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娇-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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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喜欢她，就带走吧。”红衣姑娘摆摆手。
“好，那她的卖身契？”艾襄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不想去调查，不过既然知道将这个丫鬟让给自己，必然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稍后送到府上。”红衣姑娘身边的丫鬟连忙道。
“贱婢，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红衣姑娘忽然对跪在地上的丫鬟道。
艾襄听了，眉心淡然，只是眸子中的寒凉立满，如同寒月里的冰凌，刺向那个红衣姑娘。
第五十九章 艾襄的人谁敢动
“你刚才……说什么？”艾襄冷冷道。
红衣姑娘指着那个丫鬟，对艾襄道：“我说她啊！”
艾襄眸光微凉，走上前一步，把那个丫鬟拉起来，那个丫鬟似乎有点受宠若惊，艾襄使了个眼色，凡大立时走过来。
“给这位姑娘一张万两银票。”
凡大闻言，掏出一张银票来递给红衣姑娘身边的丫鬟。
周围本来就围着很多人，听闻丞相府次女艾襄在此，大家都来这儿围着看热闹。
没有想到，居然真的有天大的热闹被人看！
一个丫鬟的命怎么也不会值得万两银子！十两银子就能买个很好的丫鬟了！民间普通人家结亲，聘礼也不过二十两银锭！
周围的人群一阵哗然，都知道这丞相府二小姐惊为天人的美貌，这两日又是各种传言满天飞，如今又见她用一万两银子买了一个被人骂作贱人的丫鬟……
难不成这个丫鬟对二小姐有什么救命之恩？
可是刚才那个表姑娘也都说了要把这个丫鬟贱卖，而且也答应把丫鬟的卖身契送到丞相府了，二小姐此处用意何在？
他们并不相信艾襄是无缘无故给这诸多银两只为了买回这个丫鬟，在他们心中，艾襄的地位已经在慢慢发生变化。
艾襄长长的睫毛微抬，对红衣女子道：“表姑娘，这银子你们已经收了，我的丫鬟，身值万两，非表姑娘可以辱骂的。”
艾襄说的很平稳淡然，可是那字字飘出，让刚才还骂丫鬟的红衣姑娘心里一紧。
要知道这一万两银子在她老家是什么样的存在！
刚才她口吐秽语，所以才让艾襄动怒。
艾襄说完径直带着丫鬟走向马车，并不理会那些人的疑惑。
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她艾襄的人，旁人骂不得，动不得。
丫鬟低眉垂首跟在艾襄身后，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不过是换了个主子，眼前这个主子出手如此阔绰，大概跟以往她见过的那些其他人的主子一样，不知道有什么不好的癖好……
不禁戚戚然。
总归是没有区别的，她依然是个奴婢。
奴婢自然有奴婢的样子，她先一步上前，替艾襄撑开车帘，艾襄脚步一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踏步上车以后，对外面的丫鬟道：“你也进来坐吧。”
“是。”丫鬟小声应着，心里却很是别扭。
以往遇到的主子，从来都是先让身边的人将新的下人打理一遍，变成自己想看见的那种样子才让近身伺候。
这个主子……
她心里疑惑，却也硬着头皮上车去了。
马车外面看着隐隐透着豪华，进了里面，发现也很宽敞，这马车想来价值不菲。
丫鬟一直挺直腰身坐在车门靠边的位置，马车慢慢地行走，周围的人群尽散。
艾襄手里拿着一本医书，淡淡地翻了一页。
这个丫鬟看似卑微，却有着不屈服的心智，若是忠于自己，必成自己身边的人才。
须臾才问丫鬟：“你叫什么名字？”
“回主子，奴婢叫不言。”不言轻声回道，身上的痛意袭来，面色煞白，豆大的汗珠滚落，便用袖子轻擦。
“不言？你喜欢这个名字吗？”艾襄轻倚座榻，将医书放在一边，看着不言道。
