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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部分

和平街五十一号-第294部分

小说: 和平街五十一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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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3…5 10:11:55 本章(。dushuhun。)字数:1327

    尚文听到诘问,连忙不好意思地解释,二十年前,他曾与竹海兄一道吃过一次蛇肉,竹海说好吃,于是上午他便忙着找人捕蛇,请厨师做菜。他还想像当年一样,今晚与竹海把酒问天,共枕拉话,重温当年的好梦。可惜被子半年未洗,实在太脏,午后才急急忙忙洗了。没想到老天竟然这般不赏脸,淅淅沥沥,无情地下起雨来了。看来自己的美梦,今晚不能成真了。尚文无限惋惜地说着,尤瑜全神贯注地听着,不觉已走到了门外。尤瑜看了下表,已是凌晨两点,他回头厉声向里屋喊话:
    “愣头呀!时间早过了二十个‘十分钟’了,你这么取下脑壳死命筑、死劲灌,难道马肚牛肠还没有筑紧灌满?要是明天开车出了问题,新书记出了事,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马肚筑紧了,牛肠灌满了!皇帝老子不遣饿兵,吃饱的士兵就是能打仗。尤书记,今晚回去的车,我一定开得很好。”愣头笑嘻嘻地从里屋走出来,手中攒着一只流油鸡腿,忘无所以地直嚷道,“尤书记!‘不管是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这句话,这句话,邓小平是不是说过?邓小平什么都不好,可这句话就是说得比左派的好,说得比左派的好!管它什么鸟**‘左派’和‘右派’,能让老百姓能吃上好东西、过上好日子的干部,就是比我的爹和娘还亲的革命派。嘿,***,邓小平能让人有东西吃,这点还是过得去!尤书记!今后只要有这样的好差使,不管是去右派家还是去地主家,千万别忘了调我,我一定开让你最满意的英雄车!”
    “就只这一点?没有别的什么了。你应该知道这么件事吗?文革初期,有个中学,在垃圾堆里发现了一页笔记本纸上写着‘DD刘少奇,DD林彪!’的标语,县公安局兴师动众,当作大案要案来查。历时一个月,审问了学校的每个人,对遍了全校所有的师生的笔记本,最后查出来了,原来是一个才十三岁的初中一年级学生,在参加‘声讨中国最大的走资派——刘少奇的罪行大会’后随意写的。后来他觉得不妥,就撕下扔到垃圾堆里。谁又能想到就这么件小事竟酿成大祸,未成年人暂时不能判刑,也被视为阶级敌人,交生产队管制,说等他成年后再判。要不是林彪摔死了,恐怕他也会坐牢到白头。可是邓小平同志就不一样,关于他个人,听你怎么说,连公路两旁过去留下的‘DD邓小平’的标语,至今还没有铲除。愣头呀,要是邓小平同志也像林彪一样,你这般恶毒的咒骂,你,你就是有一百个‘愣头’呀,全都砍了还不够。你看邓小平这点好不好?”尤瑜直指着愣头的鼻子骂,愣头老老实实也只好低下了公鸡头,不回一句话。然后尤瑜转过身来,便钻进了车里。竹海尚文举起手来招手道别,尤瑜也将头伸出车窗,向竹海尚文连声喊“再见”,一会儿风驰电掣,汽车已消失在茫茫的夜雨中,只甩下一串响亮刺耳的喇叭声。尚文还要送竹海去学校,竹海说:
    “这里去学校不到一里路,在这个魂牵梦绕的熟悉的地方,我不是小孩子,丢不了。还是你,该回去拾掇拾掇你那个‘狗窝’,让自己今晚能睡个好觉、做个好梦的好!”此刻,竹海只觉得尚文如情人一般,呼哧呼哧地拥抱着他,滚滚的热泪,不住地在他的脸上流淌,他知道这时尚文的感情涌向了最高潮。他也紧紧抱住尚文,让自己的泪水与他的眼泪,交和着雨水恣情纵意流。……





    第六章(。dushuhun。) ; ;夜茶品梦 35强弩之末实难穿鲁缟,一蓑烟雨平生任逍遥1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3…5 10:11:55 本章(。dushuhun。)字数:2156

