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浪漫言情电子书 > 江南雪 >

第4部分

江南雪-第4部分

小说: 江南雪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一下子变得很开心,出去买了麦芽糖,走到小孩旁边,把糖分给几个小孩,于是孩子教天阳一起玩起了陀螺。

  
  傍晚后,暖香阁里歌舞升平的,灯下悬着牌子,人名,曲名正反写在两面,高悬着。

  初春笑了:刘老板出100大洋,点子香姑娘“《鸳鸯戏水》”?他耳朵背了吧?

  子香登台,也是光彩照人。

  初春叹息了,“论你多漂亮多有才华,怎么也比不上她啊!”

  
  厨房里,映雪和两个老太婆在吃饭。咸菜,糟米饭,也是相得益彰。

  子香的丫头突然进来:这是刘老板给我们姑娘送的燕窝,你赶紧给炖上,姑娘晚上睡前是要吃的。

  映雪只好放下了手里的碗。燕窝?送来的时候正好。其实这东西,映雪以前红的时候,也不怎么喜欢。她最喜欢吃嚼着有劲的东西,比如蚕豆。她不相信,这东西对女人真有什么好。可是人家子香喜欢,喜欢这个才好,映雪才有机会。

  
  何同山帮着日本人的手下配齐了刺绣用的线,好象来邀功似的,又登门来拜访。

  平川看着丝线问:这是最好的?

  何同山说:好不好,我也不太懂,不过都是按苏姑娘的要求买的。我可是跑了江南17家蚕丝厂,才凑齐了这些线。

  平川点头。

  何同山心里说:该不会苏映雪从蚕丝厂里得了什么好处吧?这个女人!

  
  燕窝炖好了,丫头给子香端了进来。子香品了下去,可没多会功夫,嗓子居然开始发热起来。

  子香使唤丫头到:给我拿碗水来!

  丫头却怔住了:姑娘,你的声音?

  子香也被自己的声音吓傻了:怎么回事?我的嗓子?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了?

  丫头说:姑娘是不是这几天唱的多,累坏了?

  子香摇头,指着那盅燕窝,手都开始哆嗦起来了。

  丫头惊愕到:难道燕窝里被下了毒?是谁想害姑娘啊?

  子香沙哑着嗓子,“苏映雪,一定是她!快去告诉初姑娘!”

  丫头慌张的退出了屋子,去找初春。

  
  初春的火这下可要真燃了,疾步走去了映雪的冷屋。才进门就给了映雪一巴掌,打得映雪脸上着了火。

  初春气的颤抖着:造反了你!好容易她出几声人腔了,你又来断我的财路!你们还站着干什么?伺候伺候苏姑娘吧!

  几个打手忽的围了上来,把映雪绑在躺椅上,掀开她的衣裳,用浸过盐水竹条子往映雪身上抽去。映雪咬紧嘴唇,腿上,胳膊上,布满血痕。

  木头冲进了屋子,一手抓住扬起的竹条子:住手!

  初春:怎么?你也要造反?别以为跟我上过床,我就真疼你了。

  木头说:那个日本人来了,现在就要见她。

  初春根本不相信:哦?他来的还真是时候。

  木头:他确实来了,在新月厅等着呢!

  
  平川确实来了,是带着一堆的丝线来的,还有何同山,他们都坐在新月厅等着见映雪。

  映雪换了件衣裳,被木头扶着,才走到了这里。

  映雪说:我自己能走,你忙你的去吧。

  木头说:我一会把药送去你屋里,晚上你记得涂。

  映雪:恩。

  平川看见映雪进来,感觉她脸色不怎么对,“苏姑娘生病了?”

  映雪瞪着何同山,“没病,是受伤了。”

  平川问:你看,这些线,怎么样?

  映雪:线是可以,只是。

  映雪伸出双手,全是水疱,映雪说:我怕染脏了您的绣品。

  何同山忽然坐了起来:这个初春,找死啊?

  平川:她太贪心了。去,提醒她一下。

  何同山回答:是。

  何同山带了四个日本兵,闯到了初春屋里。

  初春:你这是?要干什么?

  何同山:不是给了你军票了吗?怎么还不放过苏映雪呢?你小命不想要了是不是?

  日本人开枪打烂了初春屋里的一个落地花瓶,丫头们吓的魂飞魄散。

  初春冲何同山嚷嚷:你,你也不问问,苏映雪都干了什么好事?

  何同山:管她干什么?现在平川先生等着她绣东西呢,你给我听好,别再折腾苏映雪了,让她赶紧养好伤,明白吗?

  初春被何同山气得浑身发麻,可碍于日本人的子弹,初春只好忍了。

  
  平川出门才准备上车,一个陀螺滚到了他面前。天阳跑过来拣陀螺,还没等手伸进腰里拿刀,就被平川的打手按倒在地,乱打一番,天阳抓着陀螺的手被踩出了血。

  何同山还起哄:好狗不挡路,你没长眼啊?

