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小姐(全集+番外)-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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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万医生讲电话,淡容抬头望天花板。有洁癖兼完美主义者,都有着旁人无法理解的执着。她算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12
万岁捻断电话后,环视了室内一圈,然后寒着脸说:“挂画你放好位置,我晚点自己弄,你走吧。”
说话之冷漠与疏远,与刚才要求她留下的态度大相径庭。淡容微愣,脑海里猛地浮现出当初父母吵着离婚时,把她当皮球般踢来踢去,谁也不肯接收她的情景。心底有小许受伤,她把几组装饰画分别放到要挂的地方,然后从包包里拿出纸和笔,画了几下,摆在茶几上。“按照这个样式挂就可以。”说完拎起包包走人。
万岁沉默地目送她开门,离去,并没忽略她眼底的错愕,突然有些自我厌恶,他后悔让她如此接近自己的生活。
元旦那天淡容在宿舍昏睡了一天一夜,二号早上她收拾好行装,坐高铁去武汉玩了四天,到五号下午才回来。期间她关掉了手机,只在三号那天给佘泰军发短信说要迟两天才上班时开过。
回到宿舍很累,连行理箱都没放好,胡乱的扔在客厅,洗了澡便钻进被窝里补眠。直至晚上八点多,玲珑在房外大力拍门,她才悠悠醒。
“搞什么?”淡容裹着羽绒服去开门。去武汉的时候下大雪,因为假日订不到好的酒店,她住的青年旅馆没有供暖,以致那几天根本没有好好睡过。回来后这边又降温了,她只想在温暖的羽绒被里好好睡个够,却被这般骚扰。
“你还睡!”玲珑见她双目无神,火气更猛。“几天不见人,电话又不开,去哪也不说一声,你知不知道大难临头了!”
“什么事?”淡容揉揉涨得发痛的头。
“房东二号那天过来,说要我们在十号前搬走!”玲珑握着拳头,显示了她的愤怒。
“搬?”她们没交租吗?
“对!她说这房子要回收,另有用途。妈的!这肥女人太过份了,都租了两年,说不续约就不续约。年关将至,到哪去找房子?”
“所以说,我们是租约到期了,她不再租给我们?”淡容抓住重点。
“是呀!”
“那租约是你签的吧?你都没留意的吗?”
“谁会去记着这些鬼东西!反正每月都依时交租给她,哪料到她会突然这样!”
你还理直气壮!淡容觉得额角抽搐得更厉害。“我明天打电话给房东谈谈。”她挥挥手,然后关上房门,谁料玲珑又在外边猛敲。
“你别走,我其实想跟你说,既然这里住不成,我就索性搬到我男朋友那去了。”
淡容倏地拉开门,倚在门边的玲珑差点扑倒。
“所以,现在是你飞起我了?”
淡容冷着脸,玲珑瑟缩了一下,语气蔫蔫:“也不是,但到他那边住,我不用付房租的啦。这几天我疯狂的找你,就是想让你快些去找房子,谁知道你消失得无影无踪。”
“行,我明白了!”淡容举起手阻止她说下去,再次关上门,一股无力感走遍全身。从包包里找出电话开机,没一会信息提示音不断地响起。她看也不看,直接扔至床头,再爬回被窝里。什么事都明天再说吧,她现在需要休息。
睡到半梦半醒间,耳边听到音乐声。她转了个身,想忽略,可是音乐停了又再奏响。淡容迷迷糊糊地伸手出被外,摸了好半天才拿到电话。
“喂。”开口才发现喉咙剧痛,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认不出来。
“你感冒了?”对方劈头一句。
淡容捂着手机咳了两声,人清醒了些,再说:“万医生什么事?”
“你感冒了?”万岁重复着相同的问题。
淡容微微吸了口气,“不是。”
“哦。”他顿了顿,再开口变得小心翼翼。“我家里的东西基本上摆好了,但是我发现客厅还是有点空荡,你上次说的地毯,在哪买的?”
淡容抹了抹眼睛,冰冷的手指让她变得清醒。“在网上买的,我明天把网址发给你。”
“网上?我不会。”
“那我明天帮你买吧。”
“我家周六入伙,来得及吗?”
淡容再次用力深呼吸,捏捏喉咙,感到食道如被火烧般灼热。“那家店就在隔壁G市,应该来得及。”说着又忍不住咳起来。
“你是不是感冒了?”
