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江-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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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旭初说：“好，喝酒，喝酒！”
四个人共同干了一杯，王夏花说：“大哥，以后忙不过来，就把换下的衣服都交给我，你要注意身体，爸爸年纪越来越大，一大家人都靠你吃饭呢！你也要抓紧谈朋友成家，两个人帮扶着过日子，总比一个人方便。还有小萌姐，你也该抓紧考虑自己的大事了，我多想你和我大哥好上啊！勇子不是说想喊你嫂子吗？”
听了王夏花后面的话，王旭初朝周郑小萌做一个鬼脸，周郑小萌低着头，满脸羞红，不理王旭初。
王夏花举起酒杯说：“小萌姐，我敬你一杯！”
周郑小萌与王夏花一同干了一杯，她放下酒杯说：“夏花，你真厚道啊！厚道得让我感动！”
王旭初说：“花子，你刚才的话就到此为止，大哥心里有数了，你小萌姐心里也会有数，不要对外讲，因为我们都是公司的负责人，传开了不利工作，明白吗？丁勇也明白吗？”
王夏花和丁勇同时说：“知道，知道！”
他们吃过饭以后，王夏花请大家再坐坐，多聊一会，再帮她和丁勇想想，看看还有什么事没想好。
丁勇给大家又重新沏了一杯茶。
王夏花抓紧去洗碗，她边洗碗边说：“勇子，这几天你就过来吃饭吧，剩了这么多菜，我一个人吃不完呐！”
丁勇答应了。
四十八、好哥哥别牵我的手（之二）
王旭初为了逗周郑小萌开心，他说：“小萌，我给你讲个故事。”
周郑小萌说：“我洗耳恭听！”
于是王旭初说：
维吾尔族的买买提，汉语说得恨不好，村上人经常拿他逗乐。一天，有个妇女问他：“买买提，母鸡用汉语怎么说？”买买提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说，但他很聪明，能用汉语表达出相近的意思，于是他指着他脚边的小鸡说：“母鸡就是小鸡爸爸的情人，这好比我是你的孩子妈妈的情人一样。”
周郑小萌正在漫不经心地喝茶，听到王旭初说出最后一句，笑得把茶喷了出来。她一边乐，一边在想，王旭初这个家伙是在打趣我呢！
于是周郑小萌说：“我也讲个故事给王总听听。”
王旭初说：“我也一样洗耳恭听。”
于是周郑小萌说：
有个老汉养着一头公毛驴，那毛驴不太听使唤。一天，它赶着毛驴进城去卖菜，走到麦地旁边的时候，毛驴大口大口地吃麦苗，老汉狠狠地抽了它一鞭子，骂道：“你以为你是老总啊，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老汉就这么一路抽着骂着，好不容易赶着毛驴来到了城里，这毛驴见马路对面有一头母毛驴，就往那母毛驴那边跑，差点出了交通事故。老汉气急了，叭叭叭狠狠地抽了毛驴三鞭子，骂道：“你以为你是大款啊，想跟谁好就跟谁好啊！”
王旭初知道周郑小萌明明白白是在拿他出气，这又是他惹火上身，于是说：“这不好笑。”
王夏花正好洗好碗出来，说：“这还不好笑啊，太好笑了，太好笑了，真形象！”
丁勇和王夏花不一样，他听出了含义，他一心要调节气氛，于是他说：“我也给你们讲一个故事。”
周郑小萌和王旭初都鼓掌。
只听丁勇说：
有一个部队要参加检阅，于是他们就选调士兵抓紧训练。在参加检阅的前一天先进行内部预检阅，负责训练的教官对士兵们说，预检阅的时候要和正式检阅一样，长官说弟兄们好，你们就说长官好，长官说弟兄们辛苦了，你们就说长官辛苦了。有个士兵问，万一长官临时说别的我们怎么回答呢？教官想了想说，长官说什么你们就回答什么。预检阅开始了，教官陪着长官站在敞蓬车上检阅，车头上架着麦克风，长官喊：“弟兄们好――”士兵喊：“长官好――”长官喊；“弟兄们辛苦了――”士兵喊：“长官辛苦了――”长官一看训练成效不错，就激动起来，对教官说：“弟兄们有牛皮哇！”麦克风把他的话也传出去了，士兵们马上喊：“长官有牛皮――”长官一听不对，顺口骂道：“他妈的――”士兵们喊：“长官他妈的――”
丁勇说的是个没有任何含义的纯笑话，把大家都乐了，四个人又开始亲亲热热地消闲。
王夏花说：“大哥，大嫂……”王夏花立即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改口道，“大哥，小萌姐，你们帮我们选一个好婚期吧！”
