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江-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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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旭初说：“我在一家服饰公司工作。”
“具体做什么？”
“当经理。”
“当什么经理。”
王旭初笑笑，说：“就是一般的经理。”
周隆平说：“旭初跟大伯说清楚了，是总经理。”
大伯说：“有总经理，公司就不小。”
王旭初说：“一般。”
大伯说：“你这孩子怎么老说一般，怕公司小了，说不出口呀！”
周隆平说：“他们公司还可以，年销售收入十个亿左右。”
周隆平一句话令四座皆惊，长辈们都看着王旭初和周郑小萌。
大伯又说：“啊，就你这孩子一年玩十个亿呀！不得了，我们真是白活了！”
王旭初站起，说：“我敬大伯大妈一杯酒。”
大伯高兴起来：“孩子，大伯也敬你一杯，英雄出少年！”
王旭初说：“创始人不是我，公司是我父母办的。”
大伯说：“啊，公司是你家的呀！那你们家是豪门呐！”
王旭初说：“不敢当，就是平常人家。”
一桌人听了都笑了起来。
王旭初就挨个地敬了舅舅、舅妈，姑父、姑妈，姨夫、姨妈。也敬了岳父、岳母。
周郑小萌接着也敬了一遍。然后说：“各位长辈，互相也喝一点啊！”
老人们都高兴起来，相互推杯轮盏，不亦乐乎。
接着王旭初和周郑小萌两个人又开始一道敬长辈，舅舅说：“你们平时一定很忙，不要喝多了，小王一次喝半杯，萌萌象征性地喝点就行了，我们老的随意。”
大伯说：“啊，谁说回去，我大侄女儿请我们吃饭，怎么能回去？”
大妈对大伯说：“不是回去，是说喝酒随――意，别喝多了。”
大伯说：“好好，我同意。”
接下来，喝酒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姨妈说：“萌萌，姨妈看着你们高兴！”
舅妈说：“大家看了都高兴，小王这样的孩子，天下能找到几个呀！”
酒席结束以后，王旭初要开车送各位长辈，舅舅说不要送，正好来了两辆车，大家一道走，省点事。
回到家里，王旭初和周郑小萌陪着父母看电视聊天。妈妈问王旭初和周郑小萌：“你们也不小了，考虑过结婚的事吗？”
周郑小萌告诉父母，她与王旭初商量在年内结婚。新房已经装修好了，房子有个名字，叫兰香阁，占地两亩多，房子面积有三百平方米。把花园与室内的情况都说了一遍。并说被子与锅瓢碗盏都准备好了。
周隆平夫妇听了十分高兴。
郑宁对周郑小萌说：“看来我们要为你准备嫁妆了！”
王旭初说：“什么都有了，嫁妆不要你们准备了。到时候接你们去参加婚礼就行了。你们去了可以不回来了，和我们一起住，江南风景和气候都很好。”
周隆平说：“你们结婚了，我和你妈妈可以住到春天结束后才回来，夏天北京比南方舒服。”
周郑小萌高兴得不得了，与爸爸妈妈拉了钩。
第二天上午，一家人在家里休息，周郑小萌帮妈妈洗衣服，王旭初帮着搞卫生。
下午周郑小萌和王旭初开着车上街，他们专门逛超市，为爸爸妈妈买米和油盐酱醋，及素菜水果。
买米的时候看到了汉中洋县的香米，王旭初说：“这米好，煮出饭来又香又软和，爽口极了，比世界上的任何米都好。就买这米。”
　
　
周郑小萌说：“太贵了。”　
王旭初说：“真是傻丫头，两个老人能吃多少米，再贵也吃不穷呀！”　
周郑小萌一想也对，他们一下买了五十斤。　
当他们把东西搬回家时，把米柜，冰箱一下都塞满了。　
周隆平说：“你们干什么呀？”　
王旭初说：“我们回来少，回来一次多少要干点活呀！”　
郑宁说：“我们经常上街，卖点东西不难。”　
周郑小萌说：“给你们买一点，你们不就可以省一点事吗？”　
当晚，郑宁就用洋县的香米煮饭，锅一烧开就满屋子清香味。郑宁又蒸了四只大螃蟹。做了一桌子菜。　
周郑小萌说：“大帅哥哥，今晚你好好陪爸爸喝点酒。”　
王旭初说：“对，这也是孝心！”　
周隆平问：“旭初你能喝多少酒？”　
王旭初说：“白酒不超过一斤。”　
周郑小萌说：“耶，吹牛，我看你最多也就喝过半斤白酒。”　
王旭初说：“那是我不愿喝，我怕喝酒，今天以爸爸为标准，爸爸讲什么时候不喝就不喝。”　
周隆平说：“行，我喝二两，你喝半斤。”　
王旭初说：“行！”　
周郑小萌和妈妈喝饮料，王旭初就一边敬爸爸，一边敬妈妈和周郑小萌。　
