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倾天下-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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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了看慕倾黎顿在那里不动的样子,那个有些怪异又说不出哪里怪异的微妙姿势,还有她无比微妙的表情,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轻咳两声,“咳咳……需不需要我叫若然调配些治疗擦伤的药?”
“——!!!”慕倾黎眼皮子跳了下,脸色虽无太大的变化,仔细一看,却能发现,她的耳尖猛然变得通红。
顿了顿,慕倾黎睨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留着你和夏大学士自用吧!”
冰星“……”
她开个玩笑嘛!
还有,以前的慕倾黎是绝必不会这样说话的吧?!!
撇撇嘴,果断决定把这事翻篇,开始转移话题,“你要问什么事?”
一边说着一边把人往软榻那边扶过去,还贴心的垫了几个软靠垫,慕倾黎也不矫情,大方的任她忙活。
“昨夜可有收获?”慕倾黎问,依她和月的性子,不会对羽鸠的反常毫无反应和动作。
“算是有吧!”冰星叹口气,拉了张椅子在她对面坐下来,然后这般那般简单的把她和赤月的推论说了一遍。
慕倾黎静默的听完,并没有任何表示,她斜倚在软榻上,容色无双的脸依旧淡淡的,无甚太大表情。
“黎,你觉得……会是羽鸠吗?”良久,冰星低低的问她,声音里有种特别的情绪。
慕倾黎抬眼看她,不答反问,“如果是,你当如何?”
“……呵呵,”顿了片刻,冰星一声轻笑,却满含了许多复杂,可是表情却又是极为坚定的,“这种问题就不需要再问了吧?你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
有些感情,无关情爱,然而,其羁绊之深,却令无满数世人坚守一生。
就像她曾经对夏清和说过的那样,慕倾黎对她来说很重要,比她自己的命还重要。
所以,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她作何选择,她都会站在她这一边。
“……”慕倾黎顿默良久,她看着眼前笑的温婉如水的女子,忽然觉得,其实,她这一生,已经足够幸运。
……
暗牢。
这是皇宫最为隐秘的地方之一,是专门关押他国密探,或是掌握着国家重大秘密的叛逃者,或是危险性超出一定程度的死囚的地方。
被关在这里的人,只有两条路——死,或者永远锁在这里,日复一日的被逼供,直到再也没有利用价值。
在这座封闭最深的死牢里,没有人能从重重机关和绝顶高手的守卫之下逃出去,至少迄今为止,都没有。
在这个如地狱一般的恐怖的地方,红鸩就是那样被手臂粗的玄铁链锁住,精铁穿透琵琶骨牢牢的钉在十字架上。
微弱的烛光跃动之下,他惨白的脸显得尤为诡异,一身鲜红的红衣上暗红的血迹遍布斑驳,不似人间生灵,倒更像是午夜漂泊的一缕幽魂艳鬼。
静谧死寂的空间突然响起一声铁门被打开的声音,红鸩慢慢睁开了双眼,幽光摇曳,阴沉诡秘,听得轻轻的脚步声正慢慢靠近,他突然极为诡异的勾起唇畔,扯出一弯意味不明的笑意,阴森之气却是令人不寒而栗。
“恭候多时了,寰辰帝陛下。”
……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秘密
更新时间:2014…10…10 17:39:40 本章字数:3306
“恭候多时了,寰辰帝陛下。”红鸩低沉的道,声音森冷。
铁门外,暗卫恭敬的打开门垂首站立在一旁,白衣帝袍的身影赫然就出现在眼前,他面无表情的望着被死定在玄铁十字架上的仿佛幽魂一般的人,凤眸清冷。
红鸩迎视着他的目光,丝毫不觉得有什么意外。
凤天澜挥退了守在身边的暗卫,然后才走进去,“你算准了朕会来。”
“鸩可没有那般未卜先知的本事,只是觉得陛下如此大费周章,必然不会令鸩等得太久。”红鸩迎视着凤天澜的目光,依旧挂着诡秘的笑,那神情,好似自己并不是他的阶下囚,反而是站在同一个高度的一样。
凤天澜眸色微微一闪,说不上是什么情绪,微顿片刻,才道:“你与倾黎,似乎熟识?”
从红鸩出现那天开始,他针对的就一直是他,表面上来看,他确实是在破坏玄国大业,无论是文试之乱还是大婚之乱,都留下了极坏的影响。然而,后来仔细一想,凤天澜忽然发现,在红鸩种种作为的背后,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点,就像是在为慕倾黎抱不平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是冲着他曾经对慕倾黎的算计去的。
如果不是与倾黎熟识,如何会有这般作为。
红鸩闻言,突然一声嗤笑,无不嘲讽,“是否熟识,又何如?陛下……好像在怀疑什么?”