这是他第三次问,答案对他很重要吗?淡容吸吸鼻,沉着声木然回答:“是的,我感冒了。”
“那……”
“万医生,我想休息。”
过了几秒,万岁才缓缓道:“打扰了。”然后电话挂了线。
淡容呵了呵冷得僵硬的手,翻开信息栏,全是来电提示信息,有玲珑的,有师兄的,也有万医生的。她给佘泰军发了短信,说自己明天会上班,然后把手机扔开。肚咕咕的叫,可是不想动,应该还是晚上吧,她再拢拢被子,算了,不吃也罢。
睡到半夜,难受的喉咙让她不得不醒来。饥饿感来势汹汹,干涸的嘴内也需要水份来湿润,纵使再不情愿也得起来。外面有雨点拍打玻璃窗的声音,下雨了。又冷又雨,这是她最讨厌的天气。到厨房烧了开水,肚子叫得紧要,打开厨柜里边空空如也。她咳了几声,捧起玻璃杯走出客厅,才发现自己昨天回来太匆忙,根本没有留意到很多东西都封好箱子。估计是玲珑打包好,准备要搬家了。
又有种被人遗弃的感觉,淡容讨厌这样。她性格好静,读书时常常打工,熟悉的人没几个。玲珑跟她同校同宿,关系算得上比较好。玲珑不算一个很好的室友,她贪玩好热闹,也有些娇气。常常换工作,收入不稳定的时候,淡容曾帮她垫支过三个月的房租。同住了几年,其实是有感情的,可惜……
她甩甩头,把整杯开水猛灌下肚。淡而无味的液体让肚内更空虚,突地想起行李箱内有半包吃剩的梳打饼,她慌忙找出来狼吞苦咽吃掉。
明天要上班,还要找房子。今天6号,10号前要搬走,时间这么紧迫,临近春节,老天又开了她一个玩笑。
淡容揉揉疼痛的太阳穴,脑袋浑沌得像浆糊一样。感冒了,还是多休息吧,烦恼的事情留待明天才去想。
第二天早上,她又被电话吵醒。
“师妹,你怎么还不回来?”
淡容挣扎着爬起来,全身软而无力,头昏脑涨的,鼻子堵塞,喉咙像被人捏过般,痛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师妹……师妹!”
“我……在。”声音沙哑得像鹅子在叫。
“晕!还没起床?快回公司,有份急件要你做!”说完“啪”一声挂线。
没办法了,淡容只好强撑起身。裹好衣服跑了一趟厕所,梳洗好,精神还是严重不振。屋内静悄悄的,估计玲珑出去了吧?或许昨晚她根本没回来,不然自己咳得这么厉害,她没道理不闻不问。
透过玻璃窗看屋外,湿滤滤灰朦朦的一片,雨还在下。淡容捂着胸口咳了一轮,喘顺气才拧起门后的伞便下楼。梯间的窗吹进刺骨的寒风,她拉紧外套,这种天气真的不宜出门,更不宜上班。可是去玩了一趟,花了她好些弹药,不上班不行。
到附近的早餐店买了粥和肠粉,又跑了趟药房,回公司的路上雨伞被风吹得东歪西倒,十来分钟的路程变得寸步难行。入到公司后喷嚏连连,三剑笑她财多身子弱,还问她放假到哪去了,玩得乐不思蜀。淡容懒得应付他,揭开外卖盒盖吃了口粥,发现自己味觉全失。实在没胃口,她唯有先吃感冒药。佘泰军随后回来找她说了半天话,看她半死不活的样子也没多说什么,扔下图纸便匆匆走了。
中午吃饭时候她没出去,让三剑帮忙打个外卖,然后趴在桌上昏昏沉沉的睡掉整个午休时间。醒来后桌上的盒饭已凉,她勉强扒了两口又吞了几片感冒药。撑起精神做早上佘泰军给的图纸是一个小小的婚房。只剩大半个月,非要赶春节前完成,赶得及吗?
工作在眼花撩乱之下完成,只做了大概,着实顶不住了,脑内一片凌乱。
过六点后,QQ上万医生的头像突然闪动。
'地毯帮我买了吗?'
淡容拍额,她把这事忘记了。没有理他,她快速登陆购物网,结果卖家说因为她太晚下单,只能明天才发货。在再三跟方对确定周六肯定能到货后,她才敢回复。
'已经买了,不过要到周六早上才收到货。'
'不是吧。'
'我收到后给你送过去。不好意思,有事忙,先下了。'说完她把QQ关闭,不想再多聊。
网络另一端的万岁望着变成灰色的头像,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东西丢失了。他说不上来,只知道此刻心里很不是滋味。
13
“万医生,等一下。”
万岁刚锁好办公室门想走,就被隔壁科的崔医生叫住。今天周六,只上半天班,刚才淡容打电话来说地毯到了,他得赶去接收。
“什么事?”
