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骨-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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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受到多大的侮辱。
“答应母亲,将消息传回秦家。那女孩生在那里,也许会好的快些也说不定。”
“嗯。”少年应了,杯中的红色液体丝毫未动。他就这样举着杯子,直到玫瑰离开也未曾发现。
“离我远点,我习惯自己一个人。”
他不死心的接近,却被她眼眸里的冰冷冻伤,还有人是习惯一个人的?“那他们为什么可以跟在你后面?”
女孩无视他精美的容貌,奇怪他问出如此幼稚的问题。她的目光带着怜悯,而他那时以为她才是最需要同情的一方。“你和他们不一样。”
不一样,的确是不一样。少年的唇微颤,那笑容竟是颠倒众生。区别只在于一个能以命相护,一个却毫无用途。
这片苍茫的夜色中,无论有多黑暗,他从未迷失过。而这次,秦言却宁愿迷失在这浓重的雾色里。
手腕上的通讯器一直在响,他颤了颤手终于还是按下。
“哥……”
他的声音沙哑而疲倦,对话那头的秦诺明显一怔,还是迟了一步么?
“我见到了……那个人……”
果然!秦诺没有再追问什么,静静的听着他的声音。
“她躺在病床上,呼吸很轻,我抽出水线的那一刻,她一点防备都没有。夜色很深,我看不见她,哥……就差一点,我差一点就杀了她……”
痛苦夹杂着嘶吼,仿佛要将这将近十年的自责全部宣泄出来。
秦诺有片刻的恍惚,言的声音越来越低,同样的音色演绎出来,就好像是另一个哭泣的自己,不断挣扎着,挣扎着……如何也寻不到救赎。
八岁的孩子,已经不再需要人管束。按照秦氏教育,十六岁之前,只要不玩死自己就可以。护卫的孩子之间玩的是武力,再上一级比的是智力,似乎越高权利的孩子玩的东西越多,也越特殊。当然,越级游戏也是被允许的,家主并不反对能者居之。
然后等到十六岁之后,按照游戏排名决定各自的去向。没有人规定你必须做什么,这代家主,也是秦朝的父亲说过,前提是你有能力去做。
但是有一个异类,家主的嫡长女。她既不玩武力,也不玩智力。没有人敢挑战她,曾经有过,后来没有了。
那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七岁,六岁?或许还是更小的时候,五岁。
五岁的女孩,剪着可爱的西瓜头,永远的黑色小裙子,露出藕似的胳膊。大大的黑色眼眸,遇到不喜欢的事情就砸东西,暴躁的更人头痛。
她喜欢呆在图书室里,阳光打在身上漂亮的像个天使一样,虽然是穿着黑色衣服的天使。冷冰冰的小家伙,偏偏又生得那一副冰雪容颜,引得周围的孩子们想接近又不敢接近。
“喂,要不要和我比一场?”七岁的男孩,穿着一袭黑色小西装,凶巴巴的瞪着她。
那人似乎也觉得无聊了,放下书本,奶声奶气的回答,“越级?”
“嗯。”男孩下定了决心,仍然保持警戒。只要家主不喊停,任何孩子都有权利和她比赛。
“要比什么?”这是比什么都可以的意思。
“我比你大,公平起见,我们不比打架。”男孩话一转,“你看着,猜对了就算你赢。”
一排排木质长椅,整个图书馆的孩子都停下手中的事情,一双双眼睛朝最后面的角落看去,终于有人敢向她挑战了。孩童时期对那挑战者的崇拜由此建立,输和赢似乎显得不那么重要。
一个同样打扮的男孩从门口进来,有孩子惊呼出声,他们怎么长的一模一样?两个男孩相互错步,几个移动便分不清谁是谁了。
当他们站在面前的时候,就好像照镜子。小秦暮也惊呆了,拍拍裙子爬到桌子上坐着,一双大大的眸子眨也不眨,与他们平视。她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双胞胎,很神奇。”这几乎是孩子们听她说过最长的一句话。
两个男孩开口,语速和音色居然不分彼此。“猜,谁是哥哥?”
“刚才与我说话的是谁?”她疑惑的歪着头,样子十分可爱。
双胞胎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指向对方,“是他。”
小秦暮撑着下巴,端正西瓜头,细细的从他们的脸上分辨,然后看向左边的人,“你是哥哥。”
左边的男孩丝毫不紧张,“你猜错了,我是弟弟。”
孩子们已经明白过来,无论她猜的对不对都是错的,她,赢不了!
