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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花姬未央-第4部分

小说: 花姬未央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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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要不看一眼?”

    话音刚落,啪啦一声,一副蜷着的画破门而出,滚在走廊上,乍一看,显然是被蹂躏过的,衔玉倒吸一口气,这不是那日送来的画吗?主人不是一直宝贝的紧,怎的现在?

    “带着这玩意儿,让他滚回去。”

    “是。”

    “吩咐下去,传个消息,明儿夜晚,锦笙楼—花姬未央,价高者得。”

    不缓不慢的,似乎道着家常便饭的事,却破天荒的惊的衔**一软,旁人不知,她还能不知吗?整个锦笙楼虽说是青楼,从不会有姑娘卖身,都是妖化,一点幻术便能安然度过,主人这次,是不是闹的太大了,还是真对那将军上了心?

    消息一散开,整个荷香镇炸开了锅,不单单是荷香镇,邻镇上来凑热闹的数不胜数,更是有消息灵通的官宦人员,不远千里赶赴锦笙楼。

    是夜,墨色渐浓,雾霭笼罩着,隐约的凉意透过窗户缝隙染了整个房间,女子慵懒的倚在榻上,妖娆的红裙半遮半掩玲珑的身姿,裸露的酥肩处,一株血色的花悄然绽放,花瓣恍若刚嗜过血,眉笔勾出的眼角处,一枚泪痣媚的细眸如狐,略染胭脂的容颜足以能倾天下,就连见过未央不止一次的衔玉,也有些楞神。

    “衔玉。。。。。。”

    “主,主人。”唤回神的衔玉有些尴尬的退到一旁,垂着头不敢对视踏上的未央,“楼下已经挤满了人,主人要不要在楼上看着?”
第 014 章 、买个状元做做
    白玉的手中燃起了淡蓝色的摄魂珠,像是融进了月光,蓝色与白色交互,摄魂珠越涨越大,勾起的媚眼似乎穿过衔玉,在看另一个人。

    “衔玉,他不曾来,是吗?”

    到底,还是在乎的吧,她活了九百年,却输在了一幅画上,不谙情事?还能不懂人间百态吗?未央红唇微张,嘴角嘲讽的扯起。

    半张着唇的衔玉,视线凝聚在榻后张开的九条茸毛长尾,摄魂珠在尾尖处轻转蹦跳。

    “没来也好,也好。”自言自语的未央垂下眼睑,神色黯然,跳跃间的摄魂珠在一阵月牙色的光芒下化作一颗铃铛,圈在未央白皙的脚踝处,缓缓放下腿,铃声清脆,白尾红裙黑发,那样的突兀,却那样的浑然一体。

    衔玉目瞪口呆的看着未央赤脚走出房间,欲开口提醒未央的九尾还未隐起,下一刹那,门外的未央已然只剩下一抹红影,没了一丝白。

    锦笙楼的厅堂内挤满了人,锦笙楼不缺钱,却也不是谁人都能进的来的。

    楼中雕镂着繁花的走廊处,通着三条衔接的花梯,之所以是花梯,却是一朵朵花编制而成的楼梯,花朵百年不谢,半悬空着的小台子,是花草编制的,看却不经重,确实牢固异常。

    吵吵闹闹的锦笙楼因着台上的女子,瞬间噤了声,长裙漫过花台,飘扬在空中,波动中也挑着楼下众人心痒痒。

    精致的小脸上只微染了红晕,妖媚般的眼睛顾盼有神,修长的玉颈如凝脂白玉,束着妖冶红带的素腰,竟不盈一握。

    台上女子撩开裙纱,端端坐在花台边,悬空的脚踝,来回晃动,铃铛清脆迷人心思,举手投足间,香肩处的花心栩栩如生,一道邪魅的眼神掠过坐在台边的未央。

    衔玉还未开口,楼下的喊价声便已此起彼伏。

    扫过满堂的人,未见那张刚毅的脸,偏生他倒来了,轻撇着嘴,看来,姒娘说的果真不错。

    “衔玉妈妈倒是喊价啊,爷儿几个都等急了。“一位浓眉大汉,生的一副彪悍的样子,粗犷的声音一听就中气十足。

    “各位爷莫急,今儿可是我们花姬姑娘的大日子,咱也得按规矩来不是?“衔玉站在阶梯处挥着手中的羽扇。

    “你倒猴急的很,就你这样,也配得上人家花姬姑娘,我呸。”贵公子模样的男子朝着壮汉啐了一口。

    “长得跟个娘们似的,几个臭钱就了不得了。”壮汉气的眉头一禀,热气从鼻间呼出。

    “嘿,你个穷汉子懂什么?就这些臭钱还能买个状元做做呢?”啪一声,贵公子手中的茶杯砸向桌面。

    买个状元做做?

