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蓝登堡之舞 上-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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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秘书处的军官正在手忙脚乱地查找着海量的档案。
有人怯生生地说:〃将军,这里已经是最后一部分冲锋队的资料了。〃
侧面对着我的那位将军,身材高大逼人,站得像座钟一样笔挺刚硬,一身从里到外全黑的军服,黑色的漆皮手套套着一双苍劲有力的手背在身后,他冷冷地说:〃再找。〃
声音沉重有力,极有气势,如此特别的一个人让人印象深刻。
我的确对他有印象。
鹰一样锐利的眼睛,锋芒毕露的军人。
精明果断的长官,典型的东德美男子,有着生硬的命令语气……
早在多年前就是军队里一等一的人物的费多尔?冯?博克,当年的第二参谋部临时部长,元首亲自授命的步兵中将。
他也看见了我,锐利的眼神像是要把我开肠破肚一样刺向我,我抖了抖,希望你对我没印象,对对对。。。。。。肯定没印象。
他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我完全猜不出来他在想什么,他审视着我现在穿的参谋部军服,凝视着我胸前标着号的识别卡,不发一言。
我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出去。
〃将军,清洗的时候元首下令销毁了冲锋队一半的资料,还有一部分被人调走了。〃
他终于转过头去:〃被谁?〃
战战兢兢的下属颤抖着回报:〃记录上显示就是秘书处的人。。。。。。〃
〃不可能,三级绝密资料秘书处的人无法调动。〃
下面几个人都吓得一哆嗦。
〃是。。。。。。是,但是调动的人有将军等级的授权。〃
〃是哪个?〃
我站在门口,竖起耳朵来,虽然这种事情非礼勿听,但是有关冲锋队的事情我还是忍不住留了心。
〃授权的签署来自一位陆军少将级别以上的将军,具体戳印隐密。〃
里面传来啪的一声,然后是哗啦啦的文件落地的声音,我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资料科那扇巨大的蓝色双S大门,总觉得这里不是个好地方,看见听见一点什么说不定小命就没了。
想着想着没留神,彭的一下就撞上一个软软的物体。
〃啊,对不起!〃
我连忙道歉,仔细一看是一位穿着粉色套装的小美人。
浅浅金色头发文静地垂下,一切都是淡淡的,小巧的。淡淡的眉眼透着高雅和甜美,淡淡的嘴唇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紧紧抿着,白皙的耳垂上吊着晶莹的珍珠耳坠,衬托得脸色白到透明,水红色的精致妆容也无法掩盖。
听说这样的女人通常性X淡薄缺乏激情。
安迪洛尔,你满脑子都是些什么啊?
小美人摇摇欲坠地晃了晃,我扶了一把让她站稳。她娴静地微笑:〃没关系的。〃
〃爱娃,你没事吧。〃
一个熟悉的声线在小美人的身后响起,成熟性感。
迷迭香的气味盖过了小美人身上淡淡的珠兰花香。
今天真是风起云涌的一天。
我瞟了瞟退路。
金发大美人走到爱娃的身侧站定,强大的气场挥散向四周,军靴落地清脆有力。
〃中校。〃
我克制住冲上去杀人或者转身逃命的强烈冲动,尽量平静地和她打了声招呼,用愉快的语气。
妈的,老子忍到人格分裂了,这死女人,怎么还没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厄玛亲善地对我微笑,表情几乎和当年在慕尼黑初遇的时候重叠,〃很高兴见到你,安迪。〃
呸!老子很高兴你死!
叫得那么亲,恶心,滚!
小美人爱娃甜美地看着我们两人微笑:〃原来您和厄玛认识吗?真是让人惊喜。〃
我眼皮直跳地干笑了两下:〃中校没事的话麻烦让让路。〃
厄玛修养极好地无视我的脸色,向爱娃介绍道:〃这位是安迪洛尔?D?赛廷,是阿德里安的好朋友,就在总参谋部工作。〃
爱娃眼睛一亮,看着我的眼神更兴奋了,她笑眯眯地向我伸出了小巧的,带着粉红色手套的手:〃您是阿德里安的朋友?果然是一表人才,真是幸会!〃
真会说话。。。。。。我还是挺喜欢这小姑娘的,但是她和阿德里安这么亲,又好像是厄玛这女人的闺蜜,怎么都让我分外不爽。
我兴趣缺缺地握了下她的小手,很软。
她脸带羞涩地自我介绍着:〃我是爱娃?布劳恩。〃
爱娃?布劳恩?好像是很久之前。。。。。。那场我在总统别墅里经历的倒霉沙龙的女主人?