    刷刷,老天也似乎多情,如种秧谷一般,将疏雨不停不住地洒向人间。洒在回学校的且行且思的竹海的脸上,雨那般清凉,那般温柔,真让人觉得舒服。今晚,他只觉得尽管愣头满嘴放屁,可当酒肉压住了他心底的臭屎以后,他的狗嘴里,还是吐出了根象牙,道出了个朴素的真理。他吞咽了鱼肉之后,张开油光发亮的歪嘴,嘿嘿嘿地笑着说:
    “嘿嘿,邓小平什么都不行,但能让人自由,让你我有肉吃,有酒喝,他就是我的爹和娘。”
    自古以来,人们有个美好的愿望,企盼“圣人出,黄河清。”五千年来,如流星滑过天庭一般,虽也曾出现过禹汤文武,周公孔子,唐宗宋祖,康乾盛世,让人民暂时脱离于水火,一时社会比较安定,百姓就视他们为圣人。其实,那是因为他们懂得了人民如水,可以载舟、也可以覆舟的道理,暂时放松了对百姓的盘剥,黄河水似乎泥沙暂时少了些,清了些。可这些圣人的终极的目标,仍然不是为了人民,而是为了建立他们家万世不变的王权,要臣民世世代代呼他们万岁。谁要是损害他一丝的尊严,动摇他一毫的根基,谁就是十恶不赦的乱臣贼子。造反且不说,就是嗅出了一点他们认为不对味的异气,焚书坑儒、文字狱,种种莫须有的罪名,就接踵而至。他们又几曾为老百姓想过?至于他们的王八子孙,每况愈下,搅得天昏地暗,弄得民不聊生,饿殍载道,频频的暴风骤雨,激起排空浊浪,黄河又几曾清过?解放了,圣人出了,人民当家作主了,天蓝了,黄河水也应该清了。但是,强大的封建思想残余,如风驰电掣的列车,还猛烈地冲击着他们的头脑,他们还拖着条顽固的“王权”思想的尾巴。他习惯于凌驾万人之上,他习惯于别人呼他万岁,祝他永远健康。你要想得到他的青睐,就得做他腹内的蛔虫,顺着他的意念转。他说的每一话都是等同皇帝圣旨的最高指示,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他喜欢万人称颂他穿上了世上不曾有的新衣。谁要是胆敢效黄口小孩,訾议皇帝没穿新衣,谁就是右派分子、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反面教员,罪恶滔天,就要坚决对他们实行无产阶级专政。就这样,又搅得寰宇乌烟瘴气,雨雪肆虐,天又怎么会蓝?黄河水又怎么能清?人民的日子又怎么还能安宁?尽管他们过去曾建立过不朽的历史功勋,可今天,不过是造成人民巨大的灾难的秦始皇。长久让这类人物统治国家,也会与秦帝国一样,递嬗不会超过三代,国运岂能长久昌盛?而小平同志掌握了最高权力,他不愿当“主席”,只当“后勤部长”,他带头退下来,废除终身制。他不习惯于别人呼他“万岁”,不要别人祝他“永远健康”,就是过去墙壁上留下来的“DD邓小平”的标语铲不铲除,他也无所谓。他只要老百姓呼他一声“小平同志,你好!”就心满意足了。在他宽松而又强有力的领导下,经济发展了,社会初步和谐了,乌烟瘴气消散了,天自然变蓝了,肆虐的暴雨歇息了黄河水自然也会渐渐变清的。他的源头出自老百姓,却是远胜老百姓千百倍的当代新圣。他不想当圣人,但却是五千年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圣人。说实在的,美国出了个华盛顿,造就美国的民主制度,促使美国强盛几百年;今天,我们中国出了个邓小平,他彻底鄙弃某些人头脑中的根深蒂固的“王权”思想,拨乱反正,快刀斩乱麻,割除我们政治制度中的许多盘根错节的痈疽,奠定了我国民主法制的基础,如果能进一步推进毛主席四十年代提出的“普遍、平等、无记名的选举”,保证实行“四大自由(言论和表达的自由、信仰上帝的自由、免于匮乏的自由、免于恐惧的自由)”,那么,我国今后将会如地球绕日一般,沿着社会主义民主法制的轨道前行。小平同志一生三起三落,历经各种狂风暴雨,惊涛骇浪,而不改其矢志为民的初衷,“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国家)。”真正做到了“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但愿今后在民主法制强有力的监督下,中国多出几个邓小平,不出一个秦始皇,那么国家的繁荣昌盛,人民的幸福安康,就指日可待,中国的前程也将会永远如日中天。
    想着想着,猛抬头,竹海已到了学校的大门外。这里原来是一眼大塘,二十六年前,他初到学校时,曾在塘边搁着的跳板上洗了脚,走了好几十米才到学校的。解放后,特别是改革开放后,学校得到了飞速的发展。过去学校前面宽阔的稻田、水塘,如今填平了,全围在里面了。前面是宽广的操场,后面建起了一幢幢的新楼房。
    “砰砰”,竹海用力捶门的声音,响彻夜空;“轰轰”,李师傅报以雷鸣般的鼾声。还在学生时代,李师傅就与他相处甚好,他工作时,又与他同事多年,两人感情很不一般。他记得今天出门的时候,他曾与李师傅相约,晚上回来再与他叙旧。他想李师傅一定等他等到半夜,以为他今晚不回来了,才睡下去。这几十年来,李师傅遭遇了穷困、饥饿、妻病,为妻筹集医药费、犯下大错的种种厄运,这些将他的头脑捆得如铁桶一般,时刻担心夤夜有人破门入户,在自己颈上套根绳索,几至每晚噩梦连连,心情难以有片刻轻松。如今头脑松了绑,春风暖心田,他正在作着好梦,又何必粗暴地搅扰他,让他心中的朗月残缺,美梦不圆呢!好在夏夜疏雨,沙路无泥,凉风习习,凉爽如春,四野蒙蒙,天宇若穴,静如幽谷。此刻,他心似止水,把个蜂闹蝇争的纷扰的尘世,全抛诸天外。于是他折转身来漫步,意兴盎然地走向昆江,尽情地欣赏这难得的羲皇时代的宁静。





