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西游-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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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众人的沉默,酒肉和尚的喝斥,唐真选择了开口。
他虽然不是英雄,也不想被认为是一只狗熊。
“阿弥陀佛!”依然不忘高唱一声佛号,唐真认真地和酒肉和尚纠正道:“贫僧不接受并不是因为贫僧胆小,而是因为出家人实在是不可乱打诳语!”
见众人疑惑,唐真严肃地解释道:“佛祖在上,哪怕贫僧有一天还俗之后,也实在是无力生出施主这般身材jīng致相貌稀有的孙儿来!”
这正是显示自己不凡气度和高雅谈吐的绝好时机,唐真自然不会去用“矮小”和“丑陋”这两个粗俗的词语,转而妙手撷来了一句“身材jīng致,相貌稀有”。
此言一出,群众再次沉默。
但是他们的表情已经从刚才的不解,转化为了使劲地忍着笑。
论嘴上的功夫,唐真自认为从来没有输过谁。甚至在穿越前不久的某个rì子,他曾搬起椅子与外语学院的那帮恶婆娘在“男人到底该不该看东瀛动作片”的问题上口水战了整整一天。
舌战群雄之资既然能成为学院的一代传奇,自然是波澜壮阔,荡气回肠。
其中奥妙,只可意会,无法言传。
一个女人两张嘴,外语学院那么多恶婆娘,也就是那么多张乘以二的嘴,都敌不过唐真的一道三寸不烂之舌。
这小小的酒肉和尚仅凭一张歪歪斜斜的嘴,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你这个没爹没娘的蠢和尚……”
酒肉和尚的脸如同猪肝一般憋得通红,那些褒义的词语配合唐真大义凌然的神情,组成了一把锐利无比的剑,狠狠地将某人的自尊心削为两半。
心神大乱之际,他不由一时语噎,嘴中刚起了半句,却发现无以为继,不知该如何接下去说才好。
只见那和尚的脸sè越发通红,唐真却猛地怪叫了一声:“小心,别动!”
“对,千万别动!”他仔细地低头打量着酒肉和尚被他吓愣住的脸庞,而后感叹道:“你别说,这样一生气,五官虽然拧在了一块,但模样还真是比起平时要清秀不少!”
此话一出,四周的人群再也忍不住了。有满口胸毛的彪型大汉高声大笑,对着唐真说道:“哈哈,玄奘大师,可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
那大汉话虽如此,但是看他几乎要弯成一百八十度的粗壮腰板便知道,他心中的爽快此刻才是真得汹涌澎湃。
唐真这话虽然说的有些尖酸、甚至可以说有些刻薄。
只可惜,这酒肉和尚平rì里端是可恶,常年霸占这颗老松的乘荫位置不说,还对他人污言秽语,无论在待人还是处世方面都没有半分礼貌可言。
再加上他丑陋可憎的外貌,更是越发让人厌恶。
依据大唐律例,和尚尼姑也算是属于特殊保护的人群。所以,有此为依仗的酒肉和尚,撒泼无赖的脾气早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口恶气已经憋了太久,所以如今唐真无论多么刻薄多么尖酸,围观的群众都不会同情那酒肉和尚。
不但如此,唐真的话越是刻薄越是尖酸,众人的心情反而会变得越爽!
众人的哄笑声越发爽快和洪亮了。酒肉和尚见到这一幕,脸上的cháo红渐渐消失,甚至有些发白。
他狠狠一咬牙,用无赖的语气高吼道:“你这无父无母的蠢和尚,别光顾洒家贫嘴,你若是不能让洒家放下酒肉,终究还是算你输了!”
这家伙心态倒也豁达,事到如今,他只想着自己若是在这件事情上超越了玄奘和尚,那也算是胜了一筹。
至少,在酒肉和尚的心中,这样的胜利也足够他窃喜一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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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和尚】】………
当它企图穿过老松的时候,便被细密的松针分割成零星的细碎,而那细碎阳光想要继续努力向下渗透时,又被唐真的睫毛再次无情剪开,最后分散成点点光辉映入了他清澈的眼眸之中。
睫毛一阵眨动,又剪出了眉眼间一丝丝外人难以理解的笑意。
既然那酒肉和尚如此在意胜负,在意他手中的酒肉。
那么,就将一切狠狠击碎吧!
不过,为了让那酒肉和尚更好的放下,唐真先自己放下了肩头沉重的包裹。
然后,他微笑着朝对方伸出了双手,左手轻松扫落酒碗,右手狠狠抢过鸡腿。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而已。
“放下了吧?”
看着还愣坐在树下,两手空空的酒肉和尚,唐真脸上那人畜无害的微笑根本看不出是得意还是嘲弄。若是光凭微笑的弧度,看上去甚至还有些真诚。
他摇了摇头,寂寞地感叹道:“这么轻松就赢了,真是好没意思!”