我撇了一下嘴:〃幸会。〃
厄玛静静地站在我面前,一动不动的像杆标枪,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
这女人有意思吗?明明已经这么惨了,我倒是不介意你更惨一点。。。。。。
〃安迪,可以谈一下吗?〃厄玛轻声软语地说道,带着非常温和的请求意味。
她侧身,示意借一步说话。
爱娃灵巧地冲我们点了点头,退后浅笑道:〃军部的人就是辛苦啊。。。。。。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忙。〃
哼,我恶毒地冷笑了一声,穿过这两人往休息区走去。
靠窗的隔间里,杂物兵端上来两杯咖啡,厄玛靠在窗台上看着窗外,良久,指甲涂成鲜红的细长手指从腰间的枪套里取出一个银色的金属盒子,她挑出一根香烟点燃。
〃以前没发现中校是会吸烟的人。〃我恶意讥讽道。
厄玛轻吐出一团青灰色的烟雾,眼神透过朦胧的一片,带着淡淡的释然:〃不需要了,以前无论什么事情都压抑自己,现在不需要了。〃她转过脸来看着我,眼神奇怪,仔仔细细地看着,就像从来不认识我一样,她说:〃明天我就要去慕尼黑了,可能再也不会回柏林。〃
〃哦,〃我笑笑,〃和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她愣了愣,继而哈哈笑了起来,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无法被熄灭的斗志,不矫揉不造作,不掩饰她的失意和痛苦,也不能被折服,她畅快地笑了一会儿对我说:〃安迪,你以为我是想再见阿德里安一面,所以来找你?〃
她修长的手指优雅地夹着烟:〃找你就有用吗?他即使喜欢你,也不会为你改变他的决定。〃
我抿了一口咖啡,味道真差,同样是手工咖啡,怎么和81号里最一般的水准差得这么多?
〃他也不见得就喜欢我。〃
厄玛定定地看着我,眼光像要把我戳个洞一样,脸色冷冷的,使我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如果你爱他,就应该离开他。〃
我连连冷笑,从走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她要说这句话。
俗到极点的台词,无聊透顶的戏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呵。。。。。。全是狗屁。
然后按照套路我就该心有戚戚,犹豫不决,然后试探最后凄婉地离开。是吗?我不会,安迪洛尔不会离开阿德里安。
爱情是瞬间,坚持成习惯,习惯成自然,自然变信念,信念到永恒。
安迪洛尔不会离开阿德里安。
厄玛掐灭了烟,见我不说话,有些烦躁。她来回走了两趟,高跟鞋发出噔噔的声响,她又抽出一根烟,点燃:〃安迪洛尔,你不用对我冷笑。〃她开始大口地滕云吐雾:〃很久以前我就爱上了他,但是却一直不说爱。他太耀眼,不属于任何人。我以为我能等,等他变成我一个人的。但是等到我想说的时候,他却不给我这样的机会了。我只能对着别人说我爱他,这种感觉你不明白吧。〃她继而又笑了,〃如果有一天你也像我这样,我会非常乐意去看望你。〃
她说:〃我爱他,我无法看着他因为一个男人陷入危险。救你的时候他杀了在场的所有人,那些是海因里希?希姆莱的人,盖世太保头子,但是希姆莱却按住了这件事──这其实比什么都危险。〃
我干脆地截住她的话:〃我不会让他陷入危险。〃虽然现在我还不知道怎么做。
厄玛再次掐灭了烟,这次她终于在我的对面坐下。
〃刚才你见到的是爱娃小姐,你知道他和元首的关系吗?〃
厄玛也品了一口咖啡,皱皱眉,〃她为元首自杀过四次,开过两次枪,对自己。〃
那样一个温婉乖巧的女孩子,居然在身体里蕴藏着这样惊人的烈焰。
〃元首离不开她,但是又有很多情人,也有很多。。。。。。男人。爱娃至今不能接受同性之间的行为,她受不了这种刺激。除了犹太人,元首最厌恶的就是同性恋。你知道你和阿德里安在一起的后果吗?〃
我霍地一下推开椅子,站起来懒洋洋地对厄玛说:〃时间不早了,中校,祝您在新的旅途上生活愉快。〃
厄玛被这种骤然的态度震得呆了呆,继而对着我转身离去的身影道:〃希望你不会为今天的执着后悔。〃
我背对着厄玛,冲她潇洒地摆了摆手。
第二十七章
晚上回到威廉大街81号,肩膀酸的像是被碾过一样,两只手几乎废掉,连拿个叉子都抖个没完。
我怨念地诅咒着安东尼克那个奴隶主,顺带瞄了一眼正在优雅地切着小羊排的罗马皇帝,呸,吃个饭都戴手套,洁癖狂。