周郑小萌说：“死花子，你找你大嫂说去吧！”
王夏花马上说：“我心急了，说漏嘴了，小萌姐大人别见小人怪，我倒好想美梦能成真呢！”
周郑小萌望着王旭初得意的样子，真想咬他一口，管他姓王的屁事呀，乐什么乐？但是，她看在丁勇和王夏花的情分上，还是想了想，说：“农历八月十八怎么样，我没记错的话，这一天阳历也是八，是九月二十八。”
王旭初说：“好，有三个八，这样的日子很难选，真是良辰吉日！”
丁勇说：“我同意！”
王夏花说：“我也同意！”
王旭初说：“那你们就抓紧跟双方父母去说，他们同意了才能算数。”
丁勇和王夏花点头答应了。
周郑小萌说：“不早了，十点已过了，我回去了。”
王旭初跟着说：“我也回去了。”
于是王夏花与丁勇送走了两位客人。
第二天四个人按照约定一道去吃早点，到了停车场王旭初说就开一辆车，王夏花的车别开了，省得到时候找停车位难。于是，四个人开始上王旭初的车，王旭初说：“勇子，你来开车，我轻松一下。”
丁勇坐上了驾驶位，王旭初坐到了后位。王夏花开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准备坐副驾驶位。周郑小萌说：“花子，副驾驶让你大哥坐，我们两坐后面。”
王夏花说：“我已习惯了，只要勇子开车我就想坐副驾驶。你和我大哥坐后面正好聊聊。”
周郑小萌说：“你大哥花头多，我和他挨不上。”
王夏花做了一个鬼脸，硬是坐上了副驾驶坐位。
周郑小萌没有办法，只好坐到了后位。
车子启动后丁勇问：“大哥，我们到哪里去？”
王旭初说：“去白鳍豚嘴的莲花村，喝稀饭！我昨晚打过电话了。”
丁勇“哇噻”一声，显得异常兴奋。
王夏花立即鼓掌叫好：“好地方，好地方！我长这么大只去过一次。”
王旭初问：“你是怎么到那里去的？”
王夏花说：“你不带我去，我就不能去啦？是在我上高一的时候，有一天爷爷说他想吃红豆稀饭，爸爸就带爷爷去了，爷爷悄悄地把我也拖去了！”
王夏花说得十分自豪。
王旭初说：“那里我去得也少，去了几次，都是陪大客户去的。”
王夏花说：“小萌姐，你去过吗？”
周郑小萌摇摇头，说：“莲花村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王夏花说：“那我受苦受难的勇子就更没去过了！”
丁勇说：“我到过白鳍豚嘴好几次，是在江边玩，但没到莲花村吃过早点。主要是吃不起，嘿嘿――”
王夏花说：“我量你也吃不起！”
王旭初说：“勇子跟我比，算什么受苦啊？他家父亲生病虽有困难，可也不比我小时候家里困难啦，全家六口人，吃不饱，穿不暖，我五六岁就开始带亮子，后来带亮子和花子两人，亮子好耍赖，花子好哭。等到上学了，回家又要放牛，又要喂猪，我不仅是牛仔，还是猪倌。不放牛不喂猪的时候，又要拾粪，又要做作业。上初中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后来家里好了，我又要上班，又要上函授大学……”
王夏花说：“别说了，我都记着呢！我们这样的人叫往事不堪回首。”
丁勇说：“大哥吃的苦多，你历练的也多。现在遇到再大的事也能对付。”
王旭初说：“勇子说得有道理，但都是为生存拼命呀，起点也低，遇到大事反应不过来。比如李标出事的时候，我的处理能力就不如小萌啦，她对事情的把握就比我强。”
周郑小萌一直听着别人说话，当王旭初说到她时，笑笑说：“我是一个天真派，没什么把握不把握的，不是一直在跟王总学吗！”
四十八、好哥哥别牵我的手（之三）
说话间，白鳍豚嘴到了，这是一个离市区只有两三公里的半岛，地方不大，也没有山体，只是一处有天然圩堤隔断的江边水域，水面也不过两百亩，水中长着大面积的莲藕。远远地看到伸向江面的地方有一些房屋。丁勇将方向盘一打，车就从左岸向着半岛的前方驶去。
车在停车场停了下来，他们走到早餐店门口，立即有服务员小姐过来引领，王旭初告诉服务员小姐是白莲厅。
他们在餐桌前坐下后，服务员小姐先是上了茶，香干子、五香蚕豆、蜜饯莲子之类，接着就请大家点早点。
王旭初说：“我略有一点内行，我先点，抛砖引玉。”
王旭初点的是红豆稀饭、籼米粑粑、韭菜饼子、素陷糯米饺子、蒸莲藕、腌鹅腿、卤鸭舌、腌小蒜、酱菜瓜，煨黄豆，一共十样。
王旭初自己点好后，问周郑小萌点什么，周郑小萌说不知道点什么，喝点茶就算了。王旭初说：“我给你点，你自己定。”周郑小萌自己不懂，只好无奈地点点头。于是王旭初为她点了红豆稀饭、野菜稀饭、芽稻籼米粑粑、玉米锅巴、高粱团子、甜藕、卤膀爪、封鸡、腌独蒜、酱刀豆、煨豌豆、酱篙瓜。
