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灭道灵-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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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流逝，转眼又过去了两个月，距林九成为首席弟子，已过去半载时光，自从五个月前进入洞府闭关，整个外门不再出现他的影子，唯独胖子与韩立二人以其威名，四处如鱼得水，很是自在。
这一日，盘膝坐在洞府内，神色平静的林九正看着眼前放置的一个黑色罗盘，右手时而抬起掐诀，顿时阵阵波动从那罗盘当中传出，其内黑气涌动，更有凄厉咆哮传出。
随着他口中念起法决，罗盘当中的黑气顿时化作一张哀嚎的鬼脸冲出，叫声四起之际，射出微弱的幽光，将他的面孔照的忽明忽暗。
就在这时，突然从罗盘冲出的狰狞鬼脸扭曲几下后，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吸扯一般，眨眼又没回其内。
林九松开手中印决，皱了一下眉头，整整研究了两个月，这当初从高冲那收刮来的罗盘，他至今没能成功掌控。
唯一弄明白的，便是罗盘的名字，以及操控的方法，其名奴鬼，需要依靠煞气方能使用，此物对于林九来说，是件不可多得的宝物，奈何想要完全控制奴鬼罗盘，即便是他，一时间也很难做到，别说是他人了，难怪高冲连此物是什么都不知晓。
轻叹一声过后，林九皱起的眉头更深一分，拂手间收起罗盘，连忙从怀中取出了一枚正在发光的玉简。
此玉白色，通体模糊，仿佛有阵阵朦雾弥漫，但若仔细去看，可以看到玉简实际亮丽剔透。
“林九，速来东峰观塔。”威严的声音从这玉简内缓缓传出，寥寥几字，充满了不容置疑，正是南峰长老方愚的传声。
林九收起玉简，没有犹豫，起身后向前一步迈去，立刻前方洞门无声无息打开，他腾空而起，直接向着东峰飞去。
几乎在林九飞出南峰的同时，还有两道身影分别从西峰和北峰冲出。
北峰飞出之人，周身无形风卷缭绕，正是林九之前所遇的斗篷男子，至于西峰，浮现的是一名面色阴寒的青年弟子，此人修为与林九一般，也是九层聚气境。
三人疾驰间几乎同时降临东峰，看到两人，林九神色微微一怔，尤其是望向那名斗篷男子，他的内心渐渐确定了此人的身份，北峰首席……风清云，而这青年男子，应该来自西峰，就是前一段时间西峰长老新任的西峰首席，李申。
三人注视间，相继来到观塔门前，“咔嚓”一声，大门自动开启，步入观塔的瞬间，林九面露吃惊。
此塔古色，里头雕栏玉彻，可却带着沧桑之意，若是从外头张望，完全感觉到此处的景象来自那座看似平常的观塔，四峰皆有观塔存在，四塔也属于外门重地，唯有历代长老与首席才可踏入。
观塔虽高，可却仅有一层，从下方直至塔顶，俨然是直通而上，可里头景物颇为壮观，尤其是中央位置，竖立着一尊巨大的雕像，这雕刻的是一名老者，雕像老者神色不怒自威，尤其是双目如有光芒，虽然暗淡，可依旧栩栩如生，他右手背后，左手抬起食指指向天边，似有与天争高之势，充满一股难言的霸气。
“见到老祖，还不赶紧参拜。”
突然，一道浑厚的苍老声从一旁传出，声音传来位置处走出四道人影，正是四峰长老。
“参见老祖。”林九三人闻言，都是神色露出严肃，向着雕像深深一拜。
一拜之后，林九抬起双目，再次端详起这位老祖遗像来，看着看着，他似乎觉得这雕像老者有些熟悉。
突然，似乎想起什么，他瞳孔蓦然缩起，两耳顿时轰鸣作响，脑海翻滚间使得他呼吸加重几分，这雕像……怎么越看越像桥下谷的疯子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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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来自内门的命令
这一刻，林九脸色阴晴不定，心中难以置信，可再那么继续看去，又好似两者间有些差别。
“不可能，肯定是巧合罢了。”他极力压下心底的惊骇，这世界上，难免有一些长相像似之人，之所以如此肯定，主要也是因为疯子与眼前老祖的神韵相差太多，唯有相貌存在一缕相似罢了。