凤天澜眉尖微蹙,沉冷下去的声音里带着某种坚定,“朕,不会再怀疑倾黎。”
“哦?拳拳之心真教人感动,但不知又有几分真假。”红鸩冷讽道:“毕竟,陛下的演技,可真是天衣无缝呢!”
红鸩话到后面,开始带出几分怨恨的语气,不是一时的,就像是经年日久的那样,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恨意,眼神都是恶毒的,好似面前之人,带给了他怎样的毁天灭地。
凤天澜看着他怨毒的模样,心中的疑问,更加确定了几分,“看来,你所做的一切确实是为了倾黎。”
只一瞬,红鸩就把怨毒的神色消了个干净,他仰着头懒懒的靠在背后的玄铁十字架上,就像素日里靠着软榻一样自然,“所以……陛下想说什么?”
“朕记得,当日在承光殿,你曾说过有想要回护之人。”凤天澜问。
“不错。”
“此人……便是倾黎?!”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至此,凤天澜已经能够肯定,这个红鸩必是往日与慕倾黎有着密切关系的人,所以才会对自己有着如此明显的怨恨,并且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天阙作乱。
红鸩眼神微微沉冷下来,却不说话,就那样看着凤天澜。
“朕说对了。”凤天澜淡然陈述。
“……”红鸩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定定的望着凤天澜,沉默了片刻,他突然开口,却是问出一句不相关的话来。
“凤天澜,你爱她吗?”他问。连名带姓的,不是仇敌不是囚犯,而是两个男人之间平等的交锋和对话。
“朕爱她。”凤天澜的回答没有任何迟疑,这个答案,从很久以前他就已经承认了,也不怕在他面前再说一回。
“既然爱她,为什么还能那么理智的去算计她?”这个问题,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朕是玄国天子,背负着玄国江山。”慕倾黎的感情是他用十年的时间算计回来的,这是他一生里最大的憾事,但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责任和目标,他也不例外,也许很多人会觉得他为了江山算计至爱是一件很冷漠的事情,但是无论这过程之中有多么痛苦,他都甘之如饴,并且只能咬牙走到底,这条路本来就像是在拆砖搭桥,根本容不得他半点后退。
“用她的命换你的江山,这就是你的爱?”
“朕说过,朕爱她,但是在人的一生里,有许多事情远比情爱重要。”
“所以,即便日后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你依旧会做出相同的选择,为了你的江山大业,不惜牺牲掉她?”
“……”凤天澜有些怔愣住,换做以往,他会回答得毫不迟疑,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不为之的事情,孰轻孰重,端看选择,江山终究还是他心中的最重,所以为了玄国的江山,他可以不惜一切,然而此刻,他忽然觉得这个答案很难说出口,只是想想,便会觉得心中难忍。
“哈哈哈……”红鸩看着眼前帝王突然沉下去的脸,那双凤眸流淌出的复杂,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像是看到了人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你所谓的爱也不过如此,既然这样,陛下,不如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
凤天澜眉尖微蹙,“什么秘密?”
“你可知,她为何如此忌惮七星塔?”
“为何?”
“因为啊……”红鸩诡异的笑了笑,眼里忽明忽暗,仿佛经年日久的怨恨都在其中,“七星塔,才是她一切苦难的源头……”
……
乾和宫。
“一个人的容貌、体态、习惯、动作都有可能被模仿,唯独有一样是模仿不来的。”慕倾黎道。
“眼神?”冰星挑了挑眉。
慕倾黎轻轻摇了下头,“是感觉!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气息,相处久了自然而然就会对对方产生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源自于对方独特的气息,所以是独一无二的,即便是世界上最逼真的模仿也不可能做到完全一样。”
冰星歪着头想了想,迟疑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因为你在这个‘羽鸠’身上并没有找到那种熟悉的感觉,却在红鸩身上感觉到了,所以你觉得这个‘羽鸠’是假的,而红鸩才是真正的羽鸠?”
慕倾黎想了一下,含糊道:“差不多吧!”
“……”冰星眼神古怪的望回去,“凭感觉做事,这可不是你一贯的作风。”
“不是我的作风不代表它不是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就只能跟自己赌一把了。”慕倾黎觉得,现在的她,才真真的像一个赌徒一样,明知是那么大的风险,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赌上全部身家,输了,万劫不复,赢了,也未必就能求仁得仁。
一句“时间不多”让冰星眼神暗了暗,“那……我们该怎么做?”
“先静观其变吧!”七星塔不出现,她也没有更多的办法。
“所以红鸩也不能杀?”
“杀了他,会更麻烦。”
“为何?”
