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魔幻玄幻电子书 > 混元 >

第51部分

混元-第51部分

小说: 混元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花飞袖摇摇头,道:“我怎么会知道,可不会是爷爷新教的徒弟吧!”

  独孤岫道:“可他不认识你爷爷。”

  花飞袖一摆手,翻身上了红马,道:“管他呢。上来,我带你到城外边走走!城里吵也吵死了!”

  独孤岫心中道:“这时却说吵了,先前还吵着要去凑热闹!”正想时,花飞袖一拍马腿,红马已“得得”跑了开来。

  独孤岫却不着急,脚尖轻点,扫起些许竹叶。又轻轻一跃,在竹林中连踏,借着细竹弹力,将数丈距离拉短。叫声“着”,已安然落在马上。

  花飞袖回头促狭一笑,轻拍马颈。红马会意,风驰电掣般跑得远了。

  两个月前,西卞国的皇帝匡无畏向全体西卞国民通告:为了庆祝川平公主十八岁生日,于六月十一,公主生日当天,在西卞城举行盛大庆典,广邀西卞子民赴城相庆,届时城内将有盛大仪式。

  众人大多不知匡无畏葫芦中卖的什么药,但有热闹可看,大家自当捧个人场。况且,据说有机会在庆典上目睹公主芳容,一些少年子弟早已如痴似狂。

  川平公主匡馥并非匡无畏亲生女,而是乃兄匡无为之女。匡无为不幸“病逝”,新登皇位的匡无畏便把匡馥视作掌上之珠,诸事都顺着她,旁人一时也把二人当了亲父女。这位公主容貌秀丽,却不以容貌闻名。传说这位公主精通医术,并且自己开医馆替穷人看病。她没有公主的架子,平易近人,是一个平民公主。

  这一日是六月初十,庆典的前一天。天气并不十分的好,仿佛触手可及的乌云将城中的房屋都压得低低的。大街之上张灯结彩,已是一番喜庆气象。只是空荡荡的街巷却给这种气氛中添了许多神秘。一场暴雨似乎立马要来,街上行人早已躲的无影。六月的天,虽然有微风吹着,也没有一丝凉意。

  独孤岫心中也覆满了乌云。明天便是公主的生日庆典了,独孤岫心中却乱了开来。他与公主素未谋面,却被公主邀到宫里。他自然知道这回连公主也把自己当作了朱玄冲。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既然冲儿兄弟愿意让自己冒名顶替,想来是另有打算。他虽是如此想,但这个公主是什么样的人?为何要邀自己入宫?到时该如何应对?他心中全无念头。

  独孤岫在卞都时日已久,但对城中局势却知之甚少。他不知朱玄冲在做什么,他也不知朱玄冲意欲何为。他信任自己的兄弟,虽然这位兄弟让他险些丧命在官兵手中。但他害怕自己一步走错,便害了朱玄冲的性命,毕竟朱玄冲在卞都尚有仇雠。朱玄冲没向他说起过川平公主,他也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所以,就连明日要不要进皇宫中去,独孤岫也难以抉择。所以他的心情很乱。所以他想一个人静一静。他虽不爱思考,但时势却让他不得不想。他要一个人好好想想,所以他便到了这间茶楼。

  独孤岫已经喝了六壶茶了。因为天气的缘故,茶楼里并无多少茶客,似乎世人都不愿意在外面避风雨,家才是他们的港湾。他放下茶杯,又摸出了公主托李虎交给他的玉佩。那玉厥并无甚出奇之处,但独孤岫知道此物关系重大,不敢任其离了身。此刻,独孤岫心中犹自纠结,便将它拿出来把玩,也好轻减些烦闷。

  旁边一位少年原本望着空荡荡的大街失神,见独孤岫掏出玉佩,也不看大街了,反而细细打量起独孤岫来。看了许久,似乎终于确定了什么,上前道:“冲儿,是你么?”

  独孤岫刚上茶楼来,便已看到了这个坐在护栏边的少年。只是见他娥眉细眼,皓齿朱唇,举止间全无半分男儿气概,便十分厌恶。加之心中有事,便不曾多看一眼。他正把玩着玉佩,突然闻得一阵异香飘来,便听见耳边有人道:“你还认得我么?我是红蕖啊!”

  独孤岫一脸茫然,讷讷地道:“红、红渠,我不认识什么红渠。”

  那少年道:“你不是朱玄冲么?”

  独孤岫这才翻然醒悟,原来这少年也把自己当作朱玄冲了。他本想说“不是!”,但想起朱玄冲交代过不要分辩,他又不知如何才不算分辩。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情急之下,“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那少年只当他是承认了,大是欢喜,道:“那你知道我是谁了吧!”