“万载岁月前，我宗老祖修为通天，布置逆天护宗阵法，硬是在这灵气淡薄之地，生生开辟出一派大宗，那时的凡天宗，如日中天，威震整个青天古域，万灵莫敢不从。”出声的是北峰长老，说到古时的宗门，他目露精芒，脸色出现些许傲然。
可半响之后，方愚轻叹一声，接过话语：“你们熟读凡天宗典籍，也知晓万年前凡天宗的辉煌，但那是以前，随着岁月的流逝，宗门至今已是没落。”
“今日我等召集你们，便不再隐瞒，想必你们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上一代南峰弟子的事情。”说到这，方愚眼中攀上丝红，其内除了流露哀伤之外，还附带着浓郁至极的愤怒。
斗篷男子风清云与阴寒青年李申，二人皆是低头陷入沉默，唯独林九怔了一下，对于上一代南峰弟子全员身死在外一事，他的确知晓一些，不过了解的并不多，他也曾询问过李才，可对方完全避而不答。
“封灵山脉当中的灵墟又开启了？”斗篷下传出风清云略微阴沉的询问，他是北峰六代首席，知晓不少隐秘，有些事情也早已猜测出来。
四峰长老相视看了一眼，均是没有立刻回答，几息之后，最终方愚长吐了口浊气，徐徐开口：“没错，灵墟空间再度打开，届时落剑宗和尸鬼门也会进入，宗门有令，此番依旧派遣外门弟子前往。”
“不知这一次又是哪一峰被当做傀儡？”风清云语气始终阴沉，话语说完的一瞬，身子颤抖间，修为猛地从他体内外泄而出，风龙狂啸凝聚，整个观塔仿若被一股强大的风暴笼罩。
看到这一幕，林九蓦然一愣，怔怔地盯着风清云，回想起李才也曾说过相似的话语，都提及到傀儡一词，难不成当中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清云，稍安勿躁。”北峰长老平静说道。
半响，直至风清云深深吸了口气，修为内敛后，风龙消散，狂风突止，又恢复如初的安静。
“弟子敢问长老，这所谓的灵墟空间里头到底存在什么，为何宗门一定要派弟子们前往？”林九向前几步，躬身问道。
“所谓的灵墟，乃是上古毁灭的宗门留下的一片废弃遗址，其内造化颇多，可也伴随着莫大的凶险，而宗门之所以派遣弟子进入，也是当做一种磨练与获得造化的机缘，最为重要的一点，内门宗老曾言，灵墟当中也许存在有关……老祖的消息。”说到最后，方愚脸色有些凝重。
闻言，林九微微吃惊，连忙追问：“典籍记载，老祖早已身死道消，难道？”
“关于这一点，我倒是有些了解，千年前，听闻第一个发现那片灵墟的人，正是凡天老祖。”这时，西峰首席李申走出，目光轻瞥了林九一眼，旋即继续说道：“进入灵墟的凡天老祖，此后便是销声匿迹，有人说他已经死在灵墟当中，可也有弟子曾言，看到老祖走出了那片空间，只是不知所向罢了。”
“一千年前的事情，谁也没有办法查证，但正是因为如此，老祖消失后，护宗阵法无法得到加持，封灵山脉灵气本就薄弱，使得宗门也逐渐没落下来，如若不然，凭那小小落剑宗与尸鬼门，如何与我凡天宗分庭抗礼。”西峰长老目光从风清云、李申以及林九身上扫过，接着说道：“自上一次灵墟开启，已经过了六年时间，其中间隔的时间很是短暂，据内门宗老推演，这一次进入灵墟的人数恐怕有限，所以……单单派遣四峰首席前往。”
此言一出，风清扬沉默，李申似有所悟，林九那里抬头看了一眼凡天老祖的雕像，紧接着目光落在方愚身上，皱起眉头说道：“还请长老告知，上一代南峰弟子到底是如何身亡？，灵墟要是如此危险，为何宗门不派内门之人前去？”
关于这两点，林九很是不解，一峰弟子人数至少也有好几百人，如此众多的弟子死在灵墟，宗门起码也要给个交代。
“当初仅存的一名弟子逃出了灵墟，若是他所说属实，那杀死南峰弟子的，应该是尸鬼门所为……”说到这，方愚声音虽稳，可落在林九三人耳中，立刻化作了雷霆轰鸣，声音当中不难听出难言的怒意。
“至于为何不派内门之人前往，因三宗约定所制，只能派遣外门弟子进入。”
林九沉默，心中大概有了初步了解，方愚口中所指逃出灵墟的弟子，显然是李才，既然明知是那所谓的尸鬼门杀了南峰弟子，宗门没有出面，想来其中也有顾虑，但外门的弟子就不这么想，都认为内门只是把他们当作傀儡一般操控。
“尸鬼门……”一股莫名的怒火从林九心底涌现，既然内门对此事不闻不问，但他身为这一代的南峰首席，自是有义务为那些死去的师兄师姐讨回一个公道。
可在此刻，比之他怒火还要旺盛的，赫然是风清云，只见风清云两袖当中传出阵阵嘎嘣声响，宽松的斗篷随风卷起，露出双掌间紧握通红的拳头。
