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堂-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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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次,莫大先生更是输得口吐鲜血,病倒了数月方愈。此后莫大先生就未再心比天高,回到峨眉后仍旧潜心修练,亦未见其再现江湖。就是二十年前的少林论道排名亦未见其身影,那时天下皆以为其已归天了。其实,莫大先生不知所遇之人乃是昔年江湖一门派-----鬼谷门的门主鬼谷子。鬼谷子其时年方四十不到,比莫大先生还年少两岁,因正在闭关参透天山派火焰刀速成之法,终rì终年不见天rì,故而眉须皆白,显得苍老。”
众人大惊,天下竟有此等奇人奇派,皆屏息听南宫雄娓娓道来。
南宫雄笑道:“这鬼谷子姓啥名谁也无人晓得,因鬼谷门想来已传承有数百年,约有千年之久,每每鬼谷门门主皆叫鬼谷子。门主皆是心智非凡的能人异士,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剑法棋艺自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了,莫大先生败给鬼谷子,尽在情理之中。这鬼谷门亦是一为人所不知晓的遁世门派,江湖人是少有知晓。但凡江湖生变,或是有大的庆典,鬼谷门皆会有人现身,会技压群雄。恐天下门派虽多,唯有少林一门方可与其争锋。但鬼谷门从来不问世事,不起祸患,少林又乃武林正派泰斗,故世人亦未见得两派相争,也就难分门派武技之高低了。”
一点红笑道:“前辈怎如此的清楚,莫非前辈与鬼谷门颇有源缘?”
南宫雄心头一惊,暗道人道言多必失,看来我今天是说得话过多了些了,不过,有些事情亦该到了让琪儿他们知晓的时候了,遂笑道:“庭玉确是心思缜密。不错,老夫这一身医术确是学自鬼谷门,来自鬼谷门,亦可算得上是鬼谷门的弟子了,就连琪儿的这身武艺恐怕亦是难逃与鬼谷门的关连啊。你们还记得我送你们的那些书卷吗,那不过是鬼谷门所藏书卷海中一粟,但亦已经是人间难觅之珍宝了。”
任天琪鹿谦一点红三人啊的一声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南宫敏几女亦是惊诧万分,想必自己也是鬼谷门门下弟子了。
南宫雄摆摆手,笑道:“老夫这不过是个推断,尚未得到确认。因闻传在三十年前的一天,鬼谷们竟一夜之间消失了,如泥入大海般没了影踪。故我等算不算得上是鬼谷门的弟子还不好说。不过rì久了,江湖上倒亦慢慢忘却了这一门派的存在了。”
任天琪道:“师父,那你怎么说琪儿武功是来自鬼谷门的?为何不重振鬼谷门?”
南宫雄笑道:“鬼谷门虽说已不复存在,但鬼谷门还是有几门神功还是为江湖所称颂的,亦传了下来。其一,无相神功,取天之神,地之灵,人之气,不拘形神,尽受寒热yīn阳二气,久行于百骸,潜藏于丹田,海纳百川,吸异存同。功力愈深,体內愈发能求同存异,威力愈强。今琪儿无相神功已有小成,已达护体之需,只是你先天体弱,禅功修练又历经数种,家学,佛宗,道宗,再有我鬼谷门之法,体內真气yīn阳不纯,劲道分散,终就是我鬼谷门之法神通,才勉强收各真气为一,才使你功力激进。但却是与你身体有害。你不见时常早晨起来心胸郁闷,身体冷热不均,又常会呕吐淤血吗?这皆是你体內真气不纯,无相神功修练不够,不足以收服yīn阳二气,yīn阳失调所致啊。”
任天琪几人这才如梦初醒,方知任天琪素来病根所在。
一点红急道:“前辈既知天琪病根,可有解脱之法?可令天琪体內yīn阳调顺,使功力再为强盛。”
南宫雄摇摇头,笑道:“就这病根亦是我新近才醒悟所得,解决之法是尚未想到,这亦是我前来原因之一。”
任天琪笑道:“师父,你老不必担心,这都已想到了病根,早晚会有法子的。再说,我现在的身体可好了,数年来并未复发的,何况那年卫夫子说我身上的病需到少林才可得救治。”
南宫敏掩嘴笑道:“是吗,这不腿都拐了,好会好到啥地方去!”
众女yù笑又不敢笑。
任天琪嘿嘿一笑,道:“师妹所说在理,还请师妹口下留情才是。”
南宫敏掩嘴一笑。
南宫雄闻听一愣,沉思良久,抬头笑道:“是了,去少林的一个目的就是治病,少林的易筋经正好用来根治你身上的固疾。”
任天琪兴奋得狠。其实他任天琪并不知晓其身上的yīn阳不调之症在一探缥缈峰时时便为大国医鸠摩智以吐番神医之术控制住了。
南宫雄笑道:“鬼谷门神功之二无量三剑,分无畏,无量,无相三段。无量三剑剑法之jīng要在于:不以对方之形为形,不以剑招之形为限,不以门派之别为论,讲究以气透剑,以意引剑。琪儿你尚未入我鬼谷门下,亦就谈不上学无畏,无量,无相之三剑。为师此次前来,是要小住半月,授你无量三剑,定要保住你南剑的名头。”
任天琪笑道:“师父莫非是想重建鬼谷门?”