  独孤岫何从知道他是什么人,却又不便分辩,又“嗯”了一声。

  那少年突地落下泪来,声音哽咽地道:“我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你、你可知道我从小到大就你一个朋友,可皇…叔叔还是让人把你和伯母逼走了。”

  原来这“少年”便是川平公主。她心中也是有事,便穿了男装,一个人出来躲清静了。她一眼便看出独孤岫手中的玉佩是自己托李虎送给“朱玄冲”的。只是那少年的模样与孩提时朱玄冲的样子相差太多,不敢冒然相认。但那玉佩却千真万确是自己的,反复想了许久,才上前相认。但她私自出皇宫来,也不敢在人前说出自己的姓名。他父亲匡无名为他起的名字是单名一个馥字,是西卞国上下都知道的。朱真为她取了一两个字的名字,叫做红蕖,知道的人却少。所以她说她是红蕖,而不说自己便是匡馥。

  独孤岫既是冒牌的“朱玄冲”,自然不知眼前此人是谁。但听“他”话语,应当是冲儿兄弟的朋友,便也耐心听下去。

  那“少年”又说了些旧事,独孤岫都无从知晓,只有不时“嗯”一两声敷衍了事。他心中越发奇怪:这“少年”究竟是谁,冲儿兄弟为何会交这样的朋友?

  匡馥见独孤岫不时呼应一声,却发笃定眼前这少年便是自己十分想见的儿时玩伴。只是这个“冲儿”显得有些沉默寡言,不过她只当他不愿张扬自己身份罢了。重逢的激动已经平复,她便说起些琐事来:“我从你朋友那得知你住在钟老师府上,本想到钟府看你。但一来这两个月来叔叔看护的紧,常不得空。二来钟老师回京都并未在城中行走,想来不愿人知道他已回城,便没到钟府去。也不知这些年来你和伯母是怎么过的,过得怎样!”

  独孤岫再不开口已不合适。这些年来他一直与朱玄冲在一起,对他们母子是如何度日的自然了解。他想这“少年”既是冲儿的朋友,应当上“他”知道冲儿过得很好,让“他”不用担心,便道:“他,哦不,我们过得很好!”便将朱玄冲母子离开京城的这段日子里发生的事向匡馥说了一遍。

  匡馥得知朱玄冲母子虽然过的艰苦,却也平安无事,一颗心便安定了许多。又问道:“钟老师怎么样了,他还好么?”

  独孤岫又将前几月与钟觅言所遭遇的事情说了一遍。

  匡馥心中更安定了。突然却又想起什么,又有些泪光在她眼眸中闪动。她定了定神,方才道:“我心中乱得很,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独孤岫犹自蒙在鼓中,不知“他”是谁,当然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让“他”说。

  好在他尚不知如何应付,匡馥已自说了出来:“明天,皇叔要在庆典上将我许配给春绍国的皇帝!可我连他的面也没见过!”原来匡馥就是因为此事,才从皇宫中偷跑出来的。好不容易找到个能倾诉的人,也不管什么身份不身份了。

  独孤岫这才有些恍过神来,弄了半天,眼前这位“少年”原来是个女子,还是皇族中。皇族?独孤岫看了看手中玉佩,彻底明白过来:这少女便是自己明天要见的川平公主!他暗骂自己缺心眼,差点便得罪了人。他虽不知公主与朱玄冲有什么关系。但公主既点名要朱玄冲到皇宫相见,两人定是交情不浅。自己倘若有稍许差错,只怕便要带来严重的后果。想到此处,独孤岫竟然冒出一身冷汗。

  匡馥没有觉察出独孤岫这番变化,又道:“皇叔说要与春绍国修好,便将要我许配给春绍国的皇帝。昨日,春绍国的特使已到了宫中。皇叔与他们约定,明日庆典之上要宣布此事。庆典过后便要将我送到春绍国去。可是,我怎么会愿意嫁给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但我一个女儿家,无父无母,又有谁愿意替我说话。我连一个诉苦的人都找不着,这才乘着内臣们不注意,溜了出来。谁知在此处竟遇着了你,可见上天待我不薄。”

  独孤岫见她伤心,却不知如何安慰,“啊”了几声也没什么主意。

  匡馥满馥忧愁无处倒,只想找个人倾诉,倒也没想有人替自己拿主意。况且,便是有人想帮自己,又能拿出什么主意来呢?皇叔是她的养父,是除了祖爷爷之外,最疼爱她的人,她又怎敢反对。

  匡馥想到明日过后,自己便要一个人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一个亲人的地方去,心中便不由发怵。又想到两国曾交战,自己成了和亲的牺牲品,还不知日后会发生什么不幸,便不由悲从中来。悲恨交夹,再也支持不住,身体一软,扒在独孤岫肩上痛哭起来。

  独孤岫虽觉不妥,但此刻他是朱玄冲,实不知当如何处理。

  他正手足无措间,突然听到有人说道:“独孤大哥,原来你在这。他是…”

  他心中暗叫不妙。他已听出来的是花飞袖。他此刻怀中靠着一个着男装的女子,无论如何都会引起误会。但此刻他仍然是公主眼中的“朱玄冲”,又不便将公主推开。

  他正恨不得找个地缝躲起来,花飞袖已到了跟前。

  花飞袖远远地见独孤岫肩头趴着一个男子,心中十分诧异,不知道这平日里憨厚老实的独孤大哥在唱什么戏。但女人那奇异的直觉却立马告诉她:独孤岫怀中的是一个女子!她顿时怒火中烧,“呛啷”一声拔出“断涯”剑,怒喝道:“独孤岫,我要杀了你!”