“这一次进入灵墟，你等切忌，以自身安危为重，寻找老祖消息一事，成则成，败则败，无需介意，灵墟当中危机重重，除了注意落剑宗与尸鬼门之外，还要留意那里的险境，其内不乏有古时宗派阵法残留下来的余威，以及遍布灵墟之内的妖灵。”方愚声音回荡观塔，右手大袖一甩，立刻三道血光直奔林九三人，刹那漂浮在了他们眼前。
那是三枚血色令牌，光润如玉，看似不凡。
“你三人持血牌等候十日，十日后东峰首席出关，我等四人联手撕开连接灵墟所在的空间，你们走入其内会发现一道灵门，将血牌丢入，便可进入灵墟。”
“散去吧。”方愚声音如雷，回荡的一瞬，林九、风清云、李申抓起血牌，一拜之后飞身冲出观塔，瞬间消失在东峰云端。
“不知他们四人，这次能否从灵墟当中安身归来。”
“若非是那尸鬼门背后的势力，我派早已将其斩杀殆尽。”北峰长老猛地甩袖，盘膝坐了下来。
“宗门命令，多思无益。”东峰长老盯着天际，眸中闪过一道若有似无的异彩。
第五十八章 这该死的钟声
冲出东峰后，林九明显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神通气息将风清云包裹在内，使其身上流露出来的杀机都让他忍不住一颤。
林九急忙半空停住身形，愣愣望去，他始终想不明白，风清云对于南峰弟子身死一事，为何如此愤怒。
“没必要如此惊讶，六年前，风师兄的妹妹就死在灵墟当中，而他妹妹，正是上一代南峰首席，想当初那等天之骄女，就这样香消玉损，陈尸在那片冰冷的空间，可惜……”
这时，李申飞至林九身旁，阴寒的脸上表现出一副惋叹之色，似乎注意到后者异样的目光后，轻笑道：“倒是忘了自我介绍，李申。”
“林九……”林九看着这名新晋的西峰首席，内心一动，此人看上去虽说面色阴寒至极，可心性却非如此，说起话来显得很是随和，与墨正阳相比，倒是少了一分身为首席的傲气。
“林九兄的名号我听西峰弟子提及过，当初与墨师兄一战，可说是百年来难得，只可惜当初我外出执行任务，不曾得见，实在令人惋惜。”李申依旧一副叹息的样子。
并未多言，林九只是轻微点头会意，而后化作长虹向着南峰而去，此人无论如何到底是西峰之人，当初墨正阳羞辱于他，囚禁胖子，虽然过后他也找回了场子，可西峰弟子的敌意，黑执事的警告，一切都让林九无法释怀，心存芥蒂。
再则这名为李申的青年看似为人随和，但从对方阴沉冰寒的脸色来看，此人绝非善类。
待得林九远去，原地虚空站立的李申微笑顿时内敛，脸上的阴寒更甚，眸中闪过一抹精光，掀起了一缕不明其意的冷笑。
落入南峰，林九陷入沉思，他没想到风清云的妹妹竟是南峰上一代首席，这消息着实让他心底不由泛起波澜，也难怪对方会表现得如此愤怒，换做是他，与那尸鬼门，也是不死不休的地步，想必风清云突破了聚气，迈入铸身，却迟迟不肯加入内门的原因，应该也是在等待这一次机会，十日后的灵墟之行，恐怕少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时间一晃，对于修行之人来说，十天眨眼便过。
这一天，林九从洞府中徐徐睁开了眼，沉声一喝，面前的奴鬼罗盘蓦然发出一道凄厉的哀嚎，声音轰鸣回荡，令人毛骨悚然，而后只见罗盘当中游走的黑色煞气，在林九掐诀的法指按下之后，黑气涌动时，变作一张鬼脸冲出。
鬼脸看着林九，露着狞笑，整座洞府瞬间充斥着一股阴森的冷意。
抬眸瞥了一眼狰狞鬼脸，林九身子激动一颤，喃喃低语：“终于成功掌握了此宝。”
这十天来，他没有打坐修炼，心思都放在了研究罗盘之上，如今此物可说是除了古玉和黑矛之外，算是他最为得意的灵宝。
松开手中印决，鬼脸没入罗盘，林九揉了下疲倦的双目，服下一枚妖丹后，袖袍挥动打开了洞府大门，今日乃是进入灵墟的日子，方愚早已传音，让他前往东峰等候。
洞府开启，胖子已在门外等待多时，此刻见到林九走出，急忙凑了过去。
“我的天，九哥你终于出来了……”
“倒卖一事进行如何？”林九轻笑开口。
“这是十多天来的收获，那群西峰的混蛋真是嘴硬，死都不肯将其中的“要诀”说出，要不是韩立手段……”胖子从怀中拿出一个储物袋丢给林九，说到最后，突然停下话语，呆呆地望着天际，好似想起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猛地摇晃了下脑袋，咋了咋舌，旋即唇齿不清继续说道：“九哥，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