“没有,早上我听崔院长说你上次在研讨会发表的文章入选了全国医务年刊。”即使万岁的态度算不上热情,崔慕华依然脸带微笑。她是院长崔建国的独生女儿,进医院才半年,在妇产科那边。平时谁见她都热情有礼,唯独眼前的男人,不愠不火,像对无关重要的人。她读书时就从父亲口中听过他,这个男人出生医生世家,有才华有医德,而且不像时下的年轻医生那样浮夸。加上他拥有英俊的皮相,所以在第一次见面时,她便芳心暗许,谁料他总是看不出她的暗示。不过优秀的男人都如此,他有值得骄傲的条件,她也不介意多花些心思。
“我特别来恭喜你的。”
这有什么好恭喜的?他那篇文章主要针对当前医生在不分析清楚病人的实际情况下便滥开药的问题作了严正的批判,说的都是实情。
“谢谢。”万岁微微表现出些许客气。淡容说已经在去他家的途中,他怕她到了后会等太久。想起电话里那把沙哑得连话也说不清晰的声音,他知道她病得不轻,这个认知让他非常不爽。
“我觉得作为医生就该有职业操守,不能为了私利而让病人花冤枉钱。”崔慕华故意忽略他的不耐,继续说着,她拂了拂披肩的长发,动作优雅,白色的医生袍把她上了淡妆的脸衬托得端庄美丽。
“崔医生能遵守你的职业操守便最好。”
“嗯,我爸爸常跟我说,要好好的向万医生学习。”崔慕华笑了笑,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万岁眉头微蹙,实在不想再跟她聊下去。“崔医生,我现在有事要去办,先不谈了。”
“哦?我听说万医生的新家今天入伙,难道是为了这事?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吗?”
“没有。”
“哦。”崔慕华怔住,又优雅地笑笑:“不知道有没有荣幸去参观?”
万岁脸上一板,他不喜欢女人这样。“恐怕不方便。”
想不到他这般直接。崔慕华半张着嘴,只好尴尬地笑笑。“对不起,我太唐突了。”
“没事我先走了。”万岁挥挥手,越过她快速往电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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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容抱着一卷1。6米高的地毯,站在海畔家苑小区外的马路旁呆等。吃了两天药并没有让感冒菌滚蛋,相反有越演越烈的趋势。因为鼻涕横飞,喷嚏连连,她怕会传染人,所以今天她特意戴上口罩,
地毯本来可以让他到公司拿,可是她得找个借口上去拍一辑完工照片,搞了这么多,就为了这个目的,以后接私活也可以用此做样版房。
等了二十分钟,北风那个吹呀吹,吹得她风中凌乱,鼻子又痒痒的要作怪。不是说快到了吗?到底有没有时间观念的?她靠着路边的树干,揉了揉鼻,流出来的液体都被口罩吸走了。头有些晕眩,早上起床的时候差点扑倒。昨天请了半天假去看房子,谈不成,今天下午还要去看另一家。不过那家离公司很远,就算看中以后上下班也麻烦,可是再过一天便10号了。
也不知挨了多久,脑袋浑浑沌沌,直到肩头被拍了下,她才强撑开眼。
“你居然站着都能睡?”万岁望着露在口罩外面那双了无生气的眼睛,不知该生气还是心疼。
淡容把地毯往他身上的推,“万医生你拿着。”干涩的喉咙说起话来特别费劲,话才落便咳了几声。
万岁接过地毯,眼睛始终盯着她。“你感冒很严重,有没有去看医生?”
她摇摇头,“没空。”突然想起今天的目的。“万医生,我能不能上你家拍套照片?”
“竟然有人连看病的时间都没有,我真服了你!来,拿着!”他把手上拎着的两包中药丢给她,然后抱起地毯转身。“上来吧。”
淡容连忙脚步轻浮的跟上去。进了小区入到电梯,她的晕眩感更甚,身子得靠着扶手才能稳住。或许等会拍完照就该回宿舍睡觉,搬家什么的还是明天再说。
“叮”一声,电梯停了。
“要不要我扶你出去?”万岁揪住她的手肘,淡容抬起眼。
“万医生以为我是伤残人士?”
“差不多了。”还能说话表示蛮清醒的,万岁松开手,率先走出电梯。
淡容甩甩头,跟着他的脚步。入户花园内已经整齐的摆了几盆高的绿色植物,衬着干净的仿古砖地面充满田园风味,别致的换鞋凳旁放着一个五十多分高的小矮人,单是小小的角落便相映成趣。扯扯嘴角,她喜欢这个效果。
万岁把整捆地毯扔在地上,换了室内拖鞋后顺便从鞋柜里抽出一双较小的粉色拖鞋放到她面前,再拿走她手上的中药。
意思相当明显,淡容默默地换了鞋,见他已经进屋,忙拿出包包里的相机,调好亮度从不同角度拍了几张照片。查看小图时,发现还是不太满意,又去开了灯重拍了几张。
“还愣在外面干嘛?快进来!”他从屋内呼喊出来,淡容突然有自己在做坏事的感觉,她是不是应该先征求主人的同意才好拍照?
客厅里不见了他的踪影,淡容环视四周,室内干净整洁,所有东西都归好位,开了小半的落地窗寒风吹进来,特别冷。淡容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