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离散-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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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家有丢弃过一个孩子吗?晓深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没有。我们家没有丢弃过一个孩子。
哦。这样啊。那,我想是那位朋友弄错了。蓝晓深忽然不想多想了,如果这个女人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她见上一面了,就够了。或许她们此生就没有相认的缘分,她不强求。
云萍又对她说,小蓝,晓聚把你写的那本书给我看,叫《独自开窗》是吧?
是的。
我觉得书里雁归港的大背景很适合我在《家谱》里的一段历史背景的构想。我们这个故事呢,现在还没有写出完整的本子来,我找的那位编剧呢,很有名气,也是导演,但是他太忙,手上还有好几个本子。而我不想这么等下去。我们商量找几个人成立一个创作小组,他指导你们去写。我看了你的这个小说,觉得里面有不少的故事情节很适合这部电视剧的创作,所以想和你谈一谈。
晓深说,我没写过电视剧。
我知道。但是谁都会有第一次的嘛。云萍说,现在有很多年青人都做幕后编剧,锻炼自己学本事呢。你呀,就按照我的意思,写出故事的主人公在雁归港的那一段故事来就行了。
蓝晓深明白了她说的意思,是让她给那位名编写出最初的故事,这种事情她听说过。
她笑笑问道,您是说让我做“枪手”吧?
这是民间流行的说法。其实这也是许多文学青年进军影视圈必走的一条路。现在电视剧行业,你可能不太了解,很盛行这种创作方法。我觉得给默默无闻又爱好写作的人提供一些尝试的机会,不是什么坏事。说不准哪部戏就红了。
蓝晓深没有表态。
云晓聚过来了,她很赞同,晓深,你愿意试试吗?
我……
云萍说,你不用太顾虑,你只要把故事写出来就可以了,统筹的事情有人做。至于报酬方面你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
晓深说,我再想想吧。
云萍说,行,你再琢磨琢磨,过两天我们创作班子就进山去创作了,到时候你想去就跟晓聚说。
好的。
蓝晓深心里真的是乱极了,觉得自己像是鼓足了气的气球,很想离开某个牵拉她的手,到不为熟悉的空中去探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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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3)
3
这两天蓝晓深的心里总是出现云萍的影子。她扪心自问,从一根脐带断开的母女,应该有一点心灵的感知,可她们之间却不然。这到底是哪一处出错了呢,是云家?是方爸爸那里还是她这里呢?
晓深想起了生丹翎那一刻的痛和幸福,而自己带给创造了她生命的女人是痛苦多一些还是幸福多一点呢?蓝晓深是满腹心思,十分迷茫。
她想得很多,按照方舟对她曾经讲述的故事,云家对她这个女孩子是不欢迎的。这么多年下来了,他们家居然对于那个寻亲的人没有太多的激动和渴望,虽然好像这件事情对他们也有所触动,却不是晓深想看到的那种感受,所以她悄悄地把自己的渴望也藏起来了。
蓝晓深来到窗前。夜空里星光灿烂而仿佛永恒。忽然间,她看到一颗流星划过了夜空。那样的短暂却又如此的凄美。
这几天,邬眉的情绪好了许多。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蓝晓深和她商量去不去写剧本的事。她没有提寻亲和家谱的事。她知道邬眉的性子,肯定会唯恐天下不乱,非要弄得水落石出不可,而她现在却并没有那么多想法了。
跟你说个事儿,晓深把筷子点着嘴唇上,想了想说,云晓聚他们公司要拍一部叫《家谱》的电视剧,剧本还没有写好,想让我加入他们的创作团队。
晓深,你终于开窍了,邬眉说,要知道写剧本比写小说要赚钱的。
真是商人。晓深说,可是我没写过啊,你觉得我能行吗?
那当然。你肯定行。晓深,我不是说你,你现在最重要是要把经济基础打好,要先生活得好,才能坚持你的梦想。
这我懂,晓深说,我嘴上不说,心里是很明白的。
明白就好,他们给你开多少钱一集哪?
我没你想象得那么值钱,我去也只不过是个“枪手”。
什么?邬眉想了想,你是说不署名只做“枪手”啊?
你也懂枪手啊?
