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年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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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墨兰和雨花稍微平静了点,老人给她们一人一只烤的香喷喷的烤兔腿儿。差不多一天没吃东西了,现在烤兔腿就在手里却眼泪又要忍不住往外冒了。墨兰也埋怨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爱哭了,这样下去她怎么能保护得了雨花呢。看着爷爷慈祥的望着她们,一人咬了一口含着眼泪,却笑得好甜。
时间过得好快,爷孙三人聊着聊着就已经是半夜了,墨兰和雨花靠在他怀里已经睡着了。很明显今天这两个丫头累坏了也高兴坏了,她们什么时候想过会有爷爷,世界上除了院长妈妈还有人对她们那么好,这么多年心里对家人的思念全部都在老人的身上找到了寄托,一下子泛滥开了。或许这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注定了是一家人,怎么都分不开。
老人轻轻的把雨花和墨兰抱到床上去睡,但是两个丫头的手却紧紧的握着,他只好费力的同时把两个丫头一起抱到床上去。这么多年,两个丫头也已经习惯了互相依偎不能分离了。老人又心疼的看了一眼两个受苦的孩子才熄了灯去睡。这一整晚,丫头们睡得很甜,但是老人却无法入眠。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让他兴奋,他也有享受孙儿臣欢膝下的一天啊,可能是老天眷顾他吧。但是丫头们丢了,孤儿院肯定派人来找的,他不愿意让丫头们再去受苦,他也更不愿意让丫头们离开。就这么想着,后院里的那只公鸡开始打鸣了,天要亮了,老人能和他的丫头能在一起多久?老人担心的想着。
☆、第五章:阿勇的到来
天微微亮时,一阵急促的狗吠声早早叫醒了还在沉睡的大地。老人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看来这俩丫头很重要,这么早就找到这来了。说不定这些人已经在林子里找了一夜了。老人苦笑了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来得这么快。
“爷爷,外面怎么了?”这是屋里的墨兰和雨花已经醒了。雨花似半睡半醒的带着困倦的声音问着。
“没事,可能是有人在树林里迷路了,你在家好好看家,别叫狗把鸡蛋偷吃了,这畜生嘴馋呢。爷爷出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啊,别怕啊。”老人故意把别怕这几个字的音加重了,墨兰和雨花立刻明白了,来的人是来找她们的。雨花机智的提高了嗓子应了声:“哎,知道了,爷爷快去快回。”
老人拿了平时为了防野兽的刀别在腰间,打着手电就出去了。在离老人住处百来米距离,有着一队人,像是七八个青年壮汉。老人装着什么也没看到不耐烦的骂着狗,像是抱怨狗吵醒了他的瞌睡。“畜生,大早上吵什么吵,鸡都还没醒呢,你这是抗议我把你栓住不能去偷蛋了吧。哎…”老人抱怨了一阵,惹得前面传来一阵笑声,他们以为这老头八成是老傻了,眼神耳朵也不好使,他们几个就在这,老头居然没看到。其中忍不住了。不想在听这个糊涂的老人骂狗。就开口道:“老人家,你有没有看见过一个孩子?嗯,大概十来岁的样子。”
老人如突然发现对方的样子,缓了好一会儿才说,“原来真的有人来了,我说着畜生怎么叫的这么凶呢。”
老人的这一反应又引来了对方的一阵哄笑。
“老人家,是有人。我们弟兄几个刚到这呢,你这狗就开叫了。我们走了一夜了,你是我们看到的第一户人家就过来看看。”说话的这男子像是这伙人的头,说话还算中听,对老人挺尊重。
“哦,原来这样啊。这林子这么大,你们来的时候啊,应该也看到了,这里除了我这里,没有人了,一般的游客路人都走不到我这里,要想见到个外人啊,难!你们还是我这几十年来见的第一批外人呢”老人继续和这群人打太极。
这时后面就有声音说回去换个方向找,兴许那孩子没往这个方向跑。这群人找了一夜了,现在天亮了一个个的打呵欠,产生了退意。这时带头的男子又发话了:“你们记住了,老板说那孩子很重要,要是找不到你们所有的人的命都不够。”这句话一出,所有的人都神奇的精神抖擞。
“是!”