  送平川出门的映雪这时实在看不下去了:住手!你们别打了!

  平川瞪着映雪。

  映雪急忙解释:他不过是要拣自己的陀螺。中国人有这样的讲究,“进了腊月门,不打不骂人。来年才会脚踩聚宝盆,出门遇贵人。”

  平川点点头,示意手下放人,“苏姑娘,希望你早日康复。”

  映雪回答:是,先生好走。

  平川的车子走了。

  天阳坐在地上,满脸委屈的看着映雪。

  映雪:吃亏一次,应该长记性了吧?

  天阳不理会她。

  映雪:伤得厉害吗?

  天阳爬起来,“不用你管。”

  映雪:我有药,跟我进来吧。

  天阳转身要走。

  映雪说:想我帮忙,就学乖一点。

  
  映雪一进门,果真就看见了桌子上的药。木头的细心,映雪好象越来越多的发现了。以前她红的时候,谁对她好她都怀疑那是虚假的,可现在不同了,对她好那可是真心实意的好。这点,映雪很明白。

  映雪:今天算你运气,我这里正好有药。都说云南白药好,可我说这止血化淤的药膏,暖香阁的最神。藤条子打翻了皮,涂上这个,不出三日,连个疤都不留,你试试就知道了。

  天阳还在遗憾:本来以为,今天是个好机会。

  映雪:机会?刚才那也叫机会?你离他够三尺远,算什么机会?你的刀子有多长?傻瓜似的。

  天阳疼的直发抖。

  映雪:汗珠子都有蚕豆大了,还硬撑。

  她刚要解天阳的衣服扣子,却被天阳抓住了手腕,“你想干什么?”

  映雪疼的喊了一声,“啊!”

  天阳这才放手:你也受伤了?

  初春一步就闯了进来:你真把他拉回屋了?我还当是丫头又嚼舌头呢!

  天阳站了起来:你要钱,我可以给,你别欺负她。

  初春笑了:欺负她?我怎么敢啊?我现在是来求她的,子香姑娘嗓子坏了,今天晚上,麻烦苏姑娘去救个场吧!

  映雪好象有点激动了:你真要我去唱?我没有登台的衣服,连胭脂水粉,也都没有。我这胳膊上手上的伤,让人看见怎么好?

  初春哼了一声:你担心的过了,我只要你出个声,人想上台,就免了吧!

  
  子香在台子上假唱,映雪在后台献声。木头在寻场子,一下就听出了映雪的声音,初春也感觉到了映雪的实力,天阳也被震撼了。台下众人纷纷叫好,牌子一连翻了7次,次次都是子香。台上的子香笑容僵硬,后台的几个歌妓不得不佩服映雪的声音了。客人们听的入神,热茶烫了舌头的,喘气都放慢的了,谁谁的都十分陶醉。一边的伴奏师傅也来了精神,格外的带劲。什么是绕梁三日?不必解释,听映雪唱的,就明白了。

  
  一晚上唱了十几支曲,可映雪不感觉累,连身上的伤痛都忘记了。她其实很迷恋台上的自己,很享受自己的声音。说本性难改,大概她天生就是做歌妓的吧。

  映雪进了屋子才发现,天阳还在这里。

  映雪问:你怎么还没走?

  天阳说:哦,我想,帮你上药。

  映雪没心思去管自己的伤,她的心好象还在舞台上:你自己涂上就行了。

  天阳说:你刚才,唱的真好。

  映雪激动了:你也听见了?

  天阳:恩。

  映雪笑笑:只可惜人老了,上不了台了。

  天阳:不,你还是很漂亮。人跟声音,都一样漂亮。

  映雪看着他摇头了:果真天下的男人都一样,谎话来的倒快。

  天阳辩解:我没撒谎,就算我想你帮我,也不会拿这种话哄骗你。

  映雪问:不是要帮我涂药吗?

  天阳回答:你都伤到哪里了?

  映雪拉天阳坐到床边,脱去了棉袄。肩膀上,胳膊上,都有血痕。天阳帮她涂上药膏,轻轻吹气。

  映雪转身拿开药瓶:好了,可以了。

  天阳与映雪对视,忍不住轻吻了她。

  屋内灯灭了,木头站在屋外,傻傻看着房门,初春在木头身后,却得意的笑了。

  雪片飘落了下来,江南一夜之间变成了黑白世界。

  
  寒气逼人的早上,子香歪在床上不想动。丫头来送饭了,子香这才坐了起来。

  眼前的饭菜让子香感觉自己好象没睡醒:这饭,你送错屋了吧?

