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悍女三嫁-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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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上不仅有天鹅,还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
就在素一看到饿狼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远处高山上,一匹黑马飞奔而来,狼群听到马声回头咆哮,骏马挺下脚步,可马停下,马上的人却没停下。那日,夕阳将落下,塞外西北湖蓝色的天被阳染得通红,可素一的眸却没定在天高云扩的风景上,他来看着知道他一个人来天鹅湖,便快马加鞭赶来的云载宸。
那日,吊儿郎当的云九褪去不羁,变得十分认真,双眸红的下人,他手提一柄黑刀,在马停下那一刻翻身下马,冷刃横扫四周围攻的狼群,凛冽的风中,就见断裂的狼身,掉落的狼头,视线所及狼血飞天,仿佛落下的红雨,不过一会儿身边已经扑倒十几匹狼,他没杀一只狼,只是在素一看来,他还不如杀了他们,那些在草原上凶猛无比,以厮杀为乐的野兽,被劈断身,奄奄一息,有的头被砍得狰狞,却流着血呜咽。那场面震慑了四周要来围攻的狼群,看着同类凄惨的下场,带头的黑狼哀嚎一声,扭头带着狼群离开。
湖还是一样的湖,天鹅却受惊飞走,彻底呆在湖中的素一回神,还是那双带着狼血温的手来拉他。
那日与云载宸一起回去的上,被明觉呵护长大,从没见过这样厮杀的小和尚安静了,他不在咋咋呼呼而是老实跟在云载宸,他们伴着夕阳落日走到天黑,看到大营熊熊燃起的烈火,沉默的素一才开口道:“为什么不杀了它们。”
“杀了,听不见同类的哀嚎,它们就不会怕,只有知道同类受着怎样的疼,它们才会忌讳。”
那一刻,即便昨日还与这少年厮打玩笑,还说回京之后,振兴不了家族,他会带他进去无妄寺做个小和尚,只有一日,素一就觉得,他再不是那个锦衣玉面,把京城初春的樱花当雪看的少年了。
杀狼的事儿,他只与萧煋说过,那时不如年少时胆小,却看对云载宸避让分的七皇,见怪不怪得道:“这算什么,他也是那样杀人的。”
“想什么呢?”
回过神,眼前还是初春的沂南,春风拂面,杨柳青青,再看云载宸,脸上没了杀狼时的戾气,变得平和温柔。
那一刻素一只想一年前在无妄寺与师傅说起云九,素一说越来越看不懂他,那就像一团迷,你拨开重重雾,以为会看到光,却没想到却是一片黑。那时他问师傅,这可是人心难测。
师傅却道:“不,是哪位施主把自己藏得深,或许在他看来这世上除他自己之外,已没人能懂他。”
后来,见过云九杀人,见过他把一家家逼的家破人亡,见过他用老弱兵丁做头阵牺牲,亦见过他对一朵花笑,对一场风舒展眉眼。素一也觉得这世上或许已没人能懂这个男人,还是那个犀利,霸道,直言不讳,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心机重,耍手段,受了多大的委屈也不说出来,待时机成熟却会要欠了她的还个干净的女孩出现。素一才明白什么是宿命,其实云九活的那样隐忍,残暴,矛盾,孤独,并非因为注定,只因他再等她,这世上唯一能救他,也是唯一能让他下地狱的女。
虽然委屈的要命,却也认栽,反正和云九在一块不会有危险,素一性巴望起远方的画舫,世家小姐都聚在一起,少爷公也是一样。而贺映臻却不在其中,那碧桃色的身影出现,已是一会儿之后,没与任何人说话,她径直走向了韩家表小姐哪里。
“姐姐看什么呢?”
