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乱天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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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桃大概是被我恶狠狠地语气吓到了,倒抽了口冷气,颤声道,“小姐,聂先生医术天下第一,不会害你的。”
“狗屁天下第一,碧桃,他就一江湖骗。”侧身半眯眼去瞧那镜中馒头一般胖大的小脸,只能用惨不忍睹四字形容。碧桃大概是心中偶像被攻击又不敢多言,小脸憋得通红,两眼里都有泪滴滴在转悠了,只委屈的看着我。
“碧桃,你要有话就说出来,何必这么憋着,难受。”最看不得人小姑娘受委屈的样了。
“我没话说了。”碧桃回了一句,仍然满脸通红的站在一边。
瞧瞧,这小丫头还杠上了,让说还不说,八成是怕我再说出啥更刺激人的话来。
061。身在西都
哭叫连天的哀叹,我感觉自己掉进一个巨大深渊,看不到方向摸不着边际。
碧桃一直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对我提出的每个问题回答的更是小心翼翼,唯恐一失口就泄露了天机。
一天下来,脑转的厉害,估计碧桃跟我绕弯弯也累的不轻,房里渐渐黑了,碧桃点亮了宫灯,一时间整个房里,里里外外灯火透亮,连小角落都被光亮照耀着。
“碧桃,我想出去走走。”白天不行,晚上总是可以的吧?
“这个……”碧桃又在犹豫。
“晚上也能吓着别人?”替她把话说出来。
“小姐,外面跟里头一样亮。”碧桃微微低头,婉言回道。
呃……?丫丫的。重重坐回床上,无奈的叹口气。
“你很想出去看看?这里不好么?”一个男人的声音斜斜插进来,抬头,碧桃走出去的背影与一个男靠在柱边的侧影。
亮如白昼的灯光下,男看向我的脸稍显苍白,眉如远黛,眼若幽明,暗含秋波,神情明秀,朱唇上挑,面色温润如水。
我一愣,喃喃道,“莫仇?”
莫仇微微蹙额,蹙眉间,一抹忧愁纠结在眉心,淡淡的淡淡的爬上眉梢。
那日在五指山上看到的莫仇又出现在眼前,只是此时的莫仇眉间的忧愁稍纵即逝,只微微流转的一瞬间就恢复了常色。
他略带惊讶的看我一眼,然后忽然问,“是你?”
颦然一笑。明白他话中地意思,那一日他果然看到了我,抓我来是因为那天的事么?好像不至于吧?顶多我就一看客,对他们也是无利无害的,至于这么劳神费力的么?
心底诧异,面色却不改。“是我。”
“呵呵……”莫仇翘起嘴角,呵呵一笑,眉间打起一个好看的结。“真的是你呵?”
报之一笑,可挤在一起地两眼看到的范围实在是狭窄的很,“真地是我,你没想到么?”汗一个啊,面对如此一秀色可餐之美男,我居然是如此一番模样,这叫我情何以堪?
“想到了,不然怎么把你请来的。”说的还真是委婉,请来的……用药给迷昏了。这个就叫做请来的?那我还是宁愿不要当这客人好了。
“那个……你能不能帮我找到聂老头?”魔剪门,好歹也是一大门派,找个人应该不是问题的吧。
莫仇斜着身笑笑,嘴角弯着的弧度像一溜新月,“聂新生的医术你放心好了,他说能治好就一定能治好。”声音柔和低缓,像一注清泉灌入人心。
“聂新生?聂老头的名字?”
“知道他为什么叫新生么?”莫仇嘴唇煽动,“就是因为他医术高超。凡是被他医治过地人,都像是获得新生般。”
“可我现在连说话或者笑一下整张脸都牵扯的疼。”仍然愤愤不平,你们说有谁会喜欢一张大馒头脸?
“良药出口利于病。你现在就好比服下一味苦药,过程是痛苦了些,但苦一下也是值得的。”莫仇打得比方很到位,话说的也对,更何况我本身就一学医的,这些又怎会不明白?只是我对那聂老头的医术有些怀疑罢了。
“莫仇。把我从瓮寨弄到这里来。你该不会就是要人来给我治脸的吧?”虽然说话有些艰难,但此刻大好光景大好机会。我怎可轻易放弃?
“柳飘飘?”莫仇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与梳妆台平行的位置上,双眉如黛,两目平静如水。
“是地。”既然被抓来的,底细肯定是被人摸得一清二楚了。
莫仇突然重重叹息一下,映在我狭小眼缝里的双眉也在瞬间收紧,仿佛我是柳飘飘这件事是个极其棘手地问题。
“莫门主,明人不做暗事,有话你就请讲吧。”既然人家为难,咱还是直截了当些的好。神宫,神宫,原来竟是魔剪门的地方,明明是魔,却非要叫个神的名,欲盖弥彰还是掩人耳目?更或者就是自欺欺人吧。
“你是萧月白带到瓮山上去的?”莫仇面色温润,那一声叹息就像是我的幻觉,在空气中消失后再也找不到与之有关地一点气息。
“不错。途经瓮山。”
“是去瓮山上找东西地吧。”莫仇黑眸射在我脸上,仍然是温润如水,看不出什么波动。
“呃……?”这个都查到了?看来煞是费了一番大力气。
“萧月白是带你去西都找梅邀?”莫仇再问。
“是的。”抓我来不是因为莫又花而是因为梅邀?媚妖……我地娇柔媚妖难道跟魔剪门也有怨仇?