酒喝到一半的时候，周郑小萌从怀中拿出她的那个红布包，递给妈妈看。妈妈接到手，打开后说：“噢，这只翡翠手镯有年头啦？是旭初家祖传的吧！”　
妈妈又把手镯递给了爸爸，爸爸看看说：“这手镯可能是古董啦！”　
周郑小萌说：“它传到我手上是第五代了！”　
周隆平说：“你就好好地保管着吧，它是家庭对你的关爱和希望，也是一种责任。”　
周郑小萌点点头说：“知道了，我记着爸爸的话。”　
喝好酒，吃过饭以后，一家人聊了聊，看了一会电视就睡觉了。　
第二天八点，王旭初陪着周郑小萌来到世界教科文组织研究中心，那个黑人女士接待了周郑小萌。　
周郑小萌对黑人女士说出了原单位离不开，不能来上班了。黑人女士既表现得很惋惜，也表示理解。她说他们很看好周郑小萌，正等着周郑小萌来开辟新的研究。　
黑人女士考虑良久，问周郑小萌能不能当他们的兼职高级研究员。这样可以不坐班，他们仍然给发一定的薪水，有研究论文更好，没有研究论文提供一些信息或思路也可以，一年只需参加一两次会议，每次时间也就一两天。而且，今后想到他们机构做专职研究员，随时就可以来。她诚恳地请周郑小萌考虑一下。因为他们却少研究人体美学的专家，特别是缺少研究中国人体美学的专家。　
周郑小萌问王旭初怎么办，王旭初鼓励她答应下来。于是周郑小萌就果断地答应了黑人女士。　
黑人女士十分高兴，立即与周郑小萌签了契约。　
签好契约后，黑人女士又叫周郑小萌留下了帐号，为的是给周郑小萌发工资。　





六十六、一个无人认识的女人（之一）


王旭初和周郑小萌从北京回来以后，王树喜就陪着老爷爷到李花坪去了。公司的工作开始在几个年轻人的手上运转，一切都如预期，运转得很顺利。王旭初隔天就给爸爸打个电话问问安，说说公司情况，请爸爸安心休养。
不料有一天，季可带着一个年轻的妇女来找周郑小萌，那妇女还带着一个孩子。季可说那妇女在公司门口与保安吵了好＇TXT小说下载：。。＇久，硬说是李标的舅妈。保安不给进，她就哭昏过去了。保安没有办法，就报告了季可。
周郑小萌看那妇女长得体体面面，二十四五岁，她身边的男孩有三四岁了，虽然穿得不好，但长得眉清目秀。周郑小萌看着心里酸酸的。不管怎么说，来的都是客，就请她母子坐了下来，让季可给那妇女上了茶。
周郑小萌说：“我们只听说李标有舅舅，从未听说李标的舅母是谁呀！你怎么说你是李标的舅母呢？”
那妇女说：“我叫冯毛姐，与李标舅舅同居多年。尽管我们没打结婚证，但我们的孩子就是证明，他长得和他爸一模一样。”
周郑小萌细细地看看那孩子，长得还真和李标的舅舅不差分毫。就说：“你即使和李标舅舅同居，有事找李标舅舅呀，到这来找谁呢？”
那妇女哭了起来，说李标舅舅跳长江自尽了。因为这么多年都是他姐姐在暗暗地给他们寄钱，前几天他听人说他姐姐去世了，哭了两天，留下一张纸条就跳江了。我看到纸条就报了警，到现在还没捞到尸首。她说着掏出一张纸条和一撮头发递给周郑小萌，周郑小萌看到纸条上写着：
毛姐：
我姐姐去世了，我们的生活就无出路了。当你
看到这个条子时，我已跳江了。你去找三泰公司，
让他们给你母子一口饭吃。理由是三泰的李标是我
外甥。他们不理你，你就嫁人谋生路，让他们把李
清风收养下来。这一撮头发可以证明李清风是我的
孩子。他们要是真不收养李清风，就把他送到孤儿
院去。对不住你了。
李河龙绝笔
周郑小萌看了心里不是滋味，问冯毛姐：“你怎么和李标舅舅在一起了呢？”
冯毛姐说她家在农村，大专毕业时，她只有十八岁，找不到工作，就来到桃花江市游荡，口袋里的钱用完以后，就没有吃，没有住，在街上遇到了李河龙，就稀里糊涂地跟他混到一起去了。
周郑小萌又问：“他有性病，你们怎么会有孩子呢？”
冯毛姐说李河龙得的是一般性病，他姐姐给他钱治好了，李清风出世后也带到医院检查了，没有问题，很健康。现在还每年都检查，一直很好。
周郑小萌走到办公室外面，给王旭初打电话，把冯毛姐的事跟王旭初说了，王旭初觉得很头痛。周郑小萌说：“这事你就别管了，只是跟你说一下，我找东东商量。”
周郑小萌打电话叫来了李东。
李东见了冯毛姐后，看过了舅舅的绝笔信，就开始火冒三丈，说他们连舅舅都不认，还认什么冯毛姐和李清风。叫他们立即走人，冯毛姐跪到地下抱住李东的腿不放，小孩在一边吓得杀人一样地哭喊。周郑小萌的心碎了，不知如何是好。她叫季可派人把冯毛姐先领到值班室去。
冯毛姐走后，李东伤心地哭着，跟周郑小萌说：“你看我这个舅舅多可怜，死了连尸首也没有，还让这个女人和孩子来害我们，这女的年纪轻轻的，怎么不长头脑子，就是在农村种田也好啊，怎么和我舅舅那样的人混到一起了。”