我把手里的刀叉在餐盘里撞得震天响,屋子四角站着的侍从,还有阿德里安,全都像聋了一样无视我稀薄的存在感。
过了很久,就在我即将把盘子里的小羊排切成一团肉酱的时候,阿德里安终于像我这边看了过来。
长长的餐桌上只坐了两个人,在我的强烈抗议之下两个人古怪地坐在同一头,每次看着贵族美人优雅吃饭的样子就变成了我的开胃菜……赏心悦目啊。
〃你的虾脑酱要冷掉了,变腥了就别吃。〃他冲我的盘子看了一眼。
桌子一只长长的银质盘子,里面摆着摆着一只近六十公分长的红壳儿大龙虾,加法国波尔多地区的红葡萄酒慢慢煮成。银质的盘子旁边有一个玻璃架子,下面是酒精灯,灯座是一个大肚子的玻璃瓶,里面是蒸馏高粱酒得到的纯酒精。切下大龙虾的头,和着科隆土产的香料,放进陶瓷盏,架在酒精灯上小火慢烤,烤得发烫就之后不加任何佐料,只有悠悠的酒香,当开胃的前菜。
舀出来的虾脑酱已经凉透了,阿德里安抬眼示意了一下,一个侍从立即走上来换了新的高粱酒和罩网,水晶的灯座又发出细微的燃烧声。
我撇了撇嘴故意道,〃我不要吃这个,〃我盯着他面前正在动勺没喝完的螃蟹蘑菇汤,〃我要喝你那个。〃
小时候常喝母亲做的鸡茸蘑菇汤,味道比这个清淡多了,螃蟹蘑菇汤是上流人喝的东西,鲜美得有些过头。
站在一旁的仆从随即道:〃我立刻吩咐下面去做。〃
〃不用了。〃阿德里安示意他退下,然后把他的盘子推了过来,我脸红了一下,然后把汤喝得咕噜噜响。他靠在椅背上,浅浅地笑着,舀起一勺虾脑细细地喝了,优雅尊贵的那样子和法国皇后似的,眼睛温柔地看着我,我的脸忍不住紫了。
吃完饭他回了办公室,让我去洗个澡放松一下,我被他那一笑搞的心痒难耐,在浴室门口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像是打了鸡血针一样躁动,门前的那条蓝色的骆驼毛大地毯都被我踩出一条白。
站在浴室门口的姑娘看得久了忍不住问我是不是胃不舒服,她好心道消化不良可以吃点茴香酒。我连忙道谢说你真好心,谢谢我运动一下就好。这时候阿德里安从走廊里过来,看见我站在门口,惊讶道:〃你还没洗?〃
我眼睛一亮走上前拉住他的手:〃一个人没意思,等你一起洗。〃那姑娘立即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看着我拉着他们家少爷推门进了浴室,那眼神就好像看见一个流氓即将拐骗猥亵她家小姐一样。
〃脱衣服吧脱衣服吧。〃我笑得一脸灿烂。
阿德里安点了点头,浴室里的侍从呼啦啦一下子全都出去了。空荡荡的一个巨大的罗马大浴池,和那间宾客专用的完全不同,浴室里不让一个人伺候着。
四壁上贴着土耳其蓝花描金大瓷砖,地面上是白沙瓦尔产的黑色白文大理石,万里挑一的质地。浴池里嵌着的陶瓷片上有华丽的三头百合的徽章,折射着漂浮在水面上,和各色的香草花瓣交相掩映。
方形的浴池四角立着土耳其风格的灯柱,光线很柔和,阿德里安从容地解开衣服,一件件脱下,我盯着他的动作猛咽口水。
他脱到一半看着我:〃你不洗吗?〃
〃洗啊洗啊!〃我连忙手忙脚乱地剥光自己的衣服。
他走下雾气渺渺的水池,试了一下水温,向我招招手:〃你其实不用等我的,先洗完了到床上去做也一样。〃
喷。。。。。。
他永远这么直接,而且毫不忸怩地说着这些话。
我讪讪地靠过去摸了摸他的手臂,看见薰衣草细碎的紫色黏在他的胸口,又帮他抹掉,一阵阵水波又来,新的香草花瓣又黏上去,像是缠着他不放一样。我反反复复,摸着摸着就变了味道,成了彻头彻尾的非礼,一只手滑下,老天,美人的腰手感永远这么好。。。。。。
他笑了笑,眉眼之间流光点点,凑过来轻轻地吻着我的嘴唇,唇瓣贴着唇瓣,不深入,不火烫,淡淡的、特属于他的唇齿间的香气,小心翼翼的纯洁,就像两个互相喜欢的小孩子拉拉手碰碰嘴一样纯洁。初恋的纯洁。
这种纯洁的,生命初始的悸动强烈而不可抗拒,像火像水又像风,让我几乎融化,又好像充满了全世界的勇气。无关欲望,又好像是满身的欲望,这一刻天长地久。
刻骨铭心。
刻骨铭心。
过了很久之后我才发现自己起反应已经半天了,然后不甘心地挫了挫牙,伸手去摸他下面,结果被一把捉住了手,在水里面虚虚浮浮,腿被一下子顶开,他的一条腿挤进来蹭了一下,我脑子里一声闷响,抱住他就要啃,他倒好,轻轻用了力气就把我推了出去,笑吟吟道:〃先洗澡。〃
你个祸害!
我我我,我废了你!
他将水面上漂着的埃及沐浴盘顺水漂了过来,我看也不看就抓起盘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