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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东宫凰歌-第40部分

小说: 东宫凰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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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眉间一蹙:“你听话,我带你回家。”说着,便要上前,她笑,夜风吹拂着她的发:“你别过来。”消瘦的小脸上露出笑容来:“沈湛,我们纠缠了这么久,该做个了断了。你不让我走,不肯废了我,可是你忘了,除了你废了我,还有一个法子,能教我离开你。”
  
  他的目光一瞬间便惊恐起来,低沉的嗓音染上了嘶哑:“阿凰——”她兀自笑得姣美:“还有,死。”手中金簪极快的抵在脖子上,看着面前的男子,喃喃道:“我要去找阿华了,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她说的?”
  
  她苍白的面容,在月光下更是没有一丝生气与活力,只如行尸走肉一般。沈湛看着她,眼中全然是悲哀。却惹来她的笑声:“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她笑着,手中金簪忽然加力,向着脖颈而去,身子却被他扑倒,手中金簪还有七七的骨灰也因为大力跌得好远。沈湛握着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手腕捏脱臼。
  
  被沈湛紧紧压在地上,背后一片冰凉。不知是否因为疼痛,她哭叫起来:“你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吧。她死了,她已经死了……”说至最后,她的声音只剩了浓重的哭腔。她一向都是自矜身份,从不肯轻易失态,现下却哭得好比受了委屈的幼子一般。
  
  “阿凰……”他抱起她,一分气力也不敢撤去,仿佛要将她揉入骨血之中,“待你长大了,我便来娶你。”
  
  原本因为痛苦而颤抖的身子忽然僵住:“你……”
  
  “待我回来娶你,你就晓得我是谁了。”他附在她耳边,轻轻的说着。怀中的人儿渐渐止住了挣扎,眼泪一滴滴落在他肩上,“阿凰,六年前,那年在杨国的皇宫之中,你还记得么?”
  
  原来是他,那个月下的少年郎。难怪,她找了他那么久,可从来没有找到过。
  
  喉中忽然嘶哑,她昏沉沉的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本来打算直接让女主把自己戳死的。
  快完结了,今天只有一更。

  ☆、婉然芳树

  那日在花园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李德淮和萧晟都不得而知,他们在花园入口等着,不多时才见沈湛将未晞抱了出来。她软软的躺在他怀中,脸上尽是泪痕,看来是哭晕了。
  
  萧晟心里有些堵,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别过头不再看了。沈湛将怀中女子向身前拢了拢,沉声道:“萧晟,安排人,将七七的骨灰送回杨国去。”
  
  萧晟一怔,眼前仿佛出现那个女子可爱的笑脸,又念及她已死之事,也是怅惘,颔首称是。
  
  未晞醒来之时,已然是次日的午时了,皇帝身子不安,沈湛又进宫去了。睁眼,却见孙嘉嘉立在身边,正用湿帕轻轻擦拭自己的脸。
  
  胸口涌上一阵浑浊的气息,已然挥开她的手:“别碰我。”孙嘉嘉怔了,旋即温温和和的笑着:“太子妃醒了?昨儿个民女见太子殿下那模样,都快要吃人了呢。”又将手中湿帕搁下,“太子殿下好喜欢太子妃呢。”
  
  “你怎么在这里?”轻轻发问,她道:“是太子殿下叫民女来的呢。何况……”她忽低头不语。未晞心中一阵烦恶——何况,伺候当家主母本就是为人妾侍的责任。
  
  “也罢,你去吧,我一人呆一会子就好。”孙嘉嘉虽是不解,也是端着铜盆出去了。阳光灿灿,洒在屋中一片金黄。
  
  原来,沈湛就是那个梦中的少年郎,兜兜转转了一大圈,本来以为那是梦,本来以为,那个少年早就忘记她了。结果,她的夫君,就是他,只是她一直不知道而已。
  
  如斯想着,忽然轻轻叹了口气,造化弄人。
  
  日子还是不急不缓的过着,皇帝病中无力管事,命令太子监国。沈湛倒是愈发忙了起来,等他回来之时,才见未晞坐在床上,虽是依旧消瘦,但脸色总算有了些正常人的红润之色。
  
  坐在床边,他握着她的手:“阿凰。”只觉得她的手有些凉,将其捧在自己掌中,“如今气色好多了,再过几日,我便带你去散散心。”
  
  她无力的点点头,对上他的眸:“沈湛,你允诺我的,还做得数么?”他颔首,浅啄她的手:“当然,我会带你回杨国,去见岳父岳母。”
  
  心中忽然一松,她眸中总算多了几分生气:“孙家那个闺女,你带她回来做什么?莫非是要纳为侍妾?”
  
  半晌无语,他看着她面无表情的的脸,淡然的眸子里多了几分玩味的笑意:“吃醋了?”
  
  她冷哼道:“哪里敢?善妒可是七出之罪,但凡是你开口要取了她,我能说不么?”
  
