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乱天下-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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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高傲而又冷漠的顾西南站在身后；银色的月光洒在他身上；莫名的增添了一丝惆怅。
我不禁一愣；那个残忍冷酷到没有人性的顾华宫宫主顾西南；曾经被我称作顾鸟人的顾西南也会低吟这些小家子气的诗句么？
可他脸上依然是冷漠的；向下弯着的嘴角依然冷傲无比；棱角分明的脸上仍旧漠然无光。
我朝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别的人；而且还很确定这是在我的住处；于是我歪着头问他；“大皇子也是住在宫中的么？”
他不看我；微微上扬着头。仰望半空中的月亮；“是地”
“是么？”我反问。
他低头看我；“住在宫中；不过是在顾华宫。”
“顾华宫也在皇宫之内么？”
“不在。”
“那你……
不再说话；我回过头；仍旧望着天上的月亮；撇着头；眼角瞥见顾西南修长的身影动了几动。与我映在地上的身影稍稍重叠。
“月儿弯；星儿亮。亮灿灿晶光光；月里嫦娥话凄凉。月儿圆；星儿闪；晶光光亮灿灿；月桂树下萦千恋。”我低吟顾西南刚才的话。觉得很像我们孩童时期外婆哄在月下哄孩子入睡的童谣。
“月里真的有嫦娥么？”我问。
“没有。”冷淡的两个字；打破了别管有几腿；你丫的快去享受啊。跑我这里装什么文人雅士；影响我心情。心里诅咒顾鸟人七百八十回外加一百三十二个小耳光。
“但是月里有思念；也可以把人思念传递给彼此。”依旧冷淡的语调；默然的表情；但听在耳里却有了些凄凉。
我愣了下心神；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我已经习惯了狂妄霸道的顾恶魔；他突然这个样子；很让人怀疑是不是得了失心疯或者在下一刻变得更加疯狂。
“小姐。”小莫在院子里叫我。脚下地影子一晃。我回头；顾西南已经没了踪影。
小莫走过来。“小姐；夜深了；该去歇息了。”
“小莫；可我不困啊；我还想再看会。”如此月夜；我真的想在外面多呆一会；我觉得这种时刻很适合我想事情；内心平静如水；思绪如快马奔腾般飞跃。
“小姐；躺在床上闭上眼就能睡着了；你站在外面这样；看到天亮也不会困啊。”小莫过来扯我的衣服。
“那就站到天亮然后再睡啊；反正我又没事干；白天睡觉也没人管。”
“小姐；晚上睡觉才最养神安身；白日里可是要精神气儿十足地；玩也要有精神的不是？”小莫柔柔的哄劝；倒搞得我有点像小孩子了；不再坚持；乖乖跟着她回去。
小莫仍然半趴在我床边看着我；一定要等我睡着以后才去睡；无奈；只好翻个身对着里面地墙睡。感觉再一次回到了顾华宫还是柳妃的日子。
“西南；西南；来；抱抱。”妈妈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睁大眼；我可爱的漂亮老妈正在对我微笑；微烫的小卷儿短发在金色的太阳里微微颤动着。
我伸出胳膊拥抱她；“老妈；想死你了；终于终于见到你了啊。”我好高兴；真的真的好高兴。我扑到老妈怀里；一头抵在她怀里来回磨蹭着。可以清晰的闻见妈妈身上独特地香水味。
“西南；这些天你到哪里去了？”
“老妈；我去了一个很远很远地地方；远的差点就回不来了；老妈；你们肯定想我了吧？”我揽着老妈地脖子撒娇。