“你为什么要去找梅邀?”莫仇眼中的柔光陡然一转,一丝严寒扎进我眼里。
“这个跟你有关系么?难道我找个人还要经过你们魔剪门同意?”心底明白这大概就是原因了,但仍装作不知道,继续跟他绕圈圈。
“本来是没有的,如果你找的是别人,那就会一直没有关系下去,但你找的却是梅邀,跟我就有关系了。”他语气坚定,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
“你们有仇?”
“没有。”
“他挡了你们的路?”
“没有。”
“他要做对你们不利的事?”
“没有。”
微微皱眉,这一问一答里,我感觉事情似乎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我就不明白了,那你们到底为什么找他麻烦?”
“你怎么知道是找他麻烦?”莫仇收回目光,落在我旁边的纱帐上。
“呵呵,别告诉我你们是朋友呵,这招用在我身上不灵。”呵呵一笑,快言快语。
“我也没想这么说。”莫仇也跟着笑了笑,眉间似乎又带出一些忧郁,忽然现他在笑的时候看起来比较忧郁,别人笑起来都是春光明媚,而他却恰恰相反,总是透着一股动人心弦的忧色。
“你打算拿我威胁梅邀?”斜眼看他。
“也许。”说完这两字就不再开口了,站在当地保持沉默,视线仍然落在我旁边纱帐某一不知名处。
其实这也是我所能想到的我的唯一利用价值,也许他们是误认为我和媚妖是恋人关系,以为媚妖派人接我就说明了我在他心中有一定地位,所以要拿我去威胁他,这种老套而又毫无创意的手段在戏文的唱的都没人愿意再唱了,居然还有人拿来用。真是佩服这些人的智商。
可就是这种愚蠢的法,用在哪朝哪代哪种事件当中都是屡试屡爽,百试百灵。
气氛在我们彼此的沉默中有些沉闷起来,再说我也实在不能适应一个大活人就站在跟前跟你大眼瞪小眼,虽然他现在没盯着我看,可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我想我暂时还没有驱逐主人这一大权。
那么我就还剩下一个问题了,抬头,张嘴,“你能不能告诉我现在在哪里?”
莫仇似乎有些惊异,缓缓把目光转回我脸上,“你不知道?”
摇摇头,泄气的看看他。真是好笑,我就一囚徒,又不能到处走,连个小丫鬟都对我守口如瓶,我到哪里知道去?
“西都。”他甩下一句,转身绕过那四根柱,踩着外厅红地毯就无声无息的去了。
而我,柳飘飘,呆坐在床边,脑袋再一次短路,咣铛一声,当掉。
062。新生美貌
原本只是漂浮在空中的西都,原本神秘而又让人神经紧张的西都,原本魂牵梦绕梦里都要冲过去的西都,原本只是几天路程却忽然间变得遥遥无期的西都,此刻我现在就坐在西都的某一处,也许就在离媚妖咫尺的地方,如果我走在大街上一转头说不定就会看见媚妖站在人群里对着我笑,暧昧而又妖艳的对着我欢快的微笑。
一时间,我仿佛能嗅见媚妖身上独有的青草香味,淡淡的飘在鼻间,醉了心神。
从这个角度来说,我要感谢莫仇,是他让我在毫无知觉中来到西都,长途跋涉未受一点颠簸之苦,至少我是没感觉到一丝苦的。
兴奋之余,我忽然想起一个当下最重要的问题,我的脸…我可不能让我家媚妖看见我这张大馒头脸,即使他不在乎,我自个儿还是在乎的。
媚妖……低低呼唤……莫仇将我擒来,真的能威胁住你么?
如果…如果我用这个来衡量我在你心中的位置,有朝一日,你若知道了,会怨恨我么?
心底某处亟亟不安,被突然升上心头的邪恶念头吓了一跳,我怎么会想拿这个来考验媚妖?