慕倾黎向后靠了靠,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继续道:“七星塔封印的是千载怨煞之气,没有实体,它想重现人间就必然需要宿体,现在看来,它选中的似乎就是羽鸠,如果此时杀了他,七星塔还要另觅他人,若是它因此再度藏匿起来,反倒不好办。”
“那怎么办?难道要放虎归山?经过昨日那场动乱,我相信你的身份很快就会传遍天下,除却东淼不说,其他三国绝对不会安分,如果再加一个七星塔……”那可真的是天下大乱了。
“我就怕他们不乱,总要先大乱一场才好统一,只是……”慕倾黎眼神微顿,“冷云那边,总是个变数。”
说起来,他才是正牌的紫薇大帝,拥有帝王之力的人,她能算计好一切,却惟独掌控不了这个随时可能发生异变的命定局面。
冰星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逆天行命,说是容易,可若真正实施起来,变数可不是一点半点,就单是这帝王之力,就够她们头疼的。
想了想,冰星努力笑了笑,“冷云那边,有若然在,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若然……?!
一想到若然,慕倾黎更是觉得有些力不从心,那丫头怕是已经动了情,无论要她怎么选,恐怕都是进退维谷的,也当真要为难她了。
“罢了。”慕倾黎揉了揉有些酸疼的额角,低声道:“先观察看看再说。”
冰星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凑过去帮她,纤柔的手指轻轻按压着她两边的太阳穴。
按压了片刻,冰星忽然想到,七星塔的事情似乎连夏清和都不知情,她试探性的看了眼慕倾黎,问道:“七星塔的事情,你还是不打算告诉凤天澜?”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 害怕
更新时间:2014…10…10 17:39:40 本章字数:2784
“七星塔的事情,你还是不打算告诉凤天澜?”
慕倾黎的动作一顿,良久,才低声道:“不必,他要的是江山,我要的是天下一统,反正,我们总是走在一条路上。”
“可是,他只知你是灭世之妖,要一统天下,之所以还能这么义无反顾的继续走这条路,多少是因为他觉得凭玄国之力能够护着你,如果,他知道七星塔的存在,知道你将要面对什么,也许……他会后悔呢?”
慕倾黎笑了笑,眸光暗现,“他不会。”她如是肯定道:“凤天澜,不是一个会后悔的人,即便知道所有的一切,他也会继续往下走,因为他背负着无上的担当和责任,让他不能回头。”
“既然如此……”冰星的动作微微停顿下来,低头去看她,“七星塔的事情,说与不说,有什么分别呢?”
“……”慕倾黎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从冰星的位置清楚的看见,在那双素来淡然而又坚定的眼睛里,涌动着一丝迷茫和犹豫。
冰星叹了口气,继续道:“黎,目前为止,我们都在赌,而且没有必胜的把握,你难道没有想过,若到最后,我们输了,凤天澜会如何自处,他会不会认为,是他的算计才让你万劫不复,怀着对你的愧疚和感情,即便坐拥天下,亦是生无欢死无惧,这与死去的人相比,难道不是更加可怜。”
“生无欢……死无惧……”慕倾黎轻轻念着这句话,掩在袖袍下的手无意识的一紧,原本是打定了主意不告诉那个人的,可是现在,冰星的一袭话让她有些动摇了,依凤天澜的性子确实很有可能会把责任归咎在自己身上,然后,继续一个人定在冰冷的位置上,守着冰冷的江山,生无欢死无惧……吧?!
慕倾黎猛然阖上了眼,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似倦极了一般道:“冰星,让我想一想……”好好地,想一想。
冰星望着她身心俱疲的模样,轻轻的叹了口气,有时候,她真的不懂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互相欺骗过、算计过,也承认爱过,可即便如此,却依旧能理智的去伤害,高高的,把理智完全凌驾在感情至上,仿佛这样就能够一往无前,永不回头,即使迷茫于道路的选择,但是在改变决心之前,却还是能坚决不移的往下走,这样的人,这样的信念和感情,真的太可怕了。
气氛一下子就沉重下来,夹杂着浓浓的阴鸷和淡淡的哀伤,冰星不太喜欢这种感觉,况且,毕竟这才是慕倾黎大婚的第二天,出现这种气氛可不太对劲,于是冰星努力的扬起笑意,顺手一把抓过慕倾黎的手腕号了下脉。
“体虚,气弱,没事就别乱出去晃悠,”顿了顿,默默的退开两步,“要不……我还是叫若然给你配点药吧,擦伤的那种……”
慕倾黎眼皮子一跳,什么伤感头疼全被冰星这句话给完胜了!
饶是她也不忍不住想暗咒一句——该死,以前温婉毓秀的冰星到底哪里去了?果然是近墨者黑么?
慕倾黎深深吐了口气,幽暗的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即又恢复平静,然后抬头看着退的老远的人,“不用了,有其他事要交给你去办。”
冰星狐疑的望回去,“什么事?”
“文试和武举都已经顺利结束,过几天,凤天澜会为入榜的学子举办一场琼林宴,月是文试榜首,必然要出席,所以这几天的时间月就交给你了,给我看好他,还有,别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