    第六章(。dushuhun。) ; ;夜茶品梦 35强弩之末实难穿鲁缟,一蓑烟雨平生任逍遥2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3…5 10:11:55 本章(。dushuhun。)字数:3635

    在暗夜的微光中,两行高树的巨干,威严地挺立路旁,一层层厚厚的柯枝密叶,严严实实覆盖着行道。他似威严的部队首长,出征前检阅整齐列队的士兵那样,审视着每一棵树。学校连接过虎岗镇直通听江亭渡口的这条马路,是当年他与永远、新荷、尚文、彭芳等人促成修建的,道路两旁的这些树,也是他们亲手种植的。种植时,这些树干小如手指,如今巨柯枝叶交错,亭亭如盖。而自己不只一事无成,且陷入了泥底,连猥琐无状的癞蛤蟆都不如,想起来,他不禁潸潸泪下。
    唰唰,一阵疏雨掠过;瑟瑟,片片枫叶舞破;嘎嘎,惊起的宿鸟声声颤栗;溅溅,昆日夜不息的江流声急。噔噔,洪鹢、新荷、崎岖、林镇南、尤瑜、永远、尚文、黎疾、彭芳的矫健的身影,威严地从他眼前走过;铮铮,东坡先生的掷地有声的词句,瞬间飞上了他的唇边:
    定风波
    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接狼狈,余独不
    觉,已而遂晴,故作此。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
    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反复吟诵之后,竹海深感愧疚:自己与他们生为同代人,可思想境界,全然不一样。他们我行我素,是其所是,非其所非,抱住真理永不放,他们不听“穿林打叶声”,“吟啸”“徐行”似平常,天塌下来一肩扛。他们不计较身败名裂,为朋友、为情人、为后辈,扛起重压下来的泰山,品德何等高尚!而自己为虚名所缚,为私情所累,高压面前,首鼠两端,最后不负责任,一走了之,灵魂多么卑污!
    且行且思,亦悲亦叹,一会儿便来到了听江亭边的渡口码头,当年听江亭还在,如今已荡然无存,只有直上干云、广覆数亩的巨枫,仍然傲然屹立。听江亭前后撬去了石板后,只留下坑坑洼洼,一片狼籍。在这星月潜形的雨夜,巨枫罩下的黑黢黢的暗影,很有几分吓人,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是,长久以来的记忆的闪光,又似招引飞蛾一般,强烈吸引着他。树下用石块垒砌的码头是否还在?他的脚试探着走下去,还好,石级码头还在。他站在码头的石板上,记起了过去自己就趺坐在这块石板上垂钓,新荷曾屡屡戏谑他,“竹海呀!看你王八敬神的这副熊样子,俨然这石板就是姜太公的钓鱼台,眼前的昆江就是严陵滩!哈哈,不过嘛,这鱼儿不上钩,你就与姜太公无缘,与严子陵无分,只是那,只是那活脱脱的王八一个!”说时,她在竹海肩上一拍,然后迸洒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竹海还记得,他与新荷桃花雨里轻舟泛春江,也是从这里起航的。他推开舟,跳上船,蒙蒙雨里船儿荡秋千,蓑衣渔妇对着晃晃荡荡的笠翁笑,浓情真比那满江春水深。日过午,天放晴,新荷困倦船舱睡,舟过桃花岸,桃花似雨乱纷纷,花如温柔红衾拥美人。竹海此刻飞戏语,笑逐桃花随逝水,“新荷啊,黛玉葬花人笑痴,如今颠倒乾坤,花葬黛玉,你不觉得那被花葬的人儿比黛玉更癫狂?哈哈,疯子反笑别人痴,你说这世界奇妙不奇妙!”可是奇妙归奇妙,竹海的的确确还是慕癫狂。他放下手中桨,笑卧舱里,一任桃花埋葬舟自横。二十多年了,年年月月,夜阑后,幽梦里,这些牵挂着每根敏感神经的事儿,如大海狂涛,无时无刻不冲击着他的滴血的心。如今人还在,情难再,旧欢新怨,一时全涌上心头,他真的,真的愧对这美景良天、地灵人杰!
    昔日桃花面,今朝白发秋,新荷昔日的音容笑貌宛然在,可缱绻的人儿咫尺千里,咫尺千里不相见。听江亭下滔滔的昆江水呀,全是他们洒下的离愁别恨的相思泪!他伫立钓台望苍天,云低垂,雨萧萧,昆江水,空呜咽。思潮有如昆江滔滔的浪:破帽遮颜过市,我虽不怕人笑痴?可如今雾海孤帆,何处是归宿?我别无选择,只能傲立破船头,一任风吹雨打舟自流。虽然梦牵魂绕的故乡无限好,虽然缱绻故人的情丝斩不断,可是,过去,我不是“强弓”,如今,更是“弱弩”之末,怎么还能“穿鲁缟”?何必一定要赌上性命搏,让千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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