瞧你说的,我就那么没文化?做“枪手”挺没劲,你以为呢。
这不是征求你的意见了嘛。
邬眉点点头说,不过呢,初入道肯定要吃点亏的,付出点代价的,只要学了真本事,说不定哪天你一不小心,成了名编呢,那我……邬眉作畅想状,据我观察,你这个人实在是不会理财,到时候请我做你的经纪人,帮你算小九九。
蓝晓深笑笑,你可以去参加“梦想中国”了。
为了你的梦想,干杯。
蓝晓深看她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云晓聚接到蓝晓深的电话很高兴。说北京来的导演和编剧正在讨论剧本,让她赶紧过来。
蓝晓深答应了。第二天又来到耶蕾歌文化公司。这一次她告诉自己行为小说到此结束,进入现实的学习和创作状态,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作者。
晓聚引她进了会议室,椭圆形的会议桌旁坐了好几个人,除了云萍,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子,以及两个光头男人。
云萍和那位年纪稍大一点的光头男子在商量着什么。见了晓深进来,微微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先坐吧。
蓝晓深和晓聚坐在一边。
过了一会儿,云萍和那位中年男人私下小讲结束了,咳嗽了一声,开始大讲。
她的声音很好听,很有穿透力。
她说,今天我们这部《家谱》剧本的创作集体终于找齐了。安导是著名的影视导演,也是编剧出身呢。那两位是安导的弟子,也是安家班吧,李真和林小平。这一位是个小才女,蓝晓深,很会编故事。晓聚和我就不用说了。
大家知道,我们筹备这部戏已经不短时间了,希望在大家的努力和配合下,能够成功。这剧本是一剧之本哪,首先咱们得在剧本上下功夫。安导,你说,对吧。
安导是个光头,坐在那里像是和尚在参禅。开口说话尾音都像是嘴里含着东西,卷着舌。他嘟哝着说,我和云总是多年的交情,我真的很忙,是极忙。但是她找到我,我是抹也抹不了,推也推不掉。大家都知道,编剧和写小说不是一码事,现时期的编剧更倾向与集体创作,用集体的智慧去完成一部作品,大家可以合,也可以拆。我不能说所有的剧本都是这样创作出来的,但是这个剧它就需要这样去创作出来。
云萍在那微微点头。
安导喝口茶又说道,这些大家都明白,就不再多啰嗦。现在大家看手里的大纲,你们三个人看一看,自己最适合写哪几集的内容。不需要什么标准的格式,你们三个要做的就是把这个基本的故事给我讲出来,剩下来是我的事情,明白了吗?
云萍插言道,安导,这几个孩子都很有才气,不论是写剧本的还是写小说的,我对他们有信心。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个好地方,风光没得说,吃的住的都现成的,你们可以在那住上十天半月,好好的沟通一下,你说呢?
安导说,我可能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他们倒是可以。我去带几天,理上个头绪,他们留下来好好写就是了。
这也行,这些都由你定好了。云萍说。
其他人没有什么异议。
云萍说,那这件事情就算是定了。晓聚,你准备准备,明天带他们去山里。
好的。晓聚点头答应。
蓝晓深问她山里是什么地方?晓聚说,就是上次带她和江歌去的那地方。
—— 。
第十五章(1)
1
厦门机场。
邬眉在机场接人。
寒波回来了。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和他一起走出机场的还有一个人,潘石。
当邬眉看到昔日的上司和寒波一起走向自己的时候,她的心一下子乱了起来。正在山里绞尽脑汁的蓝晓深要是知道潘石来厦门了,不知道会不会一下子灵感突发。
邬眉不自然的表情潘石一下子就看出来了。他说,邬眉,你好啊,看到我不欢迎啊?
呵呵,哪里,潘总,只是很诧异。她说完看了寒波一眼,后者给了他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潘石说,你别怪他,是我让他保密的。否则蓝晓深不知道又要跑哪去了。
寒波说,走吧。先回去休息,慢慢再说。
一行三人走到车子前面,邬眉把车钥匙给寒波,自己坐到了后排。她想给蓝晓深发个短信。
潘石说,邬眉,你先别告诉她。我们先聊一聊再说。我怕吓着她。
邬眉说,潘总,你想听什么?
潘石说,我一直猜她去了哪里,要不就是去南京了,要不就到你这里了。依她的个性,是不会去找那个哥哥的,她是一个怕麻烦别人的人。所以,当我在海城遇上寒波后,一聊就明白了,她跑你这里来了。
潘总,不是我说你,晓深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你就听她的,不要再打扰她平静的生活了。
我不放心哪。我要来看看,证实她过得很好,我才放心。
我说你们这些男人真是的,婚不想离,又在别的女人面前耍酷。晓深说了,世间有多少真正懂得爱花惜花的男人呢?有的人赏花;却不忍摘花;有的人貌似爱花;却只会残害她们……对人,也是同样的道理。
两个男人面呈窘色。
潘石换了个话题问道,邬眉,她在这里做什么?
也没有做什么,这阵子她到山里去了,好象给一家公司写剧本呢。
有这样的机会?
是啊,也不算是什么好机会,只是一个枪手,可她觉得是一个难得的学习机会,我也劝她试试看,能拿到钱也可以。
枪手?潘石和寒波面面相觑。
邬眉说,是啊。你们不懂什么叫枪手吗?都一副天真的表情。
潘石皱了皱眉头,那要爬格子到猴年马月啊?
