥手拍了杨小空一下,脚步有点趔趄。
杨小空沉默。
一路尴尬无言。白左寒开了一会儿车,打个酒嗝,骤然大怒:“妈的,是谁在我的蜜桃汁里加酒?”
杨小空怯怯道:“白教授,对不起,我,我就加了一小杯葡萄酒……”
白左寒气得鼻子都歪了:“杨小空!妳活腻了吧?”
“我……只是想让妳早点回家……”杨小空哭丧着脸:“妳没事吧?”
“妳小子行啊,敢阴我!”白左寒摇摇手,喘着粗气说:“没事,我没醉!”
他确实没醉,意识还是清晰的,勉强又开了十几分钟,酒的后劲逐渐上来,头越来越昏,眼前错影,车开得东斜西扭,杨小空提心吊胆地劝道:“白教授,不然把车停在路边,打车吧。”
“不行!”白左寒直勾勾地盯着杨小空,妩媚地笑着抚摸方向盘,嗲声嗲气的说:“我不能把我的咪咪虎丢在路边,它怕生!”
咪,咪,虎……杨小空冷不丁打个哆嗦,心说:可怜了这威风的陆虎,我真是,无法用语言形容我的心情……
咪咪虎驶出市区进入远郊,路上的车愈发少了,开进山路时已没有路灯,柏油路两边都是菜地,寂静的夏风轻抚,凌晨一点多,四方遥远的地方都亮着零零散散的灯光,月亮笼在云里,找不到它的方位。离工瓷坊还有一段距离,杨小空犯困,头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白左寒搡搡他,“我放歌好不好?”
杨小空挪了挪,换个舒服的姿势,“嗯,好。”
白左寒打开音响,轰轰烈烈地放出“嘻唰唰”。
杨小空被震得耳膜嗡嗡作响,抗议:“白教授,换一首歌吧!”
白左寒一脸不情愿地换了,换出一首“super star”。
杨小空真是对白教授的品味无语到极点,“白教授,再换一首好不?”我不信,妳一定有肖邦或者莫扎特!
白左寒一扁嘴,桃花眼水灵得要掐出水来:“我就喜欢素喷死大,不行吗?”
杨小空无力地偏头看向一团漆黑的窗外:“可……可以……请您开车看着前面,求您。”今天才发现地球好可怕……
咪咪虎车头一歪,跌下狭窄的柏油路,窜进甘蔗地里,喀啦啦撞倒一大片甘蔗,白左寒一踩刹车,熄了火,趴在方向盘上。
杨小空惊魂未定地稳下身子,推推白左寒:“白教授,妳没事吧?”白左寒没应,杨小空心慌慌,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线摸索白左寒的脑袋,“白教授,妳受伤了吗?”
白左寒猛然抬头,说:“到了!”转身拉开车门往下走,“南河~~我来啦~~”
杨小空追下来拉住白左寒:“白教授,这里是甘蔗地!”
白左寒一脚深一脚浅地扭秧歌:“南河~出来接客~~哎呀……”撞上根粗甘蔗,一头栽倒在田里爬动,嗫嚅着:“小七,妳干嘛打我……”
杨小空俯身去扶白左寒:“白教授,求您了,别闹了!”
白左寒顺势攀上杨小空:“妳是谁?”
“我?白教授,我是杨小空。”
白左寒搂着杨小空满地打滚,傻笑:“小空,小空哥,亲个嘴儿!”
杨小空避开白左寒的章鱼嘴,当真是无可奈何了:白教授,我叫您哥,求您饶了我吧!您比杜老板还可怕!
白左寒将杨小空按在地里,竖起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比划,“小空哥,让我亲个嘴儿,就亲一个,就一个!”
杨小空扳开白左寒的脸:“白教授!妳喝醉了!”
白左寒冷哼一声,一派教授威严地厉声喝道:“杨小空!”
杨小空一愣:“妳清醒了?”
白左寒狗皮膏药状粘上来撒娇:“老师想和妳亲个嘴儿都不行吗?呜呜……”
杨小空卸了力气摊开手,自暴自弃了:“亲吧亲吧!”活了二十多年都没人要亲我,全赶到今天来排队亲了!
白左寒含住杨小空的嘴唇,吭哧吭哧吮了几口,砸吧砸吧嘴,觉得滋味儿不错,圣颜大悦:“小空哥,换妳亲我!”