    楼栏旁倚着的女子,露着香肩,眉头一锁,一丝狠戾掠过眼眸。

    “就是,就是, ;花姬姑娘今儿可是价高者得。”

    撸起袖子想干架的壮汉听得耳边的应和声,硬生生憋得脸色通红。

    “就算买不起咋样,能多看未央姑娘一眼,老子都觉得值得。”

    贵公子模样的男子轻佻的看了一眼壮汉,嫌弃的表情刺痛了未央的眼,那样的神情,恍如那日街头,浮生看向自己时的模样。
第 015 章 、八千万两
    失神之际,衔玉忙出声提醒,抬眼,瞧见未央轻点的头,心下叹了一口气,“出价开始,底价一百两。”

    一百两?就连平日在锦笙楼随便找个姑娘,都不只这个数,这锦笙楼是唱的哪出戏?

    “两百两。”

    “三百两。”

    。。。。。。。。。。。。。。。。。

    喊价持续到了五万两,依旧没有停下的势头,原本黯淡的眸子越发的失落,楼下喧闹的喊价声还在继续,花台上的她,却已然没了心思,不远处,磁性的声音打破了纠缠中的万两,直接喊出了“八千万两。”

    八千万两,这个人是疯了吗?这样的一笔钱,抵得上大半个国库,别说荷香镇了,就连大半个都城了都足够买下了。

    众人纷纷投去讶异的目光,却见男子泰然自若的从人群最后走出,月牙色的长袍,不染片分尘埃,冠发高高绾着,妖媚的细眉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眸,似笑非笑的模样,绝不比台上的未央差缺分毫,额间一株红像极了未央后肩处盛开的花心,乍看相似,细看竟有些不同。

    整个厅堂顿时失了芳华,独独剩下万花簇拥的未央,以及傲然独立的珏邪。

    “还有人出价吗?”衔玉瞧见来人,瞥见眼角处勾出的一抹紫,心下了然。

    厅堂内,没了一丝异议声,这样近乎完美的两人,似乎才是最相配的。

    拍价结束,未央径自上了楼,珏邪抿唇一笑,似乎懂了她的期待,终究是落了空,那样也好。

    镂花阁门刚掩上,未央不管身后摇扇的珏邪,自顾自的解开衣带,露出白皙的后背。

    “未央何时这么轻佻了?”不愠不火的轻摇手中折扇,珏邪也不恼。

    “本就是青楼女子,何须伪装。”火红色肚兜遮掩在胸前,白净的亵裤包裹着细长的双腿。

    “青楼女子?”不知何时绕到身前的珏邪,伸手勾住未央的下颚,狭眸微闭,“央儿这是在怪罪我了?”

    “主上多虑了。”

    “主上?”珏邪冷哼一声,几日不见,小丫头就这般伶牙俐齿了,竟拿身份来压他。

    “未央有说错吗?偌大的锦笙楼都是您的,甚至连未央的命都是您给的,不是吗?”

    薄薄的唇轻覆上未央喋喋不休的小嘴,话里行间,何时这么讽刺人心了,她是在怨恨自己吗?怨恨自己造就了她,还是怨恨自己的身份?

    僵硬了般的任珏邪在唇间辗转肆虐,空洞的盯着那扇半掩的窗户,目光逐渐放远。

    “往后,别让我听到你喊我主上,不然定好好罚你。”

    恹恹的对上珏邪那双深潭似的眼眸,未央也不答话,径自走向榻边,趴在榻上,裸露着后背。

    “为何姒娘会说,没有你,就不会有我?”

    修长的手指僵在未央肩处的雕琢的花瓣上,珏邪浅浅一笑,百媚之态过之不及。

    “因为你是我的骨。”呵气如兰,幽幽弥漫在耳侧,引得未央一个颤栗。

    砰一声,阁楼大门敞开,一抹黑色还未掠进门槛里,惊了魂似的楞在原地,他有想过,只是以为未央在赌气,却未料入眼,竟是未央趴在榻椅上,男人伸出的手指停留在**着的后背上。
第 016 章 、骨中骨
    浮生看向未央勾起的眼角,一阵凉薄直通心底,轻扫门前的黑色身影,未央别过脸去,恼怒道:“怕是太惯着衔玉,怎的谁人都许进阁楼了?”