不言抬眸，对上艾襄的眼睛，又忙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奴婢的名字都是主子给起的，没有喜不喜欢。”
“那你本来的名字叫什么？”艾襄又问一句。
“回主子，不记得了……”不言无奈的摇摇头，她们这些奴婢被买卖转手，幼时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在我面前不必拘礼，以后也叫不言吧。”艾襄不再开口说话，日久都未必见得了人心，是个什么样的人，还得再看。
马车行至回春堂，凡大低声说了下：“主子，到了。”
“好。你跟我来。”艾襄看了看强忍着痛楚的不言道。
艾襄再进回春堂，那些忙活的伙计立刻如同打了鸡血，虽不敢上前细看，但也知道眼前这位主子是惹不得了。
自打她上次在这个药铺里买了一套银针，这些伙计无不另眼相待。
“二小姐大驾光临，有何吩咐？”这次直接是掌柜的来迎艾襄了，艾襄的名气怕是已经传遍了。
艾襄看了那个掌柜的一眼，指了指自己身边站着的不言道：“魂焰灼伤，气血淤塞，抓点药来，腾出一间干净的房间，我要给她简单处理一下。”
来了都城，艾襄也各处打听了名医，寻方问药，只是，却没有见到回春堂的大夫。
想来又去哪个都城大族家里问诊去了，艾襄心知清儿的病症，也知道那些药理，看的医书上也都推理了很久，所以才来这里拿些药材，顺道把不言的伤也治治。
“请跟我来。”
艾襄带着不言进了一间干净的屋子，吩咐掌柜的将药拿来，便关上了门。
一干伙计不禁交头接耳起来：“真是漂亮啊！可惜我只看了一眼。”
“你是说主子呢，还是说丫鬟呢！”一个俏皮的少年揶揄调笑道。
“两个都是，主子不可登云望月，那个丫鬟看起来也不易亲近啊……”又一道声音传来。
“哎？我刚才在街上听说是刚买的丫鬟呢！”
这些伙计年岁都不大，聚在一起不一会儿就被掌柜的骂了：“还不干活？人家一个姑娘家家的都已经可以使银针，你们大小伙子还在抓药！”
一干人听了不禁面红耳赤，要说这艾襄也不比他们大几岁，这么一比，瞬间都没有了气焰。
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能是他们能肖想的。
就是在艾襄的废物时期，也难轮得到他们一亲芳泽。
“你猜，多少钱买的那个丫鬟？”那个从街上八卦回来的伙计看掌柜的走远，对另一个人说道。
“多少啊？”另一个一边忙活一边道。
八卦伙计伸出一根手指，另一个淡淡地瞟了一眼：“一两银子？不可能，十两才对！”
抬着草药进了库，那个八卦伙计难掩脸上的激动神色，对这个伙计道：“一万啊！”
噗——！
抬着草药的伙计手一抖，身子一歪，草药有部分洒在了地上。
但他的表情仍然是怔怔的，不可置信地看着八卦伙计，很是夸张。
第六十章 回春堂抓药
“主子，奴婢自己来就好。”不言见艾襄没有出房门的打算，自己身上的伤口多是见了血肉的，大家族的小姐怕是看不惯。
不言身上只穿了薄薄的衣服，根本无法御寒，艾襄看了眉头微蹙，沉声喊了屋外站岗的凡大：“凡大，把披风拿来。”
“是。”
“主子……”不言看着艾襄，眼睛有点酸。
“不要乱动，免得感染。”艾襄将不言的衣服掀开一角，露出白皙的皮肤，除了刚才的那些鞭伤，深深浅浅地也有很多已经痊愈却留下疤痕的旧伤。
艾襄眸光微冷，这就和自己身上的那些伤疤差不多。
皱眉问道：“都是那些主子打的？”
不言微微垂眸，轻声道：“也有人牙子打的……”
艾襄小心翼翼地拉下她的衣服，捡了新伤，亲自替她擦药。
“打你的那个，是谁家的？”
不言从来没有让人伺候过，如今新认的主子这般待她，让她摸不着头脑，也让她害怕。
“是欧阳少爷的表妹薛晴，父亲是谷峰城主，才到都城数月，奴婢也是她来之后才调过去服侍她。”
不言觉得自己受不起主子亲自给自己上药，慌忙跪下对艾襄道：“主子，奴婢承受不起主子大恩，自己来就好。”
艾襄声音一沉，不容拒绝地道：“起来，我这里不要随便乱跪。”
“是。”不言听了轻轻点头。
“薛晴……脾气倒是骄纵，才来几日而已，就这么嚣张了，经常对你打骂？”艾襄挑眉问道。
“也不是，只不过今日欧阳少爷说了些话，不合她心意，所以就撒火到奴婢身上了。”不言摇头说道。
声音无波无澜，很平静，但是给艾襄的感觉并非是那种长期被压制，没有一点生机的平静。