回头见是贺映臻,眉清目秀的霍烟雨道:“没看什么,就是觉得这春风甚好,你去哪儿了。”
“弟弟身不好,我怕他吹风,把他送到画舫里了。”
霍烟雨样貌出众,眉宇之间有种傲气的忧愁,映臻没记错的话。她病重的时候韩少爷娶的正是这位霍小姐,表兄妹亲上加亲,原本是沂南一段佳话,可婚后不久,夫妻二人就生出隔阂,若不然也不会有白尔娟嫁进韩家做平妻的事情。原没见这位未来的韩家少夫人,映臻以为她是无病呻吟的娇小姐,只是今日一见却觉得她不仅不娇,反倒执拗可爱,沂南这些小姐里面与她投缘的少,霍烟雨背后又有韩家,与她交好,绝没坏处。
“刚刚谢谢你,我小时候溺过水,平日连船都不敢坐的。”
“姐姐也是信我,才会与我相伴上船的。”
“之前总听芙蓉说映珠小姐,从不见你出门,我以为……。”
嘻嘻一笑,映臻道:“以为什么,以为我是个不懂玩笑的木头。”前生她可不就是个木头,可今生不同了。
被她一语点破,霍烟雨面带窘意道:“我没,只是觉得你含蓄了些,我性格已是内向,却还要与芙蓉他们出来与小姐们游园玩笑,说是姐妹联谊,不过是家族之间相互留个还好的印象,以便日后照顾的。”
“姐姐既明白这些,自也知道,能来韩家游园会的公,不定哪一个就会在日后成了姐姐的夫婿。”
。。。
 ;。。。 ; ; 第五十七章误上贼船
韩家是大富出身,出手阔绰,包下的画舫上下层,一层请了歌女表演,二层则是男宾饮酒玩笑,楼则是留给宾客的休息的客房。
原本各家公带着随来的姐妹,一个个往船上去,都好好的,偏偏到了韩家这里,护着韩芙蓉上了船,韩靖宇便来拉一旁的表妹,手才伸出去,韩芙蓉就道:“表姐平日不是胆大的很,今日怎么连上个船都不敢,还是故意装得胆小给哥哥看。”
被表妹这样说,一直躲在众人之后不敢说话的女孩抬起头,水翦委屈得凝成一池春波,她看了看韩靖宇,回手道:“我没有。”
“表姐这是哭给谁看,不知道还以为我这个做妹妹的多容不下表姐……。”
听她这样说,韩靖宇厉声道:“芙蓉……。”
“难道我说得不对。还是哥哥只当表姐是妹妹,不当我是妹妹。都不拉我上船,却去拉表姐。表姐要是害怕,轿和马车都在岸上,不如直接回去。”
原本就对这姑母家的表妹有意思的韩靖宇被自家妹妹戳破心思,气得大吼:“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韩靖宇未说完,在岸上的委屈得咬着贝齿的霍烟雨道:“我自己上。”
怕就是怕,怕了这些年,韩芙蓉几句话也不能让她就彻底不怕,映臻就看到的上穿的霍烟雨颤颤悠悠,真是怕水怕的厉害,她干脆闭上眼睛,一旁已要上船的贺映臻道:“我一个人上船难免也怕,不如与姐姐一起吧。”
没想到有人会伸出援手,霍烟雨回头,就见映臻冲她点了点头。
那日,二人十指紧扣上了船,历来看不上哥哥疼爱霍烟雨的韩芙蓉一脸的不满,却不能再无理搅分,众人都以为这场风波过去,总算能好好游湖,那知道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贫僧畏水。”一句怕水,素一便站在岸边一动不动。
虽然来到沂南一直深居在贺家,但贺平修久病的身,在他手上不过一月就已好转,素一神医的名号便传遍沂南。大裕本就重佛法,便也对他敬畏起来。
他说不上船,一众也不敢强求,只是在船上的贺映臻道:“大师既不愿上船就算了,站在岸边也是一样看风景。”
没想到贺映臻这次不再威胁,反而为他开脱,呆萌的素一道:“贺小姐说的是,山河湖海都在贫僧心中,哪里看开都是一样。”
“既是如此,韩某就不强求圣僧了,韩元挑几个贴己的人在岸上照料大师周全。起锚。”
随着韩靖宇一声起锚,画舫缓缓离开岸边。看着船离开,本还是一脸喜色的素一,就见站在甲板上的贺映臻冲这他的方向抬了抬手,贺映臻抬手不可怕,脸上笑得自信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她手里拿得东西。
比湖水还清透的碧玉,即便相隔甚远素一还是认出那是萧字佩。
圣上七,除了的已死的,每一位都有一枚萧字配,魏王的是羊脂白,林王的石榴玉,平王的黑墨珏,和政王的掖兰,宁霖的碧玺,剩下一枚就是萧煋的夜琉碧……,被贺映臻拿在手里的正是那一枚夜琉。
怎么都没想到萧煋的信物会在贺映臻手里,素一瞬间便明白,为何贺映臻这样自信放他出来,她手握的东西,足以左右他的离开和到来,甚至许多事儿的成败,总怕这心机深的丫头真的会干出什么恐怖的是事儿,素一在岸上大叫:“你……,停船……。”
见小和尚在岸边手舞足蹈,韩家公韩靖宇开口笑道:“这素一和尚还真与旁的和尚不同。”
“在京城就听说,这和尚行事不羁,是最不像和尚的和尚。可大裕诸寺主持,对这离经叛道的小和尚评价都颇高,据说有一年上元月,京中贵胄公玩笑,要小和尚误烈酒,醉得一塌糊涂,那时明觉和尚还在,见他破戒,便要人用冷水浇醒他。哪知醒来的小和尚不仅不害怕,反而辩解,你猜那时他说什么?”
凑来的王君道:“说什么?”
“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哈哈,好聪明的小和尚。那之后呢?小和尚没被逐出佛门?”