杨小空抹抹嘴巴,僵硬地掏出手机:看来白教授是没完没了了!挂电话给魏师兄,求他来救我吧!
手机一亮起来,还没等杨小空按号码,白左寒劈手夺走手机一扬手抛出去,“换妳,妳亲我!”
“啊我的手机……”杨小空挣扎往手机飞走的方向爬了半米,被白左寒拖回来死死压在身下。杨小空终于忍无可忍,吼道:“白教授!妳再不放开我我揍妳了!”
白左寒的动作果然停下来。双方僵止了半分钟,杨小空大大松了口气,正要爬起来去找手机,却听白左寒抽抽噎噎的哭了:“妳打我……”随即摇头摆尾地缠住他,“小空哥,妳打我?妳忍心打我?妳好狠心啊,妳要打老师吗?”
杨小空一头栽倒,捶着泥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白教授,妳到底要我怎样啊?”
“妳亲我妳亲我,我都亲妳了!”白左寒跨坐在杨小空腿上,天真无邪的歪着脑袋。
“我亲,我亲,”杨小空欲哭无泪,只好将错就错地顺着他:“我亲完妳就听话,手机借我给魏师兄挂个电话,好不好?”
“好~~”白左寒两爪交叉放在胸前,闭上眼做虔诚的少女状。
杨小空百般无奈,微微发颤着吻上了白左寒的唇,心脏狂跳,呼吸换气都要停止了。
白左寒人如其名,给人一种白净且文雅的公子哥儿的感觉,自打他留学归校后,美术学院头号才子加头号帅哥的名号十年如一日的戴在他头上没摘下来过,可以说是气质美貌兼备的一个完美男人。
杨小空大一上基础泥塑课认识白左寒,那时他只有二十五、六岁,还是个讲师,上第一堂课就抛出一句:“我就不浪费时间多说理论了,学校发的那本书妳们有兴趣的话自己看,虽然是我写的,但我说的都是废话,纸上谈兵!”然后操起泥塑刀撸起袖子大刀阔斧地给学生做示范,粘烂的黑泥与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看了觉得刺眼又有点心疼,形容得矫情点,白左寒就像一朵清寒的白莲花,远观而不可亵玩,他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但又永远神秘而虚远。
杨小空和他恭敬且淡漠地保持了五年师生关系,见面的时候杨小空会唤声:“老师好。”白左寒也微笑应声:“妳好。”但他几乎每个系都有上过课,只雕塑系就几百人一届换一届,每天这样和他打招呼的学生太多了,要不是杨小空考研时向他请教许多东西,后来又成了魏南河的师弟,白左寒根本不记得这个学生的名字。
杨小空一夜之间颠覆了五年来关于白教授的印象,面红耳赤的道:“亲完了,手机给我。”
白左寒眨巴眼睛,“没亲。”
“亲了!”杨小空抓狂。
“舌头没有伸进来咩~~妳敷衍老师!”白左寒委屈地眨巴出一颗好大的眼泪。
杨小空急了,搂住白左寒恶狠狠地吻上去,这一吻便如干柴烈火般怎么也分不开了,白左寒把舌头伸进杨小空嘴里,杨小空徒劳地抗拒了片刻便打开城门任由对方攻城掠地。白左寒缠着他的舌头,含住他的唇吮咬,轻喘换气,粗暴过后化为无法抗拒的柔情,细细碎碎的吻撩人心智,他翻身把白左寒压在自己身下,明明有机会脱身却怎么也舍不得逃走。他不住摸他的脸,他下意识抱紧他,他教他怎么接吻,让他的身体第一次情动。
不知什么原因,这一片望不到头的甘蔗林始终没有人来收割,秋末甘蔗最甜的时候常有人偷砍几根吃,但更多的还是一根根站在原地继续等待收成,等过冬季,春天,迎来了初夏,它们养干了水分,不再甘甜可口。甘蔗林里浸透了枯萎萧索的空气,而泥地上新草蓬勃湿润的气味却那么矛盾又清晰。杨小空抱着安静下来的白左寒,却不再打算给魏师兄挂电话求救。
后半夜,乌云密布,有细微得几乎察觉不到的细雨抚上脸庞,杨小空侧身撑在白左寒身上挡住细雨,身边的甘蔗围起一个窄小的天空,寻不到星星,透不出一丝月光。白左寒闹得累了,把脸埋在杨小空的肩窝里,杨小空听到他在呢喃:“没意思……”
杨小空抬起手,犹豫了片刻,顺着白左寒柔软的头发摸了摸。
白左寒说:“做人真没意思……”
杨小空心底微微刺痛,柔声问:“白教授,下雨了,我们回车里好不好?”
