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骨-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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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齐修云,你终究还是我的。
火势越来越大,两个男人没有再爬上来,秦暮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哭么?她的眼泪又不能浇灭这场大火。
“咳咳……”她终究还是流泪了,眼睛被烟熏的酸涩,咳嗽声不断。
她还这么年轻,二十出头的年纪,该是最无忧无虑。可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已经活了好久好久,久到仿佛白发苍苍的时候,无力的甚至抬不起手指……
“秦小暮,你说喜欢我的。”
“秦小暮,给我五年,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
……
对不起呐!齐修云,秦小暮可能给不了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因为她真的,累了……
秦暮倒在地板上,泪水湿了脸颊,缓缓流淌。四周的火焰呈包围方式席卷而来,她缩成一团,终于闭上眼睛。
“伤者心跳持续下降,快!准备一次电击!”
“血压多少?!”
“是稀有血型?!再拿三包血袋过来!”
……
手术室的气氛十分紧张,里面的每个人都是从各地赶过来最最一流的专家。为防她有个万一,他什么都准备好了,医生,设备,急诊室,血型……楚燕什么都想到了,可是在见到她那一身伤痕时,他仍是变了脸色。
“救好她,她绝对不能出事。”
“背部严重烧伤,准备大规模植皮……”
“我不想听这些,你只需要告诉我她能不能活下来。”
“能,但是……”
“没有但是,我只要她平安。”楚燕站在高处,手术台上的场景一览无余,俊美的脸还沾上几滴血液,而他本人却毫不在意,只是专注的盯着那个位置。手术台上,正躺着他心爱的女子。
你要活下来,秦暮。
即便是以后,你永远都无法爱我……我也只要你活下来!
活下来,求你……
☆、第四十六章我认了
“啪”,一记极其响亮的耳光,血液从嘴角流下,男人保持一个姿势不动,黝黑的脸,没有丝毫表情。
“巴伦!我是这样信任你!”
“而你又是怎样?整个一吃里扒外的东西!”秦朝气不过,又是狠狠一脚踢在他的膝盖骨。
这大概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皮肤很黑,身材过于高大,以至于给人一种粗糙的感觉。他的面庞平凡,只那一双眼睛锐利的很,此时他低垂着眼眸,一副老实巴交的任由秦朝出气。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个壮的像牛一样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秦朝实在看不下去,恰好门被人推开,她冷冷的开口,“出去!”
巴伦看了来人一眼,朝秦朝鞠了一躬才退出去。
“这么大的火气,是哪个不长眼的惹小姐生气了?”一身黑色棒球服的年轻人吹了声口哨,姿态痞气轻佻。
“说吧!我不想与你浪费时间。”
他一挑眉,“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任务升级,奉家主命,限期一月。”
他坏笑了一下,“啧,别摆着一张脸啊!我这还不是没下手?”
“收了我的东西却不帮我,秦诺,你什么意思?!”
他缓缓收敛了笑容,“搞清楚,如果不是你擅自动用家族力量,那边的人会这么快发现?自己不好好检讨,却来寻我的错?!”
看着秦朝那张木头一样的脸,即便是生气也不会有多大反应。他没有坐下,只靠着一旁的吧台,拿过调酒杯继续说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另小姐在意,我,很好奇。鉴于您的行为打扰了我难得的假期,所以我决定提早结束任务回去。S市也着实无趣了……”
这个姿态,这个语气……秦朝看着面前的人,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
“为什么不说话,你看着我做什么?”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年轻人似乎意识到,“咳咳,干嘛?!我可不会徇私的,刑堂那地方我这辈子都不打算去参观。”
“你刚才称呼我,您?”秦朝夺过他手中杯子,“秦诺可从来没有这么称呼过我,那个二货从来都是你啊你的叫个没玩。所以,你是谁呢?”
她伸手去摸他的脸,一双眼睛平静无波,完全没有面对秦暮时的活泼娇俏。
“离我远点。”冷冰的声音响起,他抬头,目光望进她的眼眸深处,带着同样的淡漠,同样的木然。
秦朝收回伸到一半的手,一字一顿,“秦言。”
他没有直接承认,“虽然从小一直长大,但还是分不清我和诺的差别。小姐,您的观察力真弱。”
“双胞胎本就相似,这不是我自身的原因。言,你代诺出来执行原本就属于他的任务,知道后果么?”
“只要您不说,谁都不会知道。”
秦朝看他,“你觉得我不会告密?”
“就好像我不会说出您的秘密一样。”
她恍然,“哦,你的意思是知道了我的秘密?”