“你……”酒肉和尚的脸再次涨红,像一个撑到了极限的红气球,仿佛再轻轻刺激一下,就会砰然爆炸!
“你身为出家人怎能这般胡乱动手,夺人酒肉!”
此刻的酒肉和尚,就如同最贞洁的圣女般大义凛然。他根本没有想到唐真会出手打翻自己的酒碗并且夺去那根还未尝过味道的大鸡腿。
这酒和鸡腿,可都是他昨晚辛辛苦苦地从一家酒楼里偷来的美味!
同时失去了两样至爱之物的酒肉和尚,显然愤怒和激动到了极致,甚至连开头的一句“你这个无父无母的蠢和尚”的嘲讽都忘了加上。
“君子动口不动手!玄奘和尚你这个无耻小人,快把洒家鸡腿还回来!”
酒肉和尚丑陋地脸庞越加狰狞,他簌地站起身子。心想覆酒难收,但鸡腿还在对方的手中,所以他掂起了脚尖便要伸手去抢。
可惜,就如母鸡无论如何伸张自己的翅膀也无法翱翔于天空。而那矮小如冬瓜的酒肉和尚纵然挺直了身子并掂起了脚尖,也依旧只能眼睁睁地见着那只黄蜡蜡泛着油光的鸡腿被越举越高。
他丑陋如蛤蟆般凸起的眼珠,也因为脑袋不断抬起,而被耀眼的阳光刺地闭起。
直到有yīn影缓缓移动,替酒肉和尚遮住了潋滟的阳光,他这才将眼睛睁了开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秀的也是可恶的。
作为那张脸的主人,唐真含着饱满的笑意,单薄的嘴唇稍稍一动便吐出了世间听上去最为诚恳的话语。
“——够不着吧;那左脚踩在右脚上试试?”
那句话出现的同时,那根油亮的鸡腿也下降了许多。
酒肉和尚似乎只要努力地高上那么一寸,就能再次拥有它的喷香!
下意识的,他抬起了自己的左脚,然后……
——踩在了右脚的脚背上!
“这玄奘和尚果然是个蠢货,竟然把这般诀窍都说了出来。这根鸡腿,洒家这次势在必得!”
从未有过的欢心笑容从丑陋的脸孔上浮现而出,犹如第一只回巢的雨燕,顺着chūn初的第一抹暖风,划破了了无生机的天空。
可惜,总会一两只**的雨燕将巢筑在没有遮挡的地方。
那么,迎接它的,将是支离破碎的巢。
眼看着那根油亮澄黄的鸡腿远离越远,一个踉跄之后,一道矮冬瓜似的身影踉跄跌倒。
在腾空的瞬间,酒肉和尚终于明白,所谓的胜利和鸡腿,此刻已经注定如同那些**雨燕的巢穴般——竟然是这般支离破碎的下场。
只是,无论他明白或是不明白,一切已经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他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摔倒在了依然还未渗干的酒泊之中。
可能是这样的家伙实在是太令人厌恶了,颓然倒地之余,竟然连一丝泥水或是尘土都未曾溅起。
——就连泥水和尘土都厌恶他。
“哈哈哈哈,那夯货还真的伸出左脚踩在了自己的右脚上!”
“玄奘大师真的不愧为得道高僧,舌绽莲花,连这般可恶至极的酒肉和尚也只得乖乖听服于他!”
恶人落马,最为高兴的自然还是平rì里受害的群众。唐真这般所为,真是为了广大围观群众出了口恶气。
痛快淋漓的哄笑声和赞扬声毫不吝啬,一时间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饶是唐真拥有着刀枪不入的厚脸皮,也不免隐隐泛起了一抹憨红。
酒肉和尚的脸此刻却是一片死白。
死白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真的快要死了。
哄笑声和赞扬声浑厚自然,可在他的耳中却如此锐利,就像一根根开了锋的剑,顺着耳朵便钻进了身体里。
直指心头!
酒肉和尚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而脑袋也越来越胀。直到他在脑海中听到一声嗡的爆炸声,那些哄笑和赞扬便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排山倒海般的轰鸣。
疼痛,从未体验过的剧烈疼痛袭上胸口,酒肉和尚只感觉到似乎有一万把冰冷的剑,正在将他的心脏一片一片地细细切割着。
巍然倒地的矮小身躯如同脱水的虾米般猛烈蜷缩,黝黑丑陋的脸庞更是越发惨白。
“大家看,这酒肉和尚果然是个夯货。赢不了玄奘大师,现在又玩起了装病作死的伎俩!”
“是啊,前几天那和尚得罪了几个官爷的时候,也不是这般模样。没想到几rì不见,演技倒是更加jīng湛了几分!”
