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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孤星醉影-第5部分

小说: 孤星醉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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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现在才骤然觉得全身像被冰封似的冷了起来,旋即把身子卷缩成了一团,冷得牙齿抖磨得咯咯直响,双手不时地搓着身子,以抵御寒冰。

    原来这他被困在了一个小冰柜里,四周都是坚不可摧的冰墙,而现在他却只穿了一件单薄寒碜的衬衣,怎叫他不冷得瑟瑟发抖?

    那女子却已也醒转了过来,睁开眼睛却兀自看不到零星光芒,当即便以为自己的眼睛瞎了,瞎得彻彻底底,自是惶悚不已,“啊”“呀”尖叫不绝于耳。

    唐三霸听得这几声刺耳的尖叫,心中一凛,因牙齿冷得打寒战而不得不颤声道:“是文姑娘么?”

    那女子听闻旁边有人的声音,倒也宽心了不少,道:“是,你,唐公子?”

    唐三霸当即竟喜不自胜,竟忘了寒冷,刚yù向张婉文挪近一些身子,却又忽地想到适才自己的无礼,登时两颊火辣,却也不知道张婉文是否就已经知道了这事。想到此处,只怕张婉文会怪罪于自己,只恨这里没有个供风流男女偷情所用的洞窗之类的,让自己从这话缝中逃离出去。他生xìng愚钝,便还是木讷地坐着,嗫嚅道:“嗯。。。。。。对。。。。。。我就是。。。。。。就是唐三霸。”

    张婉文大骇之下,听得有故人在旁,——这个“故人”却只不过才刚认识不出五天——哪里还管男女有别,三七二十一的,只觉得自己有了依靠,不再是孤身一人,当即扑倒在唐三霸怀里,道:“唐公子,我的眼睛是不是已经瞎了,怎么眼前全都是黑糊糊的一片。”话已有些哽咽。

    唐三霸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美人送抱”,惊愕不已,当真有点受宠若惊了,道:“文姑娘,不用怕,你的眼睛没有瞎,我也看不见东西,摸不着西东,我想我们是被人困进了这黑漆漆的鬼地方了。”

    张婉文差异至极,道:“但是这是什么地方,我不是被白馗捉住了么?难道是白馗把我们困在此处的?”

    唐三霸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觉得当时气血攻心,头脑昏涨,却也不知道是如何被人掳进了他所谓的“鬼地方”来。只道:“这地方只怕是个冰柜,但是我却不知道到底是谁把我们困在了这里。”

    张婉文听到这是一个冰柜,身子陡地一震,这才觉得四周寒气凌厉,全身灌冰似的冷了起来,嗄声道:“冰柜?这不是想要冻死了我们么?”

    一讲到这个“死”字,唐三霸的脸上便骤然变了,变得说不出的惨然。

    这种惨然是对“死”的漠视,他满不在乎。

    他从不在乎死。

    唐三霸惨然一笑,道:“死?哈哈哈。”

    张婉文更加诧异了,料想唐三霸是不是被这眼前的困境恐惧给吓得傻了,竟然还笑的出来。她道:“你不怕死?”

    唐三霸道:“我只怕活着。”

    张婉文道:“死不比活着可怕么?”

    唐三霸道:“生或死,自有定数,我们惧怕的只是恐惧的本身,只不过我把恐惧的本身放在‘生’的这一方面罢。”

    张婉文道:“这些事情谁都无可奈何的罢。”

    唐三霸“嗯”的一声,旋即又似乎想起了什么,脸sè陡然间凝重起来了。

    他轻轻地把张婉文从自己的怀里推了开来,正sè道:“但现在我却还不可以死。”



………【第九章 身困冰柜(下)】………

    ()    张婉文虽感严寒,但这时被唐三霸轻轻从怀里扶推开来,登时想到自己适才只因心生恐惧而无甚来由地就往唐三霸怀里倒去,只觉得两颊火辣,羞答答的,头也低了下去。低声道:“哦?”

    唐三霸似乎已忘了自己正身处困境,黑暗里的神情甚为傲骨,他用坚定平缓的语气一字字道:“因为你在这里,我死也罢,但绝不能让你也陪着我去死,当下我却要竭尽全力救你出去才可,我的一条烂命不重要,但是你就不同了。”

    张婉文听得唐三霸这情之深意之切的一番话,料想她与唐三霸不过相识几天,但他却待她如此真诚,她也不知道是感激还是欢喜,几滴眼泪已簌簌地落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感激的泪还是欢喜的泪。

    张婉文提起衣襟拭了一下眼角上晶莹剔透的泪珠,兀自抽抽噎噎地道:“你的命也很重要的,你何苦又要这般地不爱惜且作贱自己呢?”