  沈湛喉中泛出低沉的笑:“我几时是那等好色之人?”又揽了她在怀,“阿凰,日后别再做傻事了。你若想走,我放你走,只要你平安。”
  
  “我想走,因为我觉得不值得。”她倚在他怀中,“现在,也觉得不值得,只是心中没有那样不平衡了。”
  
  低低的叹息在耳边响起,他揽紧了怀中的女子:“七七的事,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那日的若是七七,我未必会冲出来替她挡箭,是我对不起她。”未晞喉中一软,哭腔顿现,“沈湛,大抵过不了许久了。”
  
  “是啊,过不了许久了。”轻轻吻着她的耳朵,阳光洒在两人身上,金光璀璨。
  
  待沈湛回到自己的房中,见李德淮守着,道:“如何?”李德淮微笑道:“回爷的话,嘉嘉姑娘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守着太子妃,连一点手脚也不曾做。”
  
  “嗯。”沈湛应一声。那日他回京,孙嘉嘉不惜忤逆其父也要跟着他回来,纵使命令羽林卫将其打晕,可没过多久,又在驿馆发现了衣衫褴褛的她。好比一块烫手山芋一般,除了直接杀了,没有任何法子。
  
  夜色正浓,他处理罢政事,又细细思索起来应当带阿凰去哪里散心,远了又怕楚含岫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来,近了……京城附近,可供游玩之所,少得可怜。
  
  次日依旧是阳光颇好,看着阳光,未晞忽然觉得自己好似那见不得光的蚯蚓一般,每每看着这样的阳光,就有几分伤感。原本以为皇权之争,她一个公主势必不会涉及到其中。只是她没有想到,会嫁给沈湛,楚朝之中的皇权争斗,是这样的猛烈,稍有不慎,便会从天潢贵胄沦为阶下囚,永世不得翻身。
  
  孙嘉嘉不知何时端着铜盆进来了,对未晞一笑:“太子妃。”她也不知道沈湛究竟是怎么想的,叫孙嘉嘉日日在眼前晃悠,倒底是要成心膈应自己还是什么。敛一敛眉,她轻声道:“孙小姐,太子如今并未将你纳为侍妾,你又是官家小姐,怎有伺候我的说法?”
  
  孙嘉嘉立在阳光之中,笑容隐没在晦暗处,声音也有几分空灵:“太子妃与我说这话可是不好,总会有民女伺候太子妃的日子。”说着,轻轻一笑,搁了铜盆,拧了湿帕来,“民女为太子妃擦脸吧。”
  
  未晞忽觉心中一凛,见她将湿帕平摊在手上更是不安——那个姿势,若是贴加官……她浑身一颤,不自觉向后缩去。孙嘉嘉行至床前忽然停下了,笑容之中镀上了几分阴暗:“太子妃这么怕?”
  
  “孙姑娘,你要做什么?”兀自镇定,看着她手中的湿帕,隐隐的,她衣袖浮动之时,似乎有寒光从袖中传出。她只是笑,湿帕从左手过到右手,轻轻地道:“太子妃知不知道,身上覆上湿帕的话,一刀捅进去,血就不会溅开了。”
  
  未晞眉心一蹙:“你究竟是谁!”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我来的目的,就是要你死!”她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狠光,右手一翻,已然多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未晞正要叫,便被其在胸口重击,立时咳出一口血来,眼前直冒金星。孙嘉嘉只是轻快一笑,匕首反射出来的银光反射在脸上,可怖得仿佛是一个浴血的修罗。
  
  那夜夜中,连风也止住了,天空中没有星辰,只给人一种压抑之感。
  
  沈湛在宫中只觉得有几分心神不宁,皇帝正与皇后说话,沈澈则是奉了茶给两老,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模样。
  
  沈澈看一眼其兄,只觉得他似乎哪里不对劲,只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只是坐在其兄身边:“皇兄是怎了?”
  
  沈湛笑得风轻云淡:“无事,阿澈不必担心。”得了他这话,沈澈眸底闪过一丝讥诮,静默不语。
  
  却听屋外传来几声惶急的脚步声,便听红筑在外道:“皇上,皇后,东宫之中派人来了。”
  
  帝后相视,皆是见到对方眼中的诧异,又看一眼长子,后者面上淡然,手却不自然的握紧了椅子的扶手。皇帝咳了一声,道:“传。”
  
  来人正是李德淮,他伺候在沈湛身边,自然是一等一的沉稳,此时已然满头的汗水,还是镇定着向在场诸人一一打千问安后,皇后才道:“你来得这样急,是出了什么事么?”
  