“好吧!我输了。”小人大大方方的认输,冰雪容颜染上些许人气。
☆、第五十一章怕什么
越级游戏,挑战者输了退一级,赢者则可向对方提一个要求。有些不公平吧!退一级意味着被上一级的孩子踩在脚下,而要求无非是一些牺牲自尊奴役的事情。建立在血缘基础上的
阶层,连同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
大门被人完全打开,向来不踏足此地的大人们进来了。两排黑色护卫,衣袖的扣子是上专属于家主标志的龙纹。
一袭黑色中山装,白净脸庞,唇极薄,剑眉星目,孩子们从来都没想到家主会是这样年轻的容貌。
小秦暮坐在仍然坐在桌子上没动,周围的孩子们都已经有礼貌的问好,包括那对孪生兄弟。
“听说你在和别人比赛,我来看看。”他踏上台阶,一步一步,越过木制排椅。“怎么样?谁赢了?”
话是对她说的,眼睛却对上那对男孩,谁会赢得过家主的女儿呢?谁敢赢呢?
男孩们并没有表示多大的抗拒与不满,“我们输了。”
“哦,这样。”秦天似乎很高兴,眼眸里划过一抹兴昧,“秦暮,是你赢了。”
小秦暮躲过他伸来的双手,从桌子上爬下来,顺道带走旁边的书,一言不发。
秦天也不在意,不紧不慢的一句,“既然输了,这两个孩子便退两级吧!”
没有人敢违抗家主的命令,其中一个男孩被兄弟拉住,眼睛里有不服气,但很快低下头去。
小秦暮人小小个儿,小短腿走路也慢,她喜欢这样慢吞吞的。
“不服气?莫非真的以为别人分辨不出你们?”家主的话轻飘飘的,落在两兄弟耳里却分外沉重。
从来没有人可以分辨出他们,父母也不例外。那个女孩子不过是侥幸才猜对罢了。只要他们不承认,谁会知道?男孩子们低下头,一言不发。别人看来,也不过是家主的片面之词。
“秦暮,刚才与你打赌的是哪个?他们哪一个又是哥哥?为什么?”秦天问还没挪到门口的小人。
小秦暮想都没想,声音虽然沉稳,却是奶声奶气的,“同我打赌的是左边的人,他是哥哥。方才他否认的时候,右边的男孩动了一下左手指。至于为什么?仔细看就会发现他们的神色并不同。”
不愧是家主!居然差一点就让这两个孩子瞒过去了。
“游戏中作弊是怎么处理的?”秦天随意问了一句旁边的人。作弊之人应当关暗室三天,并且期间没有任何食物和水。没有食物还好,没有水?况且这两个孩子还不满十岁……
两个孩子也慌了,退级什么的还可以补回来,命可没办法补?希翼的目光同时往那女孩投去,只一瞬便收回来,没骨气!,他们耍赖在先,怎么还可以祈求她的帮助?可是不甘心,还没问清楚她怎么认出他们的?还是第一次有人认出他们,怎么就要死了呢?
小秦暮还是走到门口了,慢吞吞的离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两个男孩眼中的光越来越暗,没有人天生就该救谁,何况是在这里。
大约过了一分钟,她又走回来,似乎想到什么,黑色眼眸一瞬对上大人,慢吞吞的开口,“父亲,我玩的很高兴。”
他们就这样逃过一劫,只是她一句话的意思。事后秦言不甘心的再去找她,他不知道他就跟在身后。
当时撒谎的自己迫于颜面,着实不敢见她。
隔着一道墙,秦诺听见他们的对话。
“你是怎么认出我们的?那天,你没有说清楚。”
“我为什么要回答这个问题?”他听到细细碎碎的声音,从墙角探出头,赫然发现她居然爬到那棵大树上了。
她脱了鞋,白嫩嫩的脚丫晃得人眼花,“倒是你,为什么要怕我呢?”
言怕她?怎么可能?秦诺惊讶,听到另一个声音,“不怕你才奇怪吧!”
“可你哥哥并不怕我,他都敢在家主面前扯谎!”
秦诺一下子窒住,大片的红色蔓延上耳根子,惨了惨了,她不会以为他是扯谎精吧!
“我和哥哥不一样。”
“我知道啊!”
……
他问秦言害怕那人的原因,秦言少见的翻了个白眼,“你胆子大到坑少主哎!我能不怕被揭穿后的下场吗?”
“……”他无语,这白痴,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害他丢这么大的脸……
童年的回忆总还是有令人愉悦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演变成,她坐在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同他们说话,偶尔却什么也不说,只是捧着手上的课本,谁都不理的场景。
如果不是那件事,让她听见了那段对话,也许这看似友谊的东西没准真的在他们之间存在着。
秦诺对着通讯器,声音低沉而压抑,“言,她还活着对吗?”
那边的人一滞,“嗯。”
“她看起来……还好吗?”