老妈眼里蒙上一层泪雾；疼惜的看着我；亲切的抚摸我的头发；“西南；你过得好吗？”
我猛烈地摇摇头；“老妈；不好很不好；没有老妈老爸老哥；我一个人怎么过的好？”
老妈眼里的朦胧泪花化作泪水哗啦啦流下来；落在我身上。
“老妈；看把你心疼的；快给我做点好吃的吧。”我娇笑。
老妈点头；轻轻放开我；转身去厨房；可是她一转身就。踏出去就掉进了一个很大的坑里；我眼睁睁看着她一脚踩空掉进无边深渊；我怪叫一声伸手去拉；可是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摸到；我趴在大坑边上大声呼喊；“老妈；老妈；老妈；妈…
有人推我；有人叫我；可我什么都不管了；拼命的叫着老妈老妈。
“小姐；小姐……”呼声越来越高；推我的力气也越来越大；我惊叫一声猛地坐起来；“老妈…”恍惚间看见跟前有人。猛地扑上前紧紧抱住；哭泣。“老妈。”
“小姐；怎么了？做噩梦了？”小莫轻声问我；一手轻轻抚摸我的背。
“我妈；我妈…
“小姐；梦见老夫人了么？你以前也做过这样的梦。可怜的小姐；多少年都没见过娘亲了。”小莫喃喃低语。
我猛然惊觉；原来是一场梦。可是这梦实在太真实了；我甚至闻到老妈身上的香水味；感觉到她怀抱的温暖。
怎么会忽然做这么奇怪的梦？难道老妈真的出事了么？难道……？无数种不祥地猜测在我脑子里来回旋转。原本就被吓出一身冷汗的我此刻全身开始抖动起来。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莫紧张地问我。
“小莫；给我找一些香烛过来。”我竭力压制住身体的颤抖；从小莫肩膀上抬起头来吩咐。
“小姐？”小莫不解的看我。
“小莫；快去；我要烧香祈福。”在这一刻；我开始相信上天开始期盼这个世界上有鬼神的存在；我要为我的妈妈祈祷。为遥遥相隔地老妈祝福。
“好。我这就去。”小莫不敢怠慢；起身匆匆离去。
我抱膝坐在床上。身子仍在不住的颤抖；满脑子都是老妈的身影；老妈老妈；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小莫很快就回来了；从旁边拿过一件衣服；“小姐披上吧；香烛已经摆好了。”
颤颤巍巍接过衣服胡乱披在身上；镇定一下慌乱地神经；下床。
院中；几根火红的蜡烛已经被点燃；中间一个香炉；插着几根未点燃的香。
我走过去；拿起香在蜡烛上点燃；插在香炉里；然后退后两步跪在香案前；对着天空皎洁地月亮默默祈祷；祈求上天；请保佑我的母亲；请保佑她；如果她现在正在遭受什么灾难；请把那些灾难都转移到我身上来吧！求您了；老天爷；请保佑我老妈吧；只要能让我老妈平安无事；无论要我承受多大的痛苦都可以；但是请您一定一定要保佑她；她是一个那么好那么好的人；好人都会有好报的；苍天；求求您；保佑她吧！
香炉里的三炷香在迷蒙的夜色里闪着耀眼的红光；像一盏希望的小灯照射在我心里；此时此刻我只能把给妈妈地祈祷寄托于它了。
三炷香染到一半地时候；小莫上来叫我；“小姐；可以了；上天会保佑老夫人安然无事的。咱们进屋吧；天凉了。”
“不；我要跪倒天亮。”我坚持；我一定要跪倒天亮；我相信只要上天看到我地诚心；一定会显灵的。
“小姐；跪倒天亮；这怎么行呢？”小莫怪叫起来；并且走过来蹲在我跟前劝我；“小姐；要不我替你跪在这里可以么？上天一样可以看见咱们的诚我摇摇头；倔强的继续跪着。
“小姐……”小莫还要劝我。
“小莫；你先回屋睡觉吧。”
“那；小姐；下面垫个蒲团总可以吧？”小莫起身要去拿；我拉住她；“小莫；不用了；我就要这样一直跪倒天亮。”膝盖抵在地上；确实有些坚硬疼痛；但是那又怎么样？与妈妈的平安相比这点疼又算得了什么？我一定要让老天看到我的决心。