    “未。。。。。。”

    “央儿恼什么?锦笙楼打开门做生意,怎的这般孩子气。”

    听不清浮生的轻唤,珏邪扯过一旁的红纱,覆上未央光洁的后背。

    一脸愠怒的浮生不难听出珏邪话里的宠溺,原先僵硬的身子动了动,麻木感从心底蔓延到指尖,生着硬茧的手分外用力的捏成拳头,他还以为她是堵着气,思前想后,也耐不住性子选择来一遭,如今自己来了,五味杂陈,竟不如不来。

    也罢,前后也识不得几许日子,量在她的心中,自己也不过是凡俗一人,只是从何时起,她就那么突然的闯进了自己心里,驰骋战场多年,一个剜心案却对她眷恋难舍,这绝不像他。

    “画,已还你,若是将军要寻姑娘,还请移步楼下。”

    画?何来的画?来不及多想,见着妖娆的男子轻俯下身凑近榻上的未央,门槛间望去,榻上女子分毫未动,显然允许了男子的肆意。

    蜷起的拳头,松了又紧,“那就不便打扰了。”

    迈起沉的不能再沉的脚,恍若比那一身铠甲都来的压人。

    门,应声而和,不轻不重的,却如冰石般砸了下来,碎了未央心中最后一寸柔软。

    紧绷的神经瞬间摊了下来,榻上的锦垫皱巴巴的从未央手中松开,下了多大的决心才逼得自己不去在乎,未央似乎不曾忽略到坐在身旁的珏邪。

    “笑什么?”对上珏邪似笑非笑的脸,未央的不悦越发涨大。

    “笑你,又不是小孩子,净耍些小把戏,我可不是姒娘。”

    我可不是姒娘。

    未央漠然一惊,连忙坐起身子,跟浮生赌气是真,只不过他能来,心中怨愤便已消去了一半,这么冷漠的对他,无非是因为珏邪。

    “那又如何?你我之间,本就没有男女间的情愫。”

    “从何看出?”

    “眼神。若是有了男女之情,便不会眸淡如水。”

    可有可无?珏邪敛眉一笑,灿若星辰,“我的央儿,少些聪明可好?”

    “未央于你,只怕也是可有可无。”

    “你可是我的骨,我的肉,怎会可有可无?”抵在未央头上的下巴,搁的额头有丝疼痛。

    眼帘前是珏邪精致的锁骨,喉间一动,便也能深入眼底,只是,这样的感觉,丝毫引不起心中的波澜。

    她的心,只怕早已遗落在那个叫做浮生的人身上,一失,便再也回不来了。

    “知我为何那日要试探你?”

    初见,锦笙楼檐,一袭红衣的未央,只需珏邪几句试探,便失了往常的淡定。

    “试探?”榻上的未央不着痕迹的推开珏邪,缓缓道,“那是九百年来,第一次觉得心慌。”

    “央儿,姒娘放任你掌管锦笙楼,为的就是剔除你的妖性,只可惜,九百年来,丝毫未改。”

    “珏邪。。。。。。”

    “无碍,无碍。”渡得了,便成仙,渡不得,你也是不死之身,只是人世间若留你一人,该怎去熬过。“央儿以后,随了我可好?”
第 017 章 、连坐
    讶异的哑着喉咙,半张着嘴,琉璃般的眸子里,生生漾着一抹疏离。

    “我,有。。。。。。”

    “你可知你是妖,他是人。”深埋下的眼睑错过了珏邪嘴角的一缕苦笑,转瞬而过。

    “姒娘不许,你也不许的,我知道。”星辰般的眸子蓦然黯淡下来。

    门内,是陷入沉默的两人。

    门外,软了腿似的浮生半佝着身子,抓紧了扶梯,剑眉皱起,绝望得像掉进了没底儿的深潭一样。私心一染,他甚至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潜移里就走向了锦笙楼的方向。

    他仍是忘不了街道口,她满是失望的眼神,那抹受伤的模样一遍遍的吞噬着大脑,甚乎越过了心里的一丝愧疚,只是现在,站在阁楼门口,得到这样的结果,竟是迈不开腿,生生的呆愣在原地。

    “大人,您。。。。。。”楼梯口,仰着脑袋的竹半唤着径自出神的浮生。

    “回吧。”想了许久,浮生抬手,摆了摆,挪着有些发麻的脚,缓缓的下了楼。

    伸手扶过浮生,一身书生样的竹半尴尬的低着头,瞟了一眼来来往往衣衫不整的男女,瞬间脸涨的通红,眼前一袭青衣飘过,竹半慌张的拽紧浮生的袖口。

    “怎么了?”

    “没。。。。。。没什么,只是,好像,好像。”

    “像什么?”

    顺着竹半的目光望去,幽若一身青绿长裙,俯身倒水,收回视线,却见竹半的双腿抖得跟筛糠一样。

    青衣女子?

    *************

    “可有看清了?”

    “是个女人,穿着青色的裙子。”

    “脸呢?”

    “没。。。。。。没看清楚。”

    *************

    剜心案的凶手,难不成真是这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吗?

    “竹半,回衙门。”

    “好,好的。”

    竹半莫名出现在锦笙楼,是接自己?还是尾随自己?未央口中的画?又是什么?

    猛然想起什么?刚毅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黑色的身影有些急迫的往衙门赶去。

    夜凉如水,灯火通明的衙门内堂内,两列捕快直挺挺的站在两侧。

    内堂的案台上,摊着一幅被蹂躏出褶印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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