“我不知道,哥,我不知道。”
“冷静点!”秦诺试图让弟弟的情绪缓和下来,“听着,这很重要。如果她过得不好你就马上将消息传过来,如果……”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作为双胞胎的秦言却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她过得好,我们是不是永远也没有机会再见到她?”
再也不能见她!这句话该死的另人厌恶,秦诺下意识的不愿意去想,因此,他宁愿她过得不好。
……气氛一时僵持,秦言的声音传来,“诺,让我再自私一回,付出什么代价也无所谓了。”
他关了通讯器,一时没反应过来。秦言很少叫他哥哥,而当他唤他名字的时候往往意味着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第五十二章雷霆之怒
天空中响起一阵闷雷,浓黑的云缠绕在一起,如凝结的墨般久久不散。空气还带着湿热,风还未至,青草味浓厚的很。
由特殊材质制成的纸张任凭什么东西也无法沾染毁掉,这封信的主人有着一张最最华美的容颜,他握笔的姿势,挺直的脊背,从始至终的未曾变过。
写好信之后,他嘱咐自己最亲近的侍从,“将信送到那里之后就回来,不要过多停留。”
“殿下,万一那位问起……”
“什么都不要说,想活命就快些撤。”
“是。”侍从凝重了神色,朝他鞠了一躬快速从宫殿离开。
卡宴依在窗前,外面的树无精打采的耸拉着叶子,奇怪的大鸟不断在上空盘旋还不时发出类似于兴奋的嘶吼,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天,终于要变了……
京都大宅里,匆忙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大厅里格外明显,每个走过的人都面无表情,格外严肃。
究竟出了什么事使得家主兴师动众,连夜召集各部主事?
偌大的议事厅里,二排主事站立,仔细看就会发现他们的身高十分平均,身材也类似,而坐于上首的唯有一人,秦王朝的独裁者,家主秦天。
这些人从少年时期便跟着他,也是由他一手提拔上来的。秦天示意,几个人皆有序落座。
“秦逸,手上的单子先停下来,我要你去查一件事。”
“秦迩,加固周围防护,老宅那边也仔细些。”
“秦仐,内部的医者这段日子就不用派出去了。”
……他一句句交代清楚,倒是让大家摸不到头脑,纷纷对视一眼,这架势,什么意思?
秦逸出声,“s区那边,小小姐怎么办?”他有一张苍白的面容,面无血色,好像吸血鬼般透着阴森腐烂的气息。
“不需要花费心思,她得明白自己的姓氏。”
“我明白了。”
秦仐看到秦逸问的不是自己想听的问题,终于忍不住,“家主,出了什么事情?”
这显然也是大家好奇的,几乎每个人都将目光投向上座。秦天欲开口,一阵急促的步伐声传来,大门被人打开,管家几乎是抖着手将信呈上。
“慢,检查过了没有?”最谨慎小心的秦迩站起来阻止,可惜他的话明显进不了家主的耳朵。
信瞬间到了秦天手里,几个人的脸色由重缓轻。
看了半响,他开口,声音冷冽似霜,“送信的人呢?”
“已经离开。”
“……围堵,格杀。”满身的煞气,几乎控制不住的逸出,男人的骨指泛白,青筋毕露。
信纸被他扔在桌子上,四个字吐出,毫不犹豫的决定了一个人的生命,谁也没有说什么,家主既这么做,自有他的考量。
直到现在才发了消息过来,t国的那位是越发看不清自己的形势了么?也难怪家主下格杀令,管家答道,“是。”
“怎么了这是……”看着管家出去的背影,大家俱是惊异,这家伙刚才是不是忘记行礼了?!
“看看桌子上的那封信!”
他发了话,大家自然轮流着看了一遍信中的内容,接着便是一片沉寂,谁都没有开口,脸上的表情倒是出奇一致。
秦逸,谁干的?他保证不将他做成人皮灯笼。
秦迩,谁干的?他一定不弄死他。
秦仐,谁干的?老子要活剐了他!
……
秦天负手而立,黑色衣袍上的龙纹似乎鲜活起来,“去接回她,秦家的少主永远只有一位。”
“您放心,我们一定将少主带回来。”
他的声音和缓而不失威严,“不,我亲自去。”
秦逸不是个没脑子的,从看到那封信的内容再到家主先前无故吩咐的事情便猜了个大概。“出于安全考虑,我不建议您亲自去。”
“是啊……”几人的想法都一致。
秦天沉着脸,“十岁的孩子你们都看不住,何况现在?”
几个人瞬间焉了,少主那是人么?都成了精吧!哪里有人能聪明成这样的?!
“去t国,我要亲自接回我的女儿。”他的眼眸深邃,那是一双比秦暮还要浓黑的眼睛,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