寒波也说,这一行饭可不好吃,不要太较真,就当玩玩票。
这样无名无利的事情,她能做到多久?潘石说。
不知道。邬眉说,这一行好象要看运气。
一段路程的沉默。
这几天,蓝晓深的眼皮子老是跳。想来是自己睡不着的原因,但是老是这么跳,叫人怪胡思乱想的。进山已经半个月了。按照故事大纲,她编着那个策划好的故事。
一直没有看见云萍。蓝晓深一直也没有找到更合适的方式去解开自己身世的迷面。她想再等等,有合适的机会再说。
眼皮还是跳,她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夏林,问一问丹翎,孩子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说想妈妈。晓深说,妈妈忙完这项工作就回家。又打了个电话回雁归港的家里,父母也都安好。她放心了。
邬眉的电话打过来。邬眉怕打扰她写作,一般不打电话给她的,互相发发短信,报个平安。可是这次邬眉打电话给她说,晓深,你什么时候能回城?蓝晓深说,不知道,最起码得把剧本写完吧。
你能不能回来一趟啊?
我找不到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路盲,得等云晓聚有空来带我回去。蓝晓深笑着说。
哦,那我明天去看你。
你干嘛呀,有事就说吧,不用来回跑的。
邬眉说,晓深,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蓝晓深心想,只要丹翎和父母都没有什么事,还有什么事要我作心理准备呢,真是的。她想了想说,不会是寒波又回来了吧?
猜对了一半。
还有一半,林秋和孩子也一起回来了?你愿意和他们共同生活?蓝晓深调侃她。
去你的。邬眉说,我告诉你,是潘石来找你了。
蓝晓深啊一声,电话差点掉到地上,她坐正身子,揉揉眼皮,明白了,看来今天眼皮跳个不停,果然有事。
蓝晓深着急地说,邬眉,这寒波怎么回事儿啊,回去自己的事情没摆平把我的事情也挑起来了,那个人怎么会来呢,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寒波说是在一次酒会上被潘石看到,又被他灌醉,酒后说漏嘴了。邬眉一副无奈的口气;你知道,男人有男人的沟通方式。
蓝晓深不知道是被气着了还是吓着了,她咝咝地吸着气,一个劲地摇头。
他在哪?
在宾馆,他想见你一面。
我不见。蓝晓深喝口水,平静了一下。你就说我在山里找不到。
晓深,他不远千里已经来到了厦门,区区一个山里,能挡得住他去找你吗?
可是,邬眉,我的生活好不容易才平静一点儿,我想开始新的生活,我不想再掉进过去的圈子里。
没有人让你再钻进过去的圈,人家说了,只是你走得太突然,你们之间不是失踪可以抹去一切的,你要是真的想过平静的生活,那你就坦然地面对他,把话说清楚。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可是他还没有搞清楚。
蓝晓深急了,真的让人上火。
她说,邬眉,这种感情是没有结果的,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我劝你也长痛不如短痛。这种事情没有好结果的,像林秋,像潘石的老婆,那些女人不会放手的。
晓深,人家为什么轻易放手?我们又为什么要轻易放手?有几个像你,动不动就放手。
蓝晓深说,有舍有得,我得到的是心灵的平静。
邬眉颓然地说,人家来都来了,你就见一面有什么呢,如果你觉得你没做错。
蓝晓深说,如果我们错过一次,别人可以原谅我们,如果我们错过两次,我们自己可以原谅自己,如果还继续错第三次,那么上帝也不会再网开一面。邬眉,我不会见他的。你让他回去吧。
邬眉说,晓深。他对你还是有情有意的,还记得你们相识的日子呢。
我还记得我的结婚纪念日呢!又有什么用,邬眉,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好了,我很忙,你让他回去吧,我挂了啊。再见。
蓝晓深挂了电话,坐在那里发呆,他们之间历时两年多的分分合合,死去活来一一在这深山的夜晚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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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2)
2
潘石对蓝晓深的情感也是从一次出差开始的。
有一次,潘石带着她和两位员工去上海参加一场重要的订货会。订货会结束的那天晚上,同行的一位副总和司机去无锡办事,留下他和潘石在上海,由一位王姓商人招待着去清浦应酬事务。
他们在一家歌厅唱歌喝酒。
蓝晓深被安排在一个小包间里。她的耳朵里全是男人女人的调笑声。蓝晓深心里想,其实这男人到了外面,家里的女人是如何也想象不出来男人们在做些什么的。能看守得住的,不是女人,只能是男人自己。
午夜过后,一帮男人尽欢而散,离开清浦回上海。
蓝晓深被王老板安排在另一辆车里。
潘石有些不放心,又不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