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湖-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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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舞曲的诱惑成双成对踏入舞池。
梦雪像在大学舞会上那样,靠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云风和纯子相拥着欢笑着旋转着。云风像变了一个人,快乐,阳光,充满青春活力。他终于找到了一生至爱的女人,走出了母亲过早去世的阴霾,能像同龄人一样享受生活的美好和爱情的甜蜜,这样真好!他不再需要她,她真的该离开了,永远的离开。想到以后只能在电视里见到云风,梦雪鼻子发酸,眼泪流了下来。
“很多事情并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样。”五哥搂了梦雪的肩膀,递过一张面巾纸,“你要相信自己的直觉。”他的语气和措辞分明是云风的风格,梦雪扭头疑惑地看着五哥,“你说什么?你说过什么吗?”五哥不再说话,只是点头。
纯子笑呵呵地跑过来,拉了五哥的手,对梦雪说,“我们去大哥家接老爸了。小雪姐,明天吃烤鸭见啦!”说完和五哥跑走了。云风低着头慢慢走到梦雪面前,抬头看看她冷冷地说,“走吧,回家。”梦雪跟着云风上了电梯,小心翼翼地问,“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云风不答话,拉过她的手放到臂弯里挽紧。一路上云风沉默不语,眼神格外忧郁,和纯子跳舞时那个快乐的云风不见了。梦雪更加确信云风和她在一起不开心,想起对北岛苍井的说的一番话,觉得非常可行,心里盘算着后天回去就向龙风求婚,尽快把证领了,这样不但可以帮龙风掩人耳目,还可以暗中保护云风,岂不是两全其美。
到了家,云风低着头站在门口,梦雪以为他没带家钥匙,从大衣兜里拿出钥匙打开门。云风懒懒地进了屋靠到门边,梦雪勉强关上了门,回身见云风还低着头靠在那里,不会是病了吧?她想摸摸他的额头看看烫不烫,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插到衣兜里,关切地问,“是不是着凉了?让你不穿大衣。”
云风忽然拉过梦雪紧紧抱在怀里,头搭在她肩上。梦雪愣在那里,心开始怦怦乱跳,酒会上春风得意八面玲珑的云风此刻像孩子一样趴在她肩上,显得孤独无助疲惫不堪,她情不自禁的抬手轻抚他的后背,心中的狂躁马上被心疼所取代,云风的后背是那么单薄,肩膀是那么瘦削,她柔声说,“怎么了?去冲个热水澡,想喝热蜂蜜吗?我去给你冲。”云风不说话搂紧梦雪,脸紧贴着她的,滚烫的嘴唇滑过她的脸颊,含住她的左耳垂,轻轻吮吸着……
左耳朵是他们之间的暗号,代表:我想你。知道云风也想她,梦雪感动得一塌糊涂,就在这时,她闻到一种熟悉的味道,酒香和青草的混合香味,现在的云风浑身散发着这样的味道,就像伯瓷风帆那个疯狂的夜晚。突然,梦雪的心险些跳了出来,记忆透过独特的味道逐渐清晰起来,那天晚上,云风在哭泣,她吻他的眼泪,吻他的眼睛,吻他的左耳垂,吻遍他的全身,她一遍一遍对他说的竟然不是:我想你。而是:我想要。
天啊!她都做了些什么?云风在母亲的祭日怀念母亲伤心落泪,她不但没有安慰他,反而不停地对他说着那样不知羞耻的话!最不可饶恕的是她卑鄙地勾引了云风却一直冒充受害者,更过分的是还想以此要挟云风为她负责,她的心简直比黑手党还黑啊。
梦雪悔得肠子青了几个来回,扶起云风内疚地望着他,嘴巴动了两下不知说什么才能表达歉意。云风揽着她的腰抬头看着她,眼神迷离,里面写满了欲望,潮湿红润的嘴唇性感得无可救药,仿佛在质问她:你喝醉的时候可以跟我要,我为什么不行?梦雪低了头咬紧牙控制自己不去吻他,手到身后掰开云风的手,转过身拿起他的一只胳膊架到肩上准备扶他回屋。走了两步,云风忽然收回胳膊,笔直地走进卧室关上门。
云风锁了门,应该不会出来了,梦雪站在厨房端着冲好的蜂蜜水发呆,一只手接过杯子,梦雪转过身,云风只穿着游泳裤,脖子上搭着条浴巾,仰头将蜂蜜水咕咚咕咚喝下去,放下杯子转身走了。云风心里指不定怎么恨我呢,这种错误岂是简单的道歉就能被原谅的?我该怎么办啊?梦雪洗过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了一晚上,最后得出没有新意的结论:唯一可以表示她改过决心的办法就是她尽早离开,尽快和龙风结婚。