小莫无奈的摇头；她知道这一次肯定劝不住我了。
“小姐；那我陪着你吧。”小莫说着也跪在地上。
我转头看她；“小莫；不需要的；你先去睡觉吧。”
“不；小姐；我相信两个人的诚心总比一个人的更让老天爷感动。”小莫也是一脸的坚定。
眼里蒙上一层泪；哽咽道；“小莫；谢谢你。”
小莫对我笑笑不再说话。
香炉里的青烟袅袅飘向空中；一缕一缕打着圈儿向月亮散去；我相信我的祝福一定可以送上月亮送到老天爷那里。
我双掌合十；虔诚祈祷！！！
133。温大公公
东方天际开始蒙上一抹淡白的时候；香炉中的香已经燃尽；重新换了几次。我双腿麻木；几乎跪不住；膝盖的疼痛已经感觉不出；脚趾微微动一下；一阵酸麻顺着筋骨传上来；全身麻酥一片；难受极了。
我两手撑在地上；稍稍动下腿；试图缓解这种令人难以忍受的酸麻；不想麻的更厉害。
“小姐。”小莫叫我；朦胧的白光里；满眼血丝；“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没事；太阳就快出来了。”
院中没有一个人走动；我知道这个时候丫鬟们都应该起来了；但是今天她们都把自己闷在屋中；唯恐惊动了我们的仙气。
自从我在暖宫为了她们与暖妃相抵之后；她们再跟我一起的时候少了很多拘束；有几个小丫鬟甚至敢在我跟前说笑几句了；但在她们心中；她们只是地位低下的丫鬟；本分还是要受的。
但她们却真的已把我当做主子来对待。
太阳终于微眯着眼从东方升起来的时候；我累得趴到在地上；小莫侧过身抱住我；“小姐；你怎么样？”
我笑着对她摇摇头；“没事；小莫；我很好；你说老天爷是不是已经看到我们的真心？已经听到我们的祈祷了？”
小莫重重的点头；“小姐；老天爷肯定已经被感动了；你放心。他们肯定会保佑老夫人平平安安地。”
我很开心；虽然膝盖疼的要死；可是我心里却像开了花一样；我终于可以为老妈做一点事了。
她们都从屋里出来；七手八脚把我抬到屋里放在床上；膝盖疼的很；不敢动弹。只得弯着膝盖侧身躺在床上；全身也酸麻的很。
小莫的膝盖估计也很疼；但她仍执拗的要坐在我床前看着我；弯着膝倾着身子坐在地毯上。
她让人把早饭端上来；我草草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膝盖实在太疼了；稍稍动一下都像被刀割了一样。
我半坐起来；轻轻掀起裤腿。小莫立马尖叫起来；“小姐；出血了。”
在坚硬的石地上跪了整整一夜。不出血才不正常呢；这个我早就想到了。
“小莫；没事；别担心；一点皮外伤而已。”转头对小丫鬟说；“去拿瓶酒过来；再拿一些料子柔软地布过来。”
我用软布沾一些酒；在膝盖顶端绕圈擦了几次。算作消毒；然后又用软布把膝盖稍稍包扎起来。弄完这些后。又给小莫用了同样的办法把伤口包扎起来。
小莫她们都夸我手巧；说我给布打的结好看。
我笑；这个对我来说不是小菜一碟么？包扎一个伤口三下两下的事；至于打结嘛就更不用说了；手到擒来。
收拾好一切；我刚要躺在床上睡觉；门外跑进来一个小丫鬟；“小姐；温公公来了。”
“温公公？温公公是谁？”这个名字在我的印象里好像是不存在的。
“伺候皇后的贴身大公公。也是咱们后宫中最有权利的公公了。”小莫在旁边回答。
“咦？那他来做什么？”
“小姐。可能是皇上有事；还是请他进来吧。”
一听小莫说起皇帝。我心里惶了惶；皇帝那双眼实在太锐利了；总是想要把人看头一样地锋利。
温公公很快进来了；紫金肥袍下裹着一个胖胖的身体；脸也是白白胖胖的；一脸微笑地走进来；乍一看起来很像个弥勒佛。