“擦好了，以后若是留在我这儿，不许让任何人欺负，就是骂也不行。”艾襄轻柔地替她擦完药，声音清凉地说道。
“多谢主子解困，奴婢铭感于心，自当尽心侍奉主子左右。”不言语气哽咽，已经很久没有人对她这么好了。
她姿色有七，不被主子待见，性子看起来又凉薄，就是其他奴仆也不喜欢跟她打交道。
艾襄打量了不言一下，她是真的很感动：“我救你，原本也就是一时起意，没心让你当奴婢，你若是有更好的去处，我不会强留你，等那卖身契一到，即可离开。”
不言猛地抬头，目光直直地看着艾襄，那可是一万两银子买下的自己，眸中千万种情绪缠绕，她知道，就是现在说要走，主子也不会拦着她。
可她，却不想离开了。
曾经多少次梦寐以求地自由身忽然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强压下心中的情绪，眼眸里的那抹灼亮也黯下来，声音轻颤道：“不言愿终生随侍主子左右。”
艾襄微微一笑：“前路未知，何须许下这诺言。”
“主子……”不言闻言看向艾襄，终究是没有说什么，主子说的对，前路未知，自己只要用行动回报主子即可。
艾襄看不言的表情，心里满意的笑笑：“我看你似乎破了魂，却没有魂焰气息，是否有所隐藏？”
这个也是艾襄觉得奇怪的，若是有魂焰，何必当了那么多年的奴仆？
“回主子，不言自小就破魂，却一直都没有凝聚魂焰成功过，即使流火也在没成型的时候消散，并非刻意隐藏……”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艾襄说着，带不言出了屋子。
“小姐可有吩咐？”掌柜的立时迎了上来，刚才他也听说了万两银票买了那个丫鬟的事情。
不禁多看了不言两眼，虽然长得很是标致，但是跟在这二小姐身前也就一般般，这二小姐真是阔绰，买个丫鬟都给这么多银两。
不禁对艾襄更加阿谀奉承。
艾襄在掌柜台上写了自己要的药材，递给掌柜的：“按这两个方子分别抓药，另外，你们这里那些已经炼制成形的除於回气的药丸也各自拿上几粒。”
那些已经制成药丸的药带在身边随时可以取用，早上若不是艾云磊的那粒清心丸，自己不会好这么快。
要说这个身体对药物的吸收和附和能力挺快的，难道是因为破魂和薰华舞的关系？
如果以前也这么快恢复体力和伤口，那艾襄身上的那些旧伤疤也就看不到了。
自打开始修炼薰华舞，艾襄身上的伤痕虽然一如既往，但是手上的那些细微的不易觉察的伤疤已经完全消失，也就是说，继续修炼还有美容养颜的作用？
周围早有伙计搬来座椅，奉上新茶，让艾襄可以小憩。
艾襄闻着茶香，却是上好的茶叶，心情也愉快了些。
“大夫回来了！”一个伙计在门口喊道。
艾襄想着上次那个大夫就想见自己来着，不禁蹙眉。
果然，那个球球当先进来，看到艾襄，睁大眼睛，连招呼都没有打，就反身看向门口。
逆光下一个人影出现，艾襄看不清他的脸，身条高挑颀长，整个人见到艾襄坐在回春堂里，有一丝微顿。
“主人，这个就是丞相府的二小姐，上次就是她要的银针。”球球小声地对那个大夫说着，微微退后一步，跟在那个大夫身后。
“额？”那个人直直向艾襄走来。
艾襄一身清冷，她跟这个大夫的交易已经完成，这个人是谁她都不在意了。
随意地扫了那人一眼，略带打量，原来这个大夫竟然是个年轻人，看着不过二十岁，一身锦衣，看着并不华丽，艾襄却是知道那布料的考究。
如果不是有人喊他大夫，他的身形跟一个世家的清纯公子差不多，悠悠然的样子。
这人落在艾襄身上的目光迟迟不离去，眼中有难以掩饰的惊艳，从未见过世上居然有这么美丽的女子。
四目相对，艾襄清清淡淡，任其打量，不闪不避。
“二小姐，那银针可用的顺手？”
艾襄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站起身子，看着这个大夫道：“勉强可用。”
这银针跟前世的那种不太一样，只是少了龙青丝，美中不足，如果有更好的武器，艾襄也不必用这种了。
跟在大夫身后的球球不乐意了：“哎？你这人……”
那个大夫扬手，对艾襄道：“是凌墨手艺欠佳，听闻铁竹说你要那银针，除了救人还要杀人？”
铁竹？
艾襄想着大概就是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