南宫雄笑道:“为师正有此意,只是还未寻得鬼谷门建派立宗所需的几样东西。”
任天琪道:“何样的东西?”
南宫雄道:“历代门主供奉的鬼谷子神像,鬼谷令,chūn秋断玉剑。”
任天琪道:“哪里可寻得?”
南宫雄摇摇头。
南宫雄道:“为师虽说一时建不起鬼谷门,但建个啥小的门派还是可行的,我瞧着你几个如今均已身手有成,是到了建宗立派之时了。”
任天琪大喜,忙起身跪拜恭师父南宫雄。
旁边唐鹿温三人与众女子亦是高兴得很。
南宫雄手捋胡须,点点头,笑道:“我门派第三种神功:叠云纵与飞云流水。为师早已传授给你,可喜的是你又加以改进,但从中仍旧可见其二功之神妙:叠云纵在于攀爬躲避,飞云流水在于长途奔波,千里跃进,各有千秋。”
任天琪颔首点头。
南宫雄道:“我门派第四种神功:火焰刀与寒冰掌,这是两种內家硬功,皆能伤人于数步之外。当然,此两神功原传自天山一派,后为我前辈门主所学,又加以改进,修成神速,虽说两派神功不尽相同,却也是尽得其jīng髓。”
南宫雄转身瞧了一眼鹿谦,笑道:“大师的功底深厚,倒是学得这两种神功的最佳人选。”
鹿谦忙起身笑道:“晚辈承蒙前辈厚爱,心下自是无比感激。只是一来此两种神功乃贵派绝学,晚辈岂敢指望,二来晚辈所学乃是正宗的佛家禅功,未学得无相神功,岂可再劈门径,修练贵派神功?此事万万不可。”
南宫雄摇摇头,笑道:“大师所言不无道理,只是我鬼谷门亦无如此多的门规戒律,此事容后在说就是。老夫再讲讲这铁算盘雷宏子。这位铁算盘可是火燥的脾气,一点就着,凡事不问青红皂白,先打了再说,是正亦邪,在江湖上颇有冤家对头。但是此人却是光明磊落,敢作敢为。本有万贯家业,没几年便给赔偿尽了。再一个,此人拳脚功夫甚为了得,一把jīng钢锻打的铁算盘,明看是个短械兵器,却亦是极厉害的暗器,令人防不胜防。但纵观其人,定并不会排在当今武林前十位。”
换言之。雷宏子的身手自在南宫雄之下了。
任天琪众人闻听哦了一声,心下松口气,感觉慕容长恨武功亦没方才担心的那么邪乎,高不可测。
南宫雄道:“雷宏子并不令人难缠,但前辈人中还是有几个极难对付之人,你等今后是有可能会遇得的。据天赐说这几人近来均已重现了江湖,风头正劲。”
任天琪等人皆点头道是。
南宫雄道:“第一人,华山派一代风尘胡涟清,一代剑宗,剑术jīng诤,为人正派;
第二人,水上浮萍刀胜,轻功绝世,盖世无双的偷盗之术;
第三人,玄剑师太茗蕙圣姑,为人百般刁难,心雄狭隘,手段狠毒;
第四人,天山霹雳手谢兴安,为人贪财好sè,练有天山火焰掌,善长偷偷摸摸;
第五人,车把式贺小秋,五短身材,一身铁功,双臂一晃千斤之力,为人多变,行踪不定,见钱眼开,又颇讲义气;
第六人,露背和尚曾亮,身高马大,老少无欺,疯疯颠颠,死缠硬打,一身佛家贴打小巧功夫。以上六人皆是已七十开外的前辈高人,大家应加倍小心防范,不可冒然发生争斗。”
谈完了正事,南宫雄又回头瞧了一眼女儿与几位女弟子,道:“还有一事,你几个师妹听说了东方姑娘之事后,既佩服东方姑娘为人与情义,又惋惜东方姑娘香勋早去,想到江边一吊,以表心意。”
任天琪闻听,又是垂泪,伤心不已。厅里几位女子更是陪着轻挥珠泪。
任天琪伤心了好久,方抬头,淡淡笑道:“多谢几位师妹挂心。为兄亦有去江边凭吊之念,只是今rì大家车马劳累,就明天晨起回任家堡再去江边吧。”
任天琪转头对一点红道:“二哥是天下事无事不晓,还拜二哥劳心准备应需之物。”
一点红点头,道:“贤弟安心在此躺着,此事自有为兄料理。南宫前辈与众师妹则有大哥与你嫂嫂他们照顾。唐兄弟与弟妹自在此照料你。”任天琪点点头。
众女正要起身离去,忽见得冬雪身边晓云面生,又身材妙条,面容皎丽,秋波暗动,非寻常女子。
红绣忙笑问冬雪:“嫂子,这位姑娘面生得很,不知是哪位?”