他缓缓走过来；站定；甩一下手中的佛尘；笑着说道；“柳小姐；皇上让你过去一下。”
我一惊；“让我过去？过去哪里？做什么？”
温公公笑；“柳小姐何必多问；去了就知道了。”
我转眼去看小莫；她眼神示意我必须去。
小莫转转身；弯腰对着温公公；“温公公；咱们小姐今日身体欠佳；不知可否让人陪着一起过去？”
温公公笑眯眯的脸上立刻掠过一丝惊讶；“柳小姐身体不舒服？怎么了？”遂转身向旁边的小丫鬟责怪；“你们是怎么伺候小姐的？是不是欺负小姐刚进宫；都偷懒来着？”
小丫鬟们吓得一阵哆嗦；我赶忙接过话来；“公公您误会了；昨晚我在院中摆了香案为我娘祈福；跪了整整一夜；膝盖受了点小伤；不过没事的；我还可以下床走路。”说着我从床上起来准备下地；可双脚刚一落地；膝盖就疼得不行；整个身体一个不稳；跌坐在床上；牵扯的膝盖剧烈疼痛；我疼得差点叫出声来。
“柳小姐小心啊。”温公公担心的看我一眼；语气中也满是关心；“这样看来；柳小姐是不能自己走着过去了。小姐您也是精神可嘉；孝顺地人儿。不如这样吧；我回去禀告皇上；看能不能等小姐身子好些了再过去；或者派人把小姐接过去。”
我受宠若惊；“那太麻烦您了；温公公；要不我还是跟着过去吧；疼一会没事；我可以忍一下；别等着皇上再怪你。”说着又想再站起来。
温公公赶紧抬手示意我不要动；“这个柳小姐不用担心；咱们皇上又不是不同道理的人；我这就先回去了。您先好好地歇着吧。”
末了还对跟前小丫鬟们说了句；“好好的伺候柳小姐；稍有怠慢；看我不把你们赶出去。”小丫鬟们吓得忙点头称是。
温公公走了后我一直在想。这个时候皇帝找我有什么事呢？杜栾刺杀皇上这件事后；皇帝对我一直心存戒备地；不然不会把我软禁在宫中；如果不是为了信守承诺；我这条小命早就已经不在了。
看得出小莫也是一脸担忧；我躺在床上不敢睡；虽然双眼已经很疲惫有些招架不住了。但我怕皇帝仍然会来叫我。
歪着身子躺着；目光落在小莫忧郁的脸上；她此刻正在沉思；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看着她俊美的侧脸；感叹这么漂亮的人儿却把青春浪费在一个女人身上实在是太可惜了。
忽然我很想知道小莫的过去；想知道小莫又是怎么进的顾华宫。
顾华宫；我又想起昨晚月下的顾西南。真地是一个谜。
“小莫；你可以给我讲讲你地事么？”我问。
小莫愣了愣；“小姐怎么忽然问这个？”
“因为我想知道啊。”
“小姐不想知道自己的事么？”小莫忽然反问我。
是啊。现在我仍然失忆中地人；而且是失忆两次；我应该问的是自己的身世。
“我想知道啊；不过你不是说一直跟我一起的么？说你的事地时候不就带着我的事了么？”我笑笑白她地意思。
我摇摇头；甚至有些忧伤的说；“不快乐。小莫；我感觉自己生活在别人的眼中。因为别人都知道的事而我却不知道；很讽刺；感觉他们都在看我的笑话；谁会不知道自己的事呢？”
“小姐；那我慢慢的告诉你那些事；你想知道什么我就告诉你什么。”小莫眼中尽是怜惜。
记得以前我问小莫的时候她总是说还是忘记地好；总是想让我开始新的生活；没想到这一次她居然答应地这么爽快。
“小莫；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娘的事？”当然了。这个娘是我的古代娘。
“老夫人？”小莫疑惑的看我一眼。脸色微微变了变；似乎有些犹豫。“小姐；其实我也没见过老夫人。”
脑袋瞬间轰塌；什么意思？小莫居然说没见过我的古代娘；可她明明带着我娘来见我的；她为什么要撒谎骗我？难道古代娘已经死了？我心存疑惑；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