  独孤岫见她长剑刺来,也不管自己到底是“独孤岫”,还是“朱玄冲”了,将匡馥推开,道:“公主小心!”手举茶杯,来挡花飞袖的剑。只听见“啪”的一声,空茶杯在独孤岫手中裂成无数碎片。

  独孤岫知道花飞袖动了真怒,一边躲避她的剑招,一边叫道:“小小姐,你误会了!且听我解释!”

  平日里,独孤岫都是“花小姐”、“花小姐”的叫,花飞袖也没觉不妥。但今日耳听得他叫一个陌生女子“公主”,却叫自己“花小姐”,自己在他心中想来远较那陌生女子疏远,心中更是气甚。剑招更是毒辣,骤雨般刺向独孤岫。

  独孤岫见一味躲闪越发难以收场,便拿了副筷子与花飞袖拆起招来。

  花飞袖自知武功远较独孤岫弱,若在平日,她倒也能心平气和地拆下去。但此刻看来,独孤岫是有心在那女子面前买弄。她怒火更甚,也不管什么桌椅碗壶,只有入了她的眼,便一概打得粉碎。

  匡馥见两人动起手来,也顾不得伤心了,忙站在一旁。

  花飞袖越打越气,却怎么也打不到独孤岫身上。突然看到退到一旁的匡馥,心中生出一股歹念,舍了独孤岫,一剑往匡馥胸口刺来。

  独孤岫知道花飞袖在气头之上,也不敢使全力拆招。他见花飞袖竟往匡敷刺去,也不管什么牵让不牵让,手中筷子急翻,一把将宝剑夹住,道:“花小姐剑下留情!”

  花飞袖用力想将宝剑抽出,独孤岫却怕她在起伤人,将剑夹得紧紧的。花飞袖又使了使劲,宝剑竟如镶在筷子中一般。她索性将手松开,道:“你便护着她吧,不要再理我了!”

  独孤岫这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忙将“断涯”剑接住,递给花飞袖道:“你听我解释!”

  花飞袖接过宝剑,插回剑鞘,恨恨地道:“谁要你解释!”说罢莲足在茶楼护栏上一点,轻轻飘下茶楼,头也不回地走了。

  独孤岫看着花飞袖背影消失,望了望匡馥,道:“公主你…”却又不知说什么,哀叹了一声,摇了摇头,跃下茶楼,去追花飞袖。

  匡馥怔怔地望着独孤岫越走越远,自语道:“公主,他叫我公主!莫子名说的对,他已经不是那个朱玄冲,他身边有人了!”

  这时,茶楼已围了不少看客。茶楼掌柜上前指着满地狼籍的桌椅碗筷道:“公子,你看这…这…”匡馥将随身带的银两全掏给茶楼掌柜,也不知道掌柜皮笑肉不笑地说什么,一个人如行尸走肉般走了出去。

  独孤岫向着花飞袖消失的方向一路寻找。花飞袖却如人间蒸发了一般,任他如何呼唤,如何狂奔都找不着。最后,终于筋疲力竭,终究是找不回来了。他无限悲苦,那种失落的感觉再次填满他的心房。他一个人在街上盲目地走着,突然想起被晾在茶楼的川平公主,心中悲苦才减少一些。强打起精神又回到那家茶楼。

  谁知茶楼上已没了匡馥,掌柜的只说她给了些银两便失魂落魄的走了。

  独孤岫这才觉得风有点冷了,甚至竟如北风般吹得人筋骨生寒!

  独孤岫失魂落魄般回到钟府,问过下人可曾见过花小姐。众人都说花小姐回来收拾了行李,便骑了红马走了。独孤岫心中越发觉得天寒了。花飞袖自来京城之后,便住在钟府。他本以为她生过气后,定会回到钟府。却没料到她虽是会了钟府,但只怕再也不会与自己相见了。

  他巳时出去,如今已到午时。他知道此刻钟觅言已回到府中,他也心去见他。钟觅言虽不愿人知道他已回城,但他一个大活人,难免要出去走动。便有些世家知道他已回城。他曾当任过公主的老师,便世家将子女送给他。他一来闲着无事,二来也乐意向人传授生平所学,便一一应承下来。

  独孤岫心中烦闷,连饭也懒得吃,到了房中倒头便睡。他若想得太多,必会身如火焚,头晕目眩。所以他若是心情不佳,也不敢胡思乱想,便只有蒙头大睡了。他倒有个好处,就是心情不快是人也疲乏,沾了枕头便能睡着。

  他一觉醒来时,已到了午后,原本险些将城压踏的乌云全都无了踪影。火辣的太阳照在身上,他才觉得暖和了一点。想到上午的事,他心中的寒意又在慢慢凝结。他不敢待它占就了整个心房,当找些事情将这股寒意压制下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