  丫头如实回答:是初姑娘吩咐的,她说你嗓子哑了是心里有火,最近都应该吃的清淡点。

  子香看着菜汤,糟米饭,冷笑了:好啊,初姑娘真是心疼我。

  
  这一夜,天阳睡的很熟,或许,这个女人昨天带给了他一点希望和温暖,他感觉可以信赖她。

  映雪仔细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脸蛋白皙干净,轮廓分明,还真讨人喜欢。

  映雪推开窗子才发现:哦,下雪了?

  天阳靠到映雪身边:你喜欢雪吗?

  映雪说:倒不是喜欢,只是南方的冬雪,不多见,只怕来的快,去的快,留不住。

  天阳告诉她:我们老家的冬天很长,有时候过了中秋就开始下,一下又好象要活埋了人一样,暴虐的很。还是这里的雪最美。

  映雪问:你在夸我吗?

  天阳:苏映雪?对了,你的名字里也有个雪字。

  映雪问他:除了报仇,你还有什么要做的事?

  天阳想了想:没有了。

  映雪:如果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报了仇又如何?你见过疯狗咬人吗?

  天阳摇头。

  映雪:疯狗一旦咬住了,是不会轻易放手的。日本咬住中国太久了,越是久了,就越舍不得松口,你想报仇,有的是机会。可是现在不合适,一个手指头戳人,力量怎么比得上一个拳头打人?

  天阳:中国人的心是散的太久了。可是,要等人的心齐了,那需要多少时间呢?

  映雪:你的话,还算数吗?

  天阳:什么话?

  映雪:不是说愿意娶我吗?

  天阳:当然,我会娶你的。

  映雪笑了:跟*睡觉,醒了可以走,对*的承诺,不必都兑现。亲弟弟,你听明白了?

  天阳生气了:我不是你什么亲弟弟,我叫陈天阳。

  映雪说:我这里,男人都只有一个名字,姓嫖名客。

  天阳反问她:难道你一直都只把我当嫖客吗?

  映雪:没有,你是例外。

  天阳吻了映雪,木头在窗外看见。

  映雪:你不会不知道吧,娶我是要花钱的。

  天阳:多少钱可以赎你出去?

  映雪:现在你给多少钱,初春也不会答应的,还是过了这个年再说吧!

  
  丫头把木头找去了初春屋里。

  初春故意问他:那个小白脸还没走?

  木头说:不清楚。

  初春笑了:给人家守了一晚上的门,还能不清楚人家走没走?你们这些臭男人,都喜欢往苏映雪怀里钻,难道她能给你们奶吃?

  木头不说话。

  初春接着说:她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比不上那个小白脸,人家年轻俊朗,又有钱。他才是映雪喜欢的男人,明白吗?

  木头说:您这里要是没什么事,我还要去清河酒坊结帐。

  初春说:站住!我还有话问你,她给子香下的药,是你买的吧?

  木头:是。

  初春:你就那么喜欢她?她让你害人你也帮她?

  木头:是,我就是喜欢她,为了她,让我去死我也愿意。

  初春:滚,你给我滚!

  
  映雪在梳头,木头进来了。

  映雪:哦,是你啊,你来的正好,帮我去镜花堂买几样东西吧!

  木头说:他不会娶你的,你不要对他动真情。

  映雪笑了:真情?*哪来的什么真情?要是有,那也是这江南的雪,来的少,去的快。

  丫头端来了一盅东西:初姑娘说让您喝了这碗银耳莲子羹,润润嗓子,今天晚上还得唱。

  映雪:加枇杷蜜了没?

  丫头:加了。

  映雪笑了:初姑娘记性真不错,还知道我喜欢什么。那些衣服,拿去洗了吧!

  丫头:是。

  映雪刚要端,被木头拦下。木头说:别喝!

  映雪笑了:子香以后怕是不能再唱了,暖香阁接班的姑娘还没调教出来呢,她若是这时候再来毁我,那不是拆散了自己的台子吗?你放心吧!这里面没有毒。

  木头:那天你让我买的是什么药?

  映雪:当然是毒药啊!

  木头:你变了,你的心,怎么这么冷了呢?

  映雪水: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变的?难道你愿意我在这低贱的地方,过最最低贱的日子?任凭她们都欺负我?

  木头没办法回答了,是啊,映雪不反击的话,会被初春折磨死也说不定。

  
  天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映雪,可他昨天确实被她迷惑了。路过街边的洋货店,他看见了橱窗里的口红和香水,就走了进去。

  洋老板正在挽留伙计:我给你加薪水?加2成?

  伙计:我去上海的火车票都买了,那边的亲戚说如果我再不去,职位就给别人了。抱歉,先生。

  天阳问:这里,要招工吗?

  洋老板:你会英语吗?

  天阳:会一些。

  洋老板:哦,感谢上帝。每月20块,奖金单算,怎么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