白左寒不安稳地蹭动着换个舒服的姿势,吻吻杨小空的下巴,他反反复复地念叨着:“我再也不拖累妳了,妳回来,我什麽都听妳的……”
杨小空紧了紧手臂,不再说话了。
清晨,白左寒被鸟叫声吵醒了,爬起来坐在甘蔗地里茫然地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与现代接轨的事物,虽说每次他酒醉后醒来的地方都不靠谱,但这是最玄幻的一次!
推醒身边的睡美人,白教授一脸严肃:“我们穿越了!”
杨小空揉揉眼睛,还没说话脸先红:“白教授,前面半公里就是工瓷坊了,妳还醉着吗?”
“我……”白左寒说了一个“我”字,卡壳住了,自己醉酒后什么洋相都出,魏南河还拍过DV给他看,希望他引以为戒。
杨小空垂下眼帘,手往左边一指:“白教授,妳的咪咪虎在那里。”
白左寒脸上挂不住了,站起来绕过一片甘蔗林,看到他的咪咪虎车门大敞地蹲在一滩东倒西歪的甘蔗中。
前后左右查看一番,发现咪咪虎没有什么大伤,白左寒朝杨小空喊:“快走!有人来就麻烦了!”
杨小空埋头在甘蔗地里寻找他的手机,“我的手机不见了。”
白左寒不耐烦:“手机干嘛到处乱丢?”
杨小空直起腰盯着白左寒。
白左寒不自在地摸摸鼻子:“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丢的。”
杨小空平静地说:“就是妳丢的。”
“胡说!”白左寒心虚地狡辩,“我干嘛丢妳手机?”
杨小空正欲随便编个借口解释,以免让双方尴尬,转念一想:别的方面吃点亏没什么,这方面自己可千万不能做冤大头!要是昨晚的事一点儿都不让白左寒知道,今后两个人就又是不温不火的师生关系了。于是实话实说:“妳要我亲妳,我不亲,妳就把我手机丢了。”
白左寒张大嘴,哑了。
遗失的清算单
“清算单。”柏为屿朝杨小空伸手,所有项目要凭那张清算单接收。
杨小空把口袋都掏出来,抬起一双无辜的眼睛,嗫嚅:“不见了。”
柏为屿掐住他的脖子摇晃:“师弟!妳整我!”
“柏,柏师兄,我真的……”杨小空解释了一半,恍然大悟:“我知道在哪了!”
“在哪?”
昨晚和钞票一起塞给那个猫男了!杨小空一阵眩晕,吐气困难:“为屿……我给妳弄丢了……”
柏为屿晴天霹雳状,撒下杨小空,兰花指:“妳骗人!”
杨小空把他翘起来的小拇指按回去,苦笑:“真的。不就是一张清单嘛,又不是支票,妳挂电话给杜老板,让他给妳再签一张不就行了?”
柏为屿抽出几张纸巾擤鼻涕,擤完把鼻涕纸揉成一团恶狠狠地砸向杨小空,“尽给我惹麻烦!”低头拨通杜佑山的电话,“喂喂,杜老板妳好,我是柏为屿,那张清算单被小空弄丢了,对对,这小子挺糊涂。您再签一张给我,不然工人们没个底单不好交接……呃?啊?”
杨小空下意识后退一步,“怎么?”
柏为屿挂掉电话,目光很是矛盾:“他说,请妳去找他拿,今晚,老时间,老地方。”
杨小空惊惶了片刻,反倒微笑起来:“好,我找他。”
柏为屿拉住他,“妳是不是不想去?”
“不想去。”杨小空说完,顿了顿,加重语气:“非常不想去。”
柏为屿愤然“呸”一声,揽住杨小空道:“不想去就不要去!大不了我和他拆伙!”
杨小空深深地望着他:“柏师兄,我想起妳常说的一句话。”
“什么话?”
“莫装B,装B遭雷劈。”
柏为屿搡他一把,急道:“妳小看我?我是为了自己利益出卖兄弟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