那么媚妖,你又能否经的住这样考验?如果我在你心里的确占有一点位置,那么这一关我一定帮你渡过。反过来如果我在你心里实属可有可无,那么他们对你的威胁也起不了多大作用,这一关你同样能安然渡过。所以媚妖。我想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怪我,无论如何你都会渡过这一关。
夜里躺在床上,媚妖灿笑如花的俊脸在眼前来回晃动,接着听见自己心花怒放地声音在彩色的梦里噼哩啪啦响个不停。
连着三天,碧桃每天为我重复着同样的事,涂脸。热敷,沐浴,第二天傍晚时候。脸上的红肿就消了大半,小疙瘩也慢慢变小颜色也变浅,整个脸都趋于好转。
聂新生那小老头对自己的医术显然相当自信,三天中没露一次面,直到第四天早晨我正站在镜前对着镜中的美人儿笑地合不拢嘴时,他才懒洋洋的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走进来,看见我光洁细腻的脸面丝毫不惊讶。
笑呵呵迎上去,小嘴巴叫地更甜,“聂老。您这医术可真是太高明了,小女子我佩服万分。”我笑我笑我得意的笑我放声狂笑我仰天大笑,我美丽动人的脸庞,我光滑细腻的皮肤,我天生丽质的姣美,在经过三天的痛苦洗礼后,终于变的更加楚楚动人,更加让人难以忘怀。更加勾人心弦。聂新生,我终于也得到了新生哈。
“丫头,这下不说我是江湖骗子了吧?”聂老头伸手捋了下嘴角那几根胡子。
呃…?小老头怎么知道我背后骂他的话?瞪一眼站在旁边的碧桃。她立马很委屈地看着我。委屈也肯定是你告的密,哼,小丫头骗子。
心里想着,可小脸还是笑的喝了蜜一样甜,“谁说聂老是江湖骗子了?谁说的?我跟他没完。聂老,你快说是谁?我找她去。您说您说您说您快告诉我……”两手抱住他胳膊使劲摇晃。“好了好了。我自己说的,丫头。你快别晃了,骨头都给你晃散了。”聂老头被晃的七荤八素,赶紧求饶。
“咦?聂老,你这么谦虚可不好啊,谦虚过度就是虚伪,你知道不?为人还是诚实点的好。”一本正经,二本认真的教导。
“丫头,你脸好了,我也该走了”估计是怕我再晃他,小老头居然想小撤。那怎么行?难得我心情如此好生活又是如此闷,好不容易自动送上门一老顽童,怎可轻易放人?
“聂老,您快救救我吧,我这人从小就生了一种怪病,曾经遍寻天天名医都未曾治好,还请您老人家帮我看看,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啊。”低头,扼腕,故作被病魔折磨地痛苦状。
聂老头一听有怪病要看,立时来了精神,两眼放着精光,又听我遍寻天下名医都治不好,俩眼更是被勾的兴趣大增,“丫头,快说说什么病?老人家我给你治。”
“聂老,您不知道,我这病啊,自小就带着了,白天并无异样,但一到晚上,睡的半醒未醒之时就会自己从床上爬起来,出去走一圈又或者做点别地什么事,然后再躺回床上接着睡,第二天醒来却一点都不记得晚上发生的事,你说奇不奇怪?”脸上装出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心里却在暗暗偷笑,其实我描述的就是梦游,不知道小老头听说过没。哈哈,先看看他反应如何再说。
聂老头微微皱了下眉,不说话,凝神等我接着说,顿了半天见我没有继续说下去,咦了一声看看我,“没了?”
“没了啊……”。摊手,舒眉,窃笑。
“没有别的表现了?比如疼啊痒啊的,比如哪里不舒服。”聂老头试探着提醒我。
“没了。”摇头,睁大晶亮双眸,以示所言句句属实。
“哈哈,那就好办了,丫头。”聂老头哈哈一笑,两眼蓄满得意,“你这个病叫做惊魂症,发作于夜间,行动起来与常人一样,这种病极为罕见,但我却还是见过一次地,丫头,幸好你碰见我老人家,不然就没得治了。”
小老头连这个都知道?惊魂症,听起来感觉跟梦游症有异曲同工之妙,杏目圆瞪,“你真地见过?治好了没?”
“老人家我会骗你么?这个惊魂症跟心理有很大关系,比如生长环境,心思过重,跟休息时间也有很大关系。首先要治的就是这个心理,然后才是下药。”聂老头一谈起跟医术有关地就侃侃而谈,最后有些炫耀的加了句,“被我看过的病怎会有治不好的。”语气那是相当的肯定,骄傲自满啊,医者最忌讳就是这个。
这下我再说不服都不行了,人家老聂连这个研究的都如此透彻,看来真是有两把刷子了。
“聂老哇,您可真是神医下凡呢。飘飘服了服了。”说着对他翘起大拇指。
“这个什么意思?”聂老头瞟向我伸直的大拇指。
“就是好的意思,天下医术,您老第一。”我发现我拍马屁的功夫是越来越高深了,而且都是真心实意饱含诚恳的使劲拍打。
聂老头被我夸得眯着小眼笑的那个灿烂,趁此良机,凑近一步,“聂老,您看,您能不能带我出去透透风?顺便也给我坐下心理治疗?”
“嗯。”聂老头微笑点头,“好,老人家我今天就带你出去走走。”
“聂先生……”碧桃惊叫。
“碧桃,聂先生再给我治病,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