“我并没有这么说。”知道她秘密的人不会活得长久,唯有死人的嘴才是最严实的。
短暂的沉默,秦言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准备离开,“小姐,家主命您速归。”
“您最好马上出发,他没有等人的习惯。”
秦朝面无表情,“我知道,不用你来提醒。”她冷冰冰的看着他离去,终是没有开口,秦言,等看到那个人,你就会明白了。
我的秘密,或许也是藏在你心中的,同样的秘密。
齐修云是被一阵灼热的痛意惊醒的,他猛的睁开双眼,冷汗不住的冒出来,这个感觉,秦小暮!
他能感觉到,尽管这听起来很荒谬,是的,一定是她,她一定出事了。就好像几年前,她从楼梯上被人推摔下来,也是这样,他会做噩梦,整日无法安宁。
点了一支烟,齐修云站在落地窗前,敲门声急促。他皱了眉,“进来。”
“少爷,不好了。”
“说。”掐烟的姿势不变。
“荆蓝不见了,而那一位小姐在t国似乎出了事。”胡鹰身上还带着露水,“虽然事情很快被人压下来,但还是从大小姐那边留下了痕迹,大少那边似乎也有动作。”
“她出了什么事?”齐修云失神,“这么多人看着,她怎么会出事?”
“少爷。”他似乎想要劝说。
“去查!马上去查!我要确定她平安无事。”
他摇了摇头,声音喑哑,“还是不用了,我亲自去。”
“可是大少这边,我们准备了这么久,只要这一次抓住他的把柄,以后的一切都会顺利。少爷,您想清楚了,这可能是唯一一次机会。”
……他没有反对,等到胡鹰以为他同意了自己的看法时,齐修云说了一句,“机会还会有,可她只有一个,你知道的,我绝对不能失去那女孩。”
“荆蓝在t国,不用去管。抽掉荆家三分之二的财力,总有人要为她的行为买单。至于齐端英……”男人的眼里划过嗜血的光,“他现在还不能死。”
重症病房里,秦暮躺在床上,绷带缠了大半个身子,氧气罩已经被拿下来,她仍旧在呼吸,声音很轻很轻。
男人穿着消毒服进去,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几乎不敢轻易碰触。她的黑色长发早就被削掉,如今只剩一点,愈发显得小脸苍白。手指也有灼伤的痕迹,肩,背……都有,幸好没有伤到脸,她这么爱美,也不知道醒过来看到这些伤痕会有多生气。
楚燕坐在一旁的位置上看她,会醒的吧!他们都说你会醒的。他的目光缱绻,带着无尽温柔,你不是问我会不会一辈子陪在你身边么?现在我告诉你吧!我会陪着你的,一辈子陪着你,即便是没有名分也无所谓了。秦暮,我认了。
☆、第四十七章谁敢
他从未想过,再有一天见到那人,竟是这般场景。
秦言从阳台上翻下来,动作敏捷,似猫一般悄无声息的潜进屋内。守了三天,终于等到守备最松懈的时候。一击必杀,他的风格便是如此。
袖子上的白色丝线,只要轻轻滑过喉咙便是一条生命的流失,快的不见血光,这种武器对于他这种追求尸体完整程度的人来说十分适合。
指尖滑过水线,他面无表情的朝着床上走去,背着月光,看不清床上的人究竟是如何模样。看这身形,倒不像是个男人。水线已经缠上女子纤细的脖颈,只需轻轻一拉便是终结。耳朵动了动,秦言的动作停下,手上的东西飞快收回袖中。就地一滚,整个人藏进对面的黑色窗帘里。
值班的护士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没仔细看便又合上了门。又过了一会儿,秦言才从帘子后出来。
此时,乌云散去,月亮崭露头角。
他一步一步走向床边,白色的月光恰好照在那抹身影上,清晰的露出那人的脸,朦胧的半边侧脸极致完美。秦言的心一跳,震惊的望着眼前的场景,反应过来后不由一阵心悸。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动了手……
他站在床边,看着她安静的睡容,白色绷带缠绕的地方,紧紧抿着唇。指尖还不住的颤抖,是谁?!竟敢做出这种事!竟敢?他竟敢?!……秦言几乎整个人都跪倒在地,秦家一出生就高高在上的少主,从小连个疤都不带,如今却一身伤痕的躺在这种地方。
“谁?!”楚燕从隔壁房间出来,推门就见到一个年轻陌生的青年跪在床边,“你是什么人?”