说完,他们就往小溪的另外一边走去了,老人总算是提着的一块大石头放下了,长长舒松了一口气。他们对话里说是找一个孩子,显然不是找两个丫头的。管他呢,不要把我的丫头带走就好,老人在心里自私的想说,忽然心情也好了许多。
老人看着那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树林里后才慢慢的转身要回去。这时小木屋的上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沙沙声音,老人抬头一看,一个头戴树枝的小男孩正挂在最高的那棵树上,他一身军绿色迷彩,像猴子般挂在哪里真的不容易发现。老人顿时明白了,估计这才是他们要找的孩子。
老人还没开口,小男孩就先说:“老爷爷,你耳朵挺好使啊。”
刚才的谎言现在被当面拆穿,不禁一时尴尬。辩解说到:“我只是不想和那些人有纠缠。再说,我本来就没有看到什么人,你就在我家屋顶我不是都没看见?”被人老人这么一反问,小男孩挠挠头报以嘿嘿的笑声。
“他们是找你的吗?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老人真的很怕那伙人起疑折回来,他要把这孩子赶走,虽然他也不忍心。
“他们是我仇家,我是被追杀的,我全家都被他们抓了,不知道是死活。我是趁乱偷跑出来的。”小男孩说这些的时候满脸坚毅。老人心疼了,这孩子莫非是要报仇,怪不得那些人说找不到他都得死呢。原来是这样。
“你先下来,他们已经走远了,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他们为什么要抓你家人?”老人还是不放心,一连串的追问到。
“我叫阿勇。我家是凤凰城里的,我爸爸买股票亏了,借了他们老板的高利贷。我家房子全部抵了,说是再还不起全部都得死,他们去家里抓走爸爸妈妈的时候没注意我,我就跑了。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男孩说得很慢,像是在回忆一件痛苦的事,但是又不得不面对,说完,两颗闪亮的珠子在男孩的眼里打转,像是动一下睫毛就会掉下来。
老人心头的某处柔软的地方又被触动了,老人叹了口气。罢了。都是苦命的孩子啊,谁也不能丢。
“过来爷爷看看啊,没事了,到了爷爷这就不怕了,跟我去吃东西去。”老人的上半辈子都是在生死上走过来的,现在老了,心变得太柔软了。见不得孩子一点苦。
“嗯。”小男孩含着泪开心的点头。像是找到了救星,身手敏捷的从大树上滑下来开心的向老人走去。
这时,在清水溪的对岸,一个黑衣男子收起望远镜,沉重的说了句:“拜托了白少爷,我们家墨兰小姐,还有雨花小姐的安危就全托付给你了。”一队人走回了公路,这才开车绝尘而去。
凤凰城的亚帝豪别墅里,一个身着华贵的中年男子,这个男子就是亚氏集团的总裁,亚山。这时他对一个黑衣男子道:“都办好了吗?孩子们,都还好吧。”
“都办好了,老人没有起疑。小姐们都很好,她们听到了小姐跟老人的对话,听声音没受伤,也很健康。”黑衣男子小心的说到,虽然他对面的人看很温和,也许这就是权势的压力,无论怎么还都是无法消磨掉的。
“嗯,很好,去领你应当得的,然后就去忙吧。”
黑衣男子应着,却疑惑的问到“总裁,我不明白。你都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不揭穿,不把小姐接回来?”
亚山长叹了一口气,背过身去。说到:“我也想女儿,夫人更是。但是墨兰得受这些苦,当年是我犯下的罪孽,如果这样能让他打开心结。我愿意啊。就是苦了孩子们有家不能回。”说完,拿起高脚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双目紧闭,仿佛刚刚和下去的不是琼浆玉露而是极其苦涩的液体。
黑衣男子不安的问到“我还是不放心,那孩子怎么能保护小姐们?”
“呵呵,你可别小看他,他可是出身自将军世家,从小接受的训练你们无法想象,他虽然才十一岁,但是他可比一个成年的顶尖特种兵。甚至超过。还有你们在暗中保护,突发情况有他在,我放心。”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终究是一场执念还一场执念,只是这过程中的代价未免太大了些。
暮色开始四合,人影渐渐褪去,月光慢慢撒了出来,此时的凤凰城安详而宁静。
一天又结束了,但是树林里的老人和孩子们却不能安心,他们不知道等待着他们的明天会有什么。但是对新来得阿勇却是很有好感,这个看起来机灵活泼的小男孩总能让气氛轻松起来。
☆、第六章:就这样分离了
短暂的幸福总是过得太快,所以希望时间可以停留。此时的雨花和墨兰就是这样的想法。她们无家可归,老人就是她们暂时温暖的依靠,也是她们无处可放的亲情的皈依。但是坚强的墨兰并不把这里看着目的地,雨花虽然很贪念有爷爷在身边的感觉,但是她知道,这里只是暂是落脚,这里不可能是她们的家。况且那些人还会来找她们的。新来的阿勇虽并未提及要何去何从,但是他似乎并没有不舍离开这里。