“没,那之后他辟谷一月,寒冬之日用冷山泉水洗身,差点就一命呜呼,后来重新剃发剃须,从无妄寺的小沙弥做起,他说他已破戒,就不能在做和尚,可他一心向佛,所以要重头来,后来明觉问他,不是留佛祖在心里,又何须顾虑这些。素一说,我心定决绝,世人却不然,酒肉穿我肠过,佛祖留我心中,可世人若要我,必然成魔。”
本是玩笑,一众听到这里,都不觉佩服起这和尚,韩靖宇道:“这样倒也不枉世人尊他一声圣僧。”
随着船越漂越远,素一急得手脚并用,还是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跟他说:“不如坐我的船去追。”
“好啊好啊……。”兴奋回头,看到那张脸,素一顿时面若死灰。才要逃,后脖颈就被云载宸拉住。韩家春日游湖的事儿,他早知道,原以为这事儿与他无关就没放在心上,还是前日韩靖宇无心说贺家大小姐贺映臻也会来,他才动了心思,尤其韩靖宇十分不知好歹,一直说,不知那位贺小姐样貌如何,才情如何。他越是眉飞色舞,他脸色就越黑,最后干脆心动不如行动,也在这一日包了画舫,与他们一并游湖。
指了指已经远去的画舫,云载宸十分不厚道的道:“追那艘,怕是有些迟,还是与我一起吧。”
“嘤嘤,可以不去吗?”
“沂南的弘玄寺还缺一位主事的师傅……。”
云载宸话音未落,变脸比戏还快的素一便急切得道:“那艘是你的画舫,贫僧不知多想跟你一起游湖,咱们上次一起游湖还是什么时候?”
“咱们游过湖?”
“怎么没有。”原本想胡扯一些拉近感情,却怎么都想不起。
素一正是尴尬,云载宸就道:“哦,想起来了,那回是在漠北的天鹅湖上。”
。。。
 ;。。。 ; ; 第五十六章女人心海底针
贺家一行往兰舟湖去了五辆马车,映臻一辆,贺平修和素一一辆,映珠和白尔娟一辆,剩下则是随来的丫鬟和仆人,浩浩荡荡的马队气势壮观,车停在渡口,牵头游园的韩家人就已经迎了上来。
往日坐头车来的都是贺映珠,韩家管家也没多想。便道:“问贺小姐好,本家小姐和表小姐,还有孟家小姐都已来了,一直在问映珠小姐什么时候到呢。”
春日的风,吹起她额前的发,那仿若一枝春桃的女道:“映珠在后面的车上,我是贺家的长女贺映臻。”
震惊抬头,做事儿历来稳妥的韩家总管急忙道:“还请贺大小姐恕罪,韩金,韩铜来为贺家大小姐垫脚,引。”
踩着扑来的侍从下车,映臻笑道:“我与珠芸年纪相仿,样貌也有八分相像,韩先生错认也是常情。”
“是老奴眼拙唐突了。小姐不怪罪就好,听闻这次游园。贺少爷也一同前来,不知在那辆车里。”
温温一笑,映臻道:“在后面的车上,韩先生,舍弟身不好,还望今日游园,先生多操心。”
“应该的,应该的,韩银,把步轿抬来,请贺公下车。”
轿停在映臻之后的车边,从车里面下来的却不是病秧贺平修,而是光头的小和尚素一。跳下车,放眼望去,一池春波静谧无声,有微风吹起柳梢,春日的花也微微绽放在光中,早春之景美不胜收。
“贫僧终于重见天日了。”
看素一小和尚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映臻挑了挑唇角,恨不得扑到湖里的素一并未看见,若他看见估计也想不到,从最初留下她,贺映臻就没想过让他轻易离开,这次游园也是一样。
贺映珠和白尔娟下车,刚刚在家中一心都在平修身上,贺映臻才看到这个妹妹,打扮的颇为用心,碧绿镶边交领中衣,米黄撒花披肩,油绿褶裙。雪兔毛领的披风,簇着小巧雅致的脸,虽没有她妆容大气婉约,却是明丽娇俏,相比贺映珠,一旁的白尔娟素雅很多,绣着兰花的褙,白玉簪,虽不如各家小姐明艳,却给人一种弱柳扶风的清新感,这样的装扮碰巧也就罢了,若是有心为之,那她的心思就深不可测了。
下了马车的贺映珠根本不理会长姐和弟弟,带着白尔娟就去见相熟的世家小姐。
映臻则等着平修上了轿后,才往一群小姐那边走,过好不容易逃出贺家,正雀跃的素一时,贺大小姐道:“素一师傅神色飞扬,想必是开心。”
“哼,好不容易出了,贺家,贫僧连开心都不能开心,贫僧不过答应给贺平修治病,又没卖身给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