晓云忙上前施礼,回道:“丫头晓云,新来的,见过各位姑娘,小姐。”
冬雪心想坏了,我家这位师妹本可是多情之种,对咱家爷那是钟情万分,怕是又要吃醋计较了,忙上得前,轻声道:“东方姑娘的贴身丫头,叫晓云。真可惜,满满一船人,就救回她一人。这不,咱家爷见得心痛,就叫我随身带着呢。”
众女闻听忙上前百般安慰晓云,陪着落泪,又各有赠送。
唯独红绣瞧着晓云一边发愣,心下懊悔怎就不是自己呢。
第一章第六节凭吊东方白194
江边凭吊
在扬州的众小字辈男男女女,连同龙虬庄的邱传翎兄妹,一行数十人回到了任家堡,次rì,众人皆素衣来到了江边,就见江边早已搭起了凭吊高台,四下挂起了白sè白藩,树起了白旗,案台上呈放着整只的猪牛羊与果水,二十名高僧正在念经超度亡灵,二十个白衣素装女童两下站立。
任天琪跛着腿一步一步上得台来,晓云冬雪左右相陪跟随。任天琪面对平静长江水,yù哭无泪,面无表情,两眼空旷。良久,才喃喃道:“白妹不会死的,白妹的水xìng过人,区区这条江又怎能耐何得了白妹的?白妹是不会死的!”
冬雪自不明白任天琪说些啥,忙叫人取来长香点上。
晓云却是听清了任天琪所言,也知晓爷之意,忙上前哭泣道:“爷,小姐是走了,不会回来的了!小姐如是有幸活着,小姐早就来寻得咱们的了。”
冬雪闻听吓了一跳,知晓是这呆子又犯傻劲的了神智迷糊的了,忙也上得前一步,低声道:“爷要节哀的!白姐姐走了,非独爷一人伤心,大家都伤心的。白小姐她对咱家的大恩大‘德,大家是皆铭记在心的。可这rì子还得要过,爷的大将军还得要当,这九州百姓还得要靠爷去照料的;再说了,爷如此的萎靡不振,叫后面各位姑娘,各位嫂嫂,各位兄弟们又如何去凭吊得白家姐姐的?”
任天琪叹口气,回身接过冬雪手中的三根香,双手并握,不觉泪如雨下,无声而颤。任天琪一步一步来到香案前,遥望天空四拜,口中道:“白妹,为兄来看你了。朱家庄小聚才得几rì,如今你我已是yīn阳两边人了!大家也都来看你了,你可要睁开眼看看哪!为兄是没有一rì不牵挂你的!如今,你走了,一个人走得好匆忙,你会不会感到孤独,感到孤单?要是孤独了,无人与你说话,你就晚上出来,在月光下为兄陪你说话。你说过这人世间月亮是美丽的,也只有月亮才是属于你与我的……”
任天琪愈说愈伤心,忙将香插上,撩袍跪倒,迷迷糊糊四磕首后,失声痛哭。
冬雪晓云忙上前劝过,将任天琪扶到一边。
众人皆一一上前凭吊过。
临到大小姐南宫敏了,南宫敏手拿玉笛跪在地泣道:“白姐姐多才多艺的,小妹闻听白姐姐酷爱笛子,虽说小妹无缘与姐姐相见,小妹今rì便吹奏一曲《落魂坡》送送姐姐,望姐姐一路好走!”言罢,南宫敏朱唇轻启,笛声悠扬而起,直上云霄。
江面上,微风起,激起微微清涟,江水扑打着江边的沙石,和着这笛声。一阵大风吹来,江面猛掀起了浪头,海鸟追逐着白sè的浪花在天际间飞翔。浪头近了,可见哗哗之声,这是亡者的呼喊。汹涌的江面上,赫然出现了一叶小舟,一白衣白发的老人立在船上,仰面朝天,在大喊,在哭诉,在祈求,在悲痛。狂风卷起老人衣衫,卷起老人的须发。岸上的人瞧着江面发愣。
笛声唤起了任天琪心中的回忆,等南宫敏一曲吹罢,忙起身取过玉笛,下得了台子,一人来到了江边,坐江边的一块石头上,吹起了那曲《凤求凰》。
冬雪晓云远远跟着。宫铭田木佐马本清天宝四人紧跟其后。
台上临到红绣了,就见红绣跪台上,从竹蓝里取出了许多小的红红绿绿纸剪的小衣衫,小玩具,又取出了许多的歌词诗赋,嘴里念念道道,一一烧掉。终因同病相连,悲伤过度,红绣竟晕在台上,自有小丫头搀起一旁照料。
众人凭吊完毕,就要回任家堡去,就见任天琪一人坐在齐腿的江水里,望着江面发呆。冬雪宫铭等身后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