    唐三霸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有些事情只有自己知道就行了,毫无保留地向别人倾吐自己的苦处以此乞讨一点微不足道的无济于事的同情,才是最作贱自己的行为。”言语里饱含了说不出的萧索与黯然。

    但是这世上总是有人把自己装饰得很悲惨的模样,以此来博取别人的同情。

    这世上无时无刻都有人在作贱自己。

    这样的人已太多了,可悲的是当他们堂而皇之地把自己的痛苦夸大其词说出来时却浑然不知他们已把自己作贱得像一条狗了。

    一条受人唾弃的流浪狗。

    唐三霸却不是这样的人。

    女人总是很感伤的。

    张婉文的感伤似已像滔滔江水一般地被唤了起来。感伤更甚了,她刚拭干的眼泪又落了下来,竟一涩一缩的抽抽搭搭地哭出了声来。

    唐三霸只道她是被当下的形势所吓,认为在隔离外界的冰柜之中,只要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就难免不出三个时辰便会血凝气断,一命呜呼。他强作柔声地道:“你莫要怕,文姑娘,总算会有出去的法子的。”虽然他也如坠五里雾里想不出半点方法。

    张婉文兀自还在低声抽泣,但经唐三霸这么一说,心里尚且也就宽慰了不少。

    她的哭却不是因为怕在这冰柜之中活活冻死,是以依旧带着哭腔道:“嗯,你武功那么高强,我相信你一定会有法子逃离这里的。”她顿了顿,又若有所思地接着道:“你我也总算是一同经历过了苦难,你也不必再见外‘文姑娘’‘文姑娘’的叫我,我爹妈都叫我文儿,你也叫我文儿好了,这样反倒亲切些,不是么?霸哥。”

    唐三霸骤然仰天惨然一笑,喃喃道:“我武功高强,我武功高强。哈哈。我也有被人说武功高强的时候,哈哈。”

    张婉文虽与唐三霸数遭变故,但终究还对就在自己跟前的这个男子感到无限茫然。

    她总觉得他有着一段辛酸而悲惨的往事。

    虽然唐三霸对此只字未提。

    张婉文愣了半刻,道:“在玄药庄时,你一招就把几个高大魁梧的汉子打飞了,武功一定很高强的啊,这有什么不妥么?”

    唐三霸神经质般的笑像空间里抽光了空气一般的顿时止住了,心中一凛,身子也陡地一个颤振。他忽然探出双手来,在黑暗中摸索,最后紧紧地握住了张婉文的纤纤小手,声音发颤地咕哝道:“为什么?为什么我那时候的内力会忽的剧增?为什么?为什么?”

    张婉文惊得呆住了,一时竟无法措辞,隔了半晌才嗫嚅道:“或许……或许是因为……是因为你一心想要救我,情急之下,内力就泉涌了出来罢。”

    “一心?情急?”唐三霸慌乱地想着。

    唐三霸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张婉文忍不住疼痛,道:“霸哥,你把我的手握疼了。”

    唐三霸忙松开了手,掌心已沁出了一层油腻的汗,他满脸的歉疚,道:“对不起,文姑娘,我只是……我只是一时激动,我好久没有体会到那种感觉了,那种全身内力纵横的感觉,想发则发,yù收则收。”

    张婉文嘟嘴道:“都说了你叫我文儿就行了嘛,我总至于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有你的理由。”

    唐三霸摆了摆手,不无凄然地道:“那我就叫你文儿好了,”顿了一顿,“马上就是七月初五了,蜀山之巅的‘武会’你可曾听说过吗?”

    张婉文道:“我听爹爹说过,说是武林十年一次的大集会,务在以武会友,各路绿林好汉切磋切磋武艺,是么?”

    唐三霸道:“不错,我真想去参加,去会一会天下的英雄,但是,只是……”

    未等唐三霸说完,张婉文抢着道:“但是现在我们却被莫名其妙地困在这里,你不是说有法子可以出去的么?”说完,打了个寒战,双手一刻不歇地摩擦着肌肤,以此来稍稍抵御严冰寒气。

    唐三霸道:“就算出得了这冰柜,我也不可能参加得了的,我不配,我不够格,只有韩师兄才有资格参加。”

    张婉文心知唐三霸屡次都是惨然地诋毁作贱他自己,料想事出有因,又想起了唐三霸在玄药庄时对虚紫也曾说起过什么“韩师兄”,脸上还颇显不屑。但虚紫现在又在哪里呢?是去了蜀山呢?还是在找寻我们的下落?或是也已受制于人?当下也不容得再做胡乱的空想猜测,只道:“哦?‘韩师兄’是你师兄么?”