  李德淮捏着袖子擦一擦脸上的汗,心虚的看了一眼沈湛,才道:“回皇后,太子妃、太子妃只怕是不好了……”
  
  沈湛恍如雷击,腾地站起来:“你说什么!”自家爷从来都是如水般淡然,此时如此反应,李德淮唬得打了个颤,才含着哭腔道:“回太子爷的话,太子妃只怕是不好了……”
  
  在场诸人也是面面相觑,沈澈脑中仿佛惊雷炸起,半晌回不了神。帝后尚且自持,忙道:“如此,湛儿快些回去吧。”沈湛此时已然一脸惨白,用力闭了闭眼,才转身对帝后一揖:“如此,儿臣告退了。”说罢,便是飞奔一般跑了出去。
  
  等沈湛一路策马疾行回到东宫,满宫的灯火尚且无法驱散黑暗。他脚步都有几分蹒跚,见萧晟立在未晞的小院之中,强定下心神来:“萧晟,如何了?”
  
  萧晟满脸的伤感与为难,嗫嚅道:“太子妃……被人刺杀了,一刀正中心口。”
  
  沈湛脸上顿时僵住,也不等其再说话,径直进了屋中。屋中尚且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淡淡血腥气。床前的帷幔已经放下,一个穿着宽大衣袍的女子正在其中,一看便知是女医官。
  
  许是听到声音,她转身出来,见是沈湛,行了一礼,沈湛摆手道:“太子妃如何了?”
  
  “……太子节哀。”歇了半晌,女子才说出这句话来,“太子妃失血过多,已经救不活了。”
  
  沈湛此时仿佛置身于千丈冰潭之下,感官被寒冷尽数封闭。歇了歇,开口依旧淡淡:“你下去吧。”
  
  女医官看了他一眼,轻叹一声,转头出去了。
  
  掀开帷幔,床上女子俏丽的容颜已经没有一丝血色,胸口的衣襟已然被血染得通红,衬得脸色更是难看。他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抚着她的眉毛,喃喃自语般:“阿凰……”
  
  她却再也不会应了。
  
  原本以为阿凰死了,失而复得的喜悦现在都那么清晰。可是现在,老天还是将她夺走了。这次,是死在自己眼前,叫他切身体会那种失却挚爱的痛苦。
  
  他扬起苦笑来,附在她耳边,轻轻道:“阿凰,我为你画眉,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嗝屁了咋整啊
  
  本文结局HE哦~~~~~~

  ☆、终始之局

  太子妃遇刺身亡之事,不到半日便传满了整个京城。沈湛一直待在未晞的小院,整整两日不曾踏出一步,李德淮和萧晟轮番相劝也无济于事。
  
  春回大地,万物都透着一股子生气。单只东宫之中,因为未晞遇刺之事,上空都笼罩着一层阴霾。
  
  沈湛坐在床边,床上的女子双目紧阖,双颊没有一丝活人的色彩。他指尖轻轻抚过她,眼底泛出稀薄的泪意来。苦苦挣扎了那样久,还是没能留住她。一向自诩心思缜密的他,竟是忽略了一个细节——孙嘉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如何在他出发已久之后追上的?!出事之后派人去查,在离南州不过十里的地方,发现一座新坟。
  
  从离开南州开始,孙嘉嘉就被人掉包了,他却没有觉察到。竟是他,将刺客领到了东宫之中,领到了阿凰身边。
  
  门板声响,李德淮闪身进入,低声道:“爷,侧妃来吊唁太子妃了。”
  
  沈湛一愣,玉华?“叫她进来。”李德淮闻言称是,不多时领进玉华,她一袭素衣,双目没有半点神采,娇美的容颜也满是漠然,只是轻轻一福:“太子殿下。”
  
  “玉华。”他起身搀她,对于这个女子,他有着发自内心的愧疚。毕竟是陪了他多年的女子,甚至,他们曾经孕育了孩子,虽然是他亲手扼杀了那个小生命。
  
  玉华退了一步,也不叫他碰到:“臣妾如今样子,便不给太子殿下带晦气了。”说着,一手扶着含珠,缓缓向着床边而去。沈湛脸上神色还是淡淡的,收回了手,看着玉华坐在凳子上。虽是看不见,但她还是朝着未晞,双手伸出似乎在摸索什么,半晌后,才触及未晞冰冷的身子,蹙着眉头,想了一阵,将手撤回,喃喃道:“姐姐好生可怜。”
  
  沈湛沉默不语,只是轻轻叹息。玉华如今看不见,听力何等的好,也只是听着罢了。“姐姐性子刚烈,却不是会与人结仇的。只怕那些人目的不是姐姐吧。”她说罢起身,“陛下身子不安,殿下知道臣妾的意思。”
  
  沈湛沉沉“嗯”一声,除了楚含岫,他委实想不到是谁了,但是如今楚含岫禁足之中,他身为夫兄,总没有兴师问罪之理。这个念头涌入脑中,他不觉自嘲一笑,自己原来也有这样冲动易怒的时候……
  
  玉华听得他的笑声,也不在意,示意含珠扶着自己离开,一边道:“殿下还是先想好,如何与杨国那边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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