秦言站起身,不发一言,只简单的瞟了他一眼,最后直接从窗户下跳下去,毫不犹豫。
楚燕走到窗户前,看到滑翔翼的标志不由沉了脸,想起那人,他离去时的眼神,冰凉的如同毒蛇般阴毒……
京都,秦家。
秦朝站在书房门口,背对着墙,明显是罚站的姿势,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她纹丝不动。
脚丫子感觉像是针扎一样,小腿的地方绷直而显得酸痛,时间越久便越难熬。头上还顶着一个形状奇怪的盘子,里面盛满辣椒水,一不小心就会滴下来。
四周还有人看着,她一下也不能动,就连呼吸也得小心翼翼。
他说要站足十个小时,一秒也不能少。
这不算什么,秦朝眯了眯眼觉得有些困,比起刑堂里的玩意儿这连小菜的级别都够不上。
“小姐,时间到了。”
秦朝迅速拿下头上的盘子,几个侍者依次上前,毛巾,热水,舒缓酸痛的药酒,他们各司其职,神色恭敬。
“我要见他。”
管家笑为难,“这个,家主并没有吩咐过。”
“那好,既然不想见,我走好了,大不了像她那样永远也不要回来。”扔掉手里的毛巾,语气里是少见的叛逆。
管家的神色一变,谁都知道,在秦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位早早离家的少主是绝对不允许提到的存在,特别是在家主面前,连暗指都不允许。
“让她进来。”一道冷漠的男音响起,果然,管家大叔担忧的看着面前这个无所畏惧的小姑娘,你说就说吧!嚷嚷的这么响做什么?
秦朝倒没想这么多,抬脚就进了书房。屋子里的暖气开得很足,他坐在桌前,右手握着一支钢笔,抬头看着自己的小女儿。
“你要学她,一辈子也不回来?”
他的话虽平和但其中蕴含狠戾,无尽的威压蔓延开来,秦朝瞬间被震住,就连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说。”他靠在椅后,问“你刚才不是在外面说的很好?”
“父亲。”她的声音隐约软化,带着一丝恳求。
“秦朝,你像你母亲,有什么心思一眼便能看透。”
“可她像母亲一样精致美丽,从小就是。”
秦天似笑非笑,“你在嫉妒。”
“是的,父亲。”她抬头,似乎忘记了方才的惧意,“我嫉妒她。”
“论天资,她是鬼才,从小便是过目不忘,什么东西只要看几眼就知道精髓所在。论容貌,她几乎拿走了您和母亲身上所有的优点。论血脉,她更是嫡长女,理所应当继承家主之位。父亲,我想自己没有理由不去嫉妒她。”
秦天难得平和,“可你的表情并不是这样说的。”
“当她站在我永远够不到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我开始觉得,她就该是这样,骄傲,冷静,高贵……您明白的,她就是有这种能力。”
她吸口气,“而当她毫不犹豫的抛弃一切离开家族的时候,我才是真正心甘情愿的折服。”
“秦朝,你究竟想说什么?”他放下手中的笔,与她平视。
“她不要的东西凭什么丢给我?!”秦朝对视上他的眼睛,没有后退一分,“我才不要捡她的,破烂!”
秦天不怒反笑,“虽说勇气可嘉,可你真的以为这一切只是破烂那么简单,连她离开的原因都没弄明白,只是单纯的盯着结局有什么用?”
“您要阻止我?”她皱着眉头。
秦天摇摇头,“去s区吧!出去一趟居然连规矩都忘了。在那里呆够日子,想清楚再来见我。若还是这样的想法,我允了你的要求。”
秦朝离开书房,一路走过,穿过大厅,长廊,满脸的阴郁之气,能躲得人几乎全躲了,剩下的躲不掉也只能站在原地僵硬的弯了弯腰。
“哟,你回来了?”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俊俏青年靠在柱子上笑吟吟的朝她招了招手。
这幅德行,即便是穿了龙袍也不像太子。秦朝跃上台阶,重重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干什么!一回来就下这么重的手?”秦诺揉着被打的地方,哀怨的望着她。
明明是同样一张脸,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嬉皮笑脸的模样多多少少冲淡了秦朝心里的阴霾,她瞥他一眼,“你活该。”
“怎么了,怎么就活该了?姑奶奶,你这才刚回来。”
“就是活该。”她低头咕哝了一声,语气不满,木讷的脸生动起来,多了几分真实。
“看样子是见到言了吧!他解决了那人,呃……”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心头好被言解决了的仇怕是结下了。
不问还好,一说起来,秦朝的火蹭蹭蹭的就往上蹿,“你个白痴,又被他打晕塞哪个角落了?诺,这次他可整惨我了。”
“抱歉抱歉,他是有些胡闹,但绝对不是故意的。你想啊!那么个小地方出来的男人能好到哪里去?言解决掉他也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