    神奇二公听到“张命升”这三个字,两人面面相觑,心中均是一凛,想原来眼前此人竟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医侠客张命升。

    杨神,杨奇二人同时展颜笑道:“原来是张神医,久仰大名,今rì识荆,幸何如之。”说罢,两人恭恭谨谨的向张命升躬身一辑。

    张命升仰天打了一个哈哈,又举起酒碗喝了碗酒,正襟危坐酣气十足的还了一辑,道:“二位可否到这里来与我兄弟俩干上一杯。”说罢,眼珠子又斜斜的看了看阿木。

    杨奇的眼睛放出了奇异的光芒,从桌面上举起了酒坛子,道:“正有此意。”

    杨神也当即霍然举起了酒坛子,话也不再多说,两人便大踏步地向张命升身处的那个yīn暗的角落走去。



………【第十章 论诗谈才(上)】………

    ()    “神奇二公”走到张命升和阿木所在的桌子前,二人随手拿来了两只板凳,便也坐了下去。四人举酒畅饮,笑谈江湖人事,好生痛快。这时东方的天空已渐渐吐白,酒馆外已稀稀疏疏地响起了几声公鸡的长鸣。四人的桌面前已俨然摆下了十余坛空酒坛子,四人均已是处于酒酣耳热之中。

    酒馆老板走了过来,脸上的神态颇为不堪难看。他道:“四位客官大大的酒量,只是蔽馆也已到了打烊的时分了,还请各位客官下次再来。”言下之意则是下逐客令了。

    四人这时正相谈甚欢,均觉得实在是正在享受平生一大乐趣。而老板的这句很有内涵的话像在这“平生一大乐趣”之间横插入了寒光一剑,使得四人的兴致骤然大减,又看看酒馆外,只见已有几道若隐若现的晨光懒洋洋地照shè在街道上,显是天亮了,但这糊涂的老板却说已到了打烊的时分,却也不是乱了常理了么?

    不按常理行事的人,这世上只怕只有两种。一种是绝顶聪明的圣贤,一种是不折不扣的呆瓜。

    四人无不诧异万分,又料想自个是付了钱才喝酒的,你收钱我喝酒,各得所求岂不乐哉。但现下刚天边吐白,却说要打烊下逐客令,都怒从心生,但又想到这酒馆里的好酒佳酿又确实是不负其名,大家也喝得十分痛快了,怒气便也不yù发作。

    四人面面相觑,沉默良久,老板兀自像条柱子似的呆在一旁。四人忽的一拍桌子,仰天打了个哈哈。

    老板好生疑惑不解,又道:“各位客官可是要走了?”

    张命升冷笑道:“老板啊老板,你这酒馆有意思,规矩也有意思,你却也还更有意思。哈哈。我们这就要走了。”

    那老板微笑道:“这位客官的话实在让蔽馆蓬荜生辉啊,但让我却如坐针毡。”

    张命升只笑了笑,也不再理会那老板了。

    四人对望了几眼,倏的站了起来,双双拱手一揖。

    杨神道:“能与名满天下的张神医畅饮畅谈,平生更无甚憾事了,只是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

    这个“席”字甫一说出口来,门口蓦地里响起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一个女子的笑声。

    四人这时好奇心顿生,也都不作声了。

    只听得那女子笑道:“韩师哥你来看,这间看似破落的酒馆其实叫‘太白醉’呢,‘静道不空浊酒意,杯盏琉璃挥洒间’,嗯,韩师哥,你说这句诗作得好么?”

    一个男子的声音道:“我可不懂什么诗情画意呢,可不敢恭维这些东西。”

    那女子道:“嗯。这句诗虽颇有云游世外之意,但却稍欠火候,这一‘静’字只怕用得不好。你说是么?要是我作的话可能会好些。”言语之间颇含自得自满之意。

    那男子道:“你问我武功如何如何还行,你问我诗句的好坏我却一窍不通。”

    那女子道:“那么你叫我师姐,我教教你便是啦。哈。”说着娇笑起来了。

    那男子也附和着笑了起来。

    “哪里来的野娃娃,在此乱作品评,你倒说说这个‘静’字哪里用的不好了?”

    两人听得这声音,顿时止住了笑声。只见前面已俨然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

    却是那酒馆老板。

    原来那老板听到这女子说他门口前的诗句的不好,当即不禁恼怒之极,便一古脑地冲了出来。

    那女子见眼前的这人,神情憔悴,头发蓬乱,衣衫破烂不堪,俨然就像一个街头落拓的老叫化。又抬头看看这门口挂着的沉香木对联,甚是气派,但却万料不到这馆里的老板竟是这般的狼狈寒碜,于此对联格格不入,形成再好不过的鲜明对比。不禁又“嗤”的一笑,孩子气般地道:“你是这里的老板?太逗气了,哈哈。怎么你有钱买这上等的沉香木挂在门口,却没钱买衣服穿?这可真打趣得很啊,是么,韩师哥?”说罢,转向那男子嫣然一笑。

    那男子笑而不答。

    老板见此少女甚是天真烂漫,言语之间虽含有轻佻的讥诮,但想这女子十六七岁般模样,涉世未深,说的话也切不可较真,那老板怒气倒也稍减了几分,正sè道:“我正是这里的老板,你这小女娃娃有口没口的乱说一通,却仍未说到重点,我问你我这诗句中的‘静’字却又不好在了哪里?”

    老板虽知眼前这女子年纪尚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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