一夜无眠,早上起来做了长寿面,吃过面五哥带月月和梅子去逛渔人码头,云风躺在左面的沙发上看书,从昨晚开始他没说过一句话。梦雪一边准备着晚上的菜,一边心急如焚地构思着如何跟云风道歉。开始做午饭了,她依然毫无头绪,叹了口气从冰箱里拿出莴笋去了皮开始切丝,忽然感到两道明亮深邃目光像激光一般从右侧射过来,她猛地转头看。云风靠在厨房门口静静地注视着她,她心里一惊,再回过头来时翠绿的莴笋上有一滴鲜红,手指没有一点痛感,她呆呆的看着血一滴一滴的流下来,不禁想起那只天鹅,她眼中闪过一道光亮,这么完美的解决方案她怎么没想到呢?这是一个勇敢的终极的决定,那之后便可以一了百了,不会再有痛苦的思念,也不会再有肮脏的欲望。她解脱了,云风自由了,幸福的爱情成功的事业唾手可得,她在天堂里都会笑醒的。
云风拿着创口贴冲过来,拿起梦雪的手指用清水冲了一下,放到嘴边舔了舔,麻利的贴上创口贴。“中午别做饭了,月月刚来电话说斯坦福边上有家中餐馆还营业,让我们过去吃。”梦雪认真地点点头,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觉得一身轻松,微笑着跟着云风来到餐馆。五哥已经点好了菜在等他们,他们一到菜很快上来了,三个人聊着上午逛的几个地方,梦雪坐在云风的右手闷头狂吃,心情放松之后吃什么都很香,她很快吃完了一碗米饭。云风给她要了一碗,饭上来了,梦雪又开始猛吃。
这时云风的右手在桌子下面忽然拉住她的左手,贴近她的耳边柔声说,“亲爱的,慢点儿吃。”梦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地半张着嘴慌张地抬头看月月和梅子,他们好像没注意,挺自然地吃着饭。她扭头看云风,他不看她,夹了两块排骨放到她碗里,桌子下的手把她受伤的手指攥在手心里。
接下来梦雪不知道自己吃了些什么,只记得云风不断给她夹菜,她像机器人似的把那些菜都吃掉。她战战兢兢地捱到回家,月月和梅子到纯子的公寓睡午觉了。云风关上门又拿起梦雪的左手,隔着创口贴轻轻抚摸着伤口,轻声问,“疼吗?要么晚上的菜出去订吧?”梦雪站在温柔陷阱的边缘,看着下面的深渊一阵头晕目眩,身体晃了两晃快速抽回手,硬梆梆地说,“不用。”说完便进了厨房,背对着门把面包浸湿塞到两只鸭子肚子里,放进预热好的烤箱里,然后开始做荷叶饼。
“宝宝,晚上帮我照顾好老爸。”身后传来云风近乎哀求的声音。
原来云伯伯晚上要来。云风叫他老爸,梦雪心头掠过一丝惊喜,没回头,闷闷地应了一声。忽然想起雨荷阿姨临终前把她和云风的手放在一起的情景,往事一幕幕像过电影似的出现在眼前,云风像父亲一样照顾她,和她一起成长,他是她最亲的亲人,不管发生什么,她怎么舍得丢下他不管?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到菜板上,像爸爸的好兄弟梦远那样离去到底是勇敢还是懦弱?梦雪的决心有点儿动摇了。
九月 星辰花 7
梦雪站在露台栏杆边望着远处灯火辉煌的金门大桥,微风从湿漉漉的头发中穿过像结了冰,她缩起脖子收紧浴袍衣领。云风似乎已经看透了她骨子里的懦弱本质,她真的不能再动摇了。晚上吃饭时大家正聊得开心,云风忽然拉住她的手,当着所有人的面,纯子和北岛川肯定看到了。她吓得半死,抽回手跑进卫生间时才发现全身在剧烈颤抖,那种恐惧简直比死还难受。
生日宴结束,客人都走了,包括云笑天。云风没有留父亲在家住让梦雪特别心寒,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能原谅父亲,更不可能轻易原谅她了。眼看着云风的脸降到零度以下,她一整天绞尽脑汁组织起来的道歉词如何也说不出口。好在雪飞的电话打破了尴尬局面,云风躺到沙发上看书,梦雪独自坐在电脑前和雪飞阿哲视频。屏幕上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满怀希望地向着美好的明天奔跑。天骄怀孕了,他们昨天刚刚搬进了西山晴雪别墅,别墅很大,雪飞叫阿哲和小鱼也搬过来一起住,雪飞还拿着摄像头给她看特地留给她的房间,小花少爷已经半岁了,举着胖乎乎的小手冲着她甜甜的笑。看着小花花身上穿着的那套她和云风送的北极熊小衣服,梦雪眼泪差点儿掉下来,为什么大家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幸福,而对她来说,幸福只是一个虚无飘渺的传说,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让梦雪意外的是阿哲带来的一个消息,上周强子忽然去找他,想高价收购他和天宇的广告公司,然后和龙帆集团旗下的梦幻电影公司合并,整合后的公司里,他和天宇都是大股东,天宇任副总经理,阿哲任总导演,近期可能要导演一部叫《梦幻湖》的电视剧。阿哲做梦都想当导演,欣然答应了。
从迪拜回来的飞机上梦雪心里憋得慌,忽然很想写一部小说,跟龙风说了初步的想法和构思,龙风很感兴趣,两人热烈讨论了一路,最后给小说起了名字《梦幻湖》。梦雪又找到了知己的感觉,可后来龙风再没提过这事,梦雪以为他早忘了。昨晚对北岛苍井急中生智说出要和龙风结婚时,她表面镇定心却在发抖,虽然后来一再下决心说到做到,其实心里根本没底,结婚毕竟是两个人的事,何况这不像一般意义上的结婚那么简单,是她有求于人,最终的决定权都在龙风,而现实是龙风从来没有真的答应她,这次会不会同意很难说。