周郑小萌说：“这不多了吗？你就点了十样，反而给我点了十二样。”
王旭初说：“你点的数量多一点，分量比较少，稀饭是小碗的，两碗还没有我一碗多。饼子、团子、锅巴的分量也很少。即使吃不完，还有我帮忙呢！”
丁勇和王夏花仿照着王旭初和周郑小萌，也点好了。他们把单子交给了服务员小姐后，王旭初说：“每一份早点都是现做，我们还要等一段时间。我们先看看风景吧，这里看风景也有讲究，先从室内看，然后再到外面走廊里和栈桥上去看。”
他们站到窗口一看，这些餐厅原来就临水建在江上，只见江上白色的浪花轻轻地飘动，呈一道斜线向江北荡漾，斜线以东江面幽静，没有浪花，只有轻柔的波纹。王旭初说：“我们走运啦，我们的餐厅正好在白鳍豚嘴的尖子上，江水被这尖子逼着向北流，所以浪花被切断了，这是万里长江唯一的一处，值得一看，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奇观呢！”
周郑小萌轻轻地把窗户打开，深情地望着大江上下，浮想千里，一江之水在这里流出了两样情。吹进窗口的江风，清清淡淡，略带甜味，让人心火下降，平心静气。
看完室内，他们来到室外，这莲花村早点店是一道沿江而建的弧圈，包厢不下五十个。包厢朝莲花塘这一边，全是走廊，可以在走廊里看青莲碧荷，蒲草修苇，白水飞鸟，景色如画。走过走廊，有栈桥直通水面，可以观景，可以垂钓。
王旭初等人沿着走廊向前，还没走到栈桥边，服务员小姐赶来喊他们，说早点已经上齐了，请他们用餐。王旭初说吃好早点以后再到栈桥上去玩，钓一会鱼。
周郑小萌走来就喝野菜稀饭，觉得十分清香可口，三口两口就把一碗喝完了，看看王旭初，王旭初说：“再喝红豆稀饭啊！”
周郑小萌说：“我还想喝野菜稀饭。”
王旭初请来了服务员小姐，说还要一碗野菜稀饭。又对周郑小萌说：“你尝一点红豆稀饭，别有风味。”
周郑小萌吃了一口红豆稀饭，那米又黏又清香，红豆皮薄，瓤子又沙。周郑小萌说：“这稀饭超乎想象的好吃！”
“对啦。你不吃就亏啦！”王旭初放下筷子说：“这稀饭是用茅草烧大锅熬出来的，米是双季稻用人工舂出来的，这稻是长在一片桂花林中，桂花开花的时候，稻子正好扬花授粉，所以这米嘛，吸收了桂花的香气。那片田据说只有二十来亩。这红豆是长在一片高山洼地里，四季不见太阳，雨雾连绵，是靠天收的。所以这红豆稀饭就特殊地好吃。”
周郑小萌又吃了口芽稻籼米粑粑，说：“这粑粑是什么做的？又甜又香。”
王旭初说：“这粑粑我和勇子、花子吃过很多，你肯定是第一次吃。它是把稻子焐出芽，淀粉糖化后再晒干，磨出粉，做成粑粑在铁锅里炕出来的。它的甜味是麦芽糖味，香味是稻芽的清香。也就是谷类发芽的时候都要酿出麦芽糖来。以前我们在农村，每一家在焐稻种的时候，都要顺便做一些芽稻籼米粑粑。还有秋天收稻子的时候，遇到天下雨稻子发芽了，也会把那些芽稻拿来做粑粑。”
周郑小萌说：“原来吃的学问在乡里，而不是在城里。”
王旭初说：“应该说城乡各有特色，但城里人很少有机会品尝乡下的东西。这个早餐店是长江大学食品系的一个教授开的，他自小在农村长大。”
周郑小萌看看王夏花和丁勇的吃法，他们二人有红豆、绿豆、野菜三种稀饭，花子这里喝一口，那里喝一口，喝剩了就扔给勇子，勇子一样都把喝干了，那些点心也一样，花子这里咬一口，那里咬一口，咬过就扔给勇子，那勇子吃得比狗屎还鲜。
王旭初发现周郑小萌看着王夏花和丁勇，就说：“小萌，
小萌，你吃呀，吃剩了就给我！”
周郑小萌瞅瞅王旭初，拿起一块封鸡咬了一口，把剩下的扔给了王旭初，王旭初果然拿起来就吃。周郑小萌问：“好吃吗？”
王旭初说：“这是封鸡，当然好吃！”
王夏花说：“啊！你们吃封鸡都不说一声，独吞呀！服务员小姐，快来！”
服务员小姐赶快过来，问：“这位小姐，需要什么？”
王夏花说：“再上一分封鸡。”
周郑小萌说：“再上一碗绿豆稀饭。”
丁勇问周郑小萌：“小萌姐，你知道封鸡是怎么做的吗？”
周郑小萌说：“不知道，但知道太好吃了，又嫩，又鲜，又香。”
丁勇说：“是把两三两重的子公鸡阉割掉，它就长得又大又肥又嫩。进九后天冷了，把它宰杀掉，不要拔毛，也不剖肚子，从屁股后面把他的肚杂掏出来，把肚子里的血揩干净，塞进拌有咸盐、花椒、大料，五香粉等香料的五花猪肉，再用荷叶把鸡屁股封牢，挂到荫凉通风处，过一两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