狼来了的故事并不是只存在于童话之中,它也可能在现实中上演。就如现在的酒肉和尚,前几rì他装病躲过了官爷的责罚,而这次,却迎来了真正的死劫。
“大师……救……我……”
口中嘶哑着吞吐出含糊不清的音节,死亡当前,什么仇恨什么脸面都成了虚妄,更何况,他也从未有过脸面。
唐真看着脚下蜷缩着的身子,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的深处掠过一丝极为复杂的光芒。
救还是不救,这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
那酒肉和尚端是可恶,之前气死玄奘,而这次快要反被“玄奘”气死。这等因缘果报,就算是佛祖亲至也无话可说。
至于救人的话,唐真虽然不会救人,但玄奘和尚却是佛理医儒皆jīng的高僧,遗留下的记忆便足足有五种能救此人的方法。
迟疑了片刻,唐真最终叹了口气。
他转身向人群迈出了第一步。
………【第六章 【反咬】】………
唐真突然无奈却又好像很轻松地捂住了胸口,眉头象征xìng地皱了几下,对自己小声说道:“好吧,既然你不忍心眼睁睁看他死去。那么本大爷就勉为其难,出手救他一命。”
空中的脚步随着身体轻松旋转了方向,而后踏了下去。
一步踏下,唐真的脸庞却突然变得异常苍白,秀密的眉宇狰狞地皱在了一起,额头上也不知何时泛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紧捂着胸口,痛苦的脸上更多的是非常强烈的不爽。
唐真毫不犹豫地在心中对着那道虚无缥缈却时常作祟的残念破口大骂:“你个死秃驴,没想到死了却变成了一个小气鬼!难道气死了那家伙你就活得过来吗?这点气度都没有,真不知道你怎么当的得道高僧!”
“你大爷的,都说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果然是个欠骂的货!”
随着唐真在心中破口大骂,胸口的疼痛很快便消失了,但是他依然忍不住继续嘀咕了两句。
自己其实本不想去救那可恶的和尚,但无奈那张狰狞的面孔让他回想起自己死亡时的痛苦。
而唐真不想回忆起哪怕是半点关于那一幕的画面来。
所以,他选择了俯下身去查探那酒肉和尚的伤势。
随后唐真转身快步走到了一位青衣熟妇的面前,单手竖于胸前,盯着她腰间挂着的红sè针囊做了一揖:“这位女施主,能否借你手的针囊一用!”
那青衣熟妇笑意盈盈,脸上露出了莫大的荣幸,当即便解下了红sè针囊,双手交予唐真的掌心说道:“玄奘大师无需多礼,请拿去用吧!”
“阿弥陀佛,女施主施得善缘,rì后必有善报。”
唐真发自内心地清唱了一声佛号,再次微施一礼,接着迅速地迈步回到了酒肉和尚的身前。
他蹲下身子,并未去触碰那个如虾米般蜷缩的人儿,反而是伸手拿起了散落在地上的一只酒囊。
左手解开了酒囊口子的同时,唐真的右手也没停着。灵巧的手指轻轻一挑,红sè的针囊便尽数展开,里面的一根根绣花针整齐地躺成了一排。
正好有一大片俏皮的阳光突破了松针的重围,而后落在了展开的针囊上,唐真的眼中便荡漾起了一抹幽幽的银光。
可惜银光终究还是未能彻底绽放。
酒囊被白皙左手的左手扬起,又轻轻地一荡,便有一长串晶莹的酒液从口子处轻泻而出,浇灭了银sè的光,也湿透了锐利的针。
唐真放下酒囊,用手捻起了几根绣花针并小心翼翼地迅速检查了一番,直到确认它们都已经被酒消毒了一遍过后才将目光挪向了脚下的酒肉和尚。
酒肉和尚的表情依旧痛苦,只不过如同任何虾米在临死前一样,连蜷缩起来的力气都快消失了。
唐真木无表情将他翻过身子,然后揭开他僧衣的一脚,露出了已经无法起伏的胸膛。
围观的众人这时才看到那酒肉和尚的从头到脖子处是死一样的惨白,他们顿时明白,这次,这个夯货是真的命垂一线。
虽然酒肉和尚极为可恶,但是骄傲的唐人总是忍不住他们那怜悯心泛滥的坏毛病,一时间熙攘的街道竟然瞬间安静了下来。
在这个如同午夜般安静的午后,唐真高举起了指尖的数根绣花针。
阳光如同水滴般凝聚在了针头未曾四散,却反而将它们的锐利彰显到了极致。
如此锐利的针,一看便是杀人的利器,让人很难和救人联想在一起。
更何况,唐真手中高高举起并经过蓄力地绣花针,划破了空气,化作了数道银光直泻而下。
外人看去,只是充满杀意的暴力美感,哪有半点济世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