想起离开纽约时龙风的冷漠态度,加上这几天龙风竟然一个电话都没有,梦雪几乎不抱什么希望了。现在知道龙风依然关心她,梦雪像要报答他似的暗暗承认她很思念龙风,其实晚上她失眠时经常想到龙风,他一个人在纽约吃的好不好?现在在干吗?是不是又熬夜?按说以龙风超强的独立生活能力梦雪完全没必要担心这些,可不知为什么,他总是让她放心不下。想到这里梦雪便有些归心似箭,不打电话了,马上去改签机票,明天到纽约给他一个惊喜。
梦雪转过身,却看见云风站在她身旁。“怎么站这儿,不冷吗?”梦雪摇摇头,云风拿起她的左手把旧创可帖揭下来换上新的。梦雪抬头看着云风,他面沉似水,一身雪白,紧身白T恤宽松白睡裤,头发有点儿湿,应该刚洗完澡。“昨天我没喝醉。”云风右手托起梦雪的手,左手似乎不经意的抚弄着她的手指,指肚轻轻滑过她的每一个指尖,在她的手心上慢慢地画着圈。梦雪打了个激灵,慌张地抽回手揣到衣兜里,低了头屏住呼吸看着自己的拖鞋。云风伸出双臂环绕着搂住她,双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腰。
梦雪像被电打了后退两步,脸憋得通红,结结巴巴的说,“对……对不起,那天我喝醉了,我不知道那酒后劲那么大,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纯子,更对不起雨荷阿姨……”云风插着手一言不发,冷着脸看着她。完了,他绝对不会原谅我了,以后怕是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梦雪惊恐的望着云风,眼里渐渐充满泪水,近乎哀求地说,“你别生气,为我生气不值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喝酒了,请你原谅我好吗?”云风沉默代表着拒绝,她神经质的笑了笑,“我该回去了,老板催我开题呢,很多资料都没看,明天,不,现在,我回去了,打扰了,我……我这就去买机票……”梦雪不等说完转身就走,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
云风一把拉过梦雪抱在怀里,轻抚着她颤抖的后背,吻着她的头发怜爱地说,“笨蛋,还没看出来吗?纯子和五哥在一起。”
梦雪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许久才喘上一口气,怯怯地问,“什么?你再说一遍!”
云风不答话,微笑着抱起她,“五哥说昨天你看我和纯子跳舞都嫉妒得都哭鼻子了,想学跳舞吧?来,我教你。”云风的脸紧贴着她的,轻声哼起一首欢快的圆舞曲,“宝宝,闭上眼睛,船在航行。”云风温柔的声音在风里飘,梦雪像被催眠一样闭上眼睛。船真的在航行,就像那年在石舫上一样。那双温暖而有力的手搂着她随着舞曲的旋律旋转飞扬,他们扬起洁白的白帆,满载着儿时的梦想乘风破浪,驶向幸福的远方。
一阵冷风吹过,梦雪如梦方醒,跳下来拽着云风进了屋,盯着云风的眼睛问,“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云风抿着嘴一脸委屈的样子,“你也没问过我啊,我还以为你根本不关心呢。”
梦雪抓住云风的手,连珠炮似地问,“那你们订婚是怎么回事?还有买戒指,明年圣诞结婚,这些报道都是假的?还有五哥,他不是一直爱着西竹吗?怎么会和纯子……”
云风看梦雪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嗓子也哑了,搂着她坐到沙发上,拿了一瓶水打开递给她,“你别着急,听我慢慢给你讲。”梦雪接过水匆匆喝了两口,心慌慌地跳,听着云风慢悠悠地讲,“你知道,纯子是学油画的,对经商根本没兴趣,北岛川之所以让她来三藩读MBA,每天和我一起到公司上班,主要是怕北岛苍井为难我。北岛苍井在家族中是混不吝的混世魔王,连自己的儿子都随意打骂,唯独特别疼爱纯子。昨天跟你说北岛苍井的父亲是苍井家的老大,纯子的母亲是苍井家最小的女儿。她是苍井健雄的遗腹子,是苍井老夫人的心肝宝贝,也是她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巧的是北岛苍井和苍井纯子同一天出生,两人可以说集两大家族宠爱于一身。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形影不离,北岛苍井渐渐爱上了苍井纯子,总觉得苍井纯子对他也是一往情深,但按辈份,苍井纯子是北岛苍井的小姑,他们注定不可能在一起。他很苦恼,到美国后过着*的生活麻醉自己。一次回日本,北岛苍井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