周郑小萌劝李东说：“这人啊，怎么说呢，你舅舅被＊＊＊＊＊误了性命，这冯毛姐啊，以性换得一口粥饭，以保全性命，他们共同演了一幕恶作剧。还要叫别人来收场。东东啊，事已至此，怎么办呢？”
李东擦干了眼泪，给李标打了电话，李标随即也就过来了。
李东告诉李标舅舅跳江死了，连尸首也没捞到。李标顿时泪如雨下，说起小时候舅舅怎样与他们相依为命，怎样干活，一直说到后来怎么走上邪路，以至葬送了自己得性命。当李东把冯毛姐和李清风的事向他说了以后，他气得哼了一声，久久没有说话，一跺脚说：“别要理！”
李东把舅舅的绝笔信递给了李标，李标看了又落一阵泪，并咬着牙，摇着头说：“那女的自作自受，又不看看清楚我舅舅是什么人，就和人家生孩子。”
正说着，那女的带着小孩又哭哭啼啼地来了。
李标看看，心想就是他们了，于是说：“我就是李标，我不能管你们的事。”李标掏出五百块钱，递给冯毛姐说：“你们走吧！”
冯毛姐接过五百块钱，说：“孩子丢给你了，我走了。”
　
　
周郑小萌一下慌了，一把抓住了冯毛姐，说：“你怎么能把自己的孩子丢给别人呢，你这个妈妈是怎么当的？”　
冯毛姐说：“孩子是丢给他表哥的，这话是李河龙在信上说的，我只能这么办。”　
李标发火说：“我根本没见过你们，你赖我也赖不上。”　
冯毛姐说：“你舅舅的笔迹你不认识吗？你看了信还不知道吗？你给李清风一些钱不就行了吗？你跟着舅舅姓李，想赖也赖不掉。你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我是一个规矩人，在年轻走投无路的时候，被你舅舅哄了，他是哄我的，并未骗我，我们到了这个地步，处于无奈才来找你们，你们看在你妈妈和你舅舅是同胞姐弟的情分上，就可怜可怜我们吧，算是李清风讨饭讨到了表哥的门上。”　
冯毛姐边说边哭，扭头又走。　
周郑小萌追回冯毛姐，说：“你回来，把孩子带着，下午三点再来找我，你要是不听我的，谁也不会管你。”　
冯毛姐说：“那你要是下午不来怎么办？”　
周郑小萌说：“怎么会呢，这样吧，我要是不来，你就去找李标。”　
冯毛姐带着孩子走了。　
周郑小萌对李东和李标说：“你们考虑一下，怎么解决这个冯毛姐和李清风的问题？”　
李标说：“给她一点钱，让她走。”　
李东说：“不行，给多少钱，也不能断头。妈妈不是一直在给舅舅钱吗？什么也没解决，还拖着一个祸根。”　
周郑小萌说：“下午我问问冯毛姐，愿不愿上班，愿上班的话，给她安排下来，不就解决了吗？”　
李东说：“那也不行啦，还要住的，烧的，事多着呢！”　
周郑小萌说：“现在就看在妈妈的情份上了，那孩子和妈妈是有血缘关系的啊！房子我叫季可给找一间。她要是不愿上班，那就真不管他们了。”　
李标说：“那就谢谢你了，事先你要跟旭初和爸爸说一声。”　
周郑小萌说：“我马上跟旭初说一下，爸爸现在就不说了，等他回来后由我来说。”　





六十六、一个无人认识的女人（之二）


李东泪如雨下，一时间又想妈妈，又想舅舅，说“小萌，让你作难了，你这么做妈妈会感激你的。冯毛姐要是不愿上班，你给我讲，我来处理。”
周郑小萌说：“我知道了。”
李标、李东走后，周郑小萌给王旭初打了个电话，把安排冯毛姐上班的事跟王旭初商量了一下，王旭初表示同意。
周郑小萌又找来了季可，把安排冯毛姐的事跟季可交待了一下，季可说房子有，中层职员住的的房子还空了一间，有卫生间，也有厨房。周郑小萌说那就给他们住，前提是冯毛姐要答应上班。季可说这是起码的，连班都不上，那还同情她干什么。这个世界上，好事做不完。周郑小萌说她下午和冯毛姐说好以后，综合部派一个人帮冯毛姐办理一下手续就行了。
下午，冯毛姐按时来到了周郑小萌的办公室，周郑小萌问她愿不愿上班，她往地下一跪，磕着头说愿上班，随便做什么都行。周郑小萌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周郑小萌说：“我们的工厂是做衣服的，你就帮着搬搬布料什么的吧。”
冯毛姐说：“我上学学的就是服装裁剪，能让我去做裁剪吗？”
周郑小萌想了想说：“可以。”又问，“你们现在住在哪里？”
冯毛姐说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是租的，还有十来天就要缴房租，没钱缴房租人家就要赶她走。不过她叫周郑小萌别担心，她上班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