日子就在这样的静默中过了一天,这天老人除了出去打了点野味外就再也没有出去过,把珍藏了许久舍不得吃的都拿出来给孩子们吃。他也是珍惜着和丫头们在一起的时光。大家没有谁提到要走,好像都在避开这个话题,怕轻易说出来就伤痛别人,也怕自己不舍。这天的晚餐特别的丰富。除了老人从山里打来的野鸡野兔,还有山药,香菇,最惊奇的还有鱼。可能是为了欢迎阿勇,也可能这是最后的晚餐。三个孩子起初吃得特别开心,老人就笑呵呵的看着他们吃。给他们夹菜。过了一会儿,感情比较柔弱的雨花突然抽抽哒哒的开始哭起来了。大家都明白或许天亮之后就得分别,这是他们最后的欢聚。
“雨丫头,人生有聚就有散,有时候你要学会坚强。”老人看着雨花,疼惜的说。
“可是我还没有享受够有爷爷在的日子,我不想和爷爷分开 。”雨花说着反而哭得更凶了。此时的墨兰眼睛也是红红的,只是没有哭出来而已,她心里的难受不舍不比雨花第一分。
“不哭啊,爷爷也舍不得你们。你们三个都是苦命的孩子,爷爷知道,你们不属于这里。爷爷没有那个福气和你们在一起,这几天对爷爷来说已经是奢望的恩赐的。呵呵,多好啊,爷爷有乖孙女,还有孙子了。”老人抱着雨花,安慰着,这些话何尝又不是在安慰他自己。
“爷爷不要担心,阿勇给爷爷承诺,一定会保护好两个妹妹的。”阿勇坚定的向老人保证。但是在老人眼里,阿勇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真要有什么事,唉…不过这世间的事谁说得清楚呢,他当年业霸一方的时候不也是没有保护好自己的最爱最亲的人吗?看阿勇一脸真诚,老人点头说到:“好啊,有你这句话,爷爷放心多了。”然后阿勇点点头。又说:“如果要走,我们得趁夜走,今晚。”
大家都略有惊奇的看着他,一会儿变成眼神中充满期待,让他继续说下去。
“明天一早,那些找不到我的人肯定会折回来的。还有墨兰妹妹和雨花妹妹走丢两天了,那些人明天也该找过来了。我们今夜趁着夜幕走出这片林子,我们还得回到凤凰城去,然后去机场想办法去别的城市。”阿勇说到了墨兰的心里,确实只有回到凤凰城区才有机会,在乡野确实能多得到一时的安宁,但是梦想就无法实现。而且通过那晚和老人的聊天后,或许她和雨花的身上都有着不同的使命,她想找到自己的爸爸妈妈,哪怕她们已经不在人世了,她也要找。她不想做个没有根的浮萍,四处飘荡。
阿勇的想法一说出来就马上得到了墨兰和老人的认可,只有雨花还沉浸在分离的伤感中,这让墨兰十分担心,这个妹妹,如亲妹妹一样的没有血缘的妹妹,她害怕有一天和她分离会怎么样。她太美,但是太脆弱了,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老人却是微笑着,他从没有见过像阿勇这么出色的孩子,在关键时刻不受情感左右还能冷静的分析情况,但是再看她现在和墨兰雨花在一起的样子,又感觉只是平常的孩子。但是她感觉这个孩子不同一般,墨兰和雨花也是不同。两个丫头和阿勇在一起,老人放心了。
老人突然想起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样,只见他起身起大步走去他的屋里,不会儿老人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从一个精致的小锦盒,走到雨花和墨兰的面前,这才颤巍巍的打开那精美的绸带拿出一对精致的玉手镯,分别给墨兰和雨花戴上。墨兰和雨花都看得呆了,虽然她们不懂但是也被这对镯子不禁感叹,玉露凝脂一般,在一闪一闪跳动的火光下泛着微微的清光。“爷爷没有什么好东西,这是我家传的手镯,你们就是爷爷的好孩子,爷爷留着也是带进黄土。这手镯啊,原本有两对,有一对在我儿子手上,我当年留着这对本是要找他的,但是现在我留着也没有用了,要是你们在路上没有用费了,就把它卖了,够你们花一阵的。”老人说完就进屋去给她们收拾包裹,必要的东西。
于是,三个孩子趁着夜色就出发了,带着自己的梦想,对未知的憧憬还有老人的寄挂。
按照老人所给的方向,门前的清水溪是与凤凰城里的冰玉河相连的。沿着溪走就可以走出树林,走进城里,而溪水流向地比较开阔,又是在树林的中部,贯穿整个树林。这是条极佳的路径。
刚开始走的时候夜色清明,就借着月光走, 走到下半夜的时候越是偏西,渐渐落入了山坳里。她们这才打开一只手电。如果一开始就打电筒走或许三支手电筒根本坚持不了那么久。一向胆小的雨花居然还欣赏起月色来,说是“半伦秋月伴远山”。这是她第一次同大自然如此亲近,不害怕,听着虫鸣声,听见人来突然跳进水里的青蛙发出的扑通的声音,还有树林里偶尔传来夜莺的啼叫,这一切让雨花都如此新奇而兴奋。看来一个能拿主意的人,无论在哪里都是那群人里面的主心骨。